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走出世外gl——by方便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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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的战报不停传来。黄化及似乎知道潮洲城内有重兵把守,故而与徐知行兵分两路,他带六万人走山岭,想越过潮洲直取岭南的腹地;徐知行则也领兵八万先行到潮洲城围困这两万兵马,好让他们不能去支援别的城。
好在邺沛茗在很早以前便开始部署和安插了斥候在各处,得到了这等军机要密,否则他们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从杂罗走也只能经过程乡、兴宁、河源然后是广州。程乡、兴宁、河源都是四面环山的县城,城墙并不高,也不坚固,故而若要抵挡义军,不能只靠守……
“不如撤军回广州死守?”有人提议道。
“不可,若退了兵,只会使得兵士们士气低下而不利于战事。另外若是只守广州,则迟早会粮草断绝,只有死路一条!”
“朝廷是否派兵来了?”又有人问。
“和王矩贼军刚打完那一战,兵士都十分疲惫了。且那一战依仗的多是山南道和河南道的兵马,他们不肯长途跋涉来此,也需要休整、补充军备才能派援兵来。”
“朝廷倒是有让江西大都督和湖南大都督派兵来援,但是他们也得要整备粮草等才能来援,至少要百余天……”
南海王已经命人给思王传信,说自己当初派兵援助于他,而如今他却见死不救,是为不仁不义。思王本不欲理会,可经不住南海王的连番轰炸,便打算派几千人到韶州。不过他也学南海王那般无耻,若是南海王败了那他便赶紧撤退,若是南海王赢了,他便趁机分一份功劳。
邺沛茗认为不能只依靠援兵,且四方都来几千援兵,却根本不听调令,也只会乱了己方的阵脚罢了!
“如今之计,也只能逼贼军放弃程乡了!”邺沛茗道。
“如何逼他们放弃,那里可是有十万人呐,我们却只有一万人不到!”一些将领道。
“谁跟你说有十万人的?”邺沛茗笑问。
“贼军号称有二十万兵马,十万兵马往潮州去,还有十万来我们这儿!”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们听他们号称那么多人便信了而不去查证吗?据斥候所查,黄贼所率领的兵士也才六万,潮州那儿有八万。”
“这还不多啊?在这程乡城里抵挡六万大军?我们这是以卵击石!”
南海王不理会胆小的那些人,问邺沛茗:“邺卿方才说如何逼迫贼军放弃程乡?”
邺沛茗命人将一个用布包着被绳子捆着的东西拿了上来,道:“王爷可听说过飞火?”
南海王摇了摇头,邺沛茗又看着众人,很快便有人眼前一亮,道:“可是‘火箭’?”
他所说的“火箭”是在箭头上绑一些油脂、松香、硫磺之类的东西,点燃后用弓射出去,用以烧毁敌人的阵地的火攻术之一,并不是邺沛茗所提到的“飞火”。
“几年前,有一伙匪徒洗劫一条村子,然后当他们在一个炼丹师的家中,不小心踢翻了炉子,然后那屋突然便炸开了来,而这伙匪徒也死伤甚重。造成他们伤亡的便是这包东西,炼丹师承他们是会着火的药,简称火-药。”
“这东西真有那效果?”严马问道。
“等会儿试一下便知道了。不过由于时间紧迫,搜集到的材料也才能制出这千百包,只能威吓贼军,使之不敢轻易进攻。”
“邺将军又是如何得知这玩意的?”严马笑问。
说到这里,一旁的邺南不禁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神情来。邺沛茗瞥了他一眼,道:“舍弟经过那村子,恰巧听人说起,便去拜访了那炼丹师,得知了炼丹的药方子。”
“若真的有效,那你便立了大功了!”南海王夸奖邺南道,邺南的心里十分高兴,可是想起邺沛茗的叮咛,便没有表露出来。
一干人等到城外去,以火-药代替抛石机的石头和油脂等,点燃了引子后迅速抛出。只见火-药包飞出九十丈远,过了一会儿便“轰”的一声炸了开来,尘土纷飞不说,连地面都炸凹了一点,周围的草木都被火烧了起来。周围一丈的地方都像被烧灼了似的有些焦和狼籍。
在火-药包炸开时,众人便被吓了一跳,南海王更是捂着耳朵蹲了下来。等他们听不到声音后,就心颤着手抖着站了起来:“这、这、这……”
“好好好!”南海王回过神来,连续叫了三个好字。他想到若是日后都有这些火-药,还怕他的岭南军不能所向披靡吗?!
