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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驯之敌——by骑鲸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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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情于理,“调律师”也要把活儿给干漂亮了。
  不说网络,大公司的上层都乱了套。
  几家大公司的意见也未能达成统一。
  有人觉得放任自流最好,越封其他人越好奇、越来劲。
  有人觉得就该封禁,因为最可恨的谣言不是假的,而他妈的是真的。
  有人觉得这情报涉及了核心机密,一定是有内部人员泄密,要严查,直接抓到背后的主使者,严惩不贷,一劳永逸。
  意见不同,又无法彼此说服的结果,就是各个大公司的情报和网信部门,开始各自为战。
  这场舆论战,活生生演变成了一场无形的白刃战。
  有人开始在网上讨论:“是真的吗?真的有吗?”
  ——随即,“真的有吗”成为了一个会触发删帖机制的新词条。
  整个银槌市,因为这场莫名其妙的账号大剿杀,陷入了激烈的舆论大战。
  当网络不容人再继续讨论,很多人干脆走上街头,选择了物理表达。
  很多银槌市的人,是真心希望外面有一个新世界的。
  大公司以如此强横的方式强行辟谣,无异于逆流而动。
  就连前两天莫名其妙地被父亲扫地出门的章行书,也被光速卷入海量的工作之中,连伤心的时间都没了。
  在街头的队伍刚刚初具规模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大家走在街上,突然感觉地面狠狠抽搐了一下。
  世界的地壳重归安静,已经过去了很久,大家耳朵里听着过去地震的故事,心里其实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感受。
  可真的当地面开始颤抖时,许多人马上回忆起了祖辈讲述的恐怖故事,立即结伴跑向开阔地带,同时怀着满心的疑惧,面面相觑:
  地震了?
  ……难道说,银槌岛要沉?
  大家轻易联想到了现在网络上硝烟弥漫的争端。
  两相呼应,潜藏在心底的不满、惧怕,经由一个白天的酝酿,在夜晚集中爆发了出来。
  本来还想追查“调律师”的“白盾”全员出动,去对付街上的民众了。
  然而煌煌之火一旦开始燃烧,便不会轻易熄灭。
  ……
  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地震发生。
  是一条近海已经被采到近乎枯竭的液金矿脉,在海底爆炸了。
  几日前,它才转到前棠棣公司负责人章荣恩名下。
  章荣恩甚至还没来得及调遣专业人员,下海去探测一番。
  不过,章荣恩不急不慌,因为液金并不会因为一场不大的爆炸而消亡。
  他只需要多掏些钱,就能迅速再搭建一条新的开采通道。
  需要的那笔清理费及建设费,正好是他最后的身家。
  章荣恩兴致勃勃地等待着,并不知道在前方等待自己的,是一个多么恶劣的玩笑。
  ……
  于是,在这两场动荡的掩护下,宁灼和单飞白的“桥”,得以成功离开了那片白沙环绕的岛屿,毫无阻拦地劈波斩浪,向前行进。
  他们物资充足,船上燃料也管够,足够他们开到184号定居点,再开回来。
  这一场出行,既是迁徙,也是冒险,本来包含着无穷的危机,但“海娜”和“磐桥”众人,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刺激。
  远离了饱受污染的天空,一群人天天跑到甲板上,看风,看浪,看月亮,偶尔看到一队飞鱼,几只海鸥,就像是小孩得了新鲜的玩具,呼朋引伴,恨不得喊所有的人来一起看。
  这份刺激,宁灼却是无福消受。
  单飞白当初的担心歪打正着了。
  ——宁灼不晕车,却被来势汹汹的晕船制得服服帖帖,压根起不了身。
  单飞白坐在屋里陪他,把热毛巾贴在他的额头上。
  外面又起了隐隐的喧哗声,吵得宁灼头疼。
  那帮小子像是集体返老还童了,三十来岁的人,学着高中生的样子,攒在一起,叽叽喳喳。
  “出去看海去。”宁灼苍白着一张脸,闭着眼睛下令,“回来讲给我听。”
  单飞白乖乖出去,半晌又折返回来,不由分说地把软绵绵的宁灼从被窝里打横抱出来。
  宁灼被抱得挺莫名:“……干什么?”
  宁灼的身体是颇有些分量的,那修长漂亮的胳膊腿简直让人揽不住、抱不完。
  单飞白把他拢在怀里后,拔腿就往外跑:“把你扔海里去!”
