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by不见仙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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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钥匙扣。
林是非轻笑,愉悦地跟着岳或在小房间里东跑西跑。
而后他接过岳或从抽屉角落扒出来的创口贴,亲手帮他贴在自己制造出来的印记上面。
人都会是他的,痕迹掩盖就掩盖了。
到中午时岳或忽然觉得自己想犯懒,有点疲乏。他把这归因于昨晚在陈家没睡好。
“林是非。”岳或目光从桌子上的手机电影画面移开,怀里抱着抱枕,用膝盖撞了下坐在他旁边的林是非。
周末林是非倒是没逼着他学习,但房间就这么大,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两个人就用手机看起了电影。
林是非把玩着岳或衣摆处的布料,闻言侧首垂眸,应:“怎么了?”
岳或打了个呵欠,隔着抱枕摸肚子部位:“饿了。”
林是非当即把正在播放电影的手机拿过来。
快将近十一点了,但还不到中午吃饭的时间。
不过岳或没吃早饭,是该饿了。林是非跟人回到公寓后问他要不要吃东西,他下去买,或者订外卖。岳或的小出租屋没有厨房,做不了饭,但岳或那时候还是说没胃口。
幸亏知道饿,不然林是非到中午也会把岳或拽下去吃饭的。
“星星想吃什么?”林是非倾身把手机举到倚着沙发靠背的岳或眼前,划外卖页面给他看。
岳或对吃的不挑,一日三餐饿不死就行。他小时候可是饿过肚子的,除了实在吃不下,不想被饿。
他懒骨头发作,只拿出一根手指:“那个。”
是面食。
林是非点头:“好。”
而后又点了些其他的,二人便专心等外卖。
岳或还懒散地斜斜靠着,如果身体再歪一些,脑袋就可以轻易地搭在林是非肩膀。从小受家庭环境的影响,林是非哪怕是坐着,都习惯脊背挺直。
此时他却想跟着星星一起懒散,还可以抬手把星星的脑袋按在自己肩上。
思及到此,林是非竟然觉得蠢蠢欲动,心底的欲念又要破心而出,手指都率自先回味似的轻捻了捻。
挺直的脊背无意识放松,林是非轻倚在沙发靠背,老旧的沙发顿时发出一阵警告般的轻微摩挲。
岳或有些昏昏欲睡,又打了个呵欠,没在意。
只是下一刻,林是非的动作便如数停住。
沙发靠背缝隙里有东西,正好硌在他后腰。质地不硬,但也说不上软。
林是非的手下意识摸向身后把东西抽了出来。
是条长两米左右的红色尼龙绳。颜色非常艳丽,特别趁皮肤白的人。
很像……在某方面增添情趣时而使用的东西。
“这是什么?”林是非举着绳子给岳或看。
后者闻声将有些困倦的眼眸睁开些许,而后瞬间清明。
岳或定定地看着尼龙绳,脑子里顷刻风起云涌。
脑门儿都开始“嗡嗡”了。
大概一个月前,岳或接了一个粉丝的画单。
要求是侧脸的男生,表情带点害怕、又带点兴奋,而他的脚踝和手腕都被红色尼绳虚虚地绑起来,整体就……瑟瑟的。用来做网络小说的封面。
岳或没成年,连恋爱都没谈过,自然没经历过情事,平常也不怎么刷手机。
就算是刷也只是直播和粉丝聊天、画画。
他哪里懂什么涩涩,而且还想,被红绳绑一下有什么涩的。
但画单一旦接下,就必须认真完成。为找感觉,岳或就买了截尼龙红绳,用来绑自己。
等他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把自己随便绑起来,借着夜晚昏黄的灯光看清穿衣镜里的自己是什么模样时,他心头顿时一跳。
还没忍住在心底爆粗。
艹,这什么小说网站能过审这样的封面啊?肯定不正经。
像晋江这样的正经网站,就不会让这样的封面过审。
但他找到感觉了。
在脑子里想象杜撰了封面的侧脸面容,一幅图便完成了。粉丝看到成品非常满意,当时还高兴得多给了他五百块钱。
怎么就把这种作案工具落在了客厅?!
