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by不见仙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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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设置了个可以和国外联系的单网。
弄完这一切,林是非什么都没再动,没有打开岳或的任何聊天框页面,把手机递给他。
岳或伸手接过,林是非跪坐在床边,没靠近再选择紧紧拥住岳或,而是给他留出可以和别人联系的自由空间,不主动上前窥探隐私,自然也不看他和苏尔谰的聊天过程。
但他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紧盯着岳或这个人,肆无忌惮、从头到尾地观察他的一切,确保他只属于自己。
岳或垂眸正要给苏尔谰发消息,打开对方的聊天框,却发现苏尔谰已经“咣咣咣”发了好多条消息过来。
只不过他们在学校时,手机自主设的静音,有人打电话发消息不看手机就不会知道。
国外此时才凌晨四点,岳或本来都想着他大概率不会得到那么快的回复。
Su:【林先生给我打电话说了点情况,你可以拿到手机?那林现在怎么样了?冷静吗?】
Su:【你可以多向他表达你会永远在他身边这种话,主动拥抱他,哪怕他还是很警惕,不愿意相信自己能留住你,但他也是能感受到的】
Su:【两分钟没回,看来林又不让你接触手机了】
Su:【那我先跟你简短说点东西,你能看了就看。反正你们那边有林先生他们,我目前倒也不是太担心】
Su::【但我怕林会做出过激的冷静行为,而你又会在没见过的情况下感到害怕,所以我提前告诉你,别紧张。接受心理治疗的这几年,林自我冷静的方式有两种,一是搞严重破坏;二是把自己关进狗笼。】
看到这些的岳或呼吸在顷刻间被屏得干干净净,心跳却快得不像话。
紧得发疼。
但苏尔谰的消息还有,他的解释很详细。
Su:【他觉得受不了时,如果把自己锁在房间,那等我们再打开门的时候,房间绝对会被毁得面目全非,所以他平常有专门的器材室,放任自己发泄。可他不愿意助长自己的暴虐欲望,这是种极其不好的行为,他也怕吓到……所以这时林就会采取第二种冷静方式,把自己关进狗笼,无法站立无法平躺,只能把自己蜷缩起来,这可以让他的大脑与身体迅速进入冷静阶段。】
Su:【如果他有在慌乱地寻找东西,可能就是在找狗笼,你不要紧张……】
后面还有什么,岳或已经看不太清了,他眼底蓄起的眼泪越来越多,把屏幕上的那些字体都弄得模糊不清。
岳或一个字都没能在输入框里编辑出来,他放下了手机,在锁链的轻响中去找林是非。
两米的范围不会影响他寻摸到林是非身边。岳或到了人的跟前,同样跪坐着,将额头轻轻地抵住林是非的肩窝,沉重的眼泪便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啪嗒”砸落在床面上。
他哽咽:“林是非……”
听到他的哽咽哭腔,林是非有瞬间的慌乱,明明刚刚他那么凶,星星都没有哭,怎么现在突然就这样了。
他以为还是自己不小心吓到了岳或,正有些不知所措,慌不择路地拥住他道:“Darling,我吓到你了吗?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凶,我……”
“林是非。”岳或轻轻打断他的声音,抬手抓住林是非胸前的衣襟,字句清晰地道,“林是非,宝贝……我真的会一直在,我不会离开你。”
“你忘了吗?我一直都在告诉你,一直都在向你表达……是我离不开你啊。”
林是非通红着眼眶,无意识地用下颌轻蹭岳或的头顶,哑声确认:“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宝贝我真的离不开你,我需要你。”再又一颗眼泪掉落下来时,岳或抬起眼睫湿润的眸子,“你不是想跟我做爱吗?”
