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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蛇的陷阱 番外篇——byZ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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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冉微微低下头,方便她摸自己的头发,并在她的怀里蜷得更紧。
  “所以聊了这么多,你依旧要待在世州军队吗?”
  问句与回答间好像隔了几秒,又好像没有。
  卢箫不假思索:“是的。”
  白冉瞳孔皱缩,猛地抬起头,神经质地抓住她的衣领。
  “为什么?”
  “因为和你不同,世州是我的救命恩人。”
  冷静,理性。
  白冉皱起眉头,每个表情的细节都写满了困惑。
  卢箫继续解释:“我爸死的时候欠了很多债。我妈妈没有也很难找到工作,我哥哥还没高中毕业;如果不是世州,我们全家是要喝西北风的。那时的我太小,什么都想不到,唯一能想到的解决方法是出卖身体,甚至都和老板谈好了第一夜的价钱。所以每当遇到红灯区的小姐们时,我就会想,如果过去出了点差错,我应该也是她们的一员。”
  “呵,原来如此。”
  “但那个时候,一个叫徐伯乐的军官出现了,现在他已经老得退伍了。”卢箫的目光渐渐悠远,看到了很久不曾看到的事物。“世州军方给我了奖学金和入伍的机会。如果没上过军校,我根本不会读书的,更不会知道原来我可以做到这么多厉害的事情。”
  悲怆渗入心底,缓缓流淌。
  她们肩靠着肩,身体渐渐脱力。
  卢箫叹了口气。
  “即便它是一个虚假的国家又能怎么样呢,它曾经给我的温度,无论怎样,也不该忘记。”
  “明白了。”白冉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绿色的瞳映出橘色。
  卢箫注意到了气氛的低迷。
  于是她重新神采奕奕,振作了起来:“等这场战争结束,说什么都要退伍了;然后我就回家种地,和你一起好好生活。它给我了体面的权利,我给它称霸的权力,扯平了。”
  听到这话,白冉露出了一个凄凉的微笑。
  卢箫眨眨眼,笑着补充道:“当然,如果你嫌弃我当农民的话,我想想……当个小学数学老师吧,中学我学历不够。”
  “战争结束?如果看不到战争结束呢?”
  “什么?”尚沉浸于憧憬的卢箫问得心不在焉。
  “如果你看不到战争结束呢?那还有未来吗?”
  卢箫明白她的担心,立刻答:“我会尽量避免亲自上阵危险的事情,不会战死的,你放心吧。”
  “如果是因为其它不可抗力呢?”
  卢箫突然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明明是湿热的盛夏,她却感受到了刺骨的冷。
  “你什么意思?”
  “一个假设,想让你放眼当下而已。”白冉挑挑眉,但笑容仍然凄凉。
  过往的片段在卢箫脑海里飞快闪现。不对,不是假设,这女人不会乱假设如此奇怪而悲伤的事情。
  她警觉地顶着白冉:“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白冉故作轻松地笑了起来,尝试打哈哈掩盖过去。“放心吧,如果你死了,我第一时间会殉情的。”
  人所作出的一切假设都基于现实,她一定知道些什么。而且根据第六感的指示,这个现实恐怕会很可怕。
  卢箫抓住白冉的胳膊,不依不饶:“告诉我。”
  然而白冉终也没有回答。
  她一开始就不打算回答。
  她只是扣住了上尉的下巴,然后狠狠吻了上去。侵略性的吻渐渐化作上下挑逗的手,剥离上尉本紧绷的思绪。
  而吻着吻着,疑问很快在上尉的脑海里融化,最后消失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日一重复:这是治愈文治愈文非常治愈(魔鬼低语)
  周六加更一章~


第72章
  那天晚上,卢箫在营帐里审阅后勤保障的表格时,门外响起了内贾德中士焦急的声音。
  “报告。”
  “请进。”昏黄的热燃灯光中,卢箫头也没抬。
  内贾德中士匆匆走来,刚站定就说:“报告长官,达丽娅喝多了,醉得很厉害。”
  那个名字让心脏颤动了一瞬。
  不过卢箫只是蹙了蹙眉,注意力依旧在工作上:“跟我有什么关系?”