“就……我也不知道。”岳或面不改色睁眼说瞎话,“可能是上任住户落下的吧。”
“确实有可能。”林是非点头,信了。
岳或悄悄松了口气,而后又听林是非道:“但这种东西,应该很适合绑在星星身上。”
“肯定很好看。”
岳或瞳孔微缩,“腾”地坐直身体,惊恐地看着林是非。
第21章
客厅里一时寂静无声。只有岳或如临大敌似的环着抱枕瞪林是非,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
舌尖在齿列后疯狂寻找说话发力点,岳或半晌才咬牙憋出一句:“林是非你是变态吧。”
这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他对劲吗?!
被骂的林是非变态自顾自拿着红色尼龙绳,隔空虚虚地在岳或身上比了下,无辜道:“我的意思是,星星要好好学习,如果你不要学的话,我就用绳子把你捆起来。”
岳或:“……”
林是非愉悦,但没敢太过明显,道:“星星以为是什么?”
岳或:“……”
林是非一脸正气,眼神无比纯良,好像真是自己想错了。
岳或硬忍住才没把脸埋进抱枕,好倒掉脑子里的废料。
他怎么可以这样想自己的好朋友。
而且他们两个都是男生。
岳或连听见让他学习的话都不率先反驳了,只有些尴尬地小声:“噢……”
“不过,”林是非忽然身体前倾,捏住岳或下颌,不让他低头,低声道,“当然是把星星扒光了再捆起来。”
“不学习就不放开你。”
“!”
一腔自我反省全喂狗,岳或后退躲开林是非的桎梏,举起抱枕就狠狠盖在他脸上。
气愤大声:“你特么对扒光我是不是有执念。我有什么好扒的,你自己没有吗?!滚!”
林是非顺势被那道不重的力度压倒在沙发,看气势岳或是想把他闷死。
他轻笑出声,精准地摸到岳或的腰身,防止人为了出气摔下去:“好了好了是我不要脸,星星不生气了。不要家暴。”
声音被抱枕挡的有些失真,但宠溺的意味完全没挡住。恰巧这时林是非的手机响了。
“是外卖。”林是非拍拍岳或的腰,“星星让我起来吧,我去拿外卖。”
明明岳或没用什么力气,林是非随便一起就能起来,却还要故意征求岳或的意见。
而岳或觉得非常受用,大发慈悲地松开了他。
*
晚自习六点多开始,两个人在出租屋磨蹭到下午五点才奔去学校。
中午时又下了场中雨,气温骤降比早上还要冷。
岳或觉得嗓子的异样似乎更重了,但除此外没其他症状,根本没往生病的地方想。
小区离海城一高没多远,走路大概需要二十分钟。
大雨过后的阴天气温虽然比较低,但此时刚入秋,真冷到发抖不至于,雨后空气又挺好,两人便没打车。
“爸爸,我想吃棉花糖。”
可爱的小女孩音色软得比棉花糖还要甜。
高大温和的父亲半蹲,轻刮小女孩的鼻尖:“可是妈妈不让含含吃太多甜的。”
“你的牙齿都要变黑了。”
小女孩甜甜地说:“不告诉妈妈,妈妈就不知道了呀。”
男人低笑:“确实。那就只能吃一个哦。”
岳或的脚步在无意识中轻顿在原地,林是非紧随他的目光看去。
海城高中坐落于市中心,繁华地段自然什么都不缺,全市最好的幼儿园就在这。
门口的街道路边有很多卖东西的小商店。
棉花糖的商主是个七八十岁的婆婆,岳或记得小时候她就在这里。
这里的棉花糖每天限量,意为不让小朋友吃那么多甜品。
但反而卖得很好。
可岳或只吃过一次,还是因为在商店前驻足太久,婆婆出来给了他一个。
特别甜。
沈婉与岳释从来不会给他买这种东西。
周末幼儿园并不上学,岳或不知道岳释带着他的女儿来这干什么。
可他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大概是羡慕吧。她拥有爸爸的爱。
“星星?”
“嗯。”岳或眨眼回神,说道,“没事。走吧。”
林是非拽住他的衣摆,制止他前进的脚步,道:“星星想吃棉花糖。走,我给你买。”
岳或又眨了眨眼,忽而被人拆穿心事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心底的酸涩都犹如被空气中飘来的棉花糖香化开些许,没那么羡慕谁了。
可他不能去卖棉花糖的小商店,岳释已经带着岳含舒去了。
他们遇见会很尴尬。
但小店离他只有几米远,如果想不和岳释碰到,还得故意绕开走远点儿。
而林是非拉着他两步就到了地方。
“婆婆,要一个蓝色的棉花糖。”林是非握着岳或手腕,微探身说道。
慈祥的婆婆马上喜笑颜开地应:“好哦,这就好。”
岳释晚他一步,只能懂先来后到地等。岳或背对着他,没敢回头。
主要是不知道说什么。
这样的场面经历太多次,岳释每次看见他反应都很淡漠不在意,当他是透明人。
但如果岳或和岳含舒多说两句话,岳释就会表露出生气,让他离自己的女儿远一些。
岳或成绩太差,他怕岳或会带坏她。
突然,这次自主装隐形透明的岳或,被身后的岳含舒大声喊了名字:“岳或!”
