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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青回,我嗑的cp成真了——by葫芦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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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高考完,我本来是想给你打个电话问问的,但是手机号都存在旧手机里,我和贾导手机一丢,谁的联系方式也没了,再后来等我和贾导从南方回来,去找当时的演职员信息表的时候,就找不到了。”
  《盛年》开拍的时候,他们剧组完全是草台班子,不是缺这个信息就是缺那个信息,一堆资料不知道四散在哪里,大多还都是手写的,电子化办公也没那么普及,傅星徽去找的时候电影都下映一年多了,那些材料基本什么都没了。
  “A大我进不去,去你家小区问过,听说已经搬走了,”傅星徽说:“当时工作机会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没有找到你,就又离开A市了。”
  “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找我,你朋友多,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以为……你不会太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对不起,”傅星徽好脾气地哄他,“别生气了,好吗,纪朗?”
  纪朗听他说完,整个人都怔住了。
  “哥……”他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太多话挤在嘴边,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是这么久以来,纪朗第一次知道,原来傅星徽也试着找过他。
  哪怕只是找了短短的几天。
  就好像一直在走一条自以为孤独的路,很久以后才知道,原来有人和自己同行过。
  纪朗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泡在加了糖的柠檬水里,又酸又涨,可余味是甜的。
  十几岁的时候,纪朗不喜欢傅星徽叫他大名,这听起来既生疏,又不独一无二。
  他曾经半开玩笑半撒娇半威胁地都试过,想让傅星徽叫他个小名儿什么的或是更亲昵的称呼。
  然而傅星徽总像是没听见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叫他“纪朗”。
  他的声音很好听,发音很标准,时间久了,纪朗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病,他居然怎么听都觉得,傅星徽叫他的那声字正腔圆的“纪朗”,和别人不一样。
  他竟然也从其中品出,那不一样的一点意味和心动来。
  而九年的疏远,几次三番的拒绝同台,不带感情的那句“不熟”……被旧时光发酵过的所有厚重情绪,好像也全部在傅星徽的道歉面前烟消云散,荡然无存。
  纪朗想起他在伊瓜苏瀑布认识了一个墨西哥的婚纱摄影师,听到他说真正的瀑布不如电影里拍出来的好看的时候,那位摄影师告诉他,这就是摄影的价值所在。
  摄影是爱人戴上滤镜的眼睛,看到的永远是最震撼最美丽那一面。
  就像深爱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自然而然地忽视他带给自己的委屈,而对方对自己有一点好,都会被放在心里拿放大镜反复揣摩,再做上无数遍阅读理解。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影又播到何宝荣回到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住处,发现黎耀辉已经离开了,他在昏暗的灯光下旋转着蓝色的瀑布灯,波光粼粼瀑布旁,有一棵黄色的树,还有两个看瀑布的人。
  “哥,”纪朗说:“我忽然觉得,可能我比他们都要更幸运一点。”
  然而傅星徽并没有回答他。
  纪朗疑惑地偏头去看,傅星徽闭着眼睛,微微仰着头,胸口微微起伏着。
  纪朗才发现他睡着了。
  也是,昨天傅星徽和他聊到那么晚都没有睡,这会儿被子里暖和,电影的色调又催眠,实在是太适合睡觉了。
  他安静下来,目光落在傅星徽鸦羽般的眼睫上。
  他哥的眼睛很好看。
