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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行——by十七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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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柄长剑,直直朝河长明刺去——
  琴声刹时止住。
  说时迟那时快,宸王赵珩迅速冲上前,将河长明揽入怀中。
  女子一剑斩断古琴,剑刃入木三分。
  几滴血顺着剑尖坠落下来,赵珩手背上被划出一道血痕。
  那女子一击不成,转头便刺向林霰。
  霍松声直接一脚踢在桌上,檀木桌眼看就要撞在女子身上,被她十分巧妙一个跟头躲开。
  女子似乎没有特定的目标,见人便砍,一通乱杀。
  敢在广垣宫行凶简直是不要命了,羽林军很快将大殿团团包围,霍松声抄起筷子,当空一击正中女子下腹。
  羽林军顺势将人拿下。
  霍松声脸色阴沉,拽过林霰:“你怎么样?”
  林霰将抖成筛子的右手背到身后:“我没事。”
  霍松声下颌角的线条拉成直角,他抢过林霰的手,质问般:“这叫没事?”
  林霰向后退了一步,想与霍松声拉开距离:“小侯爷……”
  霍松声莫名一股怒火冲上心头,他狠狠瞪着林霰,瞪出一股子要他好看的架势。
  “闭嘴。”霍松声咬牙切齿道,“姓林的,你总有一天会把自己玩死。”


第三十三章
  舞姬被两名官兵按着肩膀压在地上,她的小腹插着一支银筷,有血滴滴落落的流下来。
  赵渊面上不见喜怒,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老皇帝表面越平静,心里便越生气。
  大历皇城,层层重兵把守,广垣宫上下连个利器都没有,竟然能混入带剑的刺客,还任其随意砍杀,方才若不是赵珩与霍松声反应迅速,只怕后果不堪设想,今日若是不将这名刺客的底细盘问清楚,当值的羽林军恐怕脑袋都要分家。
  赵珩手上被划了口子,伤口不算深,但也是见了血的。
  河长明推开赵珩,视线从他手背上一掠而过,撕下衣袖一角:“王爷止个血吧。”
  秦少长通知了太医院,提着官服走来,递上一块盈香手绢:“王爷,奴婢替您裹下伤口。”
  赵珩放着手绢不用,拿河长明衣服上的布条包住手:“不必麻烦。”
  皇子被刺是大事,霍松声踩住掉落在地上的凶器,脚一勾弹起,用手接住。他看清剑铭,回身问羽林军:“你们谁丢剑了?”
  羽林军乃皇室护卫,服役于大内,除了守护宫内安全,对长陵城防也具有重大职责。与锦衣卫直属于东厂,仅对皇帝负责类似,羽林军是长陵禁军,亦只听皇帝一人调遣。
  皇家羽林,佩剑均刻有“羽林”剑铭,剑在人在,若佩剑遗失,所有人要第一时间上报兵部,以免遭有心之人利用。
  兵部尚书沈砚昨日才因瞒报西海军情被革职处理,新上任的这位名叫许闻宾,是从前的兵部侍郎。他虽然刚刚提任,但许多事一直要从他这里经手,便回答道:“今日确实有羽林卫上报佩剑遗失,兵部已经记录在册,那名官兵也已按律处死了。”
  剑是今日丢的,说明刺杀并非早有预谋,而是临时起意。
  赵珩对官兵使了个眼色,二人揪住女子的头发,迫使她将头抬起。
  女子嘴角带血,腹部那击多半伤及内脏。她长相平平,脸因为方才被重压在地红起一片。
  赵珩问道:“你是何人?如何混进宫来?为何在宫中行凶?”
  女子目光怨愤,一口血沫啐出来,恨道:“河长明妖言惑众、蛊惑人心,此等妖人人人得而诛之!”
  女子将恨意表露明显,瞪视着河长明的眼睛充满怨毒。
  河长明身处漩涡中心却如同置身事外,他静静坐下,自斟自饮。
  天下爱河长明的人很多,恨他的人也多。眼下最恨他的要数被禁足宫中的大公主,赵珩挑起眉梢:“今日歌舞由谁统筹?”
  礼部尚书站出来,说道:“观星事项皆由礼部准备,由司礼监秦公公主持阅览,确认无误后再呈陛下。”
  礼部一句话,俨然是将锅扣在了秦芳若头上。
  秦芳若此时正伴在皇帝身边,闻言退行几步跪下:“陛下,观星日从祭祀用品,到晚宴菜肴,一概由奴婢挑选、品鉴,确保一切用度安全无误,奴婢可以对此负责。但晚宴庆祝歌舞,奴婢恐分身乏术,便交由大公主安排,此事一早奏禀陛下,非臣擅作主张。”
  赵渊珠串一甩,意思是让秦芳若起来,接着说道:“朕知道。”
  礼部尚书说:“这些舞姬皆出自清欢阁,人是大公主亲自挑的,名单月前便呈报礼部,全部记录在册。”
  与女子共事的那几名舞姬虽不是第一次入宫演出,却是实第一次碰上这种事儿,几人诚惶诚恐的聚在一起,大气儿也不敢出,唯恐被牵连。
  行刺者方才将河长明骂了一通,挨了赵珩一记耳光,人已昏了过去。
  这些人既然能入宫表演,其身家背景一早便调查清楚。
  赵渊看向秦芳若:“这些人的来历,可是东厂查的?”
