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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by是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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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径......”时舒闷闷。
  梁径的脑子还在截取视频里的关键信息,隔了几秒才“嗯”了一声。
  “你觉得你活泼吗?”
  梁径:“......”
  视频到此临近结尾,时舒关掉页面,取出耳机搁梁径面前的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然后没精打采地趴桌上,遥遥望着前方依旧口若悬河的时其峰。
  时其峰对自己的商业版图了如指掌。他甚至知道某年某月某日他的公司发生了什么、他的事业遭遇了什么、他的职员做了什么令他大加赞赏的事。他举得出在某行业开拓时的“里程碑事件”,也对刚入行时历经的艰辛至今感慨万千——时舒想,自己或许是时其峰的儿子、骨肉,但对时其峰而言,他的“儿子”、“心血”另有一说。
  没等到梁径的回答,时舒又幽幽问:“你觉得你阳光吗?”
  梁径:“......”
  他不是真的想问问题。
  梁径想,他应该只是心情不好,找自己的茬。毕竟从小一起长大,这点感知力还是有的。
  至于为什么心情不好,梁径也知道。
  如果说每个人心底都有一个结,那时舒的结大概这辈子都不会解开了。因为已经是个死结了。
  他一直都渴望父母之爱,但随着年岁的增长,经历了父母感情淡化之后的分道扬镳和各自成就,他就越来越不相信自己会拥有百分百的父母之爱——不是不能够,是再也无法获得。
  但拧巴的是,他又无比想要。
  这就是死结。
  在他身边,梁家夫妻伉俪情深,梁坤对外对内说是两幅面孔也不为过,而夫妻俩对待梁径,也是全身心地给予关心与爱护,为之谋深远。闻京的父母虽然聚少离多,但这么多年也没感情破碎,对闻京更是动不动伤筋动骨——即使打得狠了,闻京也没说自己爸妈不爱自己,他有恃无恐,就是因为有纯粹的父母之爱做防线。方安虞和原曦的父母就更不用说了,尽管教育方式不同,但倾注的心血都能让他们不用在这方面患得患失。
  时舒想,为什么每次看到舒茗的访谈都要点进去呢。他知道公众面前舒茗不可能说完全的真话。
  就像每次和时其峰吵都拐着弯。
  那些曲折的崩溃和愤怒,比起直来直往地认识到自己就是想要他们全部的、共同的爱这点,更容易获得。
  也许他只是想多了解自己的母亲。了解当初那样决绝地要分开,是为了什么。
  镜头前的舒茗,从容优雅。他知道舒茗不是只有“母亲”这个角色,但对自己来说,舒茗却只是他的母亲。


第109章
  讲座最后十五分钟的问答环节十分热闹。
  时其峰作为澳洲首屈一指的商业领军人物, 行事风格不似老牌家族企业那样古板严苛,颇受年轻一代欢迎。
  话筒在座席上传递。
  提问的人太多,时舒瞧了瞧四周, 问梁径:“你有问题吗?”
  梁径合上笔记本电脑:“中午不是要和你爸一起吃饭?”
  时舒点头。
  梁径笑:“饭桌上说。”
  “那还有好一会呢......”
  时舒看了眼时间。讲座结束时其峰肯定要和学院教授们再聊一轮。
  他没精打采的, 一会坐直一会趴下去,这会又歪头去瞧春意盎然的窗外。
  天气实在好, 咖啡香气都比平常浓郁些。
  梁径收好书包, 拉他起来:“去趟图书馆。”
  时舒仰头:“啊?”
  “你伦理课的小论文写完了?”梁径拽了拽他的手,“走吧”。
  时舒拎着书包跟他起身,小声:“下周才交。”
  学分修得差不多,这学期课程少,时舒只有一门游戏伦理相关的拓展课,和一门桌游设计课程。
  “今天周四。距离下周一还剩三天。”梁径拉着他穿过拥挤的人群。
  时舒背好书包, 像是才想起来, 点了点头, 没说话。
  也不是什么拖延症,就是眼下没心情。以前两个人一起赶作业, 图书馆熬通宵也是有的。有时候碰上同学生日, 派对开到半夜照旧回来赶作业。梁径赶他的金融课程论文, 时舒琢磨他的游戏盒,一个电脑啪啪响,一个挨着做手工。偶尔也换着来——梁径握着胶水给时舒的道具小人粘胳膊黏腿, 时舒给他一行行检查文献引用——这个时候,两个人打哈欠的频率都一致。
  学校的图书馆建于十五世纪, 庄严宏伟。外面看像座教堂。据说里面的藏书量, 在英国是数一数二的。每年都有很多人捐献珍稀书籍。为了储藏这些原件和手稿, 地下藏书室的平方已经超过图书馆本身。
  借阅的图书出版年份都比较新, 时舒在外面的休息阅览室买了两杯咖啡就坐了下来。梁径看了眼隔着窗户、阳光灿烂的大草坪上追逐吵闹的人群和宠物,想说要不进去看,更安静些,但转念又觉得时舒可能需要这点阳光,便也坐了下来。
  之后的十多分钟,两个人都没说话。
  梁径继续听梁坤给他的会议音频。时舒哗哗翻着书的目录,找到自己论文相关的章节,再翻过去折个书角,就当看过了。
  梁径偶尔抬眼:“......”
