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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蛇的陷阱 番外篇——byZ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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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的嗅觉很灵敏,我们的气味对于它们来讲是种危险的信号。所有动物都讨厌我们。”白冉的语气很平静,但也很凄凉。
  “气味?”卢箫总是忘记,自己的爱人不完全是人,同时也是一条蚺蛇。
  白冉没有说话,向那匹马的方向靠近。在距离一米左右的时候,那匹通常很温顺的马突然开始大喘气尥蹶子,就如发了疯一般。
  所有焦急与责怪在那一刹消失不见,卢箫只能再次为自己刚才的怒火而抱歉。
  “你先走吧,我死不了,别担心。”白冉温柔而平静地微笑。
  卢箫痛苦地握紧拳头。
  “我不想让你面对任何可能的危险。”
  突然,卢箫想到了什么,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摸向被汗水浸透的衣服。
  虽然她的嗅觉远不及蛇和马,但也能闻出自己身上因多天没洗澡和大量出汗散发出的酸臭味。
  虽然人来人往,卢箫却毫不犹豫地脱下了上衣,整个上身直接暴露在了空气之中,紧急时刻没有廉耻。
  白冉不解其意地歪头。
  卢箫直接把脱下来的军服塞到爱人手中,态度坚决。
  “你的衣服跟我换一下。”
  白冉明白了过来,笑着摇摇头:“那你身上就会有我的气味了。”
  “我又不是你,我会出汗。”
  白冉彻底明白了过来。
  很快,两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全身的衣服都换了。
  这次白冉再靠近那匹马时,马终于不再发狂。
  她生疏地跨上去,在原地等待爱人的指令。这是她第一次上马,虽然她竭力保持着镇静,但紧缩的肩膀与不断发抖的手腕仍出卖了她。
  而换上白冉衣服的卢箫在原地做了不到一分钟的快速高抬腿后,汗水成功浸湿了新换上的衣服。
  她走向自己那匹稍瘦的马,也没有任何问题。
  “用脚掌前面踩蹬,千万要抓紧缰绳!你跟在我后面就行。”卢箫看出了爱人的紧张,因为那双雪白的手在不住颤抖。“骑马很累,马跑起来要收紧肌肉,身体微微前倾,你自己找感觉适应。”
  紧急情况下,一个新手也必须学会在马背上狂奔。
  卢箫冲白冉点点头,以示对她姿势的认可,想让她不要再那么害怕。
  “你很有天赋!夹马肚子提速,收缰绳减速,缰绳左右的力道控制方向。但你不用担心,这匹马会跟着我的。”
  看着爱人脏兮兮却充满热情的侧脸,白冉紧握缰绳的手终于不再大幅度颤抖,紧缩的肩膀也渐渐松了下来。
  “驾!”卢箫大力夹马,马立刻向前飞奔而去。
  原来在马背上的感觉是这样的。
  像风一样,像雷一样,像翱翔的鹰一样。
  “驾!”虽然身下的马已随爱人的马自发向前奔去,但白冉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句,像个三岁的小孩子一样兴奋。
  远处的黎明静悄悄升起,金色的光芒席卷大地。
  那是自由的呐喊。
  作者有话要说:
  卢箫一点都不圣母,关键时刻甚至可以当“面壁者”。


第77章
  夜色之中,世州的前方部队在马背上疯狂前进。马蹄在澳岛的荒漠上翘起漫天尘土,引得士兵们一阵咳嗽。
  从斯特克里克到温德姆港口近五百公里。就算马不停蹄,不吃不喝不睡,也要花上整整一天的时间。
  但马会累,人也会累,他们中途不得不停下休息,最终耗时实际上会拉到两天。
  他们将后方部队远远地甩在后面。
  卢箫不知道后面的情况,也不敢知道,但没人会责怪她的残忍。
  她希望海峡另一头的同僚接收到了电报,并已经赶往温德姆接应;不然就算成功到了澳岛边上,也依旧是瓮中之鳖。
  又是几个小时过去了。
  马背上一颠一颠,行进的时间长了,腰和大腿上的肌肉都开始酸得像在醋中跑过一般。
  卢箫低下头,防止风沙进入口鼻。
  她总时不时瞥向斜后方,确认新手和她的马总稳稳跟在后面。虽然知道自己不该把他人当傻子看,但她确实很担心白冉从马上摔下来。
  “累了就跟我说,我带你休息会儿。”
  “不累。”
  白冉摇摇头,声音已累的沙哑,但神情仍兴奋得像个不知疲倦的孩子。颠簸之中,她没绑紧的发绳早已不知去向,浅金色的头发在烈风中上下飞舞,满是生机与活力。
  晃动中,卢箫看到那双苍白的手染上了点点红色,那是被缰绳磨出的血。出发得太过匆忙,她忘记了只是军医的爱人手掌内并没有厚厚的茧。
  “我要停一下!”她吼了一声。
  “嗯……”
  “吁——”卢箫勒紧缰绳,重心后移,身下并不算强壮的战马立刻减速,由奔驰变为了快步。
  紧跟在背后的马蹄声也渐渐放缓。
  两匹马一同停下后,卢箫灵巧地翻下马,从一侧的行囊中掏出一副手套。手套被磨得破破烂烂且满是油污,但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千金不换。
  白冉的绿眼闪烁一瞬,接过手套。
  “那你呢?”