  秦芳若面露难色:“皇上,这些都是大公主亲选的人,东厂不好插手的。”
  入宫者要由东厂查明身份才能放行,这是规矩,秦芳若执掌司礼监与东厂,做事谨慎小心,极少出错,更不会在规制方面产生纰漏。除非赵安邈以公主身份施压,强行将人塞进来,而且听秦芳若的口气,这种事并不是头一回。
  赵渊一掌拍在案上:“芳若,你糊涂!”
  秦芳若挨了骂,却丝毫不见慌乱,不紧不慢地跪在皇帝脚边。
  皇帝这通骂听着骇人,其实不痛不痒,纯粹是拿秦芳若泻火,实则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是赵安邈从中作梗。
  章有良安静了一晚上,此刻坐不住了,从位子上离开:“皇上,大公主用人一贯仔细,这些舞姬也不是首次入宫,臣老眼昏花尚能看出这名刺客样貌陌生,恐怕是有人意图不轨,存心栽赃陷害!”
  他转向那群瑟瑟发抖的舞姬,问道:“本辅且问你们,此人何时入的清欢阁?”
  舞姬回忆一番,回答说:“已有三年了。”
  三年时间并不算短,如此恶意栽赃的可能性便小了一些。
  章有良说:“你们确定?为何此人如此面生?”
  舞姬还未作答,霍松声先插了句嘴。他蔫坏地笑,摸着自己下巴说:“首辅大人,您经常逛清欢阁吗?对那里的姑娘如此熟悉,还分得出面生面熟?”
  谁都知道清欢阁是长陵头号青楼,这话属实是在调侃章有良。
  章有良气的脸都红了,辩驳说:“小侯爷哪里的话!这几年宫中演出,请的都是清欢阁的姑娘,老臣见得多了,自然面熟。”
  “这样啊,那倒是我以己度人,误会大人了。”霍松声对待姑娘还算温柔,说道,“你们可要好好回答首辅大人的问题。”
  舞姬点头道:“回首辅大人的话,此人名叫弄秋,一直是我们舞乐队的姐妹,只是从前鲜少入宫,所以大人觉得面生。这次她参与观星表演,也是由大公主点名要的。”
  如此便有意思了,人是赵安邈亲自选的,那便没什么栽赃不栽赃的了,除非章有良要打破之前的说法,承认赵安邈用人不善。
  章有良被噎得够呛,胡子都快炸起来。
  霍松声摸到桌边靠住后腰,他背上的伤还疼着,站久了没支撑便难受。
  “要我说也别自己说自己的了,把安邈叫过来一问便知。”


第三十四章
  赵安邈作为长陵城中唯一一位还没有出嫁的公主,一直住在宫里。
  赵渊差人将她喊来,去传话的太监口风很紧,兴许是嗅到一些特殊气味,无论赵安邈怎么威逼,对今夜大殿之事皆只字未提。
  赵安邈是入广垣宫后才发现事情不对的。
  广垣宫安静非常,里外有重兵把守,进入大殿,凡是来赴宴的官员一个不落全部等在席间,而大殿中央,俩名羽林军看守着一个红衣舞姬,舞姬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今日观星回宫后,赵安邈便被皇帝下令禁足。说是下令,其实赵渊并没有说得很直白,只让赵安邈近日无事便不要出门。可懂得都懂,那则预示一出,谁都知道皇上这是对大公主存疑了。
  赵安邈没做盛装打扮,她匆忙被喊来,只着素衣纱裙,与平日里浓妆艳抹、华服显贵的模样相去甚远。
  赵安邈看那舞姬一眼,视线由高到低的瞥着,盖不住盛气凌人的架势。
  她屈膝向皇帝行礼,开口便问:“这里出什么幺蛾子了?”
