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走出世外gl——by方便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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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为定。”
陈沅岚已经开始想邺沛茗输了的话她该让她做些什么好了,邺沛茗笑吟吟地摸了摸她的秀发,道:“睡吧,明日该回去了。”
“你不看他们操练了吗?”
“今日已经见识过了,真不愧是宋将军调-教出来的兵士,勇猛无畏、射出的弩-箭不说百发百中,可也不容小觑。”
虽然在匆忙之间她没怎么认真观察,但是也曾留意到骑兵的动作十分整齐,而且是按阵型摆开了来,即将她在内的亲卫和叛军围了起来,方便亲卫剿清叛军,又能就此冲散叛军的队形。
“那你怎么还罚他们?”
“不罚他们怎么服众?这军纪如此,有赏有罚,赏罚分明。”
“那武勇都都指挥使一职你打算交给谁?”邺沛茗现在连一个都虞侯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更别提都指挥使这样的人选了。
邺沛茗沉吟了片刻,道:“这事还得仔细琢磨,先不急着找人替补。”
邺沛茗和陈沅岚回到韶州城后,众人确定她没事,民心才慢慢地稳定下来。若说现如今最不愿邺沛茗出事的也属这些平民百姓了,日子好不容易安稳下来,要是又换个人万一不靠谱那还不是得跟河南道一样闹饥荒?
随着一批批的饥民逃荒而来,百姓们也是听说了别的地方的人不是饿死就是冻死或战死,饿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可谓惨烈。相较之下,这韶州就好比世外桃源,虽不敢说安康富足,可只要手脚勤快就没有饿死的人。
再说最近不打仗,兵士们除了日常的操练便都到田里帮忙干农活,春耕情况可比以往好许多了。
而邺沛茗一回到韶州城便询问了城内外的情况,据刺史府的官吏所查,随着吴充隆谋反的消息传到城中来,不少豪强都联合起来意图攻占了刺史府,而在城内生事。但是被韦叔瑜得到了消息,连忙和孙良朋找马良才借印信紧急调动了靖海军来将这些生事的人都拦在了刺史府外。
“此事幸好马押牙果决,否则等我们赶到刺史府的时候,公子和小姐们恐怕得被挟持了。”韦叔瑜向邺沛茗禀报道。
邺沛茗暗暗松了一口气,又赞扬道:“这也得韦司马机敏。”
“这不过是属下的人及时将他们密谋的事情上报了,否则谁能想到吴指挥使谋反一事还跟这些豪绅有关系呢?!”韦叔瑜道。
邺沛茗点点头:“没有好处,高扬和吴充隆又怎会轻易动手?想必这些豪强许诺了他们不少好处。”
“不过他们就算占了刺史府又能如何?难不成韶州便是他们说了算的地方?怎的如此愚昧!”钟昆山气愤道。
韦叔瑜呵呵笑道:“钟指挥使这是不了解情况啊,若都督出了事,夫人也不在府内,而年幼的公子则被他们挟持在手。他们完全可以将公子拿捏在手中来命令诸将啊!”
钟昆山仔细一想,那真是这么一回事。都督一职其实本不可以让子孙继承的,只有当了大都督才能传给后世,只是如今形势已然不同,连刺史一职都能让子孙继承,就更别提都督一职了。只要属下忠心拥护,子承父业也是理所当然的。
“都督,不如趁此机会将这些豪强铲除了!”有人道。
“铲除?这些家族在这里树大根深,想要连根拔起就不怕拔到了自己的身上?”邺沛茗笑说。
“咳咳,所以,还是得继续招贤,用真才实学来代替凭靠门荫而入仕的庸才。”
韦叔瑜道:“这个先不忙着说,都督刚回来,是否要先歇息再来处理这些事?”
“嗯,是得歇歇,我这浑身的血腥味还没消除呢!”邺沛茗道。
众人纷纷告退,马良才单独来见,邺沛茗还未起身回去便只好见了他。他将印信和调动靖海军一事详细地向她说明了,自所以来这么晚也是为了妥善地处理好此事。
邺沛茗道:“嗯,此事你处理得好,看来你成长了不少。”
“公子、都督——”马良才说岔了,又给改了口。“都督这七年的悉心栽培,我若还不能成为都督的左膀右臂,那就枉费都督的一番栽培了!”
“七年。是啊,都七年了,也只有你们还会像以前那样子喊我。”邺沛茗道。
“不只是这七年,未来的十七年、二十七年、七十年甚至是生生世世,我都不会忘记初心的!”
邺沛茗笑了笑,又有些遗憾:“可惜了吴充隆。”
“他自己想岔了、走歪了,生出了背叛公子的心,这怪不得公子。公子是为了百姓,为了天下,我、锋哥他们都十分清楚,所以我们是非常赞成也遵从公子的吩咐的。若连这小小的诱惑都舍弃不了,又怎能成就一番大业?”
