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by不见仙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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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近岳或开学,他已经两天没画东西,也没直播了!
今天的后台界面最底部就有条先来的、显眼的求单私信。
最美的我:【或大或大排到我了吗?排到我了吗?[声嘶力竭.jpg]我已经排单排了两个多月了啊!再不到我我就要闹了啊呜呜呜呜[地上打滚.jpg]】
只通过屏幕便能想象出这人跳脱的表现。
岳或想说既然点开了你的私信,那就是到你了。
所以他也不管对方此时在不在线,先回复。
或:【到了。】
下一秒,手机震动。此人竟然在线。
最美的我:【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妈呀,终于到我了!】
或:【但是……】
现在林是非这只狗在这儿,还说要监督他学习,岳或根本没法画画。
虽然作画工具都在箱子的衣服底下,但岳或确实没对林是非说过画画相关的事情。
本来是想说的,但一拖再拖就拖到了现在。
两个人已经认识了两年,要是这时候岳或突然说他靠画画赚学费,岳或觉得林是非肯定会生气。
而扒衣服事件刚发生,还没过去一小时……
昨天林是非打开自己箱子从里面拿睡衣,岳或的心都下意识提到了嗓子眼儿,怕人发现。
最美的我:【怎怎怎怎怎么了?[惊恐.jpg]或大,是我发的消息里有哪个字眼触犯到了您的龙颜吗,你不想接我的单了?[直接惊恐落泪.jpg]不然你为什么要对我说但是!这一句但是把我说的心都碎了呜呜呜呜呜呜呜,你快收回去呜呜呜呜】
岳或是真没想到这人能噼里啪啦发一大堆。
他只是想说下个单一定会接这个,但最近两天画不了,需要麻烦对方多等等。
可没想到的同时,他觉得这人还挺有意思,便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这时,浴室门“咔哒”一声打开。
林是非湿着长发,脑袋顶着张毛巾,他张口正要说什么,所有的话都在看见岳或对着手机屏幕扬起的那抹笑容时戛然而止。
他抿唇沉默下来。
而岳或还没发现他已经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了。
“星星,”半晌,林是非语气没什么波澜地开口,“跟谁聊天啊笑这么开心?”
他伸手捏住岳或的耳垂,问道:“男生还是女生?”
脸颊边刚出现温度岳或便猛地抬头,林是非站在他面前,唇边染着点笑意,很友好。
但岳或莫名觉得他此时极度危险。
第11章
“嗯?”林是非把脑袋上的毛巾拿下来扔在桌上,没了毛巾的遮挡,他眼神里似是又多了层居高临下的意味,“星星怎么不说话?”
岳或的回答就是迅速退出后台、按灭屏幕、把手机反扣在桌面,动作一气呵成。
没有丝毫停顿。
最初认识的时候没有告诉林是非自己画画,现在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而且……沈婉那么讨厌他画画,想必这应该就是个不讨人喜欢的爱好。
“就是,跟一个朋友。”岳或莫名心虚,后背绷直地靠着椅背,手指紧抓手机边缘,怕林是非突然过来抢他手机似的。
他仰着头,而后站起身拿着手机想走:“我去洗澡。”
“……扑通!”
身体刚起一半,肩膀就被施加了一股压力。
林是非抬手按住他,力道不小,把他重新按在凳子上:“跑什么?又心虚什么?”
“谁跑谁心虚了啊?”岳或一巴掌打在林是非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想把人打开。
但林是非纹丝不动,视线从他的手机上方移动。
而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巧,在林是非视线挪过去的那秒,岳或的手机便“嗡”地开始震动。
足足三声才停止。
通过刚才和【最美的我】联系,岳或都能想象到肯定是这人迟迟等不到回复,更加跳脱的鬼哭狼嚎了。
“男生还是女生?”林是非深邃的双眼犹如浸在深海,没有一丝情绪。
“……”这逼问的架势为什么感觉比扒衣服还可怕,岳或如实答,“不知道。”
林是非眉尖微蹙,转而又舒展:“多大了?”
“……”岳或答不上来,再次实话实说,声音渐低,“不知道。”
林是非闭嘴沉默。
他仍然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将如数灯光都遮挡在颀长且宽阔的肩背后,让岳或全部都被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中。
岳或突然觉得有些不敢大喘气:“怎……么了?”
