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by不见仙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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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或大!!!”
乔晃惊讶,道:“我以为我今天能同时见到两个偶像就不知道是我耗费了什么样的运气,没想到这里还有其他粉丝?”
幸好粉丝不多,现场认识岳或的没几个,没带来多少不好的影响。
可岳或太尴尬了,怎么播着播着还直接转到观众席啊,等乔晃跟他偶像互动完光屏被切到舞台,他突然警觉,现在几点了?
进场时乔晃跟他说一会儿就出去,他偶像只有两首歌,谁知道唱起来没完没了。
莫名地,岳或不敢掏手机看时间,但他的身体已经自行站起打算离场:“乔晃,我突然想起来有点儿事,得先走了。”
“啊?或崽等等我,我老公这首完了之后就没有歌了,我们一起出去吧。”秉着人是自己带进来也得自己带出去的礼貌,乔晃起身紧随其后。
几分钟后出来站到路上,看着暗沉的天色,岳或懵掉:“现在……几点了。”
看手机就知道了嘛,乔晃贴心地看完手机屏幕报数字:“快七点半了,该吃饭了,我肚子有点饿,或崽我请你吃晚饭吧。”
“我……”岳或音色虚弱还突然哑声。
街道对面停着一辆很熟悉的车,连残韵都不剩的天光模糊掉了轻倚车身的身影,离得远看不清表情。
只是在岳或出现的那刻,他的视线便穿过傍晚凉风、行人不息的街道,直勾勾地锁定岳或。
“不用了,你自己吃。”岳或马上抬脚朝对面走,很为人着想地说道,“不要客气也不要跟过来,下次有机会再说。”
乔晃看见对面,哇道:“小林在等你啊?”
岳或:“嗯,我走了。”
过马路时,林是非打量乔晃的视线终于舍得收回,但不认识的标签已经打上,他没见过这个人,咬合肌不可抑地紧磨,沉声对岳或说:“看车。”
步子果然先老老实实地停在原地,等车过去岳或才敢重新迈步,慢半拍地回应:“……噢。知道了。”
几十秒后两人面对面,岳或紧张表情泛苦,小心地牵住林是非的手,轻声解释:“宝贝,我忘记时间了……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故意的,我就不会只是在这里等你了。”林是非音色极冷,摩挲岳或的指节,像对待世间珍宝,不知是在冷静还是在酝酿新的措辞,“……怎么这么不听话。”
垂眸低喃的模样很神伤,岳或心下骤紧,林是非却又抬眸敛去了那股弱势,轻言细语,诱哄人似的说:“Darling,真想让你被开发到极致,除了我,你什么都不想要。”
指背摩蹭岳或颈颊,林是非轻轻把人揽进怀里,在岳或耳边低声:“星星,我会做到的。”
随后,下达指令:“——上车。”
第122章
车子平缓行驶, 街边商店匀速倒退,景色变幻怡人,岳或却无暇欣赏, 手指不安地绕起长袖衣摆, 脑子里已经过完了无数场景。他想开口说话解释,可此时林是非正开车又不敢说太多,怕惹人更生气。
驾驶期间要保持驾驶人员的心情舒畅,安全你我他。
最后岳或只好先悄悄打开手机看,而后眼前顿时要发黑。
从下午两点半林是非就给他发消息问他在干什么, 最初的耐心询问到后来的重复一遍遍地问他在哪儿, 显然很急切。
还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罪不可饶啊, 越拖下去事情越大,岳或小声道:“宝贝……”
车身倾顿, 停下了,岳或话音便直接被噎回去, 转头抬眼。
他以为他们会直接回家, 没想到车子停在了一家高档餐厅的对面。
林是非找好位置泊车,熄灭引擎没动, 岳或更加不敢动,问道:“怎……么了。”
“你吃饭了吗?”林是非眉目染冷, 侧眸看向岳或时, 语调却很柔和。
有那么一瞬间岳或都以为林是非没生气:“没有吃。”
“嗯, ”林是非解了安全带下车, 说道,“先吃饭。你想解释什么才能有力气。”
刚跟着出去踩在地面的腿霎时有点不愿站直, 还想重新退回到车里, 岳或抬眸看给他开车门的林是非, 主动牵住他的手,眼神我见犹怜地:“宝贝,你……别生气。”
“我说不生气就不会生气了吗,”林是非没废话,扣着他的手往餐厅门口去,“就算我真说了星星相信么,我都不信。”
岳或哑然闭嘴,表情像喝了两杯苦瓜汁。
餐厅位置是提前订好的,林是非没打算让人饿肚子,哪怕情绪已达爆发临界点,仍然要先以岳或为主。
单独的雅间里,玻璃墙映出楼下的夜景,热闹像经过的车流行人川流不息。
这是岳或第一次吃饭食不知味犹如嚼蜡,林是非带着一次性手套剥着丝毫不油腻适合晚上吃的清虾,剥好放进岳或盘子里。
在伸手过去放了第八个虾肉后,他很随意地开口问道:“演唱会好看吗?”
