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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偏爱——by荒川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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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我不太方便告知。”
  梁长青见他一直没回去,以为他没钱付账便走过来问:“怎么了?”
  许青霭摇了下头,“没事。”
  “走吧,送你回学校。”
  许青霭出了门看时间还早,便说:“不用麻烦您了,我还有地方要去,自己打车就行。”
  梁长青也没强求,笑了下说:“那行,下次见。”
  许青霭朝他点点头,等他走了便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夜下花。
  下周就是寒假了,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二十多天时间,他必须加快进度。
  距离谢庭说的开业时间只剩一个半月,还要去掉过年几天。
  寒假寝室不让住,许青霭算了下身上的钱还够用,但全住酒店肯定是不行,只好在放假前跟学校商量能不能多留几天。
  学校答应他可以住到年前,年后就不行了,教职工要放假,不能为了他一个人破例。
  许青霭连连答应只住到年前,然后放心地待在夜下花,但他忘了件事儿,谢庭给他派了了司机。
  这司机固执的要命,每天十点钟一定要接他回宿舍,晚一分钟都不行。
  许青霭双手合十求他:“叔,你再多等我一会儿好不好啊?我再画一会就回学校,你先坐着歇会儿。”
  司机很没办法地看着他,“不行,老板交代要十点钟送你回学校。”
  许青霭试图说服他:“现在才十点,我回学校了也不会睡觉的,反正都是熬夜还不如让我多画一会,你不说谢老板不会知道的。”
  司机很为难地说:“我做不了主。”
  许青霭说:“那这样,你先回家,我待会儿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就当做不知道我还留在夜下花?”
  司机说:“许老师,你不能害我啊。”
  许青霭见他油盐不进,直接说:“那要不然你把我拖走吧,不然我就要留在这儿画到十二点。”
  司机不能真的去拖他,但也不能由着他,只好给陆黎书发消息请示,过了会收到回信:下不为例。
  许青霭殷切看他:“可以吗?”
  司机无奈点头。
  许青霭也没让司机太为难,画到十二点钟就收了刷子,路上没什么车,回到寝室的时候还不到一点钟。
  寝室楼停电停水,连暖气也停掉了。
  许青霭早上去门卫那里接了一壶开水,摸着黑洗完脚火速爬上床。
  他很怕冷,缩在被子里时蜷起双腿捂了很久才稍微暖和一点。
  寝室里十分寂静,他上楼的时候听自己的脚步声都有些慌,不过好在这几天S给他发了不少语音,让他在深夜里能够壮壮胆。
  许青霭缩在被子里给他发消息:你睡了吗?
  S:还没有,到学校了么?
  许青霭按住语音说:“刚洗完脚,好冷啊,你冷不冷?”
  S说:不冷。
  许青霭纠结了一会,决定遵从内心的想法:我想听你说话,你方不方便啊?
  S直接拨了个语音来,寝室里就他一个便没去找耳机。
  许青霭缩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儿凉意与潮气,“喂。”
  S说:很冷?
  许青霭说:“宿舍里暖气停掉了,我捂不热被子,哎算了不说这个,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画了多少画啊?”
  S说:我要夸你?
  许青霭总觉得他不准备夸,S一向是不赞成他熬夜,便主动交代以求从轻处罚,“我是想早点画完,多点时间跟你说话。而且十二点一到就立刻回学校了,没有多画。”
  S说:所以呢?
  许青霭轻舔了下嘴角,想象着他现在的心情,试探道:“所以我好冷啊,想要一些安慰不知道会不会被满足。”
  S说:比如?
  “比如想看一些勾领带的照片,好不好啊,哥。”许青霭嗓音绵软,带着明晃晃的撒娇意味,让人没法拒绝。
  陆黎书耳蜗像是被一只小小的舌尖舔过,带来微麻的过电感。
  “我已经换了睡衣,明天看。”
  “我好冷啊,我的脚变成冰块了……”
  陆黎书沉默了一会,无奈地起身去衣柜里找西装与领带。
  许青霭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便是手机接触桌面清脆的响动,得寸进尺地说:“你切视频给我看好不好啊?我想看你换衣服。”
  S说:不好。
  许青霭“哼”了声:“小气。”
  S换衣服不算很快,许青霭忍不住想象着他脱掉睡衣,从衬衫开始,西装裤、皮带、领带、西装,修长手指一件件穿上,比脱还性感。
  “怎么还没穿好啊?”