  显然,这句话把内贾德问得很尴尬。他僵硬地张了张嘴,好像接下来的话很难启齿一般。
  “有话快说。”卢箫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抬头看向局促不安地下属。
  “她非要您过去,谁也拽不走她。”内贾德咽了口口水。“当然,我们没怀疑您和她有什么。”
  后面那句话颇有越描越黑的态势。
  “……知道了。”卢箫立刻放好文件,从座位上站起。
  刚走出营帐,卢箫就听到了远处的吵吵嚷嚷。大约在一公里外,不像是吵架,像是正常聚会的喧闹,却又比聚会的喧闹嘈杂些许。
  带路的内贾德中士走在前面,他高状的身躯挡住了月光,形成一片黑暗的阴影。
  看着他的背影,卢箫不禁在心里感慨时间的流逝。
  那年在拉瑙的他不服管教的样子很是滑稽,但如今变壮了也变沉稳了;而自己的身体机能倒是下降了,若今日再出手,恐怕也不知道谁会把谁先扳到地上。
  “那个……不知您还记不记得,达丽娅长得好像当年的那位白少校。”或许是路途有些遥远,内贾德终于鼓起勇气和这位女长官叙旧了。
  卢箫愣了一瞬。不过她丝毫不意外,毕竟当年白冉在训练场的样子实在过分引人注目。
  “嗯。”
  “您说,这是天意,巧合,还是幻觉?”内贾德的声音变得有些魔幻,似在憧憬,似在缅怀。“是不是战争也能像那年一样,很快就结束了呢?”
  好似一根鱼刺卡在嗓子里。
  卢箫的睫毛颤动一瞬,说:“那年的战争并没有很快结束,只是个开始而已。才过了三年,我们就又在这里相聚了。”
  “您说得对。”内贾德的声音一下子气馁了。
  没有人想打仗。
  大家都在默默忍受。
  卢箫抿了抿嘴,抬眼看向夜空中的月亮,今夜是个满月之夜。
  “但南赤联战场很快就会结束,之后你们就可以暂时休息了。”
  “真的吗?”
  “真的。”
  那是卢箫早就根据战场形势得出的结论。而且有传闻说,南赤脸政府已经在起草投降书了。
  终于走到了一群人喧闹的地方。
  然而刚看清楚那群人在干什么时,卢箫的脸就绿了。
  一群男兵正围着一个女人窃窃私语。就像夜总会里,一群人围着台上的脱衣舞娘扔钱一般的氛围。
  他们的眼光色迷迷的,可碍于军队纪律,他们谁也不敢上前轻举妄动,因为那女人是个作战同僚。
  耳边传来了下流的品头论足,很熟悉的战场风情,但一直包容性很强的卢箫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这么反胃过。
  她强硬而焦急地拨开人群,发现被围着观看的正是白冉。
  只见那女人坐在草地上,手拿一瓶半空的啤酒,嘴里念念有词的样子。
  她正跟男兵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而仔细听她话语的内容,依旧是熟悉的口无遮拦的风格,口中的黄段子甚至比男兵们的还恶俗上几百倍,这让男兵们笑得越来越暧昧,越来越猥琐。
  刚听两句,卢箫就感到脸颊在烧。
  这些浑话的威力可比以前听到过的任何一句都大。她都不知道原来那个张口闭口神学政治的女人,竟然也能说出如此下流到极点的话来。
  有伤风化的事情不止于此。
  她的衬衫扣子全开了,露出了白里透红的胸脯与腹肌,引得周围的男兵们一阵咽口水。她的头发同样也是凌乱的,就好像刚睡起来一般慵懒而满不在乎。
  说着说着,好像是渴了,她抬起啤酒瓶咕嘟咕嘟喝了起来。因抬起的角度实在过于狂放,淡黄色带着酒气的液体从嘴角涓涓流出,顺着下巴流成一条小河,再滴答滴答聚到锁骨之中。
  这女人又在发什么疯,卢箫咬牙切齿地走上前去。她可不记得酒量无敌的白冉会喝醉,肯定是故意耍酒疯引人注意的。
  醉醺醺的女人眼神和听力都不太好的样子。直到上尉走到了视线的两米内,她才注意到,嘴角在不经意间勾起。
  白冉懒懒地抬眼,脸颊红成几小时前的晚霞。
  月光下,卢箫与那双灰绿色对视一刹。她有些困惑,因为好像在那眼神中找到了奇异的悲伤。
  周围的窃窃私语变本加厉,黄段子的主题加了另一个人。其实他们并没注意到走进来的人的身份。
  卢箫尽力不让自己的语气带上责怪,同时蹲下去,尽可能铁面无私地将白冉的衬衫扣子扣上。
  “你喝这么多酒干什么?”
  “为了忘记。”
  “忘记什么?”
