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说她怀孕了 番外篇——by昨夜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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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瑟恍然大悟,春休看着她一张小脸上的情绪,憨憨的,带着不容于世俗的天真,心里嘲笑。
春休不知顾锦瑟的常态就是憨憨的,白胖的小脸上涌现秀美,一双眼睛大大的,不算计的时候清澈见底,春休见到的就是她的常态。
憨厚就是她骗人的常态。
顾锦瑟自然将女学的权力都交给她,凭着曾经女官的身份来说,断然不会有人敢来闹的。
她自然回顾府睡觉去了。
春休早出晚归,监管工地的事情,明祎一连五六日未归,顾锦瑟心里纳闷,询问吞吞。不想吞吞也不知道,宫里的招摇也不见了。两人一道失踪,似乎有什么的事情要发生。
主仆二人兀自不解,天却下雨,夏雷阵阵,乌云密布,顾锦瑟让人去给春休送蓑衣。
话刚说完,虞氏也来了,拿着账簿,道:“明相拿了一笔钱走了。”
“多少?”顾锦瑟问道,明祎无端不见了,又拿钱,事态有些诡异。
虞氏见女儿懵懂,随口说道:“也不多,我以为女学周转不过来了,或许她有其他用处。”
顾锦瑟也不在意了,明祎身份贵重,自然需要钱。
雨下了半日,春休回来时浑身湿透了,顾锦瑟让厨房备了姜汤。
傍晚时分,地上的雨水积成了小水沟,婢女们清扫落叶,春休竟亲自过来了。顾锦瑟见状亲自迎了出来,两人在廊檐下会面,春休先道:“你家那位呢?”
“失踪好几日了。”顾锦瑟说道,其实从春休过来那日明祎就不见了。
春休面色凝重,道:“你可晓得两军使臣见面,平东王使坏,扣下了杜衍。”
“这么大的事情吗?”顾锦瑟面色发白,是她不让明祎过去,杜衍才会代替的。
春休颔首,看着女孩若有所思的脸,道:“我只当明祎在府上,便想问一问内情,不在就罢了。”
她也没有勉强的意思,毕竟这么大的事情,京城内都瞒着,就怕人心惶惶。
“我倒是不知晓,杜衍可有生命危险?”顾锦瑟忧心忡忡道。
春休一改前几日的刻薄,轻声细语道:“有,若是没有危险,我也不会来找明相问一问。杜衍心大,不在意小细节,和你一样,没有害人的心,保不住别人害她。”
顾锦瑟的脸色发白,腿脚更是有些发软,脑子里一片空白,无助道:“俗话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她怎么可以劫持来使呢。”
“姑娘不如去一趟西宫,去问问贵太妃的意思。”春休想了主意,能按住平东王夫妻的唯有贵太妃了。
顾锦瑟立即点头,她有明祎的令牌,出入西宫并非难事。
府内立即动了起来,套马车的套马车,拿衣裳的拿衣裳,春休瞧着女孩急切的模样倒不似作假,可见是一性情中人。
顾锦瑟急急忙忙去见贵太妃,春休一人往回走,相府景致虽好,此时也无心观赏。
院子里动静太大,虞氏也赶来,在路上遇到一人漫步的春休。
同样,春休也见到了虞氏。
两人隔了十步距离,虞氏先止步,春休继续朝前走,距离五步的时候停下。
停下后,春休先朝着虞氏行礼,“虞夫人。”
虞氏回过神来,不由笑了,“原来是你。”
“我改名春休,往日的事情风吹云散。”春休站直了身子,对面的人与当年好似没有太多的变化,多了些成熟的韵味。
虞氏颔首,道:“阿瑟说来了位祖宗,我想不到竟然是你,阿瑟心直口快,您多担待些。”
“顾大姑娘性子爽快,是个利落的人,与你的性子相似。”春休站直了身子,脊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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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旧友
“春休?一度春休?”虞氏惊讶, “难怪这些年总是听不到你的事,原是换名了,你比桑氏胆子更大。”
“桑氏?她不过是个懦弱之人罢了。”春休挑眉, 双手负于身后,脊背挺直,目光冷冷, 又说道:“你这辈子唯一的忧处大概是生了个好女儿,虽是女儿身,心思胜过许多男儿,被你养得娇气了些, 傻傻的。”
“傻?”虞氏发笑,“以后和她相处, 记得多一个心眼, 她可不傻。”
春休皱眉, 虞氏却提醒她:“傻人能在京城站稳脚跟?傻人能让桑老气得跳脚又无可奈何。春休大人,你的眼睛也不大好使。”
春休无语, 瞧着虞氏得意的脸色后也信了,说道:“她入宫去了,杜衍被擒, 她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她比你招人喜欢。”
虞氏应下了,春休面上添了几分冷厉, 凶神恶煞也不为过,与明祎大不相同, 明祎瞧着温柔无害, 手段实则狠厉。
“那是, 张明浅将家产都丢给她了, 忙活一辈子都给她,你说,她喜不喜欢那个憨憨?”