  卢箫没有说话,只是手掌朝上展示给她。那双常年摸刀枪进行军事训练的手,内部早已结了一层比沙漠还黄,比石头还硬的茧。
  违和。
  与那双小鹿般的眼睛违和,与那永远温柔又平静的神情违和,与那看起来纤瘦无比的身材违和。
  白冉细而平的浅眉末端微微下压,声音轻柔。
  “原来骑马这么累。”
  “所以你撑不住了要及时告诉我,我们停下。”
  “你也是。”
  “不用担心……”
  然而卢箫话没说完,嘴就被堵上了。
  被另两瓣唇堵上。
  不过那吻只蜻蜓点水,便立刻收了回来。
  白冉笑笑,转身向自己的马走去:“继续吧。”
  **
  骑兵分队平安到达了温德姆港口。
  在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映入眼帘之时,所有人的心既放了下来又悬了起来。
  卢箫快马加鞭到列队前方,目不转睛地盯着空无一物的海平线。放眼望去,空旷的蓝色占满视线。
  在马背上的时候,她一直在设想如果援军不来该怎么办。但现在,她不想再设想了。
  终于。
  远处,绿色的军舰如绿色的波涛,军绿色的十字旗正向岸靠来。
  等在马旁的第十六集团军发出了欢呼。
  虽然那只是集团军很小的一部分人,但欢呼声仍震耳欲聋,他们满是尘土与汗水的脸颊焕发了希望的神采。
  突然,远处的天空传来发动机的声音。
  不对劲。
  是相反的方向,而且不是世州现用的任何一种载具的内燃机声音。经过多年了历练,卢箫光凭轰鸣的声音就能大致判断出装甲的种类。
  其他军官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不安地转向声音来源。
  天空上出现了战斗机的影子。
  东西两侧也有敌军部队的声响,约两公里左右。
  “旧欧的军队!上马!”卢箫大喊一声,所有军官都翻身上马。
  白冉犹豫地看着身边的马。她身上卢箫的味道已经散去,马又开始害怕她,不听使唤了。
  时间紧急,没办法了。
  卢箫飞速冲过去,上了马,压低身子按住双手马的头。
  “到我后面来。”
  白冉立刻趁这个机会,也跨上了那匹马。
  “穿过我的腰,抓紧鞍子!”话音未落,卢箫就大力一夹马肚子,而那批高大健壮的马立刻飞奔了起来。
  虽然当马匹承受两人重量时,速度会大幅度减慢;但卢箫不敢让白冉一个人骑马躲避轰炸。
  骑兵的奔逃路线,混乱中带有秩序。
  轰!
  咚!砰!
  一颗颗炮弹在四面八方炸裂开来,留下飞溅的土块与一个个深坑。
  零零散散的灌木丛燃起灼热的火焰,时不时还会爆裂,吓到飞奔的马匹。
  马术高超的卢箫格外小心,选择的行进路线便也格外刁钻。白冉抓着马鞍的手很僵硬,呼吸也因越来越危急的状况而急促。
  但马终不敌天上飞的飞机,很快便有轰炸机盘旋在她们头顶。
  卢箫一边尽全力操纵着有些不受控制的马儿,一边抬头观察着天空。
  她看到战斗机底部的投弹舱内,一颗闪着寒光的弹头浮现了出来,瞄准的方向正是她们所在的位置。
  轰轰轰……
  与此同时,一枚枚世州的防空导弹向澳岛的土地上飞来,开始打击旧欧空军。
  “捂住头!”