  S的笑里含着几分无奈:不许心急。
  许青霭蹭着微热的脸颊,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将手机拿起来了,很近,像是贴着耳朵的揶揄。
  语音切断,十几秒后一条视频跳出来,许青霭立即打开。
  白色的背景墙下S穿着规整到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配一条深蓝色领带与银色领带夹。
  他一手拿着手机,右手指尖扣住领带结微微一勾,手背上立即浮现明晰的青筋。
  领带被扯松,偏头时指尖再次用力,左右一扯彻底将它勾开,在整洁而禁欲的白衬衫烘托下直接将欲感拉满。
  许青霭蓦地有一种S要扯掉衬衫过来拥抱他的感觉。
  他呼吸渐沉,反反复复将这个十几秒的视频一遍遍播放,忍不住想如果被他拥抱一定很难挣脱开。
  如果他用那个很冷淡又很沉的声音命令他不许躲,他一定乖乖听话。
  许青霭浑身都热起来,连带着喘气都滚烫,从被子里探出头喘了口气,再低头就发现视频被撤回了。
  许青霭打字问他:为什么撤回啊?我还没有看够呢。
  S说:因为我小气。
  许青霭愣了两秒,按住语音小声埋怨道:“你怎么这么会记仇啊。”
  S重新拨了语音过来,许青霭翻了个身,按捺不住心里的热流,拐弯抹角地约他:“你想不想看看我画的墙画啊?明天我画最后一天,晚上就要回家去了。”
  S停顿了下,说:“下次吧。”
  许青霭有点失落地闷在被子里,很小声的说:“你总说下次,是不是特别不想见我啊?”
  S说:“不是,是明天不方便。”
  许青霭不知道他是真的有事还是不肯见,但声音不可避免多了点儿翁气,“可是下次我就是二十岁的许青霭了。”
  电话两端很安静,许青霭听着男人很平稳的呼吸声。
  S一直没BaN说话,像是很为难。
  许青霭先替他回答:“算了,你不想见就不见吧,我不着急,等你准备好了再说。”
  隔了一会,许青霭听见S很轻地叹了口气,“年后我会找时间见你。”
  许青霭:“真的?”
  S说:“真的。”
  许青霭窝在被子里,轻声和他讨约定,“那你不可以骗十九岁的许青霭啊,等他二十岁的时候你就要见面了。”
  S停顿了几秒钟,说:“好。”
  许青霭嘴角勾起来,问他说:“你过年要怎么过啊?和家里人一起吗?”
  S说:“嗯,你呢?”
  许青霭沉默了两秒,说:“对呀,我也和家里人,你会包饺子吗?”
  S说:“不会。”
  “这样啊。”许青霭想象不出S做饭的样子,便又说:“我也不会,不过我听说过年的饺子要包糖,谁吃到了就会有一年的好运气,你要记得吃饺子。”
  S说:“好。”
  许青霭有点困了,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但还不太想睡,发觉S今晚心情不错便得寸进尺地问他能不能不要挂电话。
  以前费于明恋爱的时候跟女朋友连麦睡觉他非常不能理解,睡觉有什么好连的,听对方打呼噜吗?
  现在他明白了。
  -
  许青霭开着语音睡了一觉,后遗症是早上起床手机没电关机了。
  匆忙洗漱赶到校门口时,司机很无奈地跟他说:“交警来过三次。”
  许青霭给手机充上电开机,才发现已经快十一点了。
  司机看他一脸歉疚,笑道:“开玩笑的,不过的确等了很久,电话也打不通,我都打算再过半小时就去你寝室找人了。”
  许青霭今天去夜下花最后一天,明天就是除夕,他要回家一趟。
  雁城和平洲离得不算远,四个半小时车程。
  许青霭买的晚上的车票,下车时刚过十点,一下车就被温差激得打了个喷嚏,拉高围巾遮住口鼻往站外走。
  门口有许多揽客的出租车,许青霭随便招了一辆上去,报了地址后便给S发消息报平安。
  S似乎在忙,没有立刻回。
  许青霭收起手机看向窗外,车载广播放着很欢快的节目。
  司机是个年逾五十的中年男人,等红绿灯的间隙里偏过头和他攀谈:“你这是放假呀?怎么这么晚回家?明天都过年了。”
  许青霭不太喜欢和陌生人聊天,只“嗯”了声。
  司机也没觉得有什么,笑着说:“我儿子跟你差不多大,调皮的嘞,放假第一天就跑回来了,天天打球打游戏,混蛋的很。”
  许青霭抬起头看他。
  司机虽然在抱怨,但字里行间全是骄傲与疼爱。
  “你是学什么的?我儿子学物理,那些东西我也听不明白,不过不管怎么说总算考上大学了我也放心了。”
  许青霭说:“我学美术,画画的。”
  司机说:“学画好啊,有才华,怎么你家里人没来接你,这大半夜的冷坏了吧?”
