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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被死对头攻略了 番外篇——by舟迟不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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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够幼稚的,沈南晏在心里默默评价道。
“你今年有三岁吗?”

“什么,三岁?”江逾白拿起一串烤串,边吃边说,“看不起谁呢。”

“哇!!公主抱!”
“抱一个抱一个!”
饭桌对面的喧嚷声引走了江逾白的注意力,他抬头看去,是有人抽到了“公主抱”卡牌冒险。

抽中的人脸皮薄,被起哄的人吼得面红耳赤,拿着卡牌的手都有些不知所措。
卡牌上的详情内容那一栏写着“请公主抱你右边的第三位同性”。

他的右边第三位是一个高大魁梧的同学,站起来足足比他高出一个脑袋,熊抱都不一定能抱起来,更别提公主抱。

尝试几次均以失败告终,同学们笑得前仰后合,最后只能位置互换,让身材高大那位公主抱了抽中卡牌惩罚的同学。

一阵嘻嘻哈哈过后,陈盛走到江逾白身后,拍了他一下。

江逾白回头:“干什么?”

陈盛仔细端详他的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来瞅瞅你喝醉没,要是醉了我就赶紧跑,免得待会还得被迫送你回家,被你的奇葩行为支配。”

江逾白:“滚远点,你才奇葩。”

“你今天这手气也太背了,”陈盛道,“你不会背着我们偷偷去塔温陶勒盖煤矿挖煤去了吧?”

“瞎说什么,你说才黑!”江逾白踹了他一脚,“好好看着,我下一次保准抽中别的。”

陈盛往后躲了两下 :“您快别踹了吧,这脚还瘸着呢,再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江逾白:……
要你管。

“对了,我得好心提醒你一下,最好祈祷自己也别抽中“背一个”这样的牌,不然就你这瘸腿醉汉,估计和上一组一样背不起别人,只能让别人背着你走。”

“陈盛你可拉倒吧,上一组是运气不好才会有体型差那么大的组合。”

陈盛:“难道你觉得你的运气很好?”
江逾白 :……
“滚。”

陈盛大笑着麻溜滚了。

他从始至终这么倒霉就算了,偏偏旁边还坐着个手气绝佳的人。
江逾白余光扫了一沈南晏,越想越郁闷,拿起手边一杯不知道是什么饮料的东西就灌了下去。

灌完后才察觉这玩意的味道有一点熟悉。

他瞪大眼睛不愿相信地去看易拉罐上的字。
“是啤酒。”在他看清之前,有人先一步告诉了他。

操,今晚是和啤酒杠上了吗!
顺着声音抬头,他和沈南晏的目光对上:“我知道。”

沈南晏:“哦,我以为你不知道才喝的。”

江逾白:……
他觉得自己应该真的醉得不轻,否则怎么会蠢到这个地步。

“放心吧,说了我不会醉的。”他强行忽略掉脑袋上的恍惚昏沉,努力睁开眼睛强行解释。

他的皮肤很白,饶是喝酒不显脸的体质,在店内暖黄灯光的照射下,也显出几分红晕来。

沈南晏的目光在他脸上淡淡扫了一眼:“行吧,你说不醉就不醉。”
说完后他又开始百无聊地刷手机。

卡牌流转一周,再次传到沈南晏手上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

对于这个游戏,其实沈南晏自己也有些惊讶,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会好到这个程度。

从小到大,他好像总是和别人不一样,不管是童年经历还是家庭氛围。
因为这些微妙的不同,小时候的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运气很不好,不然怎么会没有一个和别人一样的完整家庭。

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心愿而已。

看着卡牌,他想,第五次了,好运应该已经用完了吧。

他从其中抽了一张,缓缓翻转,只翻一半便知道这张卡和之前一直抽到的“安全牌”不一样。
所以好运真的用完了吧。
既然不是安全牌,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别的好运牌。

他不抱希望地完全翻转过来,又不抱希望地把目光往卡牌的内容上投去。
待看清内容后,他的瞳孔蓦地闪动几下。

只见卡牌上写着三分令他十分意外的字——命令牌。
命令牌,即是可以命令在场的其中一个人做一件由他提出的事。

此牌一出,餐桌上又是一片雷动,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恨不得把眼睛塞回去重长一遍。

