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是逃生游戏的隐藏BUG——by云归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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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故要救人,那哪怕是他想杀的人,他也要救。
大不了救完再杀。
这片草地让他想起了皇宫里的那块食人草地,副本没理由无缘无故把他弄到别处只是为了参观一个铁匠的一生,有因有果,这其中必然会有什么联系。
秦淮肆摸了摸自己的卡牌边角,拇指不自觉的摩挲着食指关节。
没人发现,屋内的温度,正缓缓的往上攀升。
第14章 壁炉09
温故拿着林玄静交易给他的手电筒站在门口往外照,手电筒的光一寸一寸爬过地面,很快便发现一个窝在草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影。
那人穿着黑色紧身背心,两条大花臂若隐若现,是杜翔宇。
杜翔宇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也不知躺了多久,野草爬了他一身,要不是体型太壮,躺在那就像个小土坡似的不正常,温故还不一定能够发现他。
很快,其他人也看到了杜翔宇。
林玄静先出了声:“出去一趟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语气有些不屑。
周丽看了她一眼。
秦淮肆眯起眼,思索着什么。
温故将手电筒往秦淮肆怀里一塞,就准备过去救人,却被秦淮肆一把揪住了胳膊。
雨滴倾斜撒在温故身上,很快弄湿了他露出屋檐外的半条袖子。
秦淮肆看了一眼远处的杜翔宇,然后将温故扯进屋,手电筒还回去,道:“哥哥待着,我去。”
他拦住温故有两个猜测,一是杜翔宇是装的,温故去可能有危险,二是……
草地真的很危险。
秦淮肆压根没给温故拒绝的机会,他将放着锄草剪的卡牌捏在手上,随即便冲进雨里,往杜翔宇跑去。
而就在他一脚踏上草地时,原本熙熙攘攘的小草在秦淮肆路过的地方,纷纷让开了一条小路,似乎生怕被秦淮肆碰到。
温故注意到这一点,下一秒便“啪嗒”一声,熄灭了手电筒,没有了灯光跟随,草地便陷进黑暗,与夜色融为一体。
徐成义刚好看向温故,问:“没电了吗?”
“不是,”温故回过头,看了眼林玄静,才笑着对徐成义道:“二十积分的东西,可不得省着点电吗?说不定明天还要用它救别人呢。”
他说完,好奇道:“你女朋友呢?”
林玄静已经坐在藤椅上吃起了曲奇,吴峰靠墙立在一旁,只有周丽不在。
徐成义指了指厨房:“在看锅,晚饭快好了。”
秦淮肆此时已经将人从草地里抠了出来,草地不甘心放跑自己刚到口的晚餐,茎叶一直死死缠着杜翔宇的脚,试图同秦淮肆抢人。
雨水很快将秦淮肆淋湿,他沉着一张脸,眼底神色在黑暗里晦涩不清,只有闪电亮起的刹那,自他手里闪过一道白光。
“咔嚓——”
草叶瞬间缩了回去,在狂风暴雨中随风飘摇。
秦淮肆拖起杜翔宇的肩膀,跟拎狗似的,将人扔在屋里。随即三两下脱掉自己湿掉的T恤,他将T恤拧干当毛巾用,三两下擦干净自己,又从卡牌里拎出一件新的换上。
游戏里衣服容易脏,他习惯性买很多套。
秦淮肆换上干净的衣服,一抬头,就碰上吴峰略带探究的视线。
两人目光碰撞,秦淮肆面无表情的扯了下嘴角,威胁之意自眼底眉梢迸发而出,毫不掩饰“我想杀了你”的想法。
他方才将被雨淋湿的头发全部捋至脑后,现在露出光洁的额头,额上一对剑眉,左边那一只被从中拦腰截断,看起来十分桀骜不驯。
吴峰示弱的笑了笑,转而移开目光去看杜翔宇。
温故已经掏出医疗箱在杜翔宇身边放好,他坐在地上,右手持一把手术剪,要去剪杜翔宇的衣服。
秦淮肆当即喝道:“哥!”