鲜甜的果汁刚要顺着嗓子眼往下滑,闻言差点返涌呛人,岳或连忙放下杯子,指节紧扣杯壁心想也不算太好看,但演唱会门票都是乔晃请的,台上还是人家偶像,就算是暗地里也不能太驳人好意吧。
斟酌回答道:“还……行。”
林是非停止手中动作,抬眸定定地看着岳或。
岳或心头激灵,立马改口暗地里驳人好意:“不好看。”
林是非问道:“好听吗?”
岳或摇头:“不好听。”
林是非道:“在台下夸别人好看了吗?”
他能夸一句还是因为乔晃的死亡凝视,不算真心吧……而且这个能被知道吗?不能的吧,岳或淡定道:“没有啊。”
“跟在你身边出来的那个人是谁,”林是非摘下手套,扔进垃圾桶,窥不出喜怒,“我不认识,没见过。”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乔晃怎么能不认识,罪名怎么能多加,岳或不假思索,即刻出声解释道:“你认识他的,是乔晃。上周国庆的时候我还在给他画画,他每年都会在大概国庆的这个时间段排我的画单,你都知道,没有瞒着你。”
这么一来林是非就能对上号了,神情有所回暖,但嘴上却连续说:“他就是你高二骗我出去说喂流浪猫,但其实是跟他私下见面去给他画画的那个男的。”
这记性怎么这么好,岳或心肝胆颤:“……昂。”
他小声:“可那时候已经罚过了,今天就不能罚了。”
“嗯,”林是非道,“今天有今天的事情解决。”
岳或再也吃不下去了,晚饭光顾着喝果汁,那点甜似乎能缓解些紧张不安的心情。
等回到二人居住已经很足够的独栋小别墅,车开进车库,林是非却没着急下车,只在车厢里氛围灯的晦暗视野中侧首盯着岳或:“Darling。”
岳或不敢怠慢:“嗯?”
驾驶座旁边的储物盒被一只手打开,里面有看起来明显是新买的lubricant 跟condom包装,之前没有,岳或屏住呼吸。林是非拎起塑料袋的边角,垂眸查看上面的英文字体,想弄明白什么意思似的:“你知道演唱会台上的光屏画面转到观众席的时候,场上有直播吗?”
什么意思,岳或哪儿敢细想懵然颤声:“……啊?”
“你在夸谁好看呢?”林是非伸手捏住岳或下颌,“我是不是说过,不准对我说谎——任何事。”松开手,身体循规蹈矩地撤回驾驶座懒散倚向靠背,眼睛钉着岳或道,“星星,过来。”
副驾驶安全带“咔哒”一声解开,岳或手撑座背小心地半起身,腿伸迈过去,最后跨坐在林是非身上,搂住他脖颈俯首将唇瓣送至,是种很弱势的姿态。
“对不起我错了。”解释的音色几不可闻比蚊虫声还小。
林是非怜惜地吻他,未应这句,道:“坐稳。”
演唱会同时有直播形式,线上线下都能让大家第一时间和喜欢的人互动,只不过视角不同。
岳或只是个很热爱画画的普通人,但六七年来在网上的活跃程度又注定他不太普通,已经两百多万的活粉让他被认识熟知。
当初高考结束采访如此,今天仍是。
光屏视角切到观众席,岳或说的那句“超级帅”恰好被收录进去,这段几十秒的互动视频被传至众多平台,小火了一波。
【啊啊啊啊我的妈耶,导播真的是懂大家的,今天观众席的帅哥美女已经被我看了好多了】
【我宣布,今天这两个是最帅的!(超级大声)】
【啊啊啊啊啊他夸我老公超级帅,我们有同一个偶像!】
【哈哈哈哈可我看他说这句话的表情怎么有点敷衍,像是在随口回答朋友的话,根本就没想夸帅,表情淡淡的好好看啊!】
【卧槽我定睛一看这不是我家或崽吗?!】
【……】
现场没多少人认识岳或,放到网上被更多眼睛扫描,粉丝便纷纷来临。
激动地敲锣打鼓呐喊欢呼。
自从高考露过脸,岳或直至今日就没再正经直播过。高考过后他出国了,在围脖上说,在国外时跟家人玩儿,没有时间。
其实就是懒。
等回国后又是直接开学,军训期哪有时间,连国庆时他都只是在处理最近堆的画单,加急给大家画出来,也没时间直播。
今日一见如隔三秋。
【啊啊啊啊林或!你看看你像话吗?娘家人让你直播你就是不播,然后你转头就去追星!】
【就是就是,崽你怎么回事不爱了是吧,快给我直播!】
