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战歌——by翔于野

还没等二人到篝火旁边，那一堆坐在篝火旁的兽人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们——准确的说，自然是注意到了加尔鲁什。其中一个兽人从篝火旁边站起，对着加尔鲁什大喊了一声：
“加尔鲁什，过来一下。”

　　☆、第012章 盖亚安祖母

“怎么了，约林。”加尔鲁什应了一声，也向着篝火旁走去。战志行见状本想跟上，但是被加尔鲁什阻止了。
看着战志行不解的目光，加尔鲁什赶紧解释：“你先去找盖亚安祖母，新回到族群的萨满都需要在她那里知会一下。死眼酋长可能找我有点事情，你顺着篝火前面那条路一直走上去，山顶那栋建筑物就是盖亚安祖母的居所，很快就能到。到了那里你就说是新来的萨满，自然会有人带你去见她。”
战志行这才知道那位站起来的兽人居然是死眼部族最后一任酋长，约林.死眼。不要怪他不知道约林这个名字，实在是自从燃烧的远征之后，哪怕和他同为玛格汉的小萨鲁法尔都被巫妖王变成了死亡骑士，加尔鲁什变成了部落的大酋长，这位死眼部族的酋长就是没有露过面。战志行向加尔鲁什点点头表示明白，后者也回应了下，便带着马拉克，向篝火快步走去。
不过在战志行路过篝火的时候，还是顺便的瞄了一眼这个能和加尔鲁什同在加拉达尔作为指挥官的兽人。一样的朝天辫，一样的下颚齿，感觉和战志行以前见过的艾泽拉斯大陆上的兽人，除了皮肤颜色变了没什么两样。不过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力量波动，赫然又是一个英雄阶。虽然论实力可能还没有战志行高，但是这么年轻的英雄阶，也真只有兽人才能做得到了。
可能是感受到了战志行的目光，约林.死眼还善意的看着他微笑了下。不过在战志行看来，这个微笑怎么那么像是野兽看到猎物在示威什么的，尤其是在死眼一族遗传的红色发光的眸子下，显得更加阴森。#脑洞开得太大补都补不上#
回过身不自在的打了个冷颤，战志行决定自己还是毫无存在感的赶紧去祖母那里为妙，至于约林.死眼什么的还是赶紧无视的好。
在游戏中，战志行一直是联盟狗——无论是八五年代的铁下巴还是九零年代的熊猫人，战志行都是和联盟的军队并肩作战，对于外域这边的情况也仅仅限于了解个大概，更不用提部落方特色声望，玛格汉兽人内部发生的故事了。不过战志行还是对盖亚安祖母有所耳闻，原因无他，盖亚安祖母曾经频繁的出现在《魔兽世界》主要人物——世界萨萨尔身边。甚至连萨尔最后的老婆，玛格汉兽人萨满阿格拉都是盖亚安祖母给介绍的。
加拉达尔所在的山峰并不高，山顶的建筑物更是只有一个。果然如同地狱咆哮所说，战志行很快的就看到了山顶，盖亚安祖母的居所。不过战志行才到半山腰，一直站在这里一个雌性兽人看到了战志行，立刻迎了上来。
“站住，战士，”那个女兽人的口气很冲，仿佛对战志行的到来有所不满，“盖亚安祖母最近生病了，暂时停止对战士们的赐福。如果需要赐福，你可以闪电之子那边接受任务，在完成后，闪电之子的先知们会给你赐福的。”
战志行低头看了看自己——也难怪那个女兽人误以为自己是战士，就这一身的板甲，对于常年都是布甲着身的原始萨满来说，真是一件难以接收的事情。不过战志行还是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向那位女兽人解释：“我不是一名战士，是加尔鲁什叫我来的，他说新回到族群的萨满都需要第一个来到这里。”
“既然你说是加尔鲁什叫你来的，那么肯定不会说谎……”听到战志行这句话，女兽人很惊奇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向他比划了一个请继续上山的手势，带着战志行走向了山顶，“那这么说，你是新回到族群的萨满……不敢相信，我们的萨满还没有人会穿这么厚的板甲，你就不怕影响到和元素的沟通么？”
“的确如此，不过很厚的板甲会影响到和元素们的沟通吗，我的导师还真没有告诉过我这件事。”战志行耸耸肩，装作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实际上我才刚刚成年礼不久，我的导师仅仅教导了我如何与元素沟通就不幸去世了。”