  这一点纪朗十年前就发现了。
  傅星徽的眼睫毛很长很长,垂眼看着其他人的时候,那双眼睛会显得深情而温柔。
  每次他眼睛弯弯地对纪朗笑,纪朗就会忍不住沉浸在他那双眼睛的注视里。
  那样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暖风里的斜阳,还有斑斓的落霞,或者……是捧在手心里的爱人。
  让他心甘情愿地溺在其中。
  纪朗轻轻关掉电影,收起电脑,伸手揽住傅星徽的肩,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睡得更舒适。
  把傅星徽的手放回被子时,他突然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手靠近比了比大小。
  傅星徽的手很修长,曲起来格外好看,但是好像……比他手小一点。
  纪朗看了傅星徽一眼,忽然觉得很可爱。
  他们从前在电影里牵手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明显的体型差。岁月无声,他如今已经可以把傅星徽严实地护在怀里,可以把他的手差不多包在掌心里了。
  许是感受到了他胸腔的温暖,傅星徽的头突然靠过来,柔软的头发碰到纪朗的下颌……毛茸茸的。
  纪朗的心也像是被羽毛撩了一下。
  他忍不住低头去看傅星徽,这个角度能看见那双格外漂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下,傅星徽平时总抿着的唇微微翘着。
  纪朗闭上眼睛,靠着墙平静着自己躁动的心跳。
  白墙很凉很硬,很适合他清心。
  然而闭上眼,却想起了他们第一次拍吻戏的时候。
  那时候他和傅星徽已经很熟了,或许是因为太熟悉,又或许是因为有人藏了不该藏的心思,明明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当时拍得却并不算顺利。
  操场的角落,昏黄的路灯下,他们吹着夜风,并肩坐在黄蓝配色的双杠上。
  当初拍那段戏的时候,贾导让纪朗做主导方,他紧张得手完全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拍了几次都没亲上去,倒是自己先把眼睛闭上了,脖子僵得不行,连睫毛都在抖,还差点从双杠上摔了下去。
  这事儿后来还被贾导拿出去嘲笑了好久,说年纪轻没拍过戏的演员就是不一样。
  大概是因为太紧张了,那天的很多细节纪朗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做了无数个深呼吸都没敢亲下去,然后被导演喊了一遍又一遍的重来,而近在咫尺的傅星徽始终带着沉稳而温柔的笑意望着他。
  他的眼里看不见一点不耐烦,反而含着几分宽容和鼓励。
  可纪朗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敢看傅星徽浅色微翘的嘴唇,无处安放的目光疯狂往天上瞟,直到听见傅星徽体贴地对导演道:“他还在上学呢,太难为他了,要不找个替身吧。”
  然后纪朗便莽撞而仓皇地亲了下去。
  镜头完美地记录下了少年红到耳根的脸,一触即分的吻,还有飞快地从双杠上跳下去的身影。
  他跑得太快,甚至没来得及观察傅星徽的神情。
  最后贾导和傅星徽对视了一眼,望着纪朗顷刻间跑没影儿的背影,终于喊了一声,“过。”
  白色的打光板、面容严肃的导演、好几个机位的摄像机,涌到嗓子眼的心跳、嘴唇上柔软而清晰触感、傅星徽的眼睛里倒映的光和月亮,一同组成了纪朗有关初吻的全部记忆。
  那天他围着操场跑了几圈才终于平静下来,事后却无意间撞到了贾导批评傅星徽。
  板着脸的导演像是抓到学生作弊的教导主任:“现在拍吻戏就想替身,以后是不是干什么都得要替身?”
  “星徽,”他说:“我知道你是个爱豆,我也知道爱豆火了也能演戏。但是如果你想让观众因为你的作品认可你,而不是因为你而吹捧你的作品,你就不能有这种想法,不然你在这演员一行上永远只能做一个花瓶,没办法真的成长。”
  “现在你现在既然来了我的剧组,我就要用演员的标准要求你,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了。”
  贾导一直很严格,大概傅星徽在说那句话前,便已经想到了会招致这些批评。
  纪朗了解傅星徽,他是个很能吃苦的人,也没什么架子和偶像包袱,傅星徽是为了他才冒着被骂的风险向贾导提议找替身。
  可是最后傅星徽一个字也没提他,只是接下了所有的批评,礼貌地对贾导鞠躬道:“谢谢您,我记住了。”
  怎么能不心动呢?
  纪朗想,在知慕少艾的青春期,遇到这样一个人……怎么能不心动呢?
