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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偏爱——by荒川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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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要什么安慰?
  许青霭想到上次的腰,这次是不是可以看一下上半身?
  于是发语音问他:“什么都可以吗?”
  S:不一定。
  许青霭说:“我都发烧了你还不一定啊。”
  S:发烧了就早点休息。
  许青霭闷闷地瞪着手机,把语音改成了打字:哦,那我洗澡睡觉了。
  温热水流让他微烫的身子舒服了一些,也稍微舒缓了身上的不适。
  许青霭怕洗太久会犯病也没敢多待,裹上浴巾出来才发现浴室里没有睡衣。
  他裹着浴袍出来,拉开衣柜发现除了陆黎书的西装和衬衫之外完全没有可以充当睡衣的东西。
  他不敢私自去穿陆黎书的衬衫,又不能这样睡,只好去敲他的门。
  “陆先生,你睡了吗?客房里没有睡衣。”
  过了几秒钟,门从里面打开。
  许青霭抓着浴巾,尽量很诚恳地请求:“陆先生,我没有衣服穿,您能不能借我一件睡衣?”
  热水将皮肤蒸出粉色,许青霭仰头时可见双眸蕴含水气,嘴唇殷红,一张一合说话时能看到嫩红小巧的舌尖。
  陆黎书敛下眼眸,眸光从脸上落到白皙的肩膀,圆润而纤细的肩头往下,锁骨自然凹出好看的弧度。
  “陆先生?”
  陆黎书回过神。
  许青霭越发紧张地抓着浴巾,语速很快地说:“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先回去了,晚安。”
  “进来。”陆黎书收回视线转身。
  许青霭迟疑两秒,跟上他。
  他还是第一次进陆黎书的房间,这里和客房装修几乎一模一样,冷色调家具和摆设,同样的黑色床单。
  靠窗的桌面上摆着一个青瓷香炉正袅袅升烟,再有个佛珠他怀疑陆黎书可以当场出家做和尚。
  许青霭不敢到处乱看,好在陆黎书很快拿了睡衣回来,他一看到尺寸就立刻摆手:“不用不用,我不能穿您的睡衣,穿陆许琛的就好了。”
  陆黎书递睡衣的姿势没变,眼神却变了。
  许青霭立刻闭上嘴,诚惶诚恐接过他的睡衣:“谢谢陆先生,您的睡衣多少钱啊,我穿过了给您买一套新的吧,或者我把钱给您。”
  陆黎书再次给他比了个数字,然后摊开手掌。
  万恶的有钱人。
  许青霭:“……我觉得裸睡挺健康的,或者明天早上我给您洗干净,您不嫌弃吧……?”
  陆黎书冲他略一点头。
  许青霭捧着睡衣回了房间换上,应该是洗过的,没有他身上的香水味,只有他房间里淡而优雅的沉香味。
  他将袖子和裤脚挽起来,回到床上拿起手机才发现S已经给他回了消息。
  ——不舒服就早点休息。
  许青霭说:“没有不舒服,我经常去医院都习惯了,一点点小发烧而已,我小时候有一次发烧都到四十多度了还是自己扛过来的,医生说我没有烧成傻子都是上天眷顾。”
  S:没人管你?
  许青霭无所谓地笑笑:“我都忘了,说说你啊,你小时候身体好不好啊?是不是从来不生病啊?”
  S说:现在放下手机,闭上眼。
  许青霭身体疲惫但精神十分亢奋,撑着眼皮在被子上蹭了蹭脑袋,黏黏糊糊同他撒娇:“我还不困,再聊一会好不好啊?”
  S:先睡觉,听话。
  许青霭今晚过得过于跌宕起伏,陆黎书的冷淡与严厉与冷淡让他很不安,迫切的想多和S说说话,他这句听话温柔得要命,却让他更不想顺从。
  “可是……”
  S:重复一遍我上面那句话。
  许青霭说:“先睡觉……嗯……听话。”
  S:还有上一句。
  许青霭跟着念,读着读着品出了几分管束的命令感,耳热地没好意思发送。
  S再次命令:重复一遍。
  许青霭说:“放下手机,闭上眼。”
  S:听懂我意思了?
  许青霭抿了抿唇,小声说:“听懂了。”
  S:睡吧。
  许青霭看着手机两秒,咽回想说的话乖乖按灭屏幕闭上眼,睡意竟然真的浮上来。


第15章 表里紫霄(五)
  翌日一早。
  许青霭猛地翻身,恍惚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在哪儿,习惯性摸起手机看消息,宿舍群已经炸了,还有无数条消息和未接电话。
  他居然一个都没有听见!
  怎么会突然睡得那么沉?