  卢箫大喊一声,扭身扑向白冉,腿使劲一蹬,两人立刻从马背上重重滚落了下来。
  那枚炮弹在马的位置炸开,那匹可怜的战马立刻分解成了血肉模糊的马头和四肢碎片。
  而两个活人也受到了冲击波的碰撞,飞出了好远。
  卢箫死死抱住爱人,全身护住她的关键部位,丝毫不管自己的脊背或四肢会不会受伤。
  她们很快撞到了地上,并受惯性影响滚了好几圈。在终于停住后,弹片与碎石嵌入了少校的身体左侧,她灰色的发丝立刻被殷红的血浸染。
  旧欧的轰炸机被全部击落,整片荒原只剩下可悲的残骸。
  疼。
  好疼。
  卢箫尝试活动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就好像灵魂被关在了一个狭小的玻璃瓶子里。
  “卢箫!”熟悉的声音染上了的哭腔,变得万分陌生。
  意识越来越模糊。
  仅剩的目光费力聚焦,她看到了白冉苍白的神情与胀红的双眼。
  剧烈的疼痛从四面八方袭来。
  不知为什么,这一次的疼痛实在难以忍受。
  或许是战争中长期压抑的绝望,终于在那一刻全部释放了出来。痛一直存在着,只不过终于全部回想了起来。
  豆大的泪从白冉的眼角滑出,汹涌地滴到了受伤的年轻少校的脸颊上。颤抖着手臂,她脱下了自己的衣服,为伤者止血。
  “疼……”卢箫终于说出了她从未说出的话。或许是因为头一次看到白冉流泪,让她也不禁难过了。
  听到这话,白冉立刻答:“马上就不疼了。”泪依旧在止不住流,但她顾不上擦泪。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从胸衣之后两胸之间掏出了一个透明的小袋,里面装了一些白色粉末,约三克左右。
  是盐酸吗啡粉。
  白冉将袋口放到卢箫口边,缓缓倾倒一定计量的止痛粉末。
  “为……”卢箫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随身携带这种药品。
  唇间溢进了药品的味道,安慰了麻木的舌头。她咽了口口水,迫使干燥的粉末尽快入胃。
  “我一直备着呢,”白冉边抽泣边喃喃,“我就知道,你总会疼得受不了的。”
  卢箫闭上了眼睛。
  她感到身子被抱了起来,那个怀抱不热,却很温暖。她已经很久没被别人横抱过了,陌生的感觉让她有些开心。
  又不知过了多久,吗啡渐渐起效了。
  好困。
  昏迷前,她最后看了一眼满脸泪水和汗水的爱人。
  她不想让爱人哭泣,但却又发自内心地认为,那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很美。
  **
  这就是……久违的春天吗?
  卢箫站在一片绿茵茵的草地上,身边满是随风摇曳的紫罗兰,蓝天白云如画上去的一般。
  她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想不起自己应该往哪里去。
  就这样,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草地上,脚踏着软绵绵的绿色地毯,整个世界都为她一人而设。
  隐隐约约,远处传来了小提琴声。
  那是刻在心里的乐器。
  好熟悉的小提琴曲,好熟悉的拉小提琴的手法。
  卢箫抬起头,可什么也看不见,天空的蓝色空空荡荡。
  这时,一个声音从天上传来。那声音也是万分熟悉,但她想不起来是谁。
  ——你能想起来吗?
  以前就听过这首曲子,一定听过。
  悠扬中带有灵动,悲伤中带有喜悦,既像大调,又像小调。
  而到了第二个乐段之后,乐声从悲伤转到了悠扬。每一次运弓都到了头,揉弦的幅度越来越大,为数不多的跳音也消失了;但旋律越来越光明,越来越充满希望。
  像走在玫瑰花园里。
  卢箫终于想起了几年前听到这首曲子时的感受。
  ——它叫《Liebesleid(爱之悲)》。好名字,是不是?
  原来它叫这个名字。
  郁结在心底多年的疑惑终于打开,虽然仍想不起来疑惑究竟是从何诞生的。
  ——醒一醒,求求你。
  那是最悲切的乞求。
  也就是那留有回声的乞求,让卢箫明白了,自己在大脑的梦境中。
  需要醒来。
  可这首小提琴曲调实在太过舒缓,她听着听着,觉得全身软绵绵的,反而更加不想醒来。
  意识与意识僵持不下。
  突然,那个熟悉的声音再度从天空传来。这次它好像转变了策略,不再柔声,而变成了冰冷的严肃。
  甚至还有阴险的嘲笑。
  ——黄少将只解释了你为什么去了警卫司,但他可没告诉你为什么去不成研究所。
  卢箫愣住了,膝盖突然失去了力气,重重摔在了草地上,沾了满身湿漉漉的泥。
  ——你的考卷被替换了。不光是你,那几年的毕业考核中,所有做出最后两道数理大题的人,考卷都被换掉了。你最终的成绩不理想,恰恰说明你考得太好了,他只能把你的试卷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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