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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by不见仙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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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arling,我会在你的手机上安装关于我的定位,”林是非以身作则,“星星也可以查看我的行踪——随时、随地。”
  被赋予同等掌控权利的岳或眼睫轻颤,眼球表面迅速重新浮现水雾。
  他点头,应:“好。”
  话落,黑绳两端银色的环扣便精准地扣合在一起,林是非的指腹描摹过链绳,捋瞬着将那枚尤为精繁的、小小的地球仪钻石触碰过岳或的胸骨上窝,让其轻轻地缀在中间。
  黑色的绳子当即紧跟着搭落在岳或两边凸出、精致的锁骨线条之上,漂亮得让跪坐在床沿的林是非忍不住弯腰俯身,垂首去亲吻他的锁骨。
  虔诚且忠诚。
  岳或同样垂下视线去努力观察已经戴在自己脖子上的地球仪项链,这是林是非送给他的——完整的世界。
  想着饭桌上白绾盈与林倚白亲手递给他的两套别墅钥匙,此时眼底再无比清晰地映着世界地球仪的钻石,岳或心下无意识地想道:
  完了,这下是真的、彻底还不清了。
  今天的这些东西,把他的十辈子都抵押在这儿他也还不清。
  岳或看见林是非从他的颈侧间抬起头,错眼不眨地看着他有些混血、而异常能够蛊惑人的双眸,整颗心都跳动得无比有力。
  从这股静默中,林是非似是察觉到了岳或的想法,唇角几不可察又无可抑制地卷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凑上去说道:“星星是不是觉得自己要还不清今天的‘债务’了?”
  被精准地窥探心中所想,岳或也不慌不乱,只主动上前双手捧住林是非的脸,和他贴额头。
  他低应的嗓音很软,又带着沙哑:“……嗯。”
  “那怎么办呢?”林是非动了动脑袋,鼻尖恰巧和岳或的轻微相触,“如果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话,星星就只好……只能安心地给我做老公了。”
  话音将落,岳或的呼吸便下意识地微微屏住,唯恐自己声息太大会听不清林是非说情话。
  他的心脏比方才跳得还要迅速聒噪,耳根更是红得几乎要了命。
  林是非轻笑:“Darling,连债都还不清了,是不是觉得自己再也不敢想离开了?”
  被呼吸屏得有点难受的岳或终于想起不可以憋死自己,闻言他边往肺腑间传送新鲜空气,边小小声地反驳道:“我没有想过离开。”
  “嗯。”林是非的眼眸微垂看向岳或的柔软唇瓣,在浴室的时候亲的次数太多,现在好像还有点肿,特别地诱人。
  他道:“以后星星连这种打算离开我的想法都不可以有。”
  岳或耳朵很热,被方才林是非的情话说得几乎要分不清东南西北。
  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他脱口而出地说:“你还能管住我的想法呢?”
  “什么?”闻言,林是非眸色暗沉,确认道,“Darling,你说什么?”
  言罢他便猛地把岳或按在床面,一手牢牢地掐着他的腰,一手便迅疾地先发制人桎梏岳或想要推他的双手,将其按在头顶。
  岳或身体瞬抖,脑意识回归正常赶紧改口:“能。”
  林是非改为用腿压制住他的身体不让他动,本还掐着岳或腰身的手便伸出捏紧他的下巴,语气泛凉地问:“能什么?”
  “能管住我的思想,”岳或语气有些急切,明显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能支配我的身体。”
  林是非眉梢轻动,也不知道满没满意,只说道:“星星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任。”
  “既然说错了话,那就应该要哄我。”
  岳或有些惊慌地看着他。
  “快哄我,Darling,”林是非俯首让温热的呼吸蹭到岳或的颈侧,唇瓣更是直接擦过他的耳畔,用犹如情人间的情语,呢喃着吓唬人的话,“不然……我被抓起来,也要淦死你。”


第63章
  由于被推倒而仰面躺下, 方才还在胸骨上窝稍下些许位置的小地球仪项链,不受控地滑向左边锁骨。
  正好藏进漂亮的锁骨窝里。
  在头顶灯光的照耀中,被切磨得圆润、又明显有些棱角的钻石被映射出极其灼目的光辉, 犹如漫天星辰在散出惹人的碎闪。
  “你……你疯了吧?”岳或挣了挣被桎梏的双手, 对方力度大如铁钳,他完全挣不开,放弃后岳或便只觉得头顶要冒烟,艰难着音色道,“林是非你……”
  他被这个“你”卡了好大半天, 不知道具体该说些什么, 最后只能忍不住爆出粗口:“林是非你特么不会是被憋疯了吧?”