众人对火-药十分感兴趣,只是义军逼近,他们也只得先布防来应付义军。
众人商议了许久,决定先守城。派出散兵千人先去迷惑义军,待他们来袭便佯装不敌而败退。让义军以为城中守备薄弱,紧接着引他们到城下,再以守城器使义军疲惫,再用火-药威吓他们,等他们的阵形乱了,最后再派出精兵直面迎击,派骑兵于两翼夹击。
“贼军喜欢避实就虚,那咱们就以虚对实!”
第57章 离间
夜幕降临后,四面环山的程乡城烟雾缭绕, 野外蛙声一片。
城墙的壁上湿漉漉的一片, 在这样湿热的环境下, 许多驻守在城外的兵士都受不了而在帐中翻来覆去, 只有靖海军中一点动静也没有。
“报, 先遣队已经进入离这儿二十里地的山岭。”
“报,贼军在龙川扎营, 另派了五千人为前锋日夜赶路往这儿来,离先遣队尚有二十里的距离。”
“报, 于附近的山岭间抓到贼军斥候五人!”
夜里的衙署里, 许多人都没有歇息,在这样紧急的关头, 他们并不能放心地去歇息。听见这个消息,南海王便命人将那斥候提上来,不过提上来的却只有两人。亲卫回称在抓捕过程中, 有两人被杀,一人自杀, 只有这二人贪生怕死而束手就擒。
这两人上来后, 边上的石大明眉头一拧,目光似箭般刺了过去。那两个斥候见了石大明, 顿时兴奋地叫道:“石当家,救命!”
众人的目光瞬间便投到了石大明的身上去,邺沛茗听这两人对石大明的称呼,便明白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南海王沉声问, 若是军中出了细作,那他们的计划岂非都让贼军知道了?!
石大明站出来揖礼道:“这二人臣认识,他们是臣以前的下属,可是却离臣而去,臣并不知他们在贼军的军中!”
邺沛茗也解释道:“王爷想必也知道,这石指挥使也曾落草为寇,这二人便曾是那山匪。不过石指挥使从良后,这二人便离他而去了,跟了另一个匪首。”
南海王这才缓了脸色,心道难怪石大明这般威猛!
石大明转身问二人:“你们为何会在贼军中,又为何当了斥候,还不从实招来?!”
二人连忙磕首求饶,道:“我们这都是被逼的,自从石当家你们走后,我们的人少了,又遇上官府的抓捕,无奈只能东逃。后来刘当家得知黄大将军在建州,便带我们加入了军中。黄大将军知道我们是岭南人,又熟悉这儿的环境,便派我们来刺探消息,可是我们什么都没刺探到,还请饶命!”
南海王一挥手:“杀了。”
“饶命!”
不管二人如何求饶,都无人替他们求情,而堂上的气氛都不是很好。良久,石大明才道:“他们中有熟悉这儿地形的人,想必也知道程乡守不了多久。恐怕只凭那一点飞火,不足以威吓他们撤退。”
“再请援兵已经来不及了,龙川至此也不过两日。”
“潮州可有消息传来?”
众人摇头:“不见有我们的传驿,想必潮州城已被围困!”
“不管如何,还是先按计划行事,实在不行,也只有和贼军死拼到底了!”
天亮后,斥候又急忙来报:“贼军的前锋停了下来,欲等贼军的中军汇合了再一举攻城!”
“什么?难不成他们发现了咱们的先遣队?”
斥候面面相觑,才道:“据悉,昨夜抓的斥候只是用以迷惑我们的,他们真正的斥候在那之后就查探到了先遣队的消息。”
南海王的脸“刷”地白了。他昨天夜里并没有怎么睡,天未亮又听到此消息,心中大惊:“难不成他们也知道了我们的计划?!”
“他们只是知道了先遣队的事情,还未知道更多的。”
“传令下去,严查细作!”南海王喝道。
邺沛茗在此过程中不发一言,只是摸了摸下巴,觉得这手段有些熟悉。细想了许久才记起,这不就是她常用的多重保障的手段么?竟然也有人这么聪慧细致?!
义军要汇合至少也得延迟一日才能到此地,众人便多一日来重新部署。
傍晚的时候,军中一阵异动。邺沛茗在营帐里看沙盘,却听邺南来报:“哥,大事不好,石指挥使被抓了!”
邺沛茗抬头,眼神一凛:“怎么一回事?”
“今日贼军有细作给石指挥使带来一封书信,劝石指挥使投靠贼军,然后与贼军里应外合,绞杀王爷。这事被都虞侯得知,呈报了王爷,王爷大怒,将石指挥使捉去了!”
