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说她怀孕了 番外篇——by昨夜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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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哉怪哉。
顾锦瑟创办女学的事情传遍京城,顾锦瑟也多了‘离经叛道’的名声,名声一落千丈,吓到了想来提亲的人家。
虞氏显然不在意,反是顾侍郎夫人唉声叹气,劝顾锦瑟不要闹腾了,虞氏听都不听,反而将人轰了出去,与女儿说道:“女人自己都爱惜自己,不要想着旁人会怜惜你。”
顾锦瑟闭着眼睛,脑海里想着女学所费银子一说,忽而听到琴声,如流水潺潺,不用想也知晓是顾锦商在练琴了。
她叹口气,睁开眼睛,问虞氏:“您要不要给小姑姑相看一门亲事?”
“罢了,我养着她就成了。”虞氏摆手,如今的顾锦商自在逍遥,每日里嬉笑,无忧无虑,倘若嫁人,反而惹出烦恼。除了顾锦瑟外,没有人会对她真情实意。
顾锦瑟点点头,“确实很麻烦,就这样吧,她的琴很好听,教导初学者也是不错的。”
虞氏倒也不接话了,顾锦瑟想好了主意,她也懒得去管。
母女二人各有心思,明年整日不在府上,顾锦瑟想起外间的传言,询问可要搬出去?
虞氏笑说:“你搬个屋子,明相也搬过去,吃你的喝你的,你乐意?”
“也对哦,谣言止于智者,就这样吧。”顾锦瑟心中算计了半天,又看了一眼脸皮贼厚的阿娘,算了,自己一人也躺着吧。
母女二人各自躺平,明祎在宫里教导小皇帝,长公主在旁听着,小皇帝身子都好了,她的眉眼就没舒展过。
一日教导结束,杜衍送了信回来,见到平东王妃了,对方态度很好,但一直要见明相。
长公主接过信,小皇子在一旁坐着,小脸端正严肃,为显皇帝仪态,脊背挺得直直的,她看过一眼递给皇帝,“陛下觉得该不该让明相去见。”
“乱臣贼子,岂可有信。”小皇帝并不接信,反而看向明相:“阿姐,朕觉得你不该去,大不了派兵继续去打,如三哥一般,不必在意。”
明祎颔首,长公主却看着书信,说道:“阿姐不去试试吗?”
“不去!”明祎直接拒绝了。她去了,小皇帝就没命了。
长公主将书信搁下了,先问起女学的事情,明祎懒懒道:“还在筹措中,屋子都还没影。”
“倒也是,不如将子规姐姐们召回来?”长公主笑说,凝着明祎肃然的面孔。
“她在马湖县呢,怕是来不了。”明祎拒绝,“倒是其他人,死伤过半。”
长公主不解,“怎么都没了?”
明祎不言,长公主自己想了会,按照先帝的性子,多半不会留人性命,心中一阵可惜。
明祎不听她的话,嘱咐皇帝一阵后,自己收敛一番后就要出宫去了。
夏日里天气燥热,大家都不爱出门,尤其是叛军靠近,百姓更是紧闭门户,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步履匆匆。明祎掀开车帘看了一阵,想起多年前的一幕,子规等人伺候在太后跟前,她左右周旋,每日忙碌,百姓和乐。
先帝一步错步步错,放虎归山,百姓不宁。
放下车帘,吩咐车夫车马快一些,到了家里,门外站着许多人,顶着烈日来求助。
下车后,门房递了拜帖,她一一看了,有些事情交给幕僚处理,有些不接受,还有些人,她亲自去接见。
忙忙碌碌一整日,顾锦瑟也回家了,躺在躺椅上,累得睁不开眼,桑老又来了,与她开了辩论赛。
自己嘴碎,但是大道理不会,只能趁机跑了。
明祎回到就看到躺椅上烂泥一样的人,好奇道:“你这是怎么了?”
