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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行——by十七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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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林霰没想到自己也有,他意外地捧着霍城丢过来的压岁钱,觉得心里鼓鼓胀胀的,有些酸,还有些疼。
  霍城清清嗓子,多余的解释:“这只是压岁钱,可别想多了。”
  长陵习俗,新媳妇头一回上门都要包红包,霍城快把自己别扭死了,生怕林霰对号入座。
  然而我们一贯头脑清醒的林大人没理解到他的意思,茫然的“啊”了一声。
  霍松声“噗噗”地笑,后来忍不住了,颠倒黑白说:“我爹娘给你的过门红包,收了你就是我家人了。”
  林霰“啊”的更大声了。
  霍城差点在桌上跟霍松声打起来,霍松声唯恐天下不乱,瞎闹,被霍城追着满屋子乱跑。
  时蕴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会说舅舅跑快点儿,一会给姑爷鼓掌。
  赵韵书被这翻吵闹的情景搅得眼眶发红,对林霰说:“许多年没过过像样的春节了。”
  林霰与她隔着一个空位,心想,谁家春节吵成这个样子,可真的如赵韵书所言,他们许多年没这样吵闹着聚在一起过了。
  林霰抬起眼,身边似乎多了很多人。
  霍伯伯和松声还是像以前一样,说不到几句就要吵,赵玥烦不胜烦的制止他们。大哥和阿姐在吵闹声中低头说着小话,互相勾着手指以为没人发现。
  爹和娘悄悄对视一眼,被他们的小动作逗笑,紧接着就被躲到他们中间的霍松声打断。娘护着松声,劝霍城大过年的,别跟孩子计较。爹搂着肩把霍城按在椅子上,倒了酒,一碰杯,没一会儿就忘了刚才的事儿。
  霍松声见事态平静就溜回到他身边,手心里藏了颗青提。
  戚庭霜好笑地问:“被霍伯伯追的满屋跑还有心思摘葡萄呢?”
  “那不是想着你吗。”霍松声撞了下戚庭霜的肩膀,“尝尝甜不甜?”
  戚庭霜吃了,笑弯了一双眼睛:“嗯,好甜。”
  时光和旧景将那些身影与声音虚化,眼前是空了大半的桌子。
  林霰的笑意凝在嘴角,终是化作一句:“是啊,真热闹。”


第一百零八章
  年夜饭吃完,林霰坚持要回去,不在侯府留宿。
  霍松声送他走,到了门口,林霰不想坐马车,说:“我们走走吧。”
  霍松声怕他冻着,给裹了很厚的一件披风,也怕他腿疼,就让车马随行远远跟在后面,如果林霰累了他们便乘车回去。
  地面上有薄薄一层积雪,走上去咯吱咯吱地响。
  霍松声牵着林霰的手,俩人慢慢悠悠地走,巷子里有小孩儿溜出门来放鞭炮,吵闹得很,可霍松声和林霰却少有的安宁。
  他们又经过那条街市,那天观星,林霰在这里挂了一盏纸灯,转眼过去几个月,热闹的街道只剩零星几个摊贩,冷落许多。
  霍松声搓了搓林霰的手背:“冷不冷?”
  林霰面容温和,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摇头说:“不冷,松声你看。”
  霍松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有人在表演吞火球。
  雪虽停了,天还是寒,周遭也没几个行人,那人光着膀子表演的十分起兴。
  霍松声从小爱凑热闹,专爱看杂技,每次都会拉着庭霜,边看边叫好,然后财大气粗的给赏钱。
  霍松声还是长大了,现在的他对这些没有从前热衷,可他不想拂林霰的兴致,俩人驻足看了一会儿。
  林霰看起来很高兴,那人吞吐着火球,光便明明灭灭打在二人面上。
  霍松声侧过头,比起杂技表演似乎更想看身边这个人。
  林霰合着双手抵在唇边,指尖轻轻拍合,那是一个很稚气的小动作,像是在拍手叫好。
  他的指关节红彤彤的带着伤,天寒地冻的,养不好就容易生冻疮。霍松声双手覆在他手上,两手一起捂在掌心,呼了口热气过去。
  “还说不冷,长冻疮你就知道疼了。”
  林霰问道:“你长过冻疮吗,在溯望原?”
  “长过啊。”霍松声说的随意,“年年都长,漠北的冬天冷死了。”
  林霰缓缓把手抽了出来,转而盖在霍松声手上,搓了搓。
  霍松声挑起眉:“心疼我啊?”
  “嗯。”林霰经历过漠北最彻骨的一次寒冬,又冷又疼,他疼惜的用嘴唇蹭霍松声的手背,“痒吗?”