春休噎住了,虞氏继续说道:“以往是我调戏人家,她却是人人惦记她。”
春休噎得更是说不出话了,白了虞氏一眼,抬脚就走。虞氏则是眉眼舒展,跟上来的顾锦商上气不接下气,瞧着阿娘发笑,不觉看向离开的人,“春休先生走了,你笑什么,哦,你喜欢春休先生?我不喜欢她,她太凶了。”
虞氏:“……”闭嘴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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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瑟到了西宫,贵太妃闻讯召见,瞧见熟悉的面容后有些奇怪,吩咐人去办茶。
“明祎将令牌给了你,也是十分信任。”贵太妃打量面前是女孩,“你长得和你弟弟像极了。”
贵太妃没有见过真的顾锦桓,所见的顾主事依旧是是面前人。
顾锦瑟直言道:“平东王妃设计擒了杜衍杜大人,还望娘娘搭救一二。”
“擒了杜衍?”贵太妃面上的笑容维持不住了,抓着袖口,保养得宜的面容上竟多了一条皱纹,“你来是让我派人劝说本宫那逆子放了杜大人?”
顾锦瑟脑子里一片混乱,咬紧牙关才说出一句话来,“对,娘娘愿意吗?”
“我劝得了吗?没有明祎,我早就死了。”贵太妃松开掌心,“明祎看似绝情,可对旧人诸多帮助,眼下,我就算亲自过去,他们也未必放人。顾大姑娘,皇家血缘淡泊,当她们跟着老三兴兵的时候,就已放弃了我,我何苦去做没有脸面的事情。”
顾锦瑟本静静的听着,听到最后一句时愈发慌了,站起身来劝道:“试一试总比试一试的好。”
贵太妃掀了掀眼皮,对面的女孩明显急了,想来是记挂在心,她轻轻笑了笑,“我不解明祎为何将你留在身边。”
“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顾锦瑟不想说这些有的没的。
“说一说,指不定我明日就听不到了。”贵太妃语气很轻,目光怜爱,“当初怀老二的时候,我就想要个女儿,可爱些、贴心些,没想到生了个没脑子的主。他没脑子,我就想着给他娶个有脑子的妻子,明祎多聪明,她若嫁给老二,老二如今只怕都是帝王了。可惜老二畏惧明祎过深,竟吓得不敢娶。”
“明祎重情,答应我的事情会办到,可国法不容,她必会为难的。顾大姑娘,你见到明祎的时候告诉她,就说不必在意了。”
“顾姑娘,你若见到我家那个老二,告诉他,他没有谋反的脑子就学老四安守本分。”
“好了,你回去吧,我会让人将信送到相府,你等着。”
贵太妃站起身,面色沉沉,身子虚晃了下,顾锦瑟伸手去扶,贵太妃攥住她的手,说道:“虞氏有你,很贴心。”
顾锦瑟不解其意,很快就被赶出西宫。
回去的路上,她问吞吞,吞吞脸色暗了下来,只道:“宫里人说话说一半,您不必在意。”
顾锦瑟却没有释怀,总觉得太妃怪怪的。
回到相府,她去见了春休。春休也露出了与吞吞一般的神色,就连说的话都与吞吞一样。
顾锦瑟很抑郁,一个两个就像是在说谜语一般,糊弄她这个在宫外长大的人。
她起身要走,春休忽而心软拉住她,说道:“留下,陪我喝杯茶。”
“您有什么话要说吗?”顾锦瑟心思都不在这里,一心想着杜衍二大哈。
春休心肠冷硬,见女孩坐下,眸光微动,只见少女双手端起茶盏,神色寂寥,明眸皓齿,目光中似有焦愁。
“我与你阿娘算是旧相识。”她顿了顿,还是说了一句。
顾锦瑟回过神来,抬眼就对上春休死板的面容,心里咯噔一下,“您与阿娘的事情不必告诉我,倒不如说说杜衍可能救回来。”
她想说的是阿娘的□□太多了,听够了,不如捡些要紧的事情说一说。
春休坐得笔直,闻言后松了脊骨,道:“那你出去吧,待会吓得半夜不睡觉别说我赶你走的。”
顾锦瑟脑门上贴了个大大的不解,她想明祎了,起身哼了一声,抬脚就走。
刚走到自己的院子,吞吞着急忙慌的跑来,拉着她去前院,宫内来人了。
来做什么?