“吵架吵不过人家罢了,没事,我年轻呢。对了,你怎么回来这么早?”顾锦瑟看向外间,太阳还没下山呢,怎么就回来了。
明祎说道:“没什么事就回来了,杜衍让人传话回来了,平东王妃坚持见我。”
顾锦瑟直接坐了起来,道:“我怕你去了就回不来了。”
平东王妃心思深,想的是什么,她最清楚,无非是要明祎这个人罢了。
“我知晓,我不会去的,我打算让贵太妃去劝降。”明祎伸手摸摸顾锦瑟软软的小脸,粲然一笑。
明祎笑得可好看了,秀眉舒展,昳丽风雅,如仕女图的仕女,光彩耀目。
顾锦瑟很出息地在她的笑容中迷失自我,明祎继续散发诱惑,指尖落在她的唇角上,徐徐摩挲。
两人对视一眼,春月走进来说话道:“姑娘,桑老给您送了贴,邀您参加书院的书会。”
“不去,我去了就是找丑。”顾锦瑟摆手不肯,主动窝在躺椅上不动。
明祎却说道:“你去吧,拿出你的才学。”
“我怎么中的探花,你心里没点数?”顾锦瑟含糊道,作诗可以,自己脑子里都是名人名诗,对对子就不成了,还有举例说明,哎呦,真是的短处。
她不肯,明祎却说道:“你已经有了离经叛道的名声了,不如再博个文采斐然的好名声。”
“张明浅若在,我肯定拉着她去,她死了,我就不去。”顾锦瑟不肯听她的话。
明祎叹气,也不再劝了,只说道:“他们会看不起你的。”
“我病了,去找赤玫。”顾锦瑟直挺挺地躺在躺椅上,捂着额头哎呦两声,戏就开始演上了。
明祎叹气,伸手摸摸她鬓边的珠钗,顾锦瑟拍开她的手,“病着呢,别动歪主意。”
明祎呆了呆,哀叹一声,当即让人去找赤玫了。
顾大姑娘病了,长公主闻言赐下补药,其他府邸也开始送些良药,桑老也送了补品过来,倒也没提书会的事情。
顾锦瑟松了口气,忙让明祎去找一个文采好的女官回来,免得自己被人捏着把柄。
明祎却说道:“我找了一个近的,当年和离后入宫的,对男人一腔怒恨,行事有些极端。”
“极端?怎么个极端法?”顾锦瑟好奇,她想起了移花宫的两个宫主,对男人那叫一个憎恨呀,可人家好歹长得好看呀。她忍不住问一句:“她长得好看吗?多大了?”
“好看?”明祎狐疑,“我记不清了,比子规小几个月,我们都喊一句春休姐姐。”
顾锦瑟狐疑,春休?一度春休的意思吗?
春日过了一半,倒有几分凄楚。光是名字上听来就觉得不可思议,她拉着明祎又问道:“她性子是不是很厉害?”
“嗯,你少惹她。”明祎淡笑,笑容有些坏。
顾锦瑟不懂她的意思,只当闷骚劲又犯了,自己糊涂地想来想去。
春休来得很快,三五日后就到了,顾锦瑟亲自去迎,浩浩荡荡,前后五六十人,相反,春休仅一人一车夫,连个丫头都没有。
顾锦瑟上前行礼,执晚辈礼,抬起去看,春休一袭碧色夏衫,袖口窄小,露出一只银镯,再观她面容,眼眸锐利,唇角微薄。
好家伙,光是相貌就叫人心生敬佩,她再度拜了拜,春休说道:“别拜了,我又不是菩萨。”
顾锦瑟憨憨笑了,春休说道:“瞧着你也不像是聪明的,你阿娘当年可是活泼的女孩。”
“你认识我阿娘?”顾锦瑟秀目微睁,两眼发光,极为兴奋,立即吐出一句惊人的话:“我阿娘是不是调戏过你?”
“你怎么知道的?”春休低头整理袖口,耳畔听着兴奋的声音:“你长得真好看。”
春休蓦地抬首,“你和你娘怎么一个德性?”
作者有话说:
虞氏: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好困阿,早上好!
第158章 憨憨
顾锦瑟将春休迎回相府, 明祎没时间招待,顾锦瑟忙前忙后,将人送去了客院, 拨了小丫头去伺候。春休入京,只带了三两件衣裳,顾锦瑟立即找了自家的绣娘给她量身做衣裳。
顾锦瑟忙前忙后, 春休不领情,挑剔道:“你如此殷勤,必然有怪。”
“我惜才罢了。”顾锦瑟也是捏了鼻子,小心翼翼地伺候, 尤其明祎叮嘱过,此人偏激……
偏激多少度?光从面相去看, 便已知晓了。若是寻常人, 顾锦瑟也不会捧着, 滚一边凉快去,可春休不同, 她只能捏着鼻子了。
春休却递给她一张书单,“我不缺衣裳,烦请顾大姑娘给我寻些书来。”
“好的。”顾锦瑟热情极了, 奢侈品店内的店员都比她的嘴脸好看。
春休递了书单后, 才瞧见顾锦瑟一双手白嫩如玉,抬了头去打量, 女孩眉眼和顺,谈不上沉静从容, 面上一团笑意无端让人高兴几分, 娴静贞雅。
不知为何, 她觉得顾大姑娘的妙处在她面上的笑, 便说道:“你和明相之间,不清不楚?”
顾锦瑟接过书单一愣,什么叫不清不楚,会不会说话?