“怎么了?”温故手一顿,回头看他,顿时被秦淮肆的造型惊得一愣。
秦淮肆没注意到他哥一瞬间的失神。
他不愿意温故去碰杜翔宇,但又不能明说,便主动靠过去,从温故手里接过手术剪,直接上手,说:“都给我吧,我来帮忙,早就想跟着哥学医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杜翔宇一身黑色背心湿淋淋的,用手摸才发现不全是雨水,一半都掺着血。
秦淮肆摸着温故的手术剪,手术剪干净透亮,他再揪起杜翔宇的衣服,衣服上血腥味扑面而来。
两厢比较,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丢下手术剪,转而两手一用力,“刺啦”一声,将杜翔宇的背心撕成了碎布条条。
碎布条条下,杜翔宇整片胸膛的肌肤血肉模糊,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刮掉了一层皮。
他自昏迷中闷哼一声,显然被秦淮肆粗鲁的动作碰到了伤口。
温故却只扫了一眼就不再看杜翔宇,他看着碎布条条,再看看被秦淮肆握在手里的手术剪。
手术剪长约20厘米,尖端锋利异常,很适合用来做武器,藏在手中容易让人防不胜防。
秦淮肆漫不经心的将手术剪收了起来,仿佛只是忘了还给温故。
这小动作温故十分熟悉,在秦淮肆还很小,小到只能做温故的跟屁虫时,他就经常这样,捡着温故的东西偷偷藏起来。
一开始温故都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弄丢了,只能重新买,后来丢的次数多了,他便留了个心眼,然后才发现秦淮肆的小动作,不止如此,他还顺便发现了秦淮肆有一个大箱子,里面专门放的全是他历来弄丢的东西,数不胜数。
温故低头边在医疗箱里找棉球和镊子,边道:“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我有个什么东西你都要给自己留一份,这次又准备干嘛?留着剪刘海吗?”
秦淮肆没回答,只是伸过手去要棉球和镊子,说:“我来。”他能感觉出自己的情绪不太对劲,看到温故要照顾杜翔宇,哪怕只是出于医生职业的职责,他也很想把杜翔宇拆成几块扔出去。
从前,他只是不爽,现在,他开始想杀.人。
但那是温故要救的人……
秦淮肆想到这,密而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他垂下眼眸,将心底沸腾的yu望深埋在眼睑下,不停的告诫自己,要徐徐图之。
不能太急,他怕吓到温故。
温故抬眼看向秦淮肆,表情一言难尽,“弟弟,镊子和棉球真的没必要,你要是喜欢,我回头可以送一堆给你。”
秦淮肆:“……”
温故打量他,突然问:“你是不是在担心我?”
秦淮肆被问得一惊,他别扭的转过脸,耳朵莫名其妙红了一截。
温故被取悦到,满足得眯起眼睛,默许了秦淮肆撒娇的行为,他说:“行吧,那你到旁边给我帮忙。”他将要用的药水递给秦淮肆,“站我旁边,矮一点,别站那么高。”
等秦淮肆听话的蹲下后,他又顺手揉了一把秦淮肆的脑袋。
秦淮肆乌黑的发质非常柔软,被他这么一揉,躺在后脑勺的发全部回归原状,落回到了眼前。
温故又给他捋了一下额前的发,这才满意的收回手。果然还是这样的弟弟更顺眼,更有学生气息,而头发全梳上去的反而有点凶,还带着点生人勿近,他不知为何看着就有些心疼。
秦淮肆看着手里的药水,又抿唇看了温故一眼,温故低下头在认真清理杜翔宇。
那边周丽从厨房出来,一眼就看到浑身伤痕累累的杜翔宇,她捏着徐成义的肩膀往前凑,问:“张游呢?怎么只有杜翔宇一个人?”
吴峰握住她的手捏在掌心,心里莫名不安,道:“不知道,但我有股很不祥的预感。”
第15章 壁炉10
等温故替杜翔宇上完药后,周丽的晚饭也端上了桌。
秦淮肆在温故身旁冷眼瞧着杜翔宇,他把玩着手术剪,眸色暗沉,嫉妒在他心底发酵,促使他产生了一股非常想将杜翔宇身上那块被温故照料过的肉,全部割下来的冲动。
但这事不能当着温故的面做,得偷偷的。
他提了提嘴角,笑意却没达眼底。
几人吃完晚饭又各自散开,周丽和徐成义钻进厨房,吴峰和林玄静则先后上了楼。
每个人都心思各异,偷偷摸摸商量着什么。
温故有些疲惫,他靠坐在躺椅上思索今天发生的事情,但还没等整理出头绪,目光一动,壁炉墙壁上的壁画突然跳入他的视线之中。
“嗯?”温故眯了眯眼,之前看还没觉得,现在再看,这幅壁画意外的有些眼熟,他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强烈的熟悉感激发了温故的好奇心。他在脑中飞快的回顾了一遍他见过的所有人,突然,秦淮肆从他眼前走过,秦淮肆的身影与壁画重合之际,温故猛地惊坐而起:“四四!”
“怎么了?哥?”秦淮肆平静的将目光从杜翔宇身上移开,他走到温故身旁。
温故便看看他,再看看壁画,惊奇道:“你过来,过来,看看这像不像你。”
秦淮肆便随着温故的动作转身去看,下一秒,他棕黑色的瞳孔猛得缩紧。
这幅壁画的轮廓并不清晰,但乍然入眼,秦淮肆一眼便能确定,这就是他自己!