  宁灼闭上眼睛:“胡说八道。”
  单飞白快乐地一低头,看向宁灼。
  他是庄严的,也是美丽的,躺在床上,也把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
  他一旦下定决心,就真的能硬生生地把自己脱胎换骨,好好过日子,好好活下去。
  想到这一点,单飞白就快乐地很想要撒疯,想要咬他的脖颈和喉结,想要在他身上留满自己的印记。
  他对他的狩猎欲望,始终是只增不减。
  不过,单飞白什么都没有做。
  被带上甲板后,宁灼眯着眼睛,在层层绚烂的光轮下,看到了让大家屏息注视的奇景。
  远处,出现了一群海豚队伍。
  万里无云的天空之下,海洋也碎金似的,一片一片地泛着云母片似的细光。
  它们齐齐纵身跳跃,光滑的脊背被海水冲洗出了惊人的明亮光泽,在海面上形成一道道小小的桥梁。
  这条活动的生命之桥茫茫无际,一眼瞧不见尽头。
  宁灼看得目不转睛,直到与他们相反而行的海豚群消失,他才呼出一口气。
  他说:“看够了,回吧。”
  他后知后觉了两人的动作有多暧昧,又说:“放我下来。”
  宁灼见了海上的阳光,苍白失血的皮肤不消十几分钟,就显出了红意。
  单飞白也不舍得让他晒得太狠,带他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就罢了。
  他搀扶着他,一步一步往回走。
  宁灼在单飞白怀里并不会感到晕眩。
  可只要用自己的双脚着了地,他的天地就不再属于他了。
  没走几步,宁灼眼前一黑,扶住舱壁,隐忍地干呕了一声。
  单飞白忙不迭去拍他的背,小小声地问:“真怀啦?”
  回应他的是一记力道不小的拍击,拍得他也跟着一起晕眩起来。
  单飞白和他栽在了一起,嘻嘻哈哈地把他抵在舱壁上,趁机啄了一下他的脖子:“亲亲你,你就不难受啦。”
  宁灼被他亲得低低“嗯”了一声。
  单飞白得寸进尺:“再抱抱就更好了。”
  然后他就被还记挂着刚才那句“真怀啦?”的宁灼一脚踹了出去。
  不过宁灼这一脚很没有昔日风范,踹得有神而无形。
  踹过后,宁灼掩着小腹,东倒西歪地往回走。
  单飞白掸了掸肚子上的灰,不痛不痒、旁若无人地跟了回去。
  宁灼因为长久的头晕目眩,思考能力和观察力都有所减退。
  他没注意到,等大家看完海豚,就开始各怀心思地偷看他们俩,越看越是悚然。
  以前“海娜”基地实在不小,宁灼又有自己独占的三层楼。
  在大家心目里,猫是独居动物,该有自己的私人领地,所以大家都很乖巧,从不侵犯。
  但是船只有这么点大。
  大家迈开腿脚走上半个小时,就能把上上下下所有的门都给串了,还能下到船底,隔着门逗一逗唐凯唱。
  “单飞白和宁灼天天厮混在一起”这个事实,逐渐被所有人发现。
  当然不会有人狗胆包天,前去询问本人。
  有人去问金雪深,得到的结果是“滚”。
  有人去问凤凰或闵旻,得到的结果是一句意味深长的“自己看”。
  大家都觉得不对劲,但至于是哪里不对劲,他们不大敢细想。
  因为今天第一次看到了海豚,大家决定开个临时的party。
  烧烤,饮料,伴着海上明月,最是浪漫畅快。
  有人对着月亮嘭地开启了饮料,有啤酒,也有橘子汁。
  麦芽混合着橘子的芬芳,在甲板上弥散开来。
  他们的船长闵秋,正在驾驶室里,点上了一支烟,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群人的狂欢。
  这回的航行,没有阴谋算计,也没有兄友弟恭。
  “海娜”和“磐桥”仍是不改的冤家,今天上午就有两个雇佣兵大打出手——还是那两个脾气火爆的一对冤家,碰在一起,就是炸药碰烈火,非炸不可。
  但闵秋不急不躁,心平气和地抽烟,在心里想:好日子。
  她偶一回头,发现凤凰立在自己身后,欲喊又止。
  闵秋难得地一笑:“等会儿。等我抽完这一支,就把她还给你。”
  ……
  今天的晚风吹得太熨帖,宁灼也愿意出来走一走。
  几杯酒下去,宁灼的头晕不药而愈。
  见这样有效,向来在烟酒上格外节制的宁灼索性放开了一把。
  放开的结果,就是他很快就醉了。
  宁灼提着一个扁方的酒瓶,对单飞白挥了挥手:“你过来。”
  单飞白顺从地靠坐了过去。
  在场的除了少数几个知道真相的,见到二人这样亲密,内心的震撼程度不亚于白日见鬼。
  宁灼定定望着单飞白。
  单飞白也认真看他。
  宁灼的绿眼睛,质地和品相均属一流,本身就是一双天上星,又倒映了水中月。
  宁灼脑子挺活泼,一根筋牵扯着心脏,一跳一跳,暖烘烘的,挺舒服:“你来了。”
  单飞白:“你叫我来的。”
  宁灼问:“叫你,你就来?”