下一秒,林是非忽而半蹲下身,方才的那股强势压迫转瞬消失,岳或的紧张感也在刹那间消散不少。
“是网上的网友吗?”由于姿势问题,此时弱势的一方变成了林是非。
他微微仰头,眼睛直视进岳或眼睛,手放在他大腿上方,刚好能捏到对方的睡衣衣摆。
这个答案好。岳或立马点头应下:“嗯,对。网友。”
林是非捏岳或衣摆的手转而轻握他同样放在腿上的手腕,拇指来回摩挲,声音很低:“是星星喜欢的人吗?”
他牵强笑了一下,说:“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你们私下里见过面吗?”
“啊?”等林是非说完,岳或才发觉被误会了,还心想他怎么还跟陈谭渊一样啊,想打人。
忙解释道:“不是!就只是个普通的网友,没有见过面,连男女年龄都不知道。”
“真的吗?”林是非从下而上地看岳或,犹如将自己所有的脆弱都展示给了对方。
岳或竟然觉得有些心软,他点头:“当然是真的啊。”
得到确定答案,林是非眼里终于多了点笑意,开心了:“那星星不跟他聊天了好不好。把他删掉可以吗?”
岳或疑惑:“为什么?”
这要是删了他不就痛失一单金钱?绝对不可以。
不过提起钱,他还有40万没退给林是非呢!
“我怕他骗你,”林是非半真半假地说,“你好骗。”
岳或迷茫:“骗我什么?”
林是非:“骗你的钱。”
“不可能,”具体怎么不可能岳或也不能说,只道,“我没多余的钱可以骗。”
星星竟然很相信这个人,笃定他不可能做出欺骗这种事。
林是非抿唇,沉声:“骗你的人。”
“我的人有什么可以骗……啊!”
岳或突然发出一声不可思议地、下意识的短促惊呼,身体弯成虾子,双腿同时并齐又曲起,严实地挡在身前,瞳孔地震。
他震惊抬眸,想到自己方才突然被捏住的部位,结巴得几乎说不出话:“林是非,你特么竟然、竟然……”
林是非右手指间轻捻,并不害羞:“懂了吗?”
他问道:“要不要把对方删掉?”
岳或懒得跟林是非掰扯,顶着蹿上脸的热度咬牙:“删。”
说完他“嚯”地一下站起来往浴室走,边走边侧首骂:“林是非,我长这么大他妈就没人敢捏我的……蛋。”
最后一个字几乎听不见,林是非无声笑了下,岳或瞧见指着他大声地骂骂咧咧:“此等屈辱我以后都和你不共戴天!”
“嗯嗯,好。”林是非看他走进浴室,点头应,“不用等以后,一会儿就让你捏回来。”
“滚!”
岳或“咣当!”关门,靠着门平息了许久的心情。
而在浴室门关上的那刻,林是非眼睛里的笑意便倏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整片的晦暗、沉涩。
他想,以后又何止用手捏。
……
浴室里恢复好的岳或打开手机和【最美的我】继续联系,告诉了他最近有事,需要过几天再接这单。
一旦安排好时间就会画。
对方一听顿时开心了,方才被“但是”转折而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瞬间放下。
最后结束时,对面又发来一条询问。
最美的我:【或大你之前总是隔两天就会直播的,就算不画东西也会跟我们聊天。你这次打算什么时候直播啊,想看手[小兔子忙摇头说不是不是.jpg]】
很好,这个也没办法搞。
岳或回复:【等周末我回了家吧。】
当然这个家是自己的小出租屋。
最美的我:【好耶!!!】
“当当当。”
这么说好以后,岳或就按灭手机打算洗澡,浴室门便突然被敲响。
在门板上震动的力度精准地传达到倚门而立的岳或脊背,他下意识把身体站直了。
“怎么了?”
“岳或,”林是非的声音毫无感情地从外面传进来,“把手机给我。”
被叫了全名,岳或整个人竟然微一激灵,而且他还要自己交出手机。这怎么可以?
“我不是要检查你手机,那是你的隐私,你愿意告诉我就告诉,不愿意就不愿意。”林是非的音色有点低,隔着门板还有点失真,很明显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他沉默片刻,还是缓和了语气:“你不是要洗澡么,怎么还拿着手机一直跟别人聊天。把手机给我吧。”
闻言岳或悚然一惊,忘了关静音了!