  秦芳若负责替赵渊传话,将今夜之事原本复述一遍,不料赵安邈听罢反笑:“我倒是刮了什么偏门的风,原来是要本宫背黑锅吗?父皇,儿臣与此人素不相识,送往礼部的清欢阁名单上也并无此人。”
  方才着人去喊赵安邈时,赵渊也派了人去礼部将此次观星日一应事项置办的手册取了来。
  礼部尚书说道:“臣有名册在手,请陛下与公主殿下审阅。”
  赵安邈伸手截了去:“本宫从清欢阁共挑选了九名舞姬,皆在名册之上。”
  现场刚巧有九人,一对一筛查非常迅速。
  离奇的是,名册上九人与现场九人完全匹配,连刺客的姓名也在其列。
  赵安邈合上名册:“此人根本不是弄秋。”
  舞姬们面面相觑,惶恐道:“可她确实是弄秋啊,大公主,是您亲自选的人,您忘了吗?”
  赵安邈眼尾狭长,吊着眼睛看人时总显得很犀利:“胡言乱语,弄秋是本宫亲自带入清欢阁的,怎会认错?你们沆瀣一气在皇上面前作假,是要株连九族的。”
  舞姬腿一软,纷纷跪倒在地。
  “大公主饶命!”
  赵安邈染着鲜红豆蔻,她抚了抚自己的鬓发,说:“弄秋幼时曾被烟管烫伤,肩上有一道永久疤痕。”
  舞姬想起什么般:“对对对,没错!”
  既然双方达成一致,只需一验便可知真假。
  赵安邈随手指了个太监:“去,将她的上衣给本宫扒了。”
  大殿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官员都是男性,就这样随意扒人衣服实在有辱斯文,更何况是名女子。
  霍松声制止道:“有衣服吗,挡一下吧。”
  赵安邈冷笑一声:“表哥战场杀敌时也这么宅心仁厚吗,一个刺客而已,费这么多事作甚?”
  “我对敌人最大的仁慈就是送他们体面的离开。”霍松声边说,边在自己座位旁边取来披风递给陪侍太监。
  其他人见状,也将披风拿出来,几名太监用披风围起一圈。
  霍松声说:“为保公正,在场再选个人旁观吧。”
  林霰提出意见:“浸月公主,不知可否劳驾?”
  赵韵书鲜少入宫,赵渊给她定下回讫亲事后,更是连面都不露。父女俩心存芥蒂,宫里人都当赵韵书不会来赴宴,没想到她却来了,只是独自坐在角落,不曾与人交谈。
  直到林霰一句话,众人才发现原来赵韵书也在席间。
  赵韵书微微一愣,倒没驳林霰的面子,起身道:“举手之劳。”
  不愧是当年的大历第一美人,赵韵书沉寂多年,举手投足仍然难掩昔日风采。
  布帘中有两道人影,过了一会儿,赵韵书先走了出来,对皇帝说:“父皇,儿臣已经检查完毕,刺客肩上确实有一块烫伤疤痕。”
  话音未落,赵安邈眉头紧锁:“不可能!”
  她“唰”的掀开披风,亲自探查一遍,仍旧无法相信:“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有疤,她根本不是弄秋!”
  赵安邈气极,猛地指向赵珩:“是你!”
  然后她顿了一下,手指的放向变了:“不,是你!”
  赵安邈愤怒地看着林霰:“你将我的人收买了!”
  林霰抬起眼,与赵安邈的盛怒相比,他太平静了。
  “大公主高看在下了。”林霰淡淡地说,“草民一介布衣,无权无势亦无财,如何能收买公主殿下的人。”
  收买收买,要么谈钱,要么谈权。
  一个都津来的穷书生,背后无人,有点钱都拿去买药了,想要收买到大公主的人,怎么可能呢?即便他想收,大公主又怎会轻易放人?毕竟想要在清欢阁培养一批中心可靠的人并不是太容易。
  “你可不是普通的书生。”章有良低笑道,“你与河长明将皇上迷得团团转,只怕长此以往,整个大历都要听你们的了吧。”
  此言一出,满堂无半点声响。
  高座之上的赵渊仿佛被点着了引线,终于忍无可忍,拍案而起:“够了!”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敢当着皇上面说的人,恐怕只有章有良了。
  殿内跪倒一片,就在这个时候,地上躺着的刺客动了动,醒了。
  女人睁眼便像发了狂,疯子般向赵渊扑咬过来,叫喊道:“无知昏君!信小人远贤臣,我今日便替天行道!”
  官兵抬手便将她拿下,死死按在地上。
  可她的话无疑是在赵渊中烧的怒火上又加了把柴火。
  赵渊一步步走下堂来,不知是在问那刺客,还是在问章有良:“她口中,谁是小人,谁是贤臣?”
  老皇帝声音冷硬,如铁般,一字字击在心上。
  他接着看向赵安邈:“她所声张,谁是天,行的哪门子道?”
  “安邈,”赵渊问道,“你说说看,这天下是你的,还是我的?”
  赵安邈猛地抬起头,白净美丽的面孔终于流露出一点畏惧。她自小受宠,年纪轻轻便掌握朝中重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真可谓是一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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