  单飞白挺活泼地一点头:“对啊。叫得来,赶不走。”
  “磐桥”众人齐齐皱眉,觉得老大这副样子似乎有点贱骨头的嫌疑。
  宁灼变成了十八岁的宁灼:“你说要送我的花呢?带来了吗?”
  ……他仍记得十八岁,他把“小白”带回家后,“小白”答应过他,等春天来时要带他去看真正的花。
  单飞白的心脏怦然一跳,自行开出了一树一树的花。
  他哄他说:“你跟我走。我摘花给你看。”
  宁灼搜索了记忆,闭着眼睛,一摇头:“不去。你只会让我生气。”
  单飞白:“是,我就爱惹你生气。”
  宁灼的语气不激烈,透着股懒洋洋的温柔:“为什么?”
  “我想要你的爱,你不给我,我就要很多很多的恨。”单飞白小声说,“恨就是偏爱。你偏爱我这么多年,你都不知道,是我赚了。”
  宁灼:“谁爱你?”
  单飞白答得真诚:“我爱你。”
  宁灼低下眼睛,凝视着他。
  片刻后,他动作暴烈地压住了单飞白的后脑勺,吻上了他的嘴唇。
  他们的话,十句里大家只能听清八句半。
  但这个亲吻,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包括架着台监控远程参与他们甲板party的唐凯唱。
  ……真相大白。
  唐凯唱早就通过监控看出了一些端倪,所以咬着牛奶盒的纸角,如同看恋爱电影一样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金雪深恶狠狠喝干了杯中酒,咬牙切齿。
  好,瞒得真好,都敢当众亲嘴了。
  下一步岂不是要脱裤子了?!
  于是非心平气和,打算去找一些醒酒的药。
  凤凰和闵旻则是彼此碰了个杯,一饮而尽,心照不宣。
  至于郁述剑这类早在心里有了些猜测、但不敢确信的人,眼见此等场景,也不由得他们不信了。
  见此情景,郁述剑几乎有些感动,想,也挺好。
  宁灼能找到归宿,就挺好。
  虽然对象是单飞白,可他们如今是坐同一条船出海的人,命都绑在一起,有他们护着,不怕单飞白再白眼狼一回。
  至于一无所知且毫无心理准备的人,手里的酒杯和易拉罐纷纷爆裂。
  那两个“海娜”和“磐桥”的年轻雇佣兵瞠目结舌了一会儿,又因为争论宁灼和单飞白的体位问题,找了个僻静地方掐架去了。
  匡鹤轩眼睛则是差点当场脱眶,当晚回去抑郁整夜,不得入眠。
  ……
  第二天,宁灼直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他隐隐约约地记得一些昨晚的浮光片影,却已经忘了自己直接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的事情。
  他叫来单飞白:“昨天我喝多了,做什么了没有?”
  单飞白一脸单纯:“没有啊。就是和平常一样。”
  宁灼酒醉一场,精神见长,刚要下地去走走,突然听到外面甲板上又有人喊起来了,但内容却无比振奋人心:
  “岛!是岛!”
  184号,到了。
  在他们看到184号的海岸线时,对方也侦测到了他们。
  一只无人机晃晃悠悠地飞了过来,研发技术看得出来挺蹩脚,完全不及银槌市的科技水准。
  有个挺温和沉静的男声从无人机上传出:“您好,这里是无人机飞行编队T272在执行任务。请告诉我,您和您的船从哪里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单飞白拖着宁灼的手,冲上了甲板。
  单飞白冲无人机遥遥地挥了挥手,声调活泼地大声道:“你们好!我们从183号上来!我们来这里,是想要来看看你们的种子!”
  宁灼不看盘旋的无人机,看单飞白。
  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很简单。
  ——为了活着,以及更好的活着。
  人说知音难寻,知己难觅,他没怎么找,就从匪窝里救出了一个难驯的小敌人,纠纠缠缠,刀刃相向,一路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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