手机震动那么明显,听不见才怪。
他刚刚才说过会把跟他聊天的人删除。这么快就被揭穿还在聊,有些尴尬。
几秒后,岳或把门打开一条缝隙,露出半张脸。
他把手机递了出去,怕人追问先发制人:“这次真删了。”
林是非不知道信没信,接过手机应:“嗯。”
“赶紧洗澡,赶紧睡觉。”
岳或重新关上门后,林是非就在床沿和再没有任何动静的手机大眼瞪小眼,眸色越来越沉。
他说过不会动岳或的手机,那就一定不会动。
只是片刻后,林是非突然垂首闭眼,狠掐眉心,觉得头疼得厉害。
他在心里一遍遍开导自己。
星星并没有喜欢的人,他现在就和自己在一起,不要冲动想着把他关起来,不要冲动。
冷静。
五分钟后,林是非猛地站起身走向阳台,在夜风中冷着面色拨通了一个电话。
国内此时是将近晚十点,而对面是凌晨五点。
电话那边的人接起电话时还很懵逼,明显没睡醒,声音极其茫然:
“Lin?”
“嗯。”林是非简短应,用英语同对方交流,“我现在感觉很不好。”
闻言,对面立马清醒,忙问道:“怎么了?”
“除了我,我不想让他见到任何人。”林是非低声道,“但你和我爸妈都说,真的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确实不是这样,”男人用英语极其快速地说,“喜欢和爱一个人是尊重他的喜好,和他一起变得更好。而不是约束他甚至是……把他关起来。”
“ Lin ,这种感情不加以制约的话,会变得非常偏激。”
林是非不说话,眼眸看着对面公寓楼的灯,眼底竟然没有透进一丝一毫的光亮。
不用以后,林是非现在就很偏激。
男人知道这点,不然也不会做了他几年的心理医生。他叹了口气,先试探地问道:“今天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沉默片刻,林是非音色极低地开口:“他有了能够和他一起聊天的别人。”
“他……”
“我不知道男女,也不知道年龄,他不告诉我。”林是非说道,“我很在意,很不开心,想逼问他,但我怕会把他吓到。”
“我想检查他的手机,看看那个人到底是谁,但不可以,我要尊重他的隐私,而且如果他知道了肯定还会不开心。”不用再刻意寻找问题,他就把所有话不停顿地说了出来,“可是我快要疯了。”
“Lin,冷静。”
“我在冷静。”
良久的沉默过后,男人需要知道他内心深处的想法:“那你想怎么做?”
“咔哒。”
岳或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林是非不在房间里,他环顾了一圈,看见阳台上有身影。
喊着问道:“林是非,你在阳台干什么啊?”
林是非回头,站在暗处隔着几米的距离看向岳或,唇瓣轻动对电话那边说:
“我想让他永远都只能看我一个人。”
第12章
阳台没亮灯,很暗,只有从对面公寓楼里波及到这边的一点光,犹如施舍。
而房间是亮堂的,岳或无法看清林是非的表情。
只知道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岳或擦着头发走过去,刷地拉开只开了一半的门,道:“林是非。”
被这一喊林是非才仿佛回神似的,即刻应:“嗯。”
“我叫你怎么不吭声?”岳或拿湿毛巾不轻不重地抽了下林是非肩膀。
后者任打,立马道歉:“我错了,刚才在想事情。不是故意不回答。”
林是非拽住第二下往自己身上招呼的毛巾,单手给岳或擦头发,轻声解释:“我也不会不理星星的。”
毛巾边缘擦过脸颊,岳或不自觉地眼眸微眯,舒服地像个被顺了毛的大猫,哼道:“你在跟谁打电话吗?”
“没有。”林是非已经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按了挂断。
通话结束之前,对面的心理医生还没来得及感叹林是非转变迅速的语气态度,都不用自己在心力交瘁的开导了,便听见林是非用毫无波澜地语气说:“刚才只是在听歌。”
对面:“……”
蓝色毛巾顶在岳或头顶,几乎将他的脸颊全部遮挡,林是非的眼睛细细描摹他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说道:“星星,我帮你吹头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