“这可真是太不幸了，不过我相信你在盖亚安祖母这里会了解到你想要了解的一切。”女兽人先是沉默了下，作为对已经离世的萨满小小缅怀，“很抱歉刚才对你那么粗鲁，不过祖母现在的确很需要休息。你要知道，只要是我们的战士来请求赐福，她都不会吝啬，可她最近的身体，实在经不起这样不断的折腾了，我们几个她的弟子只好瞒着她把赐福都拦下来。可惜我们也是刚刚进行过成年礼，实力还不够，并不能对战士们进行赐福，不然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盖亚安祖母在燃烧的远征时期有过重病，战志行也是知道的，至少这位年迈的祖母直到熊猫人之谜的时候还没有去世，可见这次的病情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厉害。不过对于刚刚那位女兽人提到的某些东西，战志行很感兴趣，忍不住旁敲侧击着：“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你刚刚为什么说‘加尔鲁什叫我来的’，我就不会说谎？”
“对了，忘记了说，我叫阿格拉。至于加尔鲁什……”说道这里，那女兽人略带惊讶的看了战志行一眼，随即又了然的点了点头：“对了，忘了你刚从外面回来，还不了解玛格汉这边的情况。加尔鲁什是一个很好的领袖，至少我们玛格汉这边的战士们都十分的拥护他，是万万不敢拿他当幌子的。如果不是他自己不愿意，玛格汉早就成为了一个氏族，而不是族群了。不过这一切都是盖亚安祖母的功劳，如果不是她的鼓励，加尔鲁什不会有现在的勇气来承担这一切。”
刚刚还在想世界萨的另一半，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真人。不过因为她和世界萨还没有过“相爱相杀”，现在的她还没什么值得被关注的地方，战志行于是又把目光转回加尔鲁什身上。毕竟看过加尔鲁什的百度百科，对于这名日后凶名赫赫的大酋长以前是个“自闭症”也略有耳闻，不过没想到他在玛格汉曾经这么大的威望。不过毕竟自己是要装作刚到族群，况且一些细节还是不太清楚，不懂就问这个技能一定要点到最大值：“为什么说加尔鲁什不会有勇气承担呢？今天是他带我来到的加拉达尔，我看他明明挺好的啊。”
“诶，那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了，也许你都不知道这短短的二十多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阿格拉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回答，“我们兽人在一些阴谋家的鼓动下喝下了恶魔之血，结果遭受到了永世的诅咒。这个带头喝下恶魔之血的人，正是加尔鲁什的父亲，战歌氏族的酋长，格罗姆.地狱咆哮。加尔鲁什一直害怕自己会走向和父亲一样的道路，怕自己再一次让兽人堕入黑暗，于是一直不肯接收酋长的责任。”
“不过盖亚安祖母曾经和他说过，只要她还活着，就会监督加尔鲁什保证他不犯极大的过错，才让他在这些年带领族群。可是最近盖亚安祖母病危，他又有恢复当初那种不自信的苗头。我们这群祖母的学生们可是费了很大劲才瞒住祖母病危的消息，仅仅告诉他祖母生病了……好了，祖母的房间到了，你先进去吧，我还要在山腰那边看着。”
原来，就在两人说话间，盖亚安祖母的房间就已经到了。阿格拉和另一位站在门口的女兽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又由站在门口的女兽人带着战志行进了屋子。
盖亚安祖母是一名满头白发、身着蓝色外衣的兽人——战志行当初在看截图的时候甚至以为她是兽人中的蓝色品种，后来仔细观察才发现自己的错误。和加尔鲁什等人一样，盖亚安祖母也没有喝下恶魔之血，皮肤还是兽人原始的红褐色。战志行进屋的时候，她躺在地上的草席上，在另一位女兽人的服侍下喝汤药。直到皱着眉头把所有的汤药喝完，她才向战志行招招手，把他招呼道自己的旁边。
战志行顺从的来到了盖亚安祖母的身边蹲下——她身上的力场并不强大，仅有伪英雄阶左右的层次，不过气息十分平和。盖亚安祖母轻轻的握住了战志行的手，看着战志行的双眸，笑着说道：“好纯净的元素之力，你和元素之灵的亲和力一定很高。如果我没有生病的话，说不定元素之灵一大早就会告知我你的到来。欢迎你返回族群，迷途的孩子。”
战志行笑了笑，反手握住盖亚安祖母的手：“一点小病不算什么，祖母。您的气息依旧平和，元素之灵一定会让您重新振作的。”
和盖亚安祖母简单的讲述了一下自己的“遭遇”——当然都是编出来的，引得盖亚安也唏嘘了一阵，然后转头下吩咐了身边的侍女，很遗憾的向战志行摊了摊手：“先祖之魂那边最近可能出了点问题，连我也感受不到圣山那边先祖之魂的律动了。而且最近加拉达尔也不太平，朝圣甚至都被迫取消了。不过我还是给你几瓶药剂，这种药剂在喝下之后能让你与先祖之魂沟通。当然，如果感受不到圣山那边的先祖之魂，对于刚刚去世的同胞来说，他们也是我们的先祖之魂。”
说话间，侍女已经把药剂拿过来了。战志行恭敬的接过药剂，刚想说些什么，就听门外传来加尔鲁什的声音：
“都给我让开，我要见祖母！”