“晏哥你今晚是开挂了吧,这也太牛逼了。”
“嗯……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是我的眼睛出问题了。”
“如果存在这种可能的话,估计我的眼睛也出问题了……”

在沈南晏百年不遇好手气的衬托下,这种猜测在现在的情况之下竟然也不显得多么荒诞。

赞同这种想法的人越来越多,附和的人也越来越多。
“我瞎了。”
“我也是。”
“我要这眼睛有何用。”

毫无疑问地,此刻坐在这里的所有同学中,最不愿相信这一幕的人非江逾白莫属。

他本就不太清醒的脑袋一时无法完全接受这个结果,满眼不可置信地从沈南晏手中抽出卡牌。
卡牌落入手里时,他的手指碰到沈南晏的指尖。

刚摸过冰啤的凉意顺着指尖传来,像是夏日里裹挟着冰碴的晚风。江逾白手指不自觉地微微蜷缩,待那阵凉意散尽后,才翻动卡牌。

卡牌在他手里转了几轮,来来回回查看多次,仍然没有找出问题,事实告诉他,这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命令牌”。

“你今天真的不打算去买张彩票吗?”江逾白捏着牌,语气认真得可爱。

沈南晏:“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买彩票的事先放一边,晏哥你不如先想想这张牌怎么用?”许林林道。

“让下一个人先抽吧,”沈南晏说,“我还没想好。”

时间已经不早,很多同学不能太晚回家,所以为了节省时间,大家都同意他的想法,让下一个人先抽。

江逾白抽牌也是万众瞩目,大家聚在他的身边,恨不得把他抽牌那只手移动的每一帧画面都看清楚。

终于,令人激动的一幕出现了,江逾白抽中的卡牌终于不再是万年不变的“喝一杯”!
这一刻,捏在他手里的牌都变得沉重了,但他整个人却很轻盈,不知是醉了的缘故,还是这迟来惊喜的缘故。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将卡牌完全翻开,只见上面赫然写着“背一个”。

江逾白顿在原地,霎时石化。
下一秒,同学们的笑声沸反盈天,响彻云霄。
其中,属路右旗的声音最大。

“陈盛,你的嘴今天开过光了是吧。”路右旗边笑边说。

在一片毫不掩饰的笑声中,一道从喉咙里发出的低沉闷笑掠过江逾白的耳畔,显得那么与众不同。

江逾白侧头,看着发出声音的主人:“很好笑吗?”

“咳……”沈南晏收了笑声,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压不下来,“有点。”

“我的嘴开没开过光不知道,但你今天的手肯定是黑得没边了。”陈盛用下巴指了指他手里的东西,“看看牌上的要求。”

江逾白往牌上看去,他现在视觉有点模糊,牌上的字晃来晃去,看得他头疼。

见他久久没有动静,许林林帮他把上面的字念了出来:“请背着你左边的第一位同行在街道上直行二十米”。

念完后,她把视线投向沈南晏:“晏哥……”没想到你今天是栽在这啊。

沈南晏这下是真的笑不出来了,他绷着一张脸,对这件事表现出极度的嫌弃和抗拒。
江逾白却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好为难的,不就是背着走二十米,多简单的事。

他没有过多犹豫地起身,用还瘸着的腿踢开碍脚的凳子,期间顺手拉住沈南晏的胳膊将他扯了起来:“走啊,去街上。”

晃晃悠悠地拽着沈南晏往外走,走出烤串店大门的时候,一股清凉的夜风从东面吹来,拂过他额前的黑发。

“背完二十米大家就各自解散回家吧,正好从那条街走了。”江逾白在脑子不清醒的情况下竟然还记得提醒别人回家的路。

走到杨树边的路灯下,他略微曲腿蹲下|身子,指着自己的后背,说:“上来吧。”

同学们收好东西跟出来,把他俩围在中间,手机调到录像模式,只等这俩大佬开始行动。

沈南晏站在他的身旁,没动。

江逾白等了一会:“来啊,上来啊。”

“我想到那张卡怎么用了,”沈南晏说,“让我背他走二十米。”

江逾白:“什么?”
同学们:“啊?”