  “是啊。”林是非的视线从小地球仪上收回,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看钻石还是在看锁骨窝,此时便只放肆地、直勾勾地盯进岳或的眼睛, 直言不讳道,“星星难道是第一天才知道, 我到底都想对你干什么吗?”
  “我……”岳或喉头哽住, 整张脸都热得不行,再也说不出只言片语。
  但林是非可不会轻易地放过他, 低声命令道:“Darling,快哄我。”
  他垂首将唇瓣几乎紧挨向岳或的双唇, 眼神晦暗, 嗓音低沉且缓慢地说:“我只数三声, 你要是再不行动起来……那星星就只能被我, 为所欲为了。”
  岳或喉结无意识地轻滚。
  林是非无所顾忌地浅啄他嘴角,唇瓣轻启:“一。”
  岳或长睫颤抖, 眼眸几乎想要紧紧闭阖。
  林是非缓缓地松开桎梏着他双手手腕的有力指节, 转而用指尖去轻扫岳或扑闪的眼睫毛, 继续数:“二。”
  就在数字“三”要被脱口而出的瞬间,岳或忽然伸手紧紧地搂住林是非的脖颈,把自己柔软的双唇主动送到对方的唇中。
  他低声道:“张嘴。”
  林是非乖顺地启开齿列。
  岳或用一边胳膊肘支撑在床面让上半身能够悬空些许,更加亲近地离林是非更近。
  而另一条胳膊便仍然环着林是非的脖颈,用出力度下压,让二人紧密相贴。
  颈间的小地球仪钻石随着他半起身的动作,而重新坠向胸骨上窝稍下的位置,和洁腻的肌理相得益彰,瞩目得精致诱人。
  片刻后,岳或反客为主地和林是非调换位置,让人也学他似的稍微支撑着上半身而躺,自己则双膝跪在床面利落地跨坐在他腿上。
  岳或握住林是非的手腕,仔细描摹把玩他的手指节。
  “我和你……”
  “嗡、嗡、嗡——”
  岳或的话音被突兀的手机铃声震动打断,只能戛然而止。他眼球朝方才从浴室出来而一起拿出、被随意丢在床边的手机平移过去,竟然由衷地觉得这铃声在这时有点美妙。
  “宝贝,对面都打来好几个电话了,我先去接一下吧。”岳或说完便迅速地捧住林是非的脸啵啵亲了他两口,以示诱哄。
  随即便毫不留恋地起身去够床沿的手机。
  被冷落的林是非,从胸腔深处艰涩地溢出了声绵长又忍耐的叹息,他紧握双拳平躺下去,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让自己冷静。
  “……嗯?”忽而,岳或有些疑惑地发出了一道单音节的语气助词。
  林是非瞬时坐起身,去找岳或看他手机屏幕:“怎么了?”
  岳或侧首看他,道:“不是我妈打来的,是陌生号码。”
  屏幕上方还亮着未接听的通话页面,是一连串岳或没见过也没标记过的完全不认识的号码。
  刚才在浴室里的电话就是这串号码打来的。
  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看起来又实在不像是打错。
  岳或又没有拉黑沈婉,不至于专门找新号联系他吧?
  在电话自动挂断之前,他挺谨慎地按接听,道:“你好?”
  闻言对面的声息稍沉,明显本先是打算说话的,在听见岳或的声音后,反而陷入了许久的沉默当中。
  林是非放轻音色,存在感却极强:“Darling,是谁啊?”
  岳或将手机从耳边拿开,通话还在继续,他眉尖轻蹙,没什么所谓地回答道:“不知道,打错了吧。”
  言罢手指轻动,便想直接将还在通话中的电话摁断,那边却立马赶在被拒绝前夕出了声。
  “年年。”
  “……”
  隔着电子设备有些失真、但仍然能够被分辨出是谁的声音之后,林是非眼底的戾气当即狠决乍现。
  岳或的眉头紧跟着不可抑制地深蹙起,还是打算先确认,音色却已经自主地淡漠下来:“陈谭渊?”
  “年年,”陈谭渊的声音里明显带着许久未和岳或交谈的紧涩,低声说道,“……你把我的手机号拉黑了,我只能通过新的联系你。”
  竟然还真的是陈谭渊。
  岳或顿时失去所有和对方继续交谈的欲望,只能维持着基本的礼貌问:“是有什么事吗?”
  “沈阿姨进医院了,”陈谭渊也没废话,直接道,“你现在过来吧。她就在A市第一医……”
  “嗯。”岳或出声平淡地打断他,不让他再说下去,“陈家里不是有你们吗?”