　　☆、第013章 重新振作

“怎么回事，外面是谁，竟敢在盖亚安祖母休息的时候大声喧哗。”那个刚刚把药剂给战志行的侍女皱了皱眉头，似乎有点不满加尔鲁什的大吵大闹，又似乎因为对加尔鲁什的隐瞒而有些心虚，“阿格拉，你们怎么回事。”
“不管她们的事，德拉吉雅，是我自己闯进来的。”还没等门外的阿格拉回话，加尔鲁什就大步的向屋内走了进来，冲着那位侍女咆哮着，“我只是想知道一些真实的情况，至少，在盖亚安祖母无法继续监督我之前，我还是玛格汉的酋长。”
盖亚安祖母的居所实际上十分简陋，与其说这里是一间屋子，不如说是一个砖木的凉亭。“凉亭”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石墩，上面摆放着一些萨满祭司们所雕刻的图腾柱，还有整个纳格兰草原的地图。石墩有将近半身高，而盖亚安祖母草席所在的位置又是门的另一端，紧紧地贴着那个石墩。所以在加尔鲁什刚进来的时候，是看不见这位病入膏肓的老人的。
“咳咳……算了，让他进来吧。”盖亚安祖母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战志行连忙搀扶着这位年迈兽人的手臂，并在她的背后扶了一把，让她倚靠在了草席旁边的柱子上，“早就和你们说过瞒着他是不行的，再怎么说，他未来也是玛格汉的酋长，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他都有权知道。”
在得到了盖亚安祖母许可后，加尔鲁什狠狠的瞪了一眼阻挡他的阿格拉，快步的走进了屋子里，赤红色的披风在他背后翻滚着，仿佛昭示着他的愤怒。
然而，这一切在他看到盖亚安祖母的一瞬间骤然崩解：这几天村落中就在流传盖亚安祖母命不久矣的传言，他也仅仅以为是传言罢了：村落中很多想让他当酋长的人经常撒播这样的谣言，虽然对此十分不屑，但是加尔鲁什也很无可奈何。
可是，当约林.死眼告诉他盖亚安祖母的侍女们这几天总是在闪电之子那里熬制汤药，并且阻止任何其他人接近盖亚安祖母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祖母可能真出了些什么意外。
在他本来的想法里，他从没想到这个“意外”会严重到这个地步——身为英雄阶，他很轻易的就能感受到盖亚安祖母的生命力，就如同狂风中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原本因为受到欺瞒而产生的愤怒与不满，瞬间变成了对无知未来的恐惧。
不，不会的，偌大的玛格汉，一定有人能救得了她，加尔鲁什在心底想着。可那又会是谁呢？如果真的能在玛格汉部落里找到挽救盖亚安祖母的人，她的侍女们就不会瞒着自己——以前的盖亚安祖母也有过重病，她的侍女们从不会吝啬于向自己寻求帮助。然而这一次，却是彻头彻尾的隐瞒。这极有可能代表着，整个玛格汉，没有人能够治疗盖亚安祖母。
如果没有了盖亚安祖母，还有谁能保证我在不远的未来不会走向我父亲的那条道路，让好不容易从恶魔之手逃生的玛格汉再度陷入困境？加尔鲁什不禁扪心自问，但同时又马上给了那个问题否定的答案：没有人能够代替盖亚安祖母，这位霜狼氏族的主母，最年长的一代兽人萨满祭司。加尔鲁什仿佛被这个残酷的事实所击倒了，脸色骤然变得惨白，不自禁的后退了两步，仿佛随时都可能跌到一般。
德拉吉雅和阿格拉看到加尔鲁什的表现，无奈的紧锁着眉头，叹了口气。她们这群盖亚安祖母的侍女这段时间的小心翼翼，都是为了防止眼前这个场面的出现。然而当看到加尔鲁什这个样子的时候，她们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虽然玛格汉的精神领袖一直是盖亚安祖母，但是如果没有加尔鲁什这个酋长，玛格汉也不可能茁壮发展。盖亚安祖母生病已经是一件可以打击到玛格汉的事情了，可是如果在此同时加尔鲁什也陷入低沉，那么本就四面楚歌的玛格汉就会变得愈发岌岌可危，这一切都不是她们想要看到的。
“够了，孩子，到我这里来。虽然我老了，但是至少我还能活几年，你今天给我带来了希望。”看着加尔鲁什低沉的样子，还有半蹲在一旁的战志行，盖亚安祖母忽然开口。她的右手还握着战志行的手，左手向加尔鲁什招了招，示意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