邺沛茗走出营帐,马锋等人也围了过来,显然也是为了这事。邺沛茗道:“我去去就回,你们不许擅离职守。”
“我们也可以去替明哥求情呀!”马锋道。
“锋哥莫要糊涂了,大家若是一起去替明哥求情,那些奸佞定要对王爷说我们威逼和威胁王爷,说靖海军是元帅的,这不就和孙仲浩、程海一样了么?”李子建道。
“是我们考虑不周,可……”
“我会处理好此事的。”邺沛茗说完,翻身上马,策马奔往南海王所落脚的程乡县衙署。
石大明被抓后她便收到了消息,故而很快便赶到了衙署,南海王和众人正向石大明问罪。见到邺沛茗来了,掌书记周曲将那书信往邺沛茗的脸上一扔:“邺元帅养的好将!”
邺沛茗捡起那书信一看,看完后松了一口气。这信是刘严命人送来的,正如邺南所言,是为了和石大明套近乎,扯关系,然后劝石大明倒戈。上面还有许以石大明多大的官等等承诺,又劝他杀南海王,也难怪南海王会如此动怒。
邺沛茗瞥了那举报了石大明的都虞侯一眼,他从前是南海王的幕僚和亲信之一,名唤花新。自从邺沛茗当了南海王的亲卫后,随着几次立功,地位越来越高,他反而在南海王面前的分量轻了。
他心生嫉妒,可是却懂得掩饰。后来南海王让他去当都虞侯,便是监视靖海军,而在此次,他终于抓到了一次机会,这足以令邺沛茗损失一员大将,又能离间南海王和邺沛茗,一举两得!
“敢问石指挥使何罪之有?”
“他私通贼军,意图叛逆,这是死罪!”花新叫道。
“石指挥使,你收到了信,可想过如何处理?”邺沛茗又问石大明。
“请赋予笔墨纸张。”石大明镇定自若。
南海王倒想看看他准备做什么,于是命人给他笔墨纸张。石大明在纸上只写了两个字——放屁。然后交给旁人道:“若王爷允许,还请将此信回给贼军。”
众人的脸色各异,南海王乐道:“放屁?何意?”
“刘严与我虽相识,可也在几年前便分道扬镳了,他如今投奔贼军做了那叛逆之人,臣却没有这样的心思。他许我好处,可对我而言,那就是屁,放着响,闻着臭。”
“哈哈……”南海王和一些人哄然大笑。
花新道:“王爷,不可就这么信了他,若是他动了异心,那就会令我们陷入险境呀!”
这时,边上有人道:“王爷,这是离间计。”
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南海王一瞥:“何人所言?”
只见一个十分高大身穿甲胄的壮汉在人群中走了出来,邺沛茗记得他,是循州的行军参谋韦叔瑜。
“不过是贼军投入我军中的一封信罢了,何故如此鹤唳风声?石指挥使乃我们大将,治军严明对敌定然能为何威吓贼军。这个时候,贼军却忽然来信,为的不是真心策反石指挥使,为的是离间王爷和将士的心,动摇了军心,贼军届时便能一举拿下城池了!”
南海王倒抽了一口冷气,韦叔瑜又道:“再者石指挥使为人如何,王爷理应十分清楚才是,又岂能轻易地信了贼军的离间计?且王爷当着将士们的面将石指挥使捉拿,已经使得西营兵士不安了,若再这样下去,贼军还未到,人心便散了。如此紧要的关头,上下应一心才是,只有这样才能使兵士们誓死相守。”
韦叔瑜的一番话说到了南海王的心里去了,他不过是被义军吓到了,有些紧张而没有多想就捉拿了石大明了。方才笑完后,他也渐渐地放松了对石大明的质疑,听韦叔瑜这么一说,他才悔悟。古往今来多少吃败仗的例子便是中了这离间计,他岂能也中离间计?!
于是命人放了石大明,又给他赐了两匹绢和一石粮以安抚军心。那花新也没有再纠缠下去,他深知南海王已经不愿问罪石大明,他若是再纠缠,便要暴露了自己。
邺沛茗没想到无需她出手,此事便能解决。事后,对韦叔瑜作揖道谢:“韦参谋心思细腻,能考虑深入细致,令人佩服。”
“邺元帅如此气定神闲,想必我没有出言,邺元帅也能妥善处置吧!”韦叔瑜道。
“我出言,却远远不及韦参谋说来得好,所以还是韦参谋考虑周全。”邺沛茗出言便有庇护石大明的嫌疑,韦叔瑜和石大明没有交情,他来说才不会令南海王怀疑。这也是韦叔瑜抢在邺沛茗开口之前站了出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