  “痒,稍微热一点就痒,但比破了好,最怕指关节冻烂了,拿剑会疼。”
  霍松声说着,感受到林霰湿濡的气息一点点顺着他的手背来到指尖。
  霍松声手指很细微的缩了一下,又感觉到林霰将他的手捋直了,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他食指指腹上。
  林霰抬起眼,问道:“等溯望原太平了,你想做什么?”
  “嗯……”霍松声想了想,“种田吧。”
  “种田?”
  霍松声点头道:“溯望原战乱多年,民不聊生,等不打仗了,我便带着靖北军在漠北种田,先恢复农机,再盖房子,让牧民们冬天不再住漏风的帐篷了,起码得是四面有墙的。”
  林霰笑了一声:“嗯,然后呢。”
  “然后多养几匹小马,你知道吗,每年草原赛马竞争可激烈了,我的乘风只拿过一次头筹,我多练几匹,赢面大一点。”
  “赢了之后呢?”
  “赢了脸上有面儿啊!”霍松声说,“我就骑着冠军马满草原跑,嫉妒死他们。不光我自己跑,我带你一起,让你也风光风光。”
  林霰笑出了声,放开霍松声的手,掏了点碎银放在吞火球那人的铁盘子里,然后揣着手继续往前走。
  霍松声追上他:“你这笑什么意思?”
  林霰抿着嘴却藏不住笑意:“没有。”
  “还说没有?”霍松声跑到他前面,面对着他倒着走,“你又觉得我孩子气是不是?你怎么不说自己无趣呢?到时候整个溯望原的姑娘都守在草原边看我们,不威风吗?”
  林霰怕他摔着,于是不往前走了,停下来:“草原上的姑娘热情奔放,若是被你的威风迷倒了,争着抢着要嫁给你怎么办?”
  “那还不简单。”霍松声嘚瑟地冲林霰眨眼睛,突然伸手揽了下林霰的腰,跟他贴一块儿,“那我就在马背上亲你,让溯望原的人都知道,我是有主的人,惦记没用。”
  俩人正站在一棵落了雪的树下,这里的街道为了请神节和除夕装饰过,树梢间挂着许多巴掌大的红灯笼,远看像结了果子。
  地面上的雪被风扫成一片漂亮的圆,没人从这里经过,仅有的一串脚印是林霰和霍松声的。
  林霰的披肩上有个宽大的帽子,戴上能将脸整个兜起来。他把帽子拉起来,白色披肩上有淡蓝色的水波纹,帽檐一圈是柔软的绒毛。
  霍松声觉得面颊一痒,毛毛轻轻擦过他的脸,接着眼前扫落一圈阴影,他和林霰在帽檐的遮挡下安静地接吻。
  霍松声被困在林霰创造的雪域中,觉得呼吸不畅,连吞咽都变得困难。
  风很凉,但身体却很热。
  林霰抵着霍松声的额头,一下下啄他的唇角。
  霍松声在狭小的空间中喘息,嗅到的皆是风雪的味道,冷冷的,泛着清香,却无法让人清醒。
  林霰在霍松声嘴角咬了一口,不重,但霍松声一贯小题大做,夸张地叫唤,跟林霰说疼,让林霰哄他。
  林霰理所当然的上当,探出舌尖在那里舔了一下。
  霍松声得了便宜还卖乖,捉着林霰的腰突然施了力,土匪霸王似的在林霰口中攻城略地。
  碎雪被风拂了下来,霍松声渴求地喊:“庭霜……”
  林霰扣在霍松声后颈上的手倏地收紧,好像再想平静就怎么都做不到了。他的吻变得浓烈起来,带着压抑过头的情感,一下一下,霍松声第一次觉得自己快被吃掉了。
  俩人在一块儿,基本上都是霍松声主动黏着林霰,所以在霍松声极轻地推了林霰一下的时候,林霰几乎是下意识反应将他压了回去。
  树上的灯笼大幅度地晃动着,大片的雪掉下来,像是一道银色瀑布。
  霍松声被林霰推着按在树干上,觉得自己可能误打误撞打开了林霰的某道开关。
  “宝贝儿。”霍松声被含着嘴唇,却还混蛋似的招人烦,“慢点,别那么粗……嗯鲁……”
  林霰在他唇间噗嗤一声,笑了。
  “靠。”霍松声很不高兴,“你能不能别毁气氛。”
  气氛一旦中止了,再续上就没刚才那劲儿了。
  林霰往后退了一点,视线集中在霍松声被他吮红的嘴唇间。
  霍松声伸手摸了摸:“被你嘬肿了吧。”
  “有点儿。”林霰拿开他的手,自己摸了摸,“很红。”
  霍松声头发上都是雪,林霰扫了扫,说道:“走吧,先回家。”
  霍松声满脑子都是回家再继续,以为林霰没够,等到了林府,进了小院,林霰问霍松声:“晚点回去可以吗?”