  书角折得勤,整个人却心不在焉的,一本书很快厚了起来。
  “时舒。”梁径摘下眼镜。
  他眼镜不常戴,除非有点疲劳。这段时间就戴得比较勤。
  时舒头也不抬,拿来第二本开始折,“啊?”
  “后面有桌游吗?借一个你感兴趣的,我们玩玩。”梁径笑着说。
  时舒抬头,看梁径几秒又去瞧后面的桌游展示柜。
  每年他们专业的学生毕业都要在这里出展自己设计的桌游。学校会买下最受欢迎的前三名,以增加学生课外游戏项目——据说给的钱还不少,对那些想创业的毕业生来说,是一笔不错的创业基金。
  时舒回头,对他笑:“不玩。忙你的吧。”
  梁径却干脆起身径直朝展柜走去,“那我定了。”
  时舒转身看着他走过去挑挑拣拣,和一旁志愿的学生沟通游戏种类,忽然有些期待梁径会拿回什么游戏。
  是一款轮.盘冒险游戏。
  玩家前进的步数由轮.盘决定,但对战的武力值却需要凭落地后的运气获得。作为一款入门级别的消遣游戏,全程最多不过一小时,唯独胜在卡牌精巧,地图设计妙趣横生。
  时舒一眼就知道怎么玩最可能赢。
  这种游戏表面上凭运气,其实只要控制轮.盘转数,大差不差,基本就能战到最后。
  “这也太简单了。还不如玩我设计的......”
  时舒摆弄两下转盘,又去捏站立的卡牌小人。
  桌游设计课程每学期都有,从一开始的基础入门到后面的高阶设计。时舒每学期最难的期末课程作业就是这个。
  手里的小人很可爱,卡通眉眼,昂首挺胸的,是位全副盔甲的骑士。只是骑士需要马匹和剑,他必须在游戏的第一轮就获得其中之一。不然往后就是身先士卒。
  梁径打开地图,大致看了看,抬眼落在时舒指尖的小人卡牌上,“不觉得它和你很像吗?”
  时舒:“......”
  等待时其峰的半小时里,两人正面交锋了五回,而时舒凭借专业优势,总能略胜一筹。梁径的胜负欲在最后激发了出来,他步步为营,率先获得了宝石能量,接下来,他的骑士就可以先一步抵达城堡拿到王者之剑——这个游戏的美术做得实在出色,一把剑的卡牌都让人想买下收藏。
  眼瞅着来不及了,时舒指了指自己手里的卡牌,开始桌下外交:“可以换吗?我把金币给你,你去买生命值,宝石可以给我吗?这样也算公平吧?生命值也是很珍贵的!”
  梁径垂眼注视地图,默默计算,半晌,果断道:“不。”
  话音落下,他头也不抬地将转盘递给时舒。
  时舒:“......”
  果然——时舒想,男人,呵,十八岁的时候还记得偷偷藏宝石送给他,现在呢?
  时舒沉下脸,接过转盘。
  梁径盯着他的转盘,见迟迟不动,便抬头去看一脸不高兴的时舒。
  时舒按着转盘,小心地左右计算步数。他皱着眉,眼前形势实在不利,令人忧心。
  等了好一会,梁径忍不住问:“要这么久吗?”
  时舒唰地抬眼瞪他。
  梁径就不说话了。
  他往后靠了靠,拿起桌上的咖啡喝着,眼底全是笑意。片刻,他转头注视窗外绿盈盈的草坪。心情十分舒适。
  “啊......”时舒放下转盘,指着地图,嚷嚷:“转不转都一样啊!反正你可以直接去了!拿不到剑我走再快也没用啊!冲上去当炮灰吗?还浪费生命值!”
  “也是。”梁径看着地图颔首,无比认同。
  时舒:“......”
