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走出世外gl——by方便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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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邺沛茗攻打衢州时,便将徐廷高斩杀,因此徐知行一方士气下降,后衢州被邺沛茗攻下,徐知行也匆匆撤兵。而死在衢州城外的徐廷高的尸身则是被邺沛茗派人收敛、安葬于衢州的常山上。
徐廷高身边有一个杜姓参谋十分忠贞,在徐廷高死后,认为自己没能尽到责任,避免徐廷高之死,于是退隐山林。
其女杜白梅则自幼受其教导,熟读经书,懂时务经略,十七岁时便嫁给婺州的一名马姓小官,夫妻可谓是恩爱。可不出两年,其夫病死,她也就守了寡。
因无所出,婆家对她十分刻薄,她便到东阳郊外的歌山脚下居住,一面潜心研读经书,一面教导附近的村子的幼童。
当邺沛茗的兵马攻下婺州,吴越兵败退,并奉命掳掠婺州的钱财、粮草和壮力之时。她因是独居女子,险些被吴越兵侵犯,幸得一名副将认识其父,她得以幸免。副将劝说她,若是不跟他们走,那邺沛茗麾下的兵士兴许就不会善待她。她却对吴越的军纪而感到失望,不愿跟随军队退到越州。
留在婺州的她一开始并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直到见到了没有烧杀掳掠、欺辱百姓的邺沛茗的军队后,她才稍感安心。随后又见邺沛茗的军队军纪严明、凡是违法犯禁的都受到了严厉的处罚,她忽然有些明白徐廷高为何会败在邺沛茗的手里。
在婺州的这几个月,她发现邺沛茗是一个很大胆的人——鼓励女子读书,与当下的主流观念相悖,不是大胆是什么?!
然而邺沛茗为婺州带来的变化不仅仅如此,还有落实到实处的招抚流民、安抚百姓的举措,并非像徐知行那般只是流于表面。百姓中知道其名的十有八-九,连民间也流传了不少关于赞颂她的童谣。
在招贤令张贴出来的第二个月,她便收拾了行囊,前往衢州,主动投奔邺沛茗。但因其身世敏感,直到七日后,也就是八月初才得以见到邺沛茗。
初见邺沛茗,她讶异于这位名震天下的大都督的样貌,虽然棱角分明、英气十足,可干净的面容乍看之下却似女子。她很快便否认了自己的想法,毕竟这位大都督是娶了妻,生了儿女的。
“你是杜茂之女,为何来投奔都督,可是要图谋不轨?”明旭沉声问。
明旭如今在邺沛茗的身边处理政务,而杜白梅来投奔,自然得经他盘问。
“妾不想籍籍无名,想寻一个明主耳。而纵观天下,能使妾施展所长的,唯都督而已。”杜白梅道。
“可令尊曾效忠徐廷高,而徐廷高也正是败于都督手下,令尊怨恨都督否?”
“徐将军败给都督,都督却不曾因其敌将身份便将之暴尸荒野,反而厚葬之,都督的宽容大度,令家父也无法怨怼,毕竟各为其主,他只是自责自己未能辅佐徐将军打胜仗罢了。况且家父教妾读书、明以天下大义……择善而从,相信家父并不会怪妾的。”
明旭还欲开口,邺沛茗忽而笑道:“善注,行了。”
明旭只好闭口不言。
邺沛茗起身走到杜白梅的面前,行了一礼:“能得杜娘子相助,是沛茗之福,亦是百姓之福。”
杜白梅受宠若惊,可也看出邺沛茗对待这些饱读诗书的文人的确厚待,留下来的心便更加坚定。
待杜白梅退去,明旭问道:“都督何不细细盘问?”