他低声说道:“我让你抱我好不好。”
第56章
窗外似乎起风了, 被落地窗严实遮盖着的窗玻璃发出一阵很轻微的风动。
连带着本厚重的窗帘都在隐隐颤抖,卧室中的温暖不受外界丝毫的寒冷侵染。
苏尔谰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无比精准地映入岳或的眼底。
他上次就已经和苏尔谰有过这方面的交流,虽然不多。
直播和画画露馅时, 岳或心里紧张, 为了哄林是非不让他生气,他脱口而出让对方玩腿,可玩过之后林是非却说,他想把自己关起来。
岳或从来没有听林是非那样说过话,他的语气跟神情都认真得堪称有点可怕, 所以他忍着双腿的不适, 在林是非去浴室洗澡的时候主动联系了苏尔谰。
问林是非想把他锁起来这个特质是怎么回事。
苏尔谰说, 一是因为他小时候受过创伤,十岁那年被人绑架过;二则是因为遗传, 且这个原因是主要原因。
当时看见那些,岳或对林是非便起了尤其浓重的好奇心, 但除此之外, 这更是独属于林是非的隐私。
如果林是非还没有做好主动开口告诉他的准备,那他就不能在暗地里去了解太多。
所以那天岳或只是向苏尔谰要了一通音频。
是林是非这次从国外回来那天, 08月30号岳或把他拉黑后他和苏尔谰的心理交谈记录。
就这刚开始时苏尔谰也不是很想给他,打字道:【林不让我跟你说, 他说我要是对你把他这个人抖落干净, 他就打死我。】
岳或只当他是故意这么回复的, 没相信林是非真的打他。
但还是有来有往地回:【他打过你?】
Su:【当然打过啊, 真的太太太太吓人了】
Su:【唉……不过这都是他十岁刚接受治疗的事情,那时候小不懂分寸, 之后就没再发生过这种事了】
Su:【所以大度的我只好选择原谅他[我真是太善良了.jpg]】
最后还是岳或说, 林是非都开始明目张胆地向他表达“关起来”这种可怕的言论了, 这就已经是他自己在把自己向岳或抖落干净,还瞒什么瞒。
苏尔谰一看觉得有道理,边说他怎么这么难,边贴心地把那天的音频做成黑屏视频,在上面配了相应的中文字幕给岳或看。
那通视频岳或背地里偷偷戴着耳机看了好几次,动容心疼的感觉只增不减。
每一次都让他没有办法去想象林是非这些年的心理治疗,具体是什么样子的。
“He doesn't want me anymore, why?! There has never been such a situation before!I couldn't reach him……”
黑色的手机屏幕里只有林是非焦急乃至痛苦的音色,他明显是在质问苏尔谰。
“他不要我了,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我联系不上他……”
“我当时听你的回来接受治疗,是我想让自己变得更正常一点,但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可能会在我不在的时候,喜欢上别人!甚至和别人在一起!”
“你让我怎么办?……让我怎么办啊?!”
“……我会犯错的!”
苏尔谰在中间对他进行安抚性地劝导:“林,你冷静点……”
“我没有办法冷静!!!”
岳或认真听着那些话,只觉得整颗心都窒疼得厉害,他从来都没有听过、更没有见过林是非这么失态的时候。
他变得“平易近人”,不再完美无缺,可岳或却更加地在乎他,更加地想要爱他。
林是非的音色有些闷,他似乎是用手掌盖住了脸,强行使自己冷静,但话仍然不退分毫。
“我要回去。”
“外婆已经醒了,星星也要属于我……我今晚就要回去。”
“他是我的。”
“……”
岳或没有告诉过林是非他已经听完了08月30号的音频。
倒不是怕他生气,苏尔谰的联系方式都是林是非主动推给他的,所以他那时就该明白岳或会在私下里了解他的一切,这是被提前允许过的。
之所以没说,是岳或怕自己忍不住哭,他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七情六欲。明明那么好、那么优秀的林是非,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了这么多苦。
他当然会无法抑制地难过。
但岳或那时想,幸好除了这些,林是非大概就不会再经历其他的不好了。
直到今天……直到今天,苏尔谰告诉他,什么狗笼……
岳或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林是非……”岳或牢牢抓着林是非肩膀稍下的衣襟,脸上泪痕未干,嗓音也仍旧喑哑,他哽咽着说道,“以后让我来对宝贝很好,特别好特别好……然后我们再也不要害怕了。”
他说:“我一定会做宝贝最有力量的后盾,让你可以完全放心地相信我,好不好……唔。”
话音未落,林是非便突然捧住他的脸,不管不顾地亲上去,力度凶猛到几乎要把岳或拆吞入腹,那些早已要碎成岌岌可危布条的衣料彻底脱离肌理,满目的光洁淡粉如数裸露。他紧紧掐捧着岳或的下颌,迫使他脖颈微仰回应自己急切的热吻,交换彼此的津液。
二人双双倒向柔软的床面。
“……我可以吗?”不知过去多久,林是非稍稍放开岳或,错眼不眨自上而下的视线灼热得犹如实质,能把人穿透般。
他问出方才似乎已被允许的话题,确认:“Darling,我可以抱你吗?”