别人或许不清楚,秦淮肆却清楚的知道,这壁画上的国王是他当时在最后一个副本里的身份,而壁画里国王的装扮,也与他当时的装扮一模一样。
那个副本,是一盘国际象棋,只有最后获胜的一方,才能活下来。
而他输了……
秦淮肆咬紧了后槽牙,关于自己从前的经历,那些黑暗的,肮脏的,充满了血腥味的经历,温故不需要知道,甚至不需要心疼他,而他会好好保护温故,将所有危险提前排除。
或者,温故根本不会心疼,而是在发现这个游戏的真相后,对他失望透顶。
是他拖累了温故,是他害温故来到这个根本出不去的游戏,温故原本可以在现实世界活得很好,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温故会讨厌他吗?
不……他不允许温故讨厌他,温故怎么能讨厌他!
秦淮肆把玩手术剪的手停了下来,手术剪的剪尖正对着他的掌心,扎进肉里,他转过脸,宛如不知道疼一样轻笑着道:“哥,这只是长得像而已,怎么可能会是我呢?”
说着,秦淮肆垂下眼帘,装作有些赌气的样子嘟囔:“你连我都认不出来的话,我可就要生气了。”
“不是吗?”温故皱起眉又看了两眼,他还是觉得像,但弟弟都说不是了,那就不是吧:“可能是我看错了,他的眼神跟你不一样。”
秦淮肆闻言,心底一紧。
不用看他也知道国王是什么表情。
壁画上的国王,眼眸低垂,以一种俯视众生的姿势高举权杖,他的下巴半抬,眼底情绪冷漠,看人的时候仿佛再看一只蝼蚁,轻蔑,厌世。
这是他最不想让温故看见的自己,可现在,他已经被温故看见了。
掌心的血顺着食指滑落,悄无声息地滴落在地,没有惊扰到任何人。
这时,徐成义同周丽离开厨房出来了,徐成义看看两人,又看向壁炉,走上前问:“在看什么?”
“这里壁炉上有一幅画,你们不知道吗?”温故指了指墙壁,随即站起身离开藤椅去看杜翔宇,边走边道:“我们什么都没看出来,你们也看看吧。”
徐成义走了过去。
周丽道:“杜翔宇什么时候能醒,我们就把他放在这吗?晚上会不会有危险?”
温故看她一眼,然后坐在杜翔宇旁边,说:“晚一点醒不来的话再说。”
秦淮肆走过去站在温故身后,他低头瞥向自己的掌心,伤口已经干涸,他不动声色的将血迹擦去,但血迹消失了,那些记忆却不会跟着消失。
他的记忆就像是困在牢笼里的猛兽,看起来伤不了人,只要不靠近就没有危险,但牢笼却没有上锁,一旦被人不小心碰开,那就是非死即伤的战场。
秦淮肆捏紧拳头。
他不想伤了温故……
不久,林玄静和吴峰也下了楼,六人又重新聚集在客厅。
吴峰开门见山道:“你们在三楼发生了什么?”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是他们已经去过三楼了,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温故有些意外,他想过吴峰他们会去三楼,却没想过会这么快,毕竟杜翔宇刚刚出了事。
温故笑了笑,道:“我上了三楼,然后进了美术室,我走近窗户才发现整个美术室都是画出来的,再然后我就不能动了,很快失去了意识,后面你们都知道的。”
他如实讲诉,但还是有人不信。
“你把谁当傻子呢?”林玄静跳了出来,“我们去过美术室了,根本不是你说的这样,你触发了什么机关不想告诉我们?还是拿了什么道具?麻烦你撒谎也撒的像一点好吗?”
秦淮肆低“啧”一声,眼眸扫向林玄静,杀意毫不遮掩。
林玄静并不怕他,甚至还挑衅的翻了个白眼,反倒是吴峰警惕的将她挡在身后,解释道:“不好意思,她说话就是这样,其实没有恶意。”
秦淮肆甩了甩手术剪没说话,他低垂着头却抬眼看向对面,脸上的神情藏在额前碎发的阴影里,让人看不清。
吴峰的心中没来由的涌起几分恐惧。
温故“嗤”笑了声,他看一眼吴峰,又看向林玄静,“别说我没有,就算我有,我凭本事拿到的道具,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就是有咯!”林玄静底气一足,气焰更盛,“大家最后都是为了救你,你可别忘了三日后失踪的是谁,而你呢?拿到道具竟然还藏着掖着,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