  “你们照顾不好她?给我打什么电话?”
  完全没有预料到岳或会这样说话的陈谭渊有顷刻的茫然,下意识道:“什么?”
  随即他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情绪根本无法遮掩分毫:“岳或,她是你妈。”
  “陈谭渊,我从 16 岁就已经没有回过你们家了,”岳或漠然地提醒,“她是你和你弟弟的母亲,为什么住院了生病了你们反而想起来她是我妈了?”
  陈谭渊无措:“我……”
  他不明白为什么之前怎么被欺负都懒得辩解的人,此时却能变得这般伶牙俐齿。
  甚至几度让他哑口无言。
  似是没察觉到对方无所适从的状态,岳或问道:“为什么住院?”
  陈谭渊明显还处于被岳或怼过的些微凌乱中,没过脑子,下意识地接:“她昨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不睡觉,突然从卧室跑出来找我和谭谌大发脾气,问你前两年发生了什么才会想自……”
  “闭嘴。”岳或非常突兀地打断他,音色冷漠又迅速。
  言罢他还有些惊慌地掠了林是非一眼,后者视线刚好从屏幕上移开看向岳或的眼睛。
  岳或瞬间觉得头皮发麻。
  他没跟林是非说过差点被陈谭渊欺负的那天,他想……他不想活了。
  如果不是林是非的视频电话来得及时,一遍遍地说他值得被喜欢,岳或绝对活不到今天。
  他的墓碑前肯定也都已经生长出了两年时光的青草。
  其实真把那时候的事拿出来放到现在来看,好像也并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可那时候的岳或……真的太绝望了。
  身边所有他渴望得到的“家人”,没有一个人爱他。
  ……无人爱他。
  岳或几不可察地深呼吸,从过往的、突如其来的压抑情绪中努力抽身而出,用无比淡然的语气平静地对着手机道:“听起来只是因为她自己想得多,大概是情绪太急了才生病进医院,我没说错吧?所以不严重。”
  “你们才是她的家人,照顾好她吧。我不会去的,不要再找我给我打电话了。”
  言罢岳或便要终止通话,却被林是非握住手腕制止。
  “……怎,怎么了?”岳或的眼睛下意识看过去,声音已全数没了方才和陈谭渊说话的强势与冷漠。
  林是非道:“Darling,我可以对他说脏话骂人吗?”
  “啊?”岳或有些犯傻,结巴道,“可、可以……吧。”
  “嗯。”林是非动作很轻,却不容拒绝地缓慢抽出岳或手里的手机,换自己拿着。
  他神色淡冷得犹如淬着南北极的冰雪,好像下一秒就敢去杀人似的,语气更是仿佛踩在众多尸骨之上般,显得很骇人:“傻逼,早晚让你死。”
  一字一顿的话音在黑夜里尤为得清晰可闻,直击入心。
  明明还隔着一道遥远的手机屏幕,但陈谭渊还是完全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而后似乎很怕林是非再说第二句话,他就连忙把电话挂断了。
  意识到听筒里传出的两声忙音,手机页面便回归正常,林是非的神色并未好转,但眉梢倒是几不可察地轻微挑动了一下。
  *
  陈谭渊立在医院门口,手里捏着手机,二十多岁、平日里总是挺拔的背影莫名有些佝偻。
  他侧首看向住院部的三楼方向,全都亮着灯。
  其实这里用不到他。
  就像岳或猜测的那样,沈婉只是因为发脾气太久,算是急火攻心,所以导致了短暂地休克。
  陈铭川不放心她,亲自在医院陪护,并且必须要让她在医院里住两天,让她保持好心情。
  可陈谭渊以为拿沈婉生病这件事让岳或知道,岳或就会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这样他们就能够重新见面。
  岳或确实已经两年没有再回过陈家了,一年前,岳或还干净利落地把他们的联系方式全部拉入了黑名单。
  这种决绝的态度不止让沈婉失去理智觉得心慌,陈谭渊也更觉得心烦意乱。
  他是真的……挺喜欢岳或的。
  但他好像用错了方式。
  自他认识到自己的感情,再见到谭谌针对岳或,陈谭渊没少说谭谌,会直接让他闭嘴。
  年年一向乖巧,稍微给他点好处他就会喜欢的不得了,非常容易满足。
  如果是小时候,甚至只需要一颗糖果,就可以把他带回家。
  陈谭渊从来没想过这样渴望亲情、犹如小动物般的岳或,会选择真正地离开,不要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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