  许青霭一向浅眠,有点儿动静就会醒过来,但昨晚听了S那两句略带命令口吻的话居然就那么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许青霭揉揉头想大概是烧糊涂了,也没再多纠结便打开群回消息。
  苏希:出息了,学会夜不归宿了?赶紧回消息,不然老子把你脑袋拧下来听见没有!
  苏希:死哪儿去了?
  苏希:不是,你没出什么事吧?要不要报警啊?你要是看见了扣个1?我立马赶过去救你。
  费于明:崽儿这次点了几个男模啊?钱够不?不够哥给你赞助俩,咱争取比上次多几个,输人不输阵哈。
  陈克:赚钱不易,小羊叹气.jpg。
  许青霭无奈在群里说:我的笔丢在陆许琛的二叔那里了,我来他家找,雪大没法回去在这儿住一晚,忘记给你们回消息了。
  许青霭:还有,小羊苏西去,把肥鱼的破嘴给我撕烂,医药费我出。
  苏希几乎是秒回,一惊一乍道:“找笔?崽儿,你说实话真的是找笔不是找别的吗?”
  费于明第二个回消息,带着些意味深长与暧昧:“做不成他对象做他二婶,许青霭,你胃口是不是大了一点点?你知道整个平洲你有多少情敌吗?”
  费于明又说:“想嫁给陆许琛二叔做陆太太的人能绕平洲一圈,崽儿,你竞争很大啊,不过我看好你,至少你近水楼台。”
  陈克:“好一个禁忌之恋。”
  苏希在那头急吼吼解释:“操你大爷的肥鱼,我是说他找打!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撕烂你的破嘴!”
  许青霭听见那头费于明短促的求饶声,估计又挨苏希揍了,接着就发了一条气喘吁吁的语音问:“要不要我们去接你?给个地址。”
  许青霭不想麻烦他们,说尽快回去便放下了手机,外头还在下雪,虽然比昨晚小了一些但还是洋洋洒洒没有要停的意思。
  房间内暖气很足,隐约闻得到雪后青竹熏香的气味。
  许青霭有些恍惚,他后半夜好像梦到陆黎书喂他吃药,但不是特别真切。
  他迷迷糊糊被抱起来后下意识挣扎抗拒,但随即被人从身后拢入怀里,陆黎书一只手握着杯子,一只手拿着药很有耐心地低声哄他:“乖,把药吃了再睡。”
  许青霭嫌苦不肯吃,甩手时似乎不小心打翻了水杯。
  陆黎书也没生气,揉着他的手腕像是说了什么,因为靠得太近他鼻尖在对方的颈窝里蹭来蹭去,最后被掐住了下颌在耳边低声命令:“把嘴张开。”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老老实实张口含住药吞下去。
  要死。
  他怎么会做这种梦。
  这要是被陆黎书知道,非得当场把他扔出去不可。
  许青霭揉了揉脸,在床上滚了两圈将自己缩成一坨,突然想起已经八点多又猛地坐起身火速换衣服。
  他将陆黎书的睡衣叠好放在床头,又顺手把床单铺平,再抬头已经八点过半了。
  许青霭惴惴下楼,正想着怎么回学校,惊讶地发现陆黎书居然还没出门!
  他侧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浅灰色针织衫配一丝不苟的白衬衫很显清隽,眼镜的镜腿有条金色细链,随着他的动作晃出一阵金色波纹。
  笔记本键盘时不时被敲出清脆短促的声音,听在许青霭的耳里宛如天籁。
  “陆先生,您还没出门啊?”
  陆黎书抬起头,意思非常明显:我在等你。
  许青霭有点尴尬,生硬地跟他解释:“我一般不赖床的,昨天感冒所以睡得有点沉。”
  陆黎书搁下手上的电脑起身。
  许青霭见他没有想听解释的意思,便也没再开口。
  陆黎书去厨房端粥,许青霭乖乖坐在餐桌另一侧,双手接过他递来的半碗粥,提议道:“陆先生,我给您报销饭钱吧。”
  陆黎书手一顿。
  许青霭说:“您收留我还请我吃饭,总要给您回报的,不能占您便宜。”
  陆黎书眉梢一挑,把许青霭到手的饭收了回去,嘴角那点凉凉的笑意传达着:你把这里当酒店了?
  许青霭手停在半空中,连忙跟他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黎书好整以暇等着,大有你解释给我听的意思。
  许青霭懵了两秒钟,否认不就够了吗?怎么他还开始准备听解释了?
  谁敢把他家当酒店啊!
  再说了,他住得起这么贵的酒店吗?
  陆黎书还在等他回答,许青霭不敢真把内心的话说出来也不敢真的给钱。
  思忖片刻,只好硬着头皮跟他打商量:“那我给您画幅画当谢礼可以吗?谢谢您昨晚收留我,希望您不要嫌弃。”
  陆黎书神色稍稍好转。
  许青霭朝他伸出双手:“那我可以吃饭吗?”