闻言,岳或颈间微凸的润白喉结便不受控制地滚动,临到头来他肯定想反悔,因为他们还没有成……这是犯大错。可林是非的眼神太过灼亮,他在期待。岳或紧张得指节蜷缩,把林是非胸前的衣襟都捏得皱巴巴的。
他感受到自己腰间横过一条有力的胳膊,力度缓缓缓缓地收紧,似是要把他勒进血肉。
岳或舌尖轻舔了下嘴唇,回答得铿锵有力:“可以。”
*
“当!”
自岳或的学费事件被揭露而出后,陈家好像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安稳生活。
今晚仍然是。
兴许实在是没胃口,沈婉力度有些重地把筷子放在桌面,不再进餐。她眼神有些空洞地盯着前面的一点虚无,不知是在看陈谭渊,还是在看谭谌。
察觉到她的眼神有些许显而易见的可怖,仿佛是陷入了什么极大的痛魇中,谭谌便一阵头皮发麻。
突然也不是太想吃饭了。
和陈铭川结婚这六年,沈婉在陈家的形象,永远都是温婉可人,落落大方善良贤淑。
她可以很好地爱护继子,可以满心满眼地爱丈夫,可以全心全意地打理自己、爱这个来之不易的家。
但如今她谁也不想管,更谁也不想爱,整颗心都随着岳或的——可能再也不会回来——而飞走了。
她觉得自己饱受折磨,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真的痛苦不堪。
谭谌从没有哪刻是那么佩服岳或的。他以前只觉得沈婉身为一个柔弱的女人,带着儿子嫁进来除了为钱还能是为什么呢。
他就像看不见陈铭川与沈婉的感情,可笑得活在自己的认知当中。
但沈婉是真的爱陈铭川,陈铭川亦是,而且岳或竟然……岳或竟然从未花过他们家的一分钱。
这个事实让谭谌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特别是在看到沈婉不再对他有任何笑容,不再那么温柔地寻长问短,他就更觉得之前像是在做场不真实的梦。
有过对比才会有伤害,谭谌现在只要是在家里待着就觉得窒息,只希望这个家还可以变回以前那样。
“看什么看?”明显察觉到打量的目光,沈婉忽而出声,盯着谭谌几乎是恶言相向,“我脸上是有你喜欢吃的饭菜吗?你盯着我就能吃饱吗?”
陈谭渊下意识蹙了蹙眉,他抬手轻推眼镜,觉得自己应该要有个兄长的样子:“沈阿姨……”
“我又没跟你说话,你想跟我说什么?”沈婉看向他,“这时候不好好教他,难道要等以后教吗?”
语气冲得犹如吃了炮仗。
而这几乎就是他们过去三个月的日常情况。
本来无法无天的谭谌时常成为被开刀被针对的那个,刚开始时他还能气冲冲地反驳回去,可他在这六年里是怎么编排沈婉的他自己心里清楚,而且还已经被当事人知晓。
怕陈铭川跟着教训他,谭谌忍气吞声,内心里就更加无比地佩服起岳或。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能忍受那么长时间的,几乎谁都可以欺负他……他却还可以从小就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当。”
这时,陈铭川跟着轻轻放下筷子。
他抬眸看向身旁的沈婉,没掩饰蹙起的眉尖:“阿婉,小谌明明什么话都没有说,你怎么能无缘无故地教训他。而且他还只是个孩子,我们身为家长不应该包容他吗?”
沈婉道:“你说什……”
“这几个月你真的闹得已经足够久了,”陈铭川打断她,字句清晰地提醒,“我平常总是在忙公司的事,没有时间管小谌和小渊,所以物质和感情,我只能给出一样。”
他定定看进沈婉的眼睛,继续说道:“但是关于年年,你什么都没有给出。难道这怪我,又或怪小谌和小渊吗?”
“陈铭川!”沈婉猛地按着餐桌边缘站起来,身后的椅子顿时刺耳地滑出去老远,她几乎是尖叫着质问,“你在说什么?是你说你有在管年年的学费,我那么相信你,我那么……”
“这只是学费的事吗?”陈铭川音色稍提,跟着站起身,面色严肃,道,“你真的需要我更加清楚地提醒你吗?”
“你……我……”沈婉不可思议地盯着他,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