她按下怒火,面上笑得花团锦簇,说道:“我二人清清楚楚,她喜欢我、我喜欢她。”
“听说她是你的弟媳?”春休语不惊人死不休。
顾锦瑟心里不服气,哪有见面就戳人家短处的,这人性子太差了,她都不想交朋友。她不高兴,心里翻江倒海般涌动,压低声音说道:“不是,与她成亲的是我。”
到了今日的地步,她也不怕春休出去囔囔。
春休观姑娘脸色,心情陡然愉快,道:“你很喜人,被我戳了短处也这么好脾气,想来明祎的暴脾气,你也能忍受。”
“明祎哪里有爆脾气?”顾锦瑟辩驳,怒气蹭的就上来了,言道:“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我好吃好喝的招待你,见面就戳人短处,妄议朝堂重臣是要挨板子进牢房的。”
“呦,小脾气上来了,与你娘更像了。”春休缓缓地放松面部表情,露出笑意,“顾锦瑟,我若来,女学的事情需都听我的。”
“对的听你,不对的自然不能听。”顾锦瑟说道。
春休缓缓点头,“那是自然,至于桑老那里,记住一句话:不要给他脸。”
顾锦瑟:“?”
春休慢慢说道:“当他不存在,你越打起精神,他越觉得自己能耐,将他当作普通人,当作寻常老者,见面问好就成了。”
顾锦瑟恍然大悟,冷暴力!
“晚辈明白了。”
“不要自称晚辈,我与明祎同辈。”春休不耐地提醒一句。
顾锦瑟状若无辜般眨了眨眼睛,“你与我阿娘一般大,不是晚辈吗?我与明祎未曾成亲,不能这么算的。”
春休看着女孩,“你这是惜才的姿态?”
“成,春休姐姐好好休息。”顾锦瑟站直了身子,舒坦地松了口气,真是一个难伺候的主。
从客院走出来,她猛地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抬头却见虞氏领着顾锦商走来了。
顾锦商一蹦一跳地走来了,“姐姐,你带客人回来了?”
“你姐夫的客人。”顾锦瑟随口说道。
虞氏朝客院看了一眼,婢女鱼贯而入,香炉热水帕子,还有落地屏风,甚至两人抬着箱笼。
“这是什么客人?如此兴师动众。”
“明相的师姐妹。”
“明相还有师姐妹?”
“师父是敬仁太后,座下十三个师姐妹。”
虞氏瞬时就懂了,点点头,朝客院多看了一眼,领着顾锦商继续去晃悠。
顾锦瑟追着她说道:“阿娘,她与您认识,也是您调戏过的一员,您要不要去看看,你和离,她也单身,不如试试。”
顾锦商回头看着她:“姐姐,你刚刚说谁调戏谁?”
“小孩子不要乱说话。”虞氏低声呵斥。
顾锦商努努嘴,“您昨日还说我是大人了。”
虞氏睨她一眼,扬首高傲地走了。
顾锦瑟笑得不行,顾锦商朝虞氏的背影吐吐舌头,然后,朝着顾锦瑟跑来,说道:“阿姐,你说调戏谁?”
“去玩吧,晚上告诉你。”顾锦瑟心情陡然好了许多,将顾锦商糊弄走后,自己忙不迭地让人去请明祎回来。
明祎出城去了,人不在宫里。
翌日天阴了下来,顾锦瑟领着春休去工地巡视一番。
春休着一身灰色的袍服,与道袍有几分相似,颇有几分飘飘欲仙姿态。顾锦瑟看她几眼,想起阿娘的品味,说道:“您与我阿娘同岁,您为何要穿这么老气的衣裳。”
“你阿娘有钱,我没钱。”春休闭上眼睛,生人勿近。
顾锦瑟吃瘪,再也不说了,也开始闭上眼睛。
马车在工地外停下,顾锦瑟下车,转身去扶春休。春休拒绝道:“我还年轻呢。
顾锦瑟:“……”我阿娘都不这么说!
罢了,她转身站在一侧,管事将图纸递了过来,细细说着修建的细节。春休看着河对面的男学,目光深深,忽而,对面书院门开了,走出一老者。
春休皱眉,却又俯身遥遥作揖,对面的老者不解,问弟子:“那是谁?”
“学生不认识。”
对面的顾锦瑟递给春休一个望远镜,“放在眼睛上,对面是不是斗鸡眼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春休半信半疑,透过望远镜,果然瞧见了桑老的面容,哀叹道:“他怎么还不死。”
顾锦瑟:“……”那你还拜他!
放下望远镜后,春休转身去看工地,嘱咐顾锦瑟:“我来了,你不必担忧,他们说你动了他们的风水,你上寺庙去找个大师过来,说对面的男学占据护家村的地脉,导致护家村男儿无人中举。”
“他们若中举呢?”顾锦瑟疑惑。
“护家村十多年人来无人中举。”春休慢悠悠开口,唇角勾了笑,“顾锦瑟,问话之前先动动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