  霍松声心说,这他娘的,不回去都行。
  嘴上讲的是:“没事儿,先陪你。”
  俩人站在落了雪的院子里,霍松声想拉他进屋把事儿办完,林霰却没动,抬手往上指了指:“去屋顶坐会儿。”
  “还坐啊?”霍松声抬头看了看上面,张着嘴,“你不难受吗。”
  林霰到这儿才明白霍松声都在想什么,无语道:“我已经平静了。”
  这么快就平静了?
  霍松声知道林霰能忍,不知道他底线在哪,他似有若无的往下扫了一眼,确定什么似的:“你没事儿吧。”
  是个男的都不能忍受别人这么怀疑,林霰拧过霍松声的肩不让他瞎看:“你没事儿吧,我怎么样你不清楚吗?”
  霍松声尴尬地碰碰鼻尖,清了清嗓子:“那什么,上去干啥啊,大冷天的。”
  林霰不太爽地盯着他:“上不上?”
  “上上上。”霍松声投降了,勾着林霰的腰,踏着树就上了房顶。
  这儿他常来,熟门熟路的,原以为屋顶会有雪,结果上头干干爽爽,应该是一早就被清扫过。
  霍松声抓着林霰的手腕,怕他摔下去,拉他去平一点的地方。
  屋顶视野开阔,能看到很远的地方,最远处甚至能看到十二层高的司南鉴。
  林霰找了个好角度,让霍松声坐下来。
  屋顶齁冷的,霍松声都有点坐不住,更怕林霰受不住,没待一会儿就想下去。
  “宝贝儿,这天也看不着星星,咱下去吧,别冻坏了。”
  “把你那套流氓作风收一收。”林霰说。
  这说的什么话,霍松声不干了:“我怎么就流氓了,叫你宝贝儿就是流氓,那不是因为我疼你,想宠你。”
  林霰快被他这歪理邪说说服了,抓着霍松声的手:“你安静会。”
  “又嫌我吵,你就会嫌我吵,从小你就嫌我吵。”霍松声想抽手,越说越不高兴,“你吵人的时候怎么不说?你还说梦话,天天做梦跟我打架,我都被你吵死了,我抱怨过吗?”
  林霰还真不知道有这回事:“我有吗?”
  “你有啊!”霍松声说道,“还踢我,有几次差点我都被你踢床底下去,被子掉了还是我给你盖的,我真委屈。”
  “哦。”林霰摸摸霍松声的头,“对不起了。”
  他摸霍松声跟摸七福似的,一句话就把霍松声炸起的毛顺了下去。
  “能原谅我吗?”林霰说,“原谅我吧,不生气了,我没嫌你吵。”
  霍松声嘀咕着:“就会哄人。”
  林霰又摸了下他:“只哄你。”
  霍松声高兴了,手搭着林霰肩膀搓搓他,又往自己这边搂了搂:“是不是冷,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刚刚还叽叽喳喳要吵架的样子,转眼又黏黏糊糊,林霰把头靠在霍松声肩膀上,安静了会儿,然后说:“以前过年的时候,晚上总能看见万家灯火。”
  今年确实冷清太多,极目望去是一片又一片的黑,连终日点灯的司南鉴也因为河长明的离开而封闭,一点光都没有。
  “你想看灯火?我给你点个灯去。”
  林霰按住霍松声:“不用,我这儿挺亮的。”
  屋顶上其实也黑,但林霰说亮,霍松声就没动。后来挺长一段时间俩人都没说话,只是安静地靠在一起。
  时间似乎就在这一刻被拉长了,无数个涌现的记忆段变成数不清的光点,它们聚拢在天边,又在眼前炸开。
  霍松声突然理解了林霰为什么说这里亮,因为他们陪在对方身边,因为他们都太珍惜现在。
  “松声。”不知过了多久,林霰轻声问,“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霍松声不用想就能回答:“希望我们的国家可以远离战火纷争,希望你养好身体,早日陪我去溯望原跑马。你呢?”
  林霰其实也不用想,可他却停顿了很久。
  霍松声没有打扰他,时间似乎又快了起来,为了等待一个答案,这个停顿久到新年的钟声敲响,久到眼前亮起五色斑斓的光。
  璀璨的烟火点燃了黑沉的天空,它们绚烂的印在霍松声的瞳孔中,像一朵绽放开又独自燃烧的花。
  林霰却没有看那些烟花,而是不错目地看着坐在他身边的霍松声。
  林霰选择在这个夜晚,这个时候,这个地点,特意带霍松声来看这场极致的灿烂,就是想告诉他:“松声,我希望你永远记得烟花绽放时的美丽。”
  霍松声转过头,突然意识到,林霰并没有忘记给他准备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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