岳或肩背猛地僵直,好半晌没动。不过早死晚死都是死,大不了就是再多被无视一次,也没什么。
他回头,果然看见已四十多岁长相却仍然英俊、周身艺术感很浓郁的岳释,与面对岳含舒时完全不同的冷淡面孔。
“爸。”岳或低声喊道。
岳释没应,只道:“要不是含含叫你,你也没打算回头。”
林是非同样回首看他们,眉尖轻蹙。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走开!不准和我抢爸爸!”岳含舒抱住岳释大腿,粉雕玉琢的小脸因为生气而鼓鼓的,俨然拿岳或当敌人。
岳释大手抚摸她的脑袋,声调柔和:“没有人能把含含的爸爸抢走。”
岳含舒两年前三岁半,十四五岁的岳或确实跟她吵过架,说岳释也是他的爸爸。
他并没有太霸道地说“这是我爸爸”,而是说“也”,但岳含舒不愿意,让他滚,还拿小石子丢他。
小孩儿当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没什么力道,但岳或却像被砸疼了。
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岳或嗓子不舒服,本来就不想说话,这时的身体也像不舒服了,他懒得争辩,甚至还想,你爸爸你爸爸,送给你,以后都不跟你抢了。
“来,小同学,你的棉花糖好了。”婆婆从狭小的窗口里递出刚弄好的柔软棉花糖。
“谢谢婆婆。”林是非伸手接过。
待岳含舒蹦跳着上前一步想买棉花糖时,林是非又道:“婆婆,我再要个粉色的棉花糖。”
岳含舒只好仰着脖子把话咽回去。
婆婆和蔼的眼睛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纵容:“诶好。”
岳或紧贴着林是非而立,不再看岳释和岳含舒。
直到他手上多了粉色的、黄色的、紫色的、红色的棉花糖。
他才发现林是非根本没打算给岳含舒买棉花糖的机会。
“婆婆,再要个白色的。”
婆婆忙道:“这是最后一个了,今天的份额就卖完啦。”
林是非满意:“好的。”
他一下子买这么多,根本吃不了。所以婆婆用透明的玻璃纸把棉花糖包裹,再在底部用金色的玻璃糖线捆扎,防止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出现化掉的情况,还容易带走。
不一会儿岳或怀里就抱了二十多个棉花糖,柔软的像是下一秒他就可以飞起来。
“林是非……”
“嗯,星星等等我,一会儿我来拿。”林是非专心致志地看最后一个成型的棉花糖。小机器里的糖精被消耗殆尽,他把白色的棉花糖拿在手里,低头看岳含舒,浅浅笑道:“想吃吗?没有了呢。”
岳含舒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和岳或,以及岳或怀里的棉花糖。
眼底瞬间蓄起泪水。
岳释忙弯腰去看岳含舒,抬头道:“岳或……”
“棉花糖是我买的,你喊谁呢?”林是非将岳或往身后微微一揽,把他挡在自己身后,眉目冷淡,像个凌厉俊秀却不近人情的法官进行宣判,“当谁都会惯着你们吗?”
岳含舒瘪嘴极度委屈,可林是非太凶,她不敢再吭声。
岳或和林是非并肩往学校走时,看着那些棉花糖,竟然觉得整个人走路都有些飘飘然。
他就像被人硬生生塞了无数的糖在心口,甜得要命。
而后没控制住,岳或回头看仍然还死命盯着他的岳含舒,用手轻扯下眼睑,非常幼稚地对她做了个鬼脸。
还用口型无声道:“你很想吃吧?就不给你。”
岳释背对着他们,没看见岳或做了什么,只知道岳含舒憋了半天终于憋不住了,突然张着嘴号啕大哭。
他慌张得连忙去哄。
岳或没这么得瑟过,猛地来这么一次还不习惯,做完鬼脸就连忙拽住林是非的袖子赶紧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