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是逃生游戏的隐藏BUG——by云归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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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没有血液溅出,也没有黄白脑浆,只有坚硬的石膏被敲碎一块落在地上。
到此为止,张游并没有死亡。
他只剩下的一只眼睛看向吴峰,空荡荡的半个脑袋恐怖诡异而令人头皮发麻,他扯起嘴角,“我死了,你们也会变成我。”
第25章 壁炉20
众人的脸色皆因张游的话而难看起来,徐成义握紧周丽的手,似乎是在安抚她。
张游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不慌不忙的坐回座位上,甚至还拿起了一块面包。
他这嚣张的态度直看得吴峰眼角一跳,吴峰下意识就扬起了短拐,准备一拐子了结了张游。
“等一下!”
温故突然出声阻止吴峰,他在吴峰的目光下问张游:“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
张游吃面包的动作一顿,随即“咯咯咯”笑起来,笑声像得了哮喘一样,好久才停下来,他放下面包,抬脸看着温故反问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
下一秒,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啊——”张游缓缓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你该不会以为,我们是同伴吧?”
温故瞬间拧起眉心。
张游就在众人的目光下,不疾不徐的扶了扶脑袋,然后突然一个暴起,起身袭向吴峰。
“砰——”
瓷盘猝不及防砸在吴峰的脑袋上,瞬间四分五裂,鲜血从他的伤口处涌出来,顺着额头往下,将眼白生生染成了红色。
吴峰拿起武器便攻击张游。
温故往前一步要去帮忙,胳膊却被人一把抓住,他顺着胳膊往人看去。
秦淮肆拽着他,自己走到前面将温故护在身后,音色沉沉:“哥,别怕,我会保护你。”
【我会保护你。】
一瞬间,秦淮肆的背影与温故记忆里的四四重合,那时候的四四说出这句话时,惨遭温故调笑半天,毕竟没有人会将一个十岁孩子说的话当真,且放在心上。
温故有些怔愣,他在后面只能看见秦淮肆的半张侧脸,秦淮肆的样貌偏女性化,头发又一直属于略长的那一类,看起来十分秀气,小时候经常被他开着玩笑叫妹妹。
而现在,那一头黑发配着雪白的肤色,秦淮肆收敛了身上温和的气息,整个人如同刚从雪山上下来,带着一股深冬的凛冽,竟让他觉得陌生极了,就好像……好像……他从没有了解过真正的秦淮肆一样。
温故想拍拍秦淮肆的肩膀,说“我没事”,却又觉得这样的秦淮肆认真极了,他不该打扰这样一份想保护他的心情。
游戏还没有结束。
张游的武器很简陋,只有半片瓷盘碎片,还是就地取材,对上吴峰的短拐优劣瞬显,但张游并不怕疼,吴峰的短拐敲在他身上,他不闪不避,只用一只左手抵挡,却会趁机主动迎上前,用他右手里的瓷片,割掉吴峰身上一块鲜嫩的肉。
吴峰的痛觉消失卡这时候也显出了作用,即使胳膊上被剐掉一块肉,该落下的拐还是落下,行动完全不受影响,后遗症是剧烈动作引起血液加快涌出。
吴峰的短拐第三次敲在张游的左臂上时,张游的左臂终于不堪重击完全崩裂,但这一下,张游差点割断了他的喉咙。
“砰——”短拐敲上了餐桌,众人纷纷避让。
秦淮肆第一时间拉着温故退开。
此时,杜翔宇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游打架,昨天歇斯底里要吃人的人,今天异常安静,这倒让秦淮肆多看了他好几眼。
徐成义则犹豫不决要不要上前帮忙。
玩这种游戏,表面上需要团结,背地里都是该卖队友的时候就卖队友。
所以徐成义一边希望吴峰和张游同归于尽,一边又因为张游的话忐忑不安,如果张游还有同伴,他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张游,不帮忙的话,至少死的不是自己吧……
就在他犹豫间,吴峰已经一拐敲断了张游的腿。
一条腿无法移动的张游又“咯咯咯”的笑起来,他的死亡是已经注定的,但他看起来并不是很在乎,甚至看着伤痕累累的吴峰露出一个狰狞的笑。
“我不会死的,死的只是你们这些可怜又可悲的玩家,你以为你杀掉了我就完了吗?我如影随形,永远在你身……”
“砰——”
短拐敲碎了张游的胸腔。
从温故的视线看过去,张游的胸腔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正如他自己所说,都被“他”亲手挖掉了。
吴峰的脸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泛起不正常的惨白,却坚定的站在原地没有倒下,他一下又一下机械的抬起短拐怼着张游的脸往下砸。
四分五裂的张游依旧活着,他喘着气,眼睛上翻只剩下眼白,嘴角的笑容不变,只是说出口的话因为吴峰的击打而变得断断续续,几乎不成句子。
“材料……帮……选择好了,可不……辜负……我……期望……”
眼睁睁看着活生生的同伴死在眼前,即使心里清楚他早就不是同伴,周丽也难受得哭了出来。
徐成义即时抱住她安慰。
只有温故皱着眉认真思考:“材料选择好了?什么材料?”
突然,吴峰摔倒在地的声音打断了温故的思路。
“碰——”
温故连忙绕过秦淮肆要去帮忙,就见杜翔宇已经将人扶了起来。
杜翔宇见四人八只眼睛都看向自己,不自在的拧了下眉,生硬道:“他失血过多,估计要躺一会,我只是想带他去休息。”
温故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却想不起来是什么地方有问题,因此也轻轻皱起了眉心。
杜翔宇的表情顿时有些紧张。
秦淮肆见此,轻轻弯起了嘴角,一股老狐狸的味油然而生,只可惜温故在他身前没看见,而等温故回头时,秦淮肆又是一副纯良无害的表情。
徐成义沉默收回视线,顺带用手蒙上了周丽的眼睛。
这个男人很危险,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了。
秦淮肆截住温故要出口的话,他伸手拉住