“她的几篇策论我已看过,内容见解独到、鞭辟入里,是个才学兼备之人。难得的是她在你咄咄逼人之际,也没有乱了阵脚,回答滴水不漏,可见她老成持重。再者,眼下我需要一个不仅策略方面能给予建议,在经学上也能配合我要施加政令的女子来替我处理一些事情。”
八月中旬,邺沛茗在衢州设礼贤馆,等同于朝廷的国子监,广招天下名士,编修书籍、教导学子。
礼贤馆下设教授一人、判事二人、诸学博士各一人、助教各六人,其中便以杜白梅为教授,掌礼贤馆训导之政令、经籍图书,教授诸生,课试举送。
在邺沛茗的授意下,熟读经书,精通经略的杜白梅便开始修撰《女诫》,将不少强调男尊女卑思想的地方删改了。再以经过删改的书取代原先的《女诫》,将以前的版本搜集焚烧。
此事引起不少人向邺沛茗弹劾杜白梅,不过杜白梅连她身为敌军参谋之女的压力都扛住了,又岂会被这点指责所难倒?邺沛茗正是看重了她这种坚毅的品性,才赋予了她这样的重任。
在邺沛茗倡导女子进学之前,几乎每户大户人家中都有这么一本《女诫》。而陈沅岚便是自幼读着这本书长大的,虽然经过邺沛茗这么多年潜移默化的影响已经改变了许多,可她仍旧有不少地方没能改变过来。
邺沛茗要的是从更年轻的一代开始教导,指引她们能脱离固有的圈子而走出来,也为了让更多的文人能被潜移默化地影响而改变原有的思想态度。
为了转移大部分注意力,邺沛茗又在这样恰当的时机对眼下的机制进行了改动,一来是为了裁减官僚队伍,二来是为了防止底下生乱,便于她更好地控制。
她将刺史的财政权从职能中剥离,设立了发运司,而发运司的存在是为了供给、保障军需钱粮,从诸州茶盐酒、财货之政以及漕运上供钱粮。
而发运司设发运使一人,副使一人、判官一人、都监五人,分别负责信州、衢州、婺州、括州和台州的军费预算、筹集与划拨。
如此一来,军中的军需钱粮既不归刺史府管,也不归军队管,使得军、政、财三权渐渐分立。
在此之外还设宪司,主管刑狱公事;也将监督的职官划出来,统一归监司管理。
原本大权在握的刺史,便渐渐被架空,只主掌农田、户籍、赋役诸事。要弘扬德化、劝课农桑、知百姓之疾苦、教化于民,审理了案件交由宪司审查……
此机制一改,果然大部分人的目光便转移至此,再去反对邺沛茗焚烧原版《女诫》、指责杜白梅修撰《女诫》之事的人便少了。
而大孚皇帝周督宁虽然不满邺沛茗擅自改变官制,可他也知道邺沛茗离他太远,他的手伸不到那么长,又不得不仰仗她驻守边镇。而朝中为邺沛茗说话的人太多,他实在是控制不住邺沛茗了。
邺沛茗的革新也算是一种信号——通过发运司统计了大孚分拨的钱粮与邺沛茗辖地所收的军粮,再进行征战的军费预算后,筹集了足够的钱粮。随后邺沛茗整合麾下各军,与诸将商议对策,制定了对吴越用兵的战略。
建贞四年九月,邺沛茗兵分三路,令钟昆山率领五千水师做前锋,从兰溪顺流而下声袭睦州,待钟昆山打开了豁口,再以马锋率领五万兵马分散吴越的兵力。
同时让朱光卿率领两万兵马进攻明州,她留了两万兵马驻守信州和衢州,自己率领七万兵马与朱光卿的兵马形成犄角之势,对越州发起进攻。
第124章 北伐(二)
睦州城建于兰江与新安江交汇之处,临江而立, 三面环山。而要想从睦州到杭州, 山路多险阻, 便必须从富春江乘船经过桐庐入杭州。
徐知行在睦州驻兵两万, 虽然兵不算多, 可依仗地势优势,可灵活作战。邺沛茗在侦查了吴越兵马的分布情况后, 才部署让钟昆山和马锋进攻的。
钟昆山本在邺沛茗的亲卫都任副指挥使,不过在韶州时, 邺沛茗便常令其操练水师, 还随邺沛茗参与了诸多场仗,其骁勇、忠心, 故而由他作为先行军并无不可。
九月下旬,钟昆山率五千水师到达睦州城对岸的望城岭稍作休整便即刻从睦州城的东门发起进攻。驻守睦州的徐廷芝派兵出击,而钟昆山马上下令撤退至望城岭, 徐廷芝见敌军少,以为有埋伏, 便下令闭门不出。
次日, 钟昆山再度下令进攻睦州,徐廷芝令兵从北门出, 打算从鲍婆岭绕到钟昆山的背后夹击,但是马锋早已率领两万兵马从碧溪坞南边登岸,经过碧溪坞到鲍婆岭。
两军在鲍婆岭相遇,发生了数次交战, 双方兵力相当,可马锋有精锐的兵器和制作精良的甲胄。虽然在那狭隘的地方,使用火器颇有难度,可邺沛茗也并非只注重火器的研发,连许多冷兵器也五花八门。
如眼下各军普遍使用的弓是长弓、角弓、稍弓三种:长弓为步兵所用;角弓为骑兵所用;稍弓则是短弓,利于近战。另有一种格弓,则只是作为仪仗时的彩饰。
而邺沛茗则琢磨出了强大耐久的新型弓“开元弓”——其实是她系统里的装备,而且当初玩游戏时便知道了开元弓的制作方式,于是她将这些弓拿出来给作坊作示例,要求他们大量生产。
而箭也制作出了二十七种之多,更别提在刀制、火器方面的精良改进。
正在两军交战之际,乌云罩顶的睦州城突然下起了大雨来,而马锋的兵士所用的黑漆弓以生漆漆之,并不畏惧风雨,在风雨中使用亦能发挥其本来的作用,在无需较远射程的情况下,占了极大的优势。
“杀——”将领的怒吼声在风雨中响起,鼓声代替了受风雨影响而扬不起来的旌旗,双方弓、弩其发,一阵短暂交手之后,兵士再度冲向对方、短兵相接。
徐廷芝忧心忡忡地看着昏暗的天空,眼皮直跳。然而不待他分心,钟昆山便率领兵马冲了上来,他提起刀策马迎了上去。
早年他以木匠为业,后徐知行起兵响应黄化及,他便投身军中,跟随徐知行立下了一次又一次功劳。后在劝徐知行反黄化及自立为吴越大都督后,被徐知行收为养子,成为徐知行的得力干将。
虽然他在婺州一战中失利后并不受徐知行的长子徐廷翰待见,战战兢兢地驻守着睦州,可他仍旧想为吴越拼尽全力!