沈南晏:“就这样。”
让这脑子不清醒腿还瘸的人背他,别说直行二十米,刚起身恐怕就被他摔地上了。

他走到江逾白身前,半曲着腿道:“上来。”

江逾白站直,凝视沈南晏,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我抽中了“背一个”卡牌,按照规则,我应该背着沈南晏走二十米;沈南晏抽中了“命令牌”,按照规则他可以命令在场的任意一个人做一件事,我也是在场的任意一个人之一。
所以沈南晏可以命令我。

符合逻辑,没毛病。

想通后,他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下,双腿微曲,双手一搭,趴在了沈南晏的背上。

“喂,可以走了。”他含着醉意的话音擦着沈南晏的耳沿喷出,落在他的颈肩上。
“嗯。”沈南晏低低应了一声。

他们的右边是一条直直的街道,街道两旁种着高而直的樟树,树荫繁荣茂密,微微遮挡了路灯投落的昏黄光线。

长街上,沈南晏和江逾白的影子重叠交错,缓缓向前。

一路上,同学们都在兴奋地拿着手机拍照录视频,沈南晏却无法分心再关注别的了。
江逾白在他肩窝拱了拱脑袋,跟只猫咪一样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沈南晏每走一步,他的鼻息就落在他敏感的皮肤上,夹杂着醉人的酒精味。

颈边传来的潮热气息让他不自觉加大手上力道,借此忽略那股难耐的痒意。

二十米的距离从未如此长过,沈南晏走到终点的时候,轻轻叫了背上的人一声:“到了。”
没回应。

“可以下来了。”
还是没回应。

“白哥好像睡着了。”路右旗绕在正对着江逾白脸的那边,拨了拨他的头,换来的是一阵无声地抗拒。

沈南晏的颈间,江逾白又拱了拱脑袋,将脑袋埋得更深。

时间已经不早,天空中挂着一轮明亮的圆月。
街上的行人很少,同学们笑完后也都陆续回家,沈南晏背着这个上辈子大概是困死的人,在认真地思考是先叫醒他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松手把他仍在地上。

哔——
突然,一辆车停在他们身边,冲他们按了几下喇叭。

沈南晏应声望去,驾驶位上的车窗缓缓落下,徐涧的脸露了出来。
“妈,”沈南晏意外地叫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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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猫系小白


认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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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后座,沈南晏和江逾白并排坐着。

徐涧在前排开车:“妈妈以前都不知道,你和小白是在一个班里吗?”
“嗯。”沈南晏低低应了一声。

刚才在街道上,徐涧和他说了几句话后看见他背上的人,一脸讶然:“小白?”

不单是沈南晏,陈盛和路右旗也顿了一下。

“妈,你认识他?”沈南晏问。
“这是你奶奶的学生宋阿姨的孩子,你奶奶寿辰那天他还去参加了宴会呢。”

记忆迅速回溯,时间定格在了开学前他在棉城遇见江逾白那天。那天他们从局子里出来,目的地都是杏花镇,因此江逾白还载了他一程。

所以他们那天重叠的目的地不只是杏花镇这个范围,甚至缩小到了同一个院子,同一个生日宴。

这究竟是什么孽缘。

沈南晏:“我那天没看见他。”
“你那天去给奶奶取药的时候他母亲带着他一起去见的奶奶,你们刚好错开,”徐涧说,“奶奶还说你俩年龄近聊得来,改天介绍你们认识呢。”

沈南晏:……
见了鬼的聊得来。

徐涧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扫视一轮:“看来你们关系不错,应该很熟悉了,正好省去奶奶再专程介绍。”

沈南晏:……
见了鬼的关系不错。

不只是他,连站在旁边的陈盛和路右旗都听得有些魔幻了。
徐涧感叹完后注意到这俩木头人,关怀道:“你们是小晏的朋友吗?家住哪,阿姨载你们回去。”

“不不不、不用了,谢谢阿姨,我俩家很近,走两步就到了。”
“对,走两步就到了,谢谢阿姨,阿姨再见。”

开玩笑,这人和江逾白的妈妈认识,如果让江逾白的妈妈知道江逾白又跟我们一起在外面“鬼混”,他们不得被他妈妈那凌厉的眼神直接盯穿。

想想就恐怖。

所以趁这位阿姨还不记得我俩之前,还是跑为上策!

.

刚才的动静有点大,江逾白中途醒过一次,但也只是不安地伸手抓了抓,像是想抓住某样东西,才有安全感。

沈南晏拿了一只锦绣抱枕给他,他抱在怀里,才止住动作。

上车后徐涧简单和他聊了几句,大概是关于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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