  “忘记我喝了这么多酒。”
  “……”
  都不用看她的脸,卢箫就听出来了这些话的嘲讽意味。白冉又在调皮。
  呛人的酒气。
  虽然卢箫早就不再对酒精感到恐惧,但此刻白冉身上的酒气实在过于浓重,让她不得不放浅呼吸。
  系好扣子后,上尉叹了口气,严肃地盯着她:“你知道你违反了军队纪律了吧?”她确信白冉的意识实际是清醒的。
  背后莫名传来了一阵口哨声,也不知道是谁不要命起了哄,抑或是没看清楚来的究竟是哪位长官。
  “洛斯!”内贾德尴尬地小声训斥。
  卢箫转过头来,冷冷地盯着周围的男兵们,眼神可以杀人。
  “都没事干吗?”
  男兵们困惑地看向说话人的肩章,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他们的最高长官卢上尉。
  而反应过来后,他们立刻四散奔逃,只祈求长官记不得他们的样貌。
  待周围的人散去后,白冉无辜地笑了笑:“处分?无所谓,又不敢开除我。”
  说罢,她装作不稳,直接向上尉的身体倒去。
  猛然附加的重量让蹲姿的卢箫差点晃到地上,赶快撑到草坪上保持平衡。但她终也没有推开浑身酒气的白冉,温柔地任她熊抱。
  “你怎么了?”
  “如果能在30岁之前就死去多好?青春永驻呢。”
  卢箫以为她在怀念死去的黄莺,内心一阵酸楚。刚想开口安慰时,却因白冉的下一句话噎住了。
  “这样你就能永远只记得我最好的样子。”
  “我说过很多遍了,只要是你,岁月的痕迹也是美的。”卢箫轻轻拍拍她的后背。
  白冉的语气越来越像个委屈的小女孩。
  “今天我站在镜子前,我发现胸有下垂的趋势了。”
  “那是因为你丰满,跟年龄无关。”
  “我也没有吃很多,可腰围还是变粗了。”
  “哪有?我感受不到。”
  “我的脾气越来越差了。”
  “我倒持有相反的意见。你的脾气本来很糟,现在反倒越来越好了。”
  但白冉好像越来越不清醒,甚至开始自说自话。她接下来的话既没有回应卢箫的安慰,也跟前面的话都没有关系。
  “也是呢,反正大家的日子都不多了……”
  莫名其妙的话最让人害怕,正如白天时听到的那个假设一般。
  卢箫内心一颤,问:“为什么?”
  而环在身上的人并没有回应。
  她沉沉睡去了。
  **
  2192年12月27日,南赤联正式向世州递交了休战请求。
  而卢箫很庆幸时振州没有贪得无厌地无限拉长战线,立刻就同意了。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现今世州的主要目的本就不是南赤联,而是旧欧;真正要处理南北赤联的时候,会在已经吞并旧欧之后。
  南赤联处于当今世界的食物链底端,世州甚至都没额外派外交官前来谈判,而是把谈判任务随意交给了三位佩戴金鹰胸章的指挥官们。
  这个外交队的组成看上去带些侮辱性质,但南赤联不敢对此表示异议,其最高长官们只能连夜飞来万隆接见谈判。
  莫名其妙,卢箫就坐到了本该是席子英坐到的地方。
  莫名其妙,她就成了代表世州的高官。
  长桌的一端,坐着三名世州军官。
  长桌的另一端,坐着南赤联的政府要官。
  那是卢箫第一次亲眼看到只在报纸上出现过的人物。
  政教合一的体制下,神权统治高于一切,那些人物既是南赤联的领袖,也是拉弥教的领袖。
  最高领袖,朴在闵。
  总统兼拉弥教指导部长,海因里希·施朗;和他很可能是下一任总统的儿子奥斯卡·施朗。
  副总统兼国家利益委员会会长,沙姆思丁·托谬。
  其他站在后面的南赤联高官也是清一水的男性。他们官员的性别构成是世界上最夸张的极端:根本没有女性。
  卢箫能明显感受到对面这帮男人看向自己时的诧异,心底立刻泛起一阵悲哀。
  唇枪舌战。
  谈判是另一种战场,留下的也只有残忍。
  虽然有些同情,但卢箫知道,她只能代表本国利益谈话。于是她和另外两个世州的魔鬼一样,在本就不平等的条约上继续压榨这个赤道小国。
  谈判似粘稠的米糊般艰难推进。
  虽然卢箫的大脑在条约上,但意识一直停留在别的地方。这次见面让她观察到了一些熟悉但异样的细节。
  海因里希·施朗和奥斯卡·施朗。
  高鼻深目,皮肤苍白似雪,典型的高加索长相;身材高大,均超过了一米九;浅金色的头发,浅绿色的眼眸,光线充足时瞳孔会相应变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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