  陆黎书将碗递给他却没陪他一起吃,而是拿过笔记本继续处理工作,许青霭时不时从碗沿上方打量他。
  啧,到底什么人才受得了陆黎书啊。
  冷硬。
  较真。
  严厉。
  “这么不近人情怪不得单身这么……”
  陆黎书抬头。
  许青霭头皮一麻,立刻冲他笑:“陆先生做饭真好吃,比五星级大厨还好,我可不可以再吃一碗。”
  陆黎书拿过手边的钢笔,在纸上写了一句话递给他,许青霭双手接过,顿时蔫儿了。
  ——多吃一碗多画一幅,尽管吃。
  “……”
  陆黎书垂眸处理工作,心道:一身的毛病。
  昨晚他不放心,后半夜去给他试体温,刚降下去的温度又烧起来,好不容易才喂上药给他盖上被子点上助眠熏香,还没走就听见不正常的呼吸频率。
  他回过头看到黑色床单上的少年脸色惨白,急促又艰难地在床上挣扎,细瘦的手脚从他宽大的睡衣里展露出来,指尖蜷缩着痉挛。
  陆黎书的理智险些被焚烧殆尽,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那个病犯了。
  许青霭几乎被窒息笼罩,昏昏沉沉地爬起来又跌回去,迷迷糊糊将脸闷在枕头上抵御过度闯入的呼吸。
  睡衣从肩头滑落几分,露出白皙颈项与肩头,在黑色的床单上冲撞出极致色差,陆黎书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也病了。
  呼吸猝然停掉,憋胀得胸腔几乎要爆炸开来,艰难地用冷静压下这样的许青霭对他的吸引力。
  陆黎书扶住他的肩膀想将人拉起来,但许青霭意识混沌胡乱挣扎,他只好揽着腰将人托起来半跪着,另一只手从他背后往前捂住口鼻阻挡他过度地摄入氧气。
  睡衣因为动作被推上去,陆黎书的掌心猝然贴在他柔软而滚烫的小腹上,随着呼吸一动一动的皮肤嫩的腻人。
  许青霭背对着,睡衣上显出脊椎骨轮廓,冗长的疗愈过程让陆黎书身心焦躁,每一根神经每一滴血液几乎都燃烧出火星子,蹦到哪里哪里燎原。
  陆黎书比犯病了的许青霭更加难熬,清醒地克制着欲望,克制着冲动,尽力冷静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的像是一年那样久。
  陆黎书尽量放缓呼吸,眸光却不自觉落在了少年的颈侧,因为窒息感微微上扬绷出天鹅般的弧线,指尖不自觉下移,落在了少年凸起的喉结上重重一按。
  许青霭顿时哆嗦了一下,喘气声也停了一秒。
  陆黎书收回手,不知道过了多久,许青霭的呼吸终于逐渐慢下来。
  房间里静得要命,陆黎书沉重的呼吸与许青霭不规律的喘气声夹杂,交织出更为暧昧焦躁的气氛。
  陆黎书将许青霭放回床上,随手擦去他额上的冷汗,发现他睫毛一直在颤,好像还是很不安稳。
  伸手在他脊背上摸到了湿泞泞的汗,又端了杯水来给他喂下去,估计是因为烧得厉害又病发一场渴了,这次喝得倒是乖。
  陆黎书怕他会再有状况,便在靠窗的椅子坐到快天亮,起身摸摸他额头发现烧退了便去了书房。
  他对过度呼吸综合症有所了解但并不深入,想了想还是拨了个电话出去,对方接起来时带着些困意,打呵欠迷迷糊糊“喂”了一声:“什么事儿啊?”
  陆黎书问他:“过度呼吸综合症能根治么?”
  萧寒刚睡下不久,迷糊了两秒猛地翻身起来:“你有病了?”
  陆黎书:“……不是。”
  萧寒一听不是他就放了心安心躺尸,慢吞吞说:“那祖宗你有病吧大清早打电话来问这个,我刚下大夜累得要命,你饶了我吧,啊,明天再说。”
  陆黎书沉默片刻。
  萧寒反倒不挂电话了,打着呵欠说:“过度呼吸综合征又叫过度通气综合征,没办法根治,只能尽量预防与缓解。”
  陆黎书想起许青霭病发时的样子,蹙眉问:“怎么缓解?”
  萧寒:“谁有这个病?你侄子?”
  陆黎书说:“不是。”
  萧寒来精神了,他很少见陆黎书关心别人,能这么紧张大半夜地给他打电话一定是很亲近的人,但他除了陆许琛之外只有一个姑姑,没别的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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