  许青霭神色一僵,垂眸说:“还行。”
  司机手机响,他不方便接便随手开了外放,那头估计就是他儿子,一接通就埋怨他又半夜出去,一点儿也不顾及身体,还说自己能赚钱了不需要他这么辛苦。
  司机笑呵呵说:“闲着也是闲着,好了好了最后一个乘客了,我给他送回家就回去。”
  许青霭说:“您很幸福。”
  司机笑说:“孩子大了就开始管东管西,真不知道谁才是长辈。”
  许青霭转头看向窗外,昏黄的路灯投下微弱的光,映衬着张灯结彩的红灯笼,有种热闹的凄凉。
  旧城区很乱,路灯也坏了很多,到处都透着破败腐朽的气息。
  许青霭下车后小心地越过一个污水坑,又差点被一个破木桶绊倒。
  筒子楼里电线老化,灯泡发出“嘶嘶”的电流声,一闪一闪地灯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寿终正寝。
  许青霭掩住口鼻,放慢脚步小心地爬上六楼,敲完门很耐心地站在门口等。
  过了足足三分多钟才有人来开门,继母姜慧看到他的第一眼就问:“你怎么回来了?”
  许青霭说:“我不能回来?”
  姜慧被他刺了一下,不冷不热地“哦”了一声,“进来吧。”
  客厅的电视上是时下很火的游戏,面色苍白的少年正握着手柄聚精会神玩,听见声音回头时挑了下眉。
  姜慧温柔道:“子宸,怎么哥哥回来也不打招呼啊。”
  许子宸不耐地甩了句:“又不是我亲哥,有什么好招呼的。”
  姜慧回头跟许青霭说:“你这孩子,回家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也没有给你准备晚饭,你先歇一会我给你准备饭菜去啊。”
  许广成正好从卫生间出来,看见他也有点吃惊,“你怎么回来了?”
  两人问出一模一样的话,仿佛他回这里是极不应该的事。
  许青霭说:“我回来拿东西,明天就走。”
  许广成看他这样就有些来气,立刻撸袖子,被姜慧一把拉住劝道:“行了,孩子好不容易回趟家,你别跟他置气。”
  “爸爸,我想买新球鞋,你给我钱买嘛。”许子宸打完一把游戏,拿着手机去找许广成撒娇。
  许广成很纵容他,但那双鞋实在太贵,只好温声和他打商量:“等过段时间爸爸发工资了再给你买。”
  许子宸不满地踹了下茶几,瞥见许青霭时眼神一亮,“爸爸,你让哥给我买嘛,哥不是很有钱吗?”
  许广成说:“你哥的钱还要给你看病呢。”
  许子宸见他不答应,立即甩着身子撒泼:“我不,我就要那双鞋,我同学都买了,他们都有就我没有他们会嘲笑我的!”
  许子宸很会哭,没说两句便开始抹眼泪,一边哭一边撒泼吵得人头痛。
  许青霭坐了很久的车很累,准备回房间睡觉。
  许广成叫住他,“你手上还有闲钱吗?先给弟弟买双鞋,等过年了我再还给你。”
  许广成这个句式不太常用,一般都是直接威胁。
  譬如如果你不给钱我就去你学校,让你的老师、朋友、同学,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如何冷血无情。
  许青霭挣扎过、反抗过,也妥协过。
  从他能赚第一笔钱开始,许广成无数次到他的学校,当着所有同学和老师的面给他难堪。
  他忍无可忍,告诉他不会再给钱,甚至没忍住同他动了手。
  许广成在他学校闹了一个多月,全校几乎都知道了他的爸爸给他下跪,求他“发发善心”救自己的弟弟。
  后来雁美那件事之后,他几乎没有办法出门,但没有人在乎他怎么生活。
  后来徐行牍带他到了平城大学,许青霭以为终于能够摆脱,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许广成想到了新的勒索方式。
  如果他不听话,他就去向所有人证明他真的被齐博红包养过。
  许子宸有先天性心脏病,受不了刺激,所以全家都对他有求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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