马良才的话是在告诉邺沛茗,像吴充隆那样想的人只有少数,而他们是没有因此而埋怨邺沛茗的。或许有,但是他们的目光不能只放在这一小块地方上,等日后成就了大业,还怕邺沛茗苛待他们吗?!
第111章 贼灭
朱徽与各路孚军联合之下加紧了攻打京都的步伐,而在黄化及被四面围困、断粮的情况下, 与孚军连战三日, 节节败退。被逼无奈只能退出了京都, 但是当年几十万大军的他如今只剩十五万大军, 而且兵士们饥肠辘辘, 根本就不是孚军的对手。
为避免被追击,黄化及只能命人放出消息称他们会从同州而走, 但实际上转移了孚军的注意力后从蓝田关撤出经山南道的商州等一路往东去。而他也深知孚军的弱点,一路放下辎重, 让追来的孚军为了抢夺财物而放慢了脚步。
最终孚军放弃了追击黄化及, 而黄化及得以喘一口气,在颍州找到了安身之所。颍州是孚帝赐给朱徽的辖地之一, 黄化及此举无疑是带着挑衅的目的的,而朱徽虽气恼,却也明白那处不是一日就可夺回来的。
邺沛茗收到这个消息的同时还特意问了一下周氏的下落, 罗源道:“上一次都督命属下转告她好之为之后,她便没再与属下的人联络。而在孚军围攻京都之时, 京都内一片混乱, 那周氏的下落便没了。”
“没了是什么意思?”邺沛茗问道。
罗源斟酌了一下:“黄化及撤离京都时,只带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一两个姬妾, 而两个姬妾中都没有周氏。孚军入城后以追查逆贼的名义大肆抢掠、奸-淫-妇人,城中情况混乱,也有不少人趁乱逃出了城去的,所以没人留意到那周氏去了哪里, 是生是死。”
“知道了。”
“都督,还有一事。福州那边来了消息,说叶隐士已经到广州了,相信不日便可到达韶州。”罗源又道。
邺沛茗心中一喜:“到广州了?那你可得命人护好他的周全,让他安然无恙地到此来!还有什么困难,可找兴业帮忙。”
“是!”
叶克是经不住邺沛茗隔三岔五地来信询问他一些问题,她的人又在他面前说外面的事情透露了邺沛茗的举措,他终于心动了,最终决定来投奔邺沛茗。
他之所以下如此决定自然不是因为邺沛茗软磨硬泡,而是邺沛茗在给他去信的时候曾问他:“我虽为韶州刺史,可眼见天下生灵涂炭实在是哀伤,我该如何怎么做呢?”
叶克暗暗吃惊,邺沛茗言明自己虽只是一州之官,可却有放眼天下的目光和体恤天下苍生的心。她眼下只有微薄之力,却不能拯救天下苍生,为此而难过,可见她实际是有问鼎天下的心思的。
再观邺沛茗的为政举措,不正是他所期待的可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其效力的“明主”么?他深思熟虑后便回复了邺沛茗,他愿为她出谋划策!
亲卫护着叶克一路从福州、泉州、漳州进入潮州,而经过广袤的田野、聚居的村子时,看着生活还算富足的百姓,亲卫自豪地说:“这全靠都督当年和江判官力劝越忠王,才使得百姓安居乐业。”
叶克欣赏地点点头,他隐居在福州,没有官职在身,若非万安的县令敬仰他,而免收了他的杂税,他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太好过。正因为身居乡野,才知道普通百姓的日子有多难过,然而世间又能有几多“叶克”呢?
在广州乘船而上,七日后便入了韶州的边界。只见两岸郁郁葱葱,山峰此起彼伏是连绵不绝。再过一日便过了这万重山,开阔平坦的平地一下子跃入眼中,让人豁然开朗。
叶克一路上作诗不少,带着这怡然的心情,很快便到了韶州城外的码头处。岸上站着十名兵士监督码头的情况以免发生乱子,而在他们的监督之下,往来的船只都不敢生事,脚夫们也在东家的敦促下搬运着货物。
叶克发现随着船只下船的有不少头戴方巾的书生,疑惑没有问出口,亲卫便领着他上了马车。他道:“我走路便可,大可不必如此招摇。”
亲卫笑道:“先生不必担心马匹而招惹麻烦,我们都督鼓励百姓养马,许多马虽然成不了战马,但是搬运货物的马还是有的。”
叶克生起了兴趣:“哦?你们都督还有此举?”