  想逗他的心情无比纯粹,这会风凉话说起来也十分“真心”。
  时舒气得站起来。
  梁径仰头瞧他,快要笑出声,他靠着椅背打量他,很专注的眼神,一边打量一边摇头,停顿几秒,开口语气无奈:“好吧......”
  “看在你是我老婆的份上。”
  他朝时舒伸手:“拿来吧。”
  时舒:“什么?”
  梁径扬了扬眉:“不是要交换吗?”
  时舒更加气了:“过时不候!”
  憋屈又不甘心,还有点屈辱,好像梁径这个时候提出交换,是一种城下之盟。
  梁径忍不住,乐得笑出声。
  时舒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这一点,梁径无比清楚。但他说不出,究竟是前一刻闷闷不乐、情绪萎靡的时舒可爱,还是这一刻为了一点纸上输赢就嗷嗷叫唤的时舒可爱。
  梁径坐椅子上往前伸手去拉时舒:“求你了,老——”
  “你们在干嘛?”
  身后,隔着几排座位,时其峰表情疑惑,他盯着梁径拉着时舒的手,又去看满脸笑意的儿子。
  他的身后,跟着梁径学院的几位教授,见状却不是特别困惑。毕竟不是没有在课堂上看到这对。
  相熟的同学老师都知道梁径和时舒的关系,这会时其峰左看右看,后看前看,发现只有自己的表现最突兀。
  梁径没有收回手,他脸上的笑容掩去,换上一副稳重又得体的表情,他看着时其峰,站起来笑着打了声招呼。
  “叔叔。”
  时其峰和他对视几秒,梁径的表现过于坦然和直接,他都有点自我怀疑了——不是说不能拉手,他知道两人从小的关系,但眼前这副场景,总有些异样。
  时舒不说话。他有点被吓到。但梁径握着他的手,一瞬间,他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总要“逐个击破”,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天气也不错。
  梁家那边,梁老爷子已经知道,只是老人家很毒,是一种“我放任但你们也好自为之”的态度。梁坤和丁雪需要慢慢来,如果得不到理解,梁径也十分清楚后果。这个后果他十八岁那年就想明白了。时舒却十分不安,这也是为什么每回丁雪梁坤来,他都跟悬崖边受惊的仓鼠一样,紧张到脑子发懵。而对时其峰和舒茗,时舒却没那么多负担,“逐个击破好了,不行就扔个炸弹,反正他们当年离婚也是这样炸我的。”况且,时其峰还有一条罪大恶极,就是欺骗。时舒想,至少自己没有骗他们。
  眼下,似乎是一个炸弹。
  但是这个炸弹暂时带点烟雾。
  时其峰还没参观完,这会被继续邀请往里面走。他越想越不对劲,频频回头盯梁径和时舒。
  时舒瞅着时其峰疑神疑鬼的模样,恨恨咬牙:“谈恋爱不行啊。”
  其实这话带着点报复意味。
  这一声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刚好几步外的时其峰能听见就是了。
  时其峰转头,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第110章
  时其峰终于明白, 自己在外面声名赫赫,走哪哪敬着,在公司对着几万人发号施令, 说一不二, 到头来,就是为了给自己儿子当孙子的。
  两年前鬼门关一趟捡回条命, 他还以为自己命大福大, 日后铁定颐养天年,儿孙膝下承欢
  ——原来这里等着呢!
  “再说一遍......”
  时其峰屏着口气,瞪着几步外满脸倔强的兔崽子,视线移到梁径还握着的手上,眼前一阵发黑。
  “给我松开!”时其峰怒吼。
  下秒,时舒也瞪大眼, 拽着梁径往后退, 超大声:“我不!”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梁径生生被拽得趔趄。但他很听老婆的话,握着老婆的手万分坚定。
  毕竟公众场合, 时其峰大半辈子的涵养都交代在这了。他左右看看, 见教授们面露疑惑, 便眼神示意助理过来处理。
  然后,他大步上前,一把劈开两人, 面目狰狞:“松开!”
  时舒被他扒拉得手腕生疼,眼泪都冒出来。
  这大概是继小时候抽自己一巴掌后, 时其峰第二次如此严厉地对待自己。
  梁径盯着时舒通红的手腕, 冷声:“叔——”
  “你给我闭嘴!”
  时其峰气得喘不上气, 跟田地里吭哧吭哧预备搏斗的老牛一样。他盯着梁径, 看仇人的眼神,恨不得扒了梁径的皮。
  时舒被他牢牢拽在身后。
  “你们姓梁的!没一个好人!你、你爸!你爷爷——还有这里一大堆亲戚!别以为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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