顾锦瑟不知为何,心里慌得厉害,好像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一时间,顿在原地不敢走了。
吞吞迟疑道:“贵太妃自尽了,命人送来、送来、送来……”
她说不出来了,顾锦瑟抬起泪眼,用手擦了擦泪痕,道:“给明祎送去吧。”
古人喜欢发誓说死无全尸,可贵太妃这么一做,犹如剜了平东王的心。
吞吞见她哭了,也不好继续说,转身去办。
顾锦瑟失神地回到自己的屋里,暮色四沉,屋内一片漆黑,她捂着脑袋坐在床上。
命如草芥!
在现代,性命是最重要的,为一人的性命,国家能派出许多兵去救,而在这里,上位者的性命也是说没就没了。
我渐渐黯下眼神,自己也是在漩涡中的,被无端拉进来,是好是坏,全凭造化。
她有些抑郁了,爬上床上自己待着,灯也不点,自己一个人缩在床上。
她心里对平东王妃的厌恶,却是愈发深了,恨不得即刻弄死她。
顾锦瑟将自己锁了起来,黑夜中的明月高悬,营帐中的明祎看着舆图,下属站在一侧不敢言语,招摇坐在一侧啃着馒头,手臂上多了一道伤,凌三儿一副半死不活的姿态。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可平东王设计擒住杜衍的行径让人不耻。
对方手中捏着重要人物,明祎行事束手束脚,不敢攻,只能一味守,毕竟杜衍的命很重要。
站了不知多久,下属们劝明祎强攻,人能救则救,不能救回去后给杜大人追封。
明祎始终不言语,招摇啃了三个馒头,站起来说道:“明相,我去换回杜大人。”
“她要的不是你,是我。”明祎负手而立,背影岿然不动,“你去了也无异。”
招摇郁闷极了,开始出馊主意:“不如我将顾锦桓找来,给您出个气。”
“是吗?”明祎不动,黑色的裙裳在夜风下吹动,金丝绣的飞鸟似要升空了。
招摇急得跺脚,心里一团乱麻。
明月当空,一轮明月之下,顾锦瑟终于睡着了。
一觉睡到天色蒙蒙亮,虞氏来得颇早,将她拉了起来,目光在她红肿的眼睛上一阵打量,往日柔嫩明媚被狗吃了,只有颓靡之色。
“你去找明祎去吧。”虞氏直接在她床边上坐了下来,“我昨日打开了匣子。”
一听到匣子,顾锦瑟浑身发颤,好不容易按下的情绪再度破壳,扑进虞氏的怀中,“我娘,我不该入宫的。”
“得了,谁让你入宫的?春休那个老婆子做的,你就是她手中的一个算珠,怪不得你。”虞氏叹气,慢慢女儿的脑袋,“平东王自己做的事情却要他娘付出代价,你别哭了,没事去找明祎散散心,记得离春休远一些。”
顾锦瑟哭了许久,虞氏将她打包送上马车,回头就吩咐管事:“客院的用度减去九成。”
管事惊讶:“九成、不给吃的吗?”
“顿顿馒头就行了,咸菜都不要给。”虞氏摆摆手,闹呢,也看看自己住在哪里,哪别人女人当枪使唤,就该承受后果。
管事郁闷,明相与姑娘不在,就剩下这么一个正经主子,他不敢不听。
于是乎,春休早上吃的馒头,今日没出门,中午还是馒头,到了晚上,还是一盘子馒头。
春休吃了两天馒头,终于掀开了盘子去找虞氏。
虞氏躺在床上不见客,打发呆萌的顾锦商出去。顾锦商素来没有眼力见,害怕春休,只将院门开了一条缝隙,用一只眼睛瞄着春休,大声说道:“先生,我阿娘为姐姐的事情病了,您改日再来,不不不,改日也不要来了。”
春休眉头一皱,透过缝隙去看呆丫头,道:“你开门即可。”
“不能开,你欺负我姐姐就算了,别想着欺负我阿娘。”顾锦商哼了一声,立即将门合上,缝隙都没有了。
春休站在原处望着关上的院门,顿时头痛不已,伸手拍了拍门,“虞歆,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