“是啊,都督下令民户养马一匹免田税五亩,百姓可积极养马了。”
聊着聊着,韶州城便近在眼前了。相较于邺沛茗来此当刺史前,韶州城已经加固了不少,四个城门都建起了瓮城,驻守的兵士也恪尽职守,立在墙头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吁——”车夫一声口令,马匹便慢慢地停了下来,亲卫在马车外道:“先生,到了。”
叶克从马车上下来,却发现门口正站着一行人,而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紫色官服的年轻又熟悉的面孔。叶克虽与邺沛茗只有一面之缘,但也忘不了,他没想到邺沛茗会亲自来接他,心中动容之余又倍感压力。
“等了半日,叶隐士可算是到了。福州一别,大半年不见,隐士可还好?”邺沛茗笑问。
“劳都督记挂,叶某甚好。”叶克道。
“叶隐士舟车劳顿一路奔波想必已经疲惫了,我已安排好住处,隐士先歇息吧!”
叶克摆了摆手,道:“都督为百姓日夜操劳善且不说疲惫,我不过是游山玩水而来,哪有什么脸面说疲惫?”
“即是如此,那我命人略备薄酒,与隐士斟酌一二?!”
一行人回到了刺史府,叶克发现邺沛茗并未将自己的住处设成都督府,而幕职办公也都是在刺史府内,可谓是节俭朴素。刺史府内的官吏也都一直各司其职,不见闲散的人,可见邺沛茗的作风之严谨。
若说之前他已经是心甘情愿地来投奔邺沛茗,那这一路所见就让他更加钦佩和坚定辅佐她的心。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邺沛茗问道:“如今黄贼被驱逐,天下是否会安定了呢?”
“黄贼虽从京中被逐出,流亡颍州一带,但天下危殆不在于此,而在于民心所失。圣上流离凤翔、藩王首鼠两端,京中的孚室被黄贼屠戮所剩无几,皇室威严已失。且朝廷之内宦官乱政、朝臣动辄相斗,君臣离心以至政不通人不和。纵观黄贼之所以能起事,便是得了民心,而他之失败,便是失了民心。民心之所向才能使天下安定。”
邺沛茗觉得很有道理,她也明白这个道理,本只是想考校叶克是否有真材实料,却没想到自己是多此一举了。
她又问了许多问题,发现叶克真不愧是状元出身,这些年也一直在读书,除了精通阴阳律令、观天测风云气色,对战术也颇有见地,在总体的战略上也有自己的想法。
没过多久,叶克便出任武勇都都虞侯一职,而对于他的任命,众人并无异议。
五月,中原战事并没有因为黄化及的败退而消停,反而战事频起。其中朱徽从混乱的军战中夺回了汴州,他正式入驻汴州。
黄化及虽败退在颍州,但却并未放弃,而是让万楷率领十万兵马进攻毫州和徐州。河阳大都督李裕连忙请朝廷出兵相助,朱徽在他的刺史府还未呆上几天便又被朝廷一纸诏命而从汴州率兵前去支援。
只是黄化及在徐州补充了粮草,再次休整起来,让朱徽讨不到半点好处。再者李裕麾下的徐州刺史也投降了黄化及,他们据守徐州而无可奈何。
朱徽又撤兵回到汴州,而孚帝再三下旨让他联合李裕去打徐州。双方激战四十几次,双方死伤过半,黄化及的左膀右臂万楷也被杀,他只能带着残余的兵撤出了徐州,打算趁东都防守薄弱而进据东都。
只是黄化及到了许州便遇到朱徽的伏击而损失惨重,他率领部下五千人逃入苌庄乡。苌庄乡的百姓都不欢迎他们,黄化及怒而下令屠杀了苌庄乡的百姓。
黄化及麾下的一员部将张思安见状,便知黄化及残暴成性,好滥杀无辜,是无可救药的。他知道黄化及大势已去,便趁夜杀了黄化及及其妻儿,再拿着他的人头向追来的朱徽投降。
朱徽大喜,当即便收了张思安为部将,又将黄化及的项上人头送到凤翔给孚帝。孚帝加封朱徽为检校太尉、同平章事,封平东郡王,食邑三千户。
让孚帝惶恐不已的大反贼黄化及已死,虽有部分余孽仍在淮南道流窜,但是并不妨碍孚帝下诏昭告天下:乱贼已灭,天下太平。
“天下太平”四个字在天下人看来恍若一个笑话,且不说黄贼是否被灭,就说自五六月入夏以来河南道和淮南道大旱,多少百姓收成不好却又要缴纳五六石粮食的赋税,百姓已经顾着逃亡,哪里还在乎黄贼是否被灭呢?
加上去年的冬天下得雪薄,虫卵没有多少冻死的,一入春,虫子纷纷长了出来。一时之间“有蝗蔽天而飞,尽为之黑,庭户衣帐悉充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