  娱乐圈大环境改善后,纪朗身边很多艺人朋友都公布了恋情或者是结婚,纪朗曾经以为,傅星徽应该也会在三十岁前结婚的。
  也说不出为什么,只是想到傅星徽,就觉得他是一个很适合结婚的人。
  或许会是和薛寒这样一样温柔的同龄人,亦或许是一个圈外活泼可爱的妹妹。
  尽管纪朗想放下他的占有欲,可他做噩梦梦到微博热搜“傅星徽曝光恋情”的次数,恐怕比他的任何一个私生粉都多。
  大概人的欲望总是越纵容越泛滥。
  没见面的时候,想着傅星徽能一辈子平安快乐就好了,可见了面,又想要两个人和从前一样密不可分,想要傅星徽也给他那么一点点反馈,但是等他知道傅星徽真的找过他,他却发现自己变得更贪心了。
  他想要他。
  纪朗想。
  想要独占他,想要他的眼里只有他一个。
  “傅星徽,我抓住你了,”纪朗十指相扣地抓着傅星徽,另一只手缓缓摩挲着他腕上的定位手表,轻声对着睡梦中的人预告道:“这次我不会放你走的。”
  他的声音像是委屈,又像是撒娇,可眼神却认真地让人有些害怕。
  “你看看我,我很好的。”


第30章 A大
  傅星徽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已经黑了, 他下意识地抬了抬头,却感觉似乎哪里有些不一样。
  很快那点不一样就出声了:“哥,别蹭, 痒。”
  傅星徽登时没了困意。
  纪朗的胳膊枕在他脑后,下巴搭在他头顶,说话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微倦的含混意味。
  觉察到傅星徽清醒了,纪朗揉了揉眼睛,按亮床头的睡眠灯, 偏头看向傅星徽。
  这个角度,他能很清晰地看见傅星徽的长睫毛,想两把小刷子似的,撩拨地人心痒痒, 想要伸手去拨。
  “我们好多年没一起睡了。”他似是感慨。
  《盛年》从十一月拍到一月下旬,那年过年过得早,他们在剧组过了年,没多久就杀青了。傅星徽继续回公司跟着他的小糊团接商演赚饭钱, 纪朗回到学校上课等毕业。
  后来直到七月电影上映前,他们才又开始频繁地见面,一起做宣发。
  中间这间隔的几个月里, 傅星徽去看过纪朗,纪朗也去找过傅星徽, 只是A市太大,距离太远, 两人都忙,一两个月才能见上一次。
  那时候他们都糊得无人在意, 在热闹的城市走街串巷, 不用戴口罩, 也不用遮掩,纪朗带他去打电玩,在投篮机前赢得了一众女生的欢呼,又带着他去抓娃娃,十分钟不到就让他手里什么都塞不下了。
  他笑纪朗像求偶的花孔雀,纪朗索性不装了,小尾巴翘得老高,非要他夸他。
  玩累了他俩就回去,洗了澡,就像现在这样躺着。
  他给纪朗讲公司里的事情,讲Pluto哪个弟弟又贪玩儿了,谁谁谁又因为偷偷谈恋爱被收手机了,纪朗就给他讲自己学校里的某某老师早就秃头了,一直带着假发,还真心实意地担心自己要是秃了,会不会影响他找对象。
  傅星徽其实是个并不喜欢八卦的人,只是纪朗喜欢听他说,非要听他说身边的事儿,说是这样才能知道他天天在干什么,身边都有什么人,于是傅星徽只好记流水账似的记住身边那些琐碎的事儿,再一点儿一点儿说给纪朗听,可无论多无聊的事,纪朗都能听的津津有味。
  “你在想什么?”纪朗的声音忽然从傅星徽的头顶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傅星徽下意识抬起头,却不料撞上了纪朗的下巴。
  两人同时吃痛,一个捂着下巴一个捂着头,在睡眠灯的暖黄光里和对方对视了三秒钟,突然忍不住同时笑出声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莫名其妙的笑总是容易被传播,他们俩就这样看着对方笑,居然笑了三分多钟都没停下来。
  “不行了,”傅星徽捂着肚子讨饶,“我求你别笑了,你一笑我就忍不住笑。”
  纪朗的手还搭在傅星徽的肩上,闻言他更来劲儿了,手往下滑了几步,落到傅星徽的腰上,这儿是傅星徽的软肋,百试百灵。
  “纪朗!”傅星徽一边笑骂一边躲闪,“你是不是讨打!”
  床的空间太狭小,那只作怪的手紧巴巴地粘着他挠痒痒,傅星徽无处躲藏,挣扎了许久好不容易钳住纪朗的手的时候,他才发觉床上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
  他趴在纪朗的身上,另一只手按在纪朗的胸口,手掌下是他有力的心跳。
  他们的距离很近,目光黏在一起,窗外的风变得很安静,浅蓝色的床帘被轻轻吹起,纪朗带着一点儿意味不明的笑看着他。
  没有被钳住的那只手轻轻搭在他的腰上,柔软的家居服像是没有厚度,以至于他腰上纪朗指尖热度和触感无比清晰。
  傅星徽忽然觉得心跳有些快。
  “哥。”纪朗咽了口唾沫。
  傅星徽微垂下眼,状似无意地松开纪朗的手腕。
  纪朗却不想放过他,“哥。”他又喊了一声,禁锢被解除的那只手顺势撑着床板凑近傅星徽。
  傅星徽下意识想往后退,却被纪朗的手挡住了。
  纪朗靠他靠得很近,与他几乎是鼻尖相触的距离,他甚至能看见纪朗额头上的一颗黑色的小痣,听见纪朗闹腾完之后累出的一点儿喘。
  “你……”傅星徽想说你别离我这么近,可话快要出口的时候,他又觉得怪离谱的。
  他们一个坐着,一个趴着,以一种别扭却亲昵的姿势,对峙在狭窄密闭的空间里,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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