【啊啊啊啊没想到我喜欢的主播,出现在了我喜欢的偶像的画面里,这是什么幸运联动】
【或崽啊 @ 或,你要是再不直播我就要从瘦了十斤变成瘦二十斤了,你应该不忍心吧?】
【……】
静音的手机被艾特无数次也不会发出声响,但并不妨碍有人自行打开,查看相关内容。
手机屏幕的光很微弱,在白昼般的卧室中甚至察觉不到,林是非说:“Darling,那段直播好多人都看到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了那是你,他们在找你呢。”
脊背紧靠沙发,岳或瑟缩肩膀忍住不掉眼泪,润漉漉的眼睛怯生生的,睫毛潮黏。刚才在车里已经解释,能做的都做了,能说的也都说了,可林是非还是在生气……而且不让他哭,不然就会冷声说他装可怜没有用,听着都更让人紧张。
在餐厅时才说过谎,现在再回头改口只会显得假,岳或唇瓣微抖很委屈,不敢再吭声。
手机里无数粉丝的尖叫清晰可闻地传出,随后安静两秒,视频里的岳或说“超级帅”,客厅里的岳或闭眼想死。
就当没察觉到他想把自己藏起来的可怜反应,林是非将手机屏幕转向岳或,让他看:“不是说没夸别人好看?”
他又没想到还有直播,岳或有点怵这样看似冷静实则已在情绪爆发顶点的林是非:“我知道错了我道歉……”
“再问你一遍,”林是非打断他话音,明知故问道,“夸别人好看了吗?”
岳或哽着声:“……夸了。”
林是非把手机按灭扔向旁边沙发,“咚”地一声轻响,似乎带着对谁的某种宣判,岳或没忍住缩了缩脖颈。
“所以为什么说谎?”林是非居高临下地问道,背后的灯光无法窥探到所有,竟让他的表情藏在了半明半昧的空间中。
岳或赶紧说:“不是我想夸的,是乔……他啊问我,”声线被对方的低气压惊得陡然颤抖,本要倾吐的名字自觉中止,“我本来没说好看……出于礼貌才……”
“开学前我说过什么,”林是非指腹触摸岳或好像是被他吓哭而染红的眼尾,“一个小时跟我报备一次,你答应了没有。”
岳或抓住他的手拉到唇边亲吻,小声回答:“答应了。”
“你说要住校,说不想搞特殊怕不好和同学互不认识,周六日才会和我回家住,”林是非抽回手,拇指不重地按在岳或的喉结上触碰摩挲,“Darling,我松口答应你了没有。”
喉骨脆弱,就算力度较轻也能感到颇重的异样感,岳或努力放松颈部肌理,任对方碾磨,声音显得有点瓮闷:“答应了。”
“你怎么做的,”林是非眸色暗沉如渊黑不见底,“就这样无缘无故消失,不理我让我找不到是吗?”
“不是……”岳或去拽楼林是非的脖子,亲在他唇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看完画展就已经过去好久了……出来的时候我正要给你发消息的,但我被撞到,然后和人说话就忘了……宝贝,你不要生气。”
二人鼻尖相触,林是非单手掐住了岳或的腰,很用力,唯恐他又会突然不回消息突然消失不见,所以必须得牢牢抓住,岳或被他掐得想躲,期期艾艾地卖惨说了句:“有点疼……”
“我也疼,不是有点。”林是非哑声,“Darling,不要这么吓唬我,我不经吓,会疯的。”
短短两句话,隐藏的是莫大的恐惧,岳或觉得心里难受在泛疼,被他说哭了,眼泪顺着眼角往鬓边滑落,哽咽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今天真的只是忘记了,以后不会了。”
“这才开学多久啊,星星就这样……”林是非低喃似在自言自语,转而又强势,“今天会忘记就代表以后也会忘记。”
岳或辩解,努力保证:“不会的,再也不会了。”
承诺向来是最没用的,只有时时刻刻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可以安心,林是非眉目淡漠,将岳或落在眉眼前的碎发压向脑后露出洁腻的额头:“以后不住校了,必须每天回来住,或者……学校都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