天际突然响起一阵雷鸣,他不禁有些失神,随后很快便发现那不是雷鸣,而是敌军的擂鼓声——马锋的兵马前来支援钟昆山了,而显然,阻挡马锋的兵马已经败了!
“徐廷芝,投降不杀!”
忽然对方军中发出了一阵整齐划一的叫声,徐廷芝认为这是对方的讥讽,他愤怒了,不顾部下劝他撤退的话,冲了上去。
见徐廷芝没有投降的打算,马锋下令:“杀!”
与此同时,刘励趁邺沛茗出兵越州,则令部将孙方从饶州派出三万兵马攻打信州。齐仲领兵一万驻守于信州,守城不出。
邺沛茗早防着刘励,便听从孙良朋的建议,让石大明留守衢州,一旦刘励兵犯信州,可令其见机行事。
石大明率领一万向明都精锐增援,于信州城东击败孙方的先遣军,暂时解了信州之围。
而孙方不知从何处习得火器的配方,也研究出了低配版的火-炮,带着火-炮再度攻击信州。而信州经六月的早稻丰收、七月的红薯丰收,粮草早就准备充足,兵器、火器也整备齐全,不畏惧与孙方展开拉锯战。
当然,拖延得越久越是不利,故而得等建州出兵支援。
建州自建王薨逝后,兵权便落入了何玉的手中,而何玉身边一直都有邺沛茗的人,所以他得到邺沛茗的命令时,不得不率领两万兵马攻打抚州。
眼下刘励号称有三十万大军,可实际只有二十二万,且因粮草、兵器等问题,装备齐全、精良的也只有少数。
而为了趁人之危,刘励将精锐都集中到了饶州,一是为了防御徐知行从宣州进犯,二是为了对信州用兵。至于抚州,尽管驻守在抚州的兵马有两万,可也只是为了防御建州而兴建大量兵寨。
十月初,何玉率领数十支铁骑突入敌阵,放火烧了数个兵寨,抚州军不得不退回抚州,而何玉率领余下兵马一鼓作气攻打至抚州城下。
眼瞧着战事不利,刘励便命令孙方撤兵,他认为不管是建州还是信州都不敢轻易深入腹地,毕竟一边的平衡被打破,那么接下来便会陷入混战,对双方都不利。
而同样在这个渐冷的十月,邺沛茗率领的军队与徐知行发生了首次交战。
早在九月邺沛茗发兵之时,便以绝对的优势拿下了诸暨等县,并在会稽山脚下驻兵围困越州城。徐廷潮守着越州城一个月,直到徐知行率兵夜渡富春江,趁着夜晚雾气重而派出一支精锐欲偷袭邺沛茗的后方粮草。
驻守西厢外围,正在巡夜的兵士听见动静,连忙发出警告。随后这支巡夜小队的队正立刻作出反应,冲了上去,一边等其余的巡夜小队过来帮忙,一边拖延敌军的步伐,使己方在敌军对军粮动手之前先一步到达此处。
而几乎是在一刻钟之内,数百骑兵便出现在了周围加入了暗夜中的厮杀,而在这一刻钟内,原先的巡夜小队五十名兵士便只剩下二十余名,但队正依旧冲在前头拼杀。
中军营地邺沛茗的军帐之内,灯火一直不曾熄灭,斥候频繁地出入其中。听见后军传来的敌袭战报,部将们也纷纷从睡梦中跳起来,跑到了邺沛茗的军帐之中。
“都督——”
“我已经知晓,你们不必惊慌,免得让兵士们看见而乱了军心,都回去吧!”邺沛茗镇定自若地道。
“可后军粮草……”
“我知道徐知行会派人夜袭,故而早已部署妥当,此时前军和中军都不能乱,否则便是中了对方的计,一旦军心不稳,后果便十分严重。”
诸将这才放宽心回去坐镇了,而没过多久,宋庆柏从外回来,他浑身是血地朝邺沛茗行礼:“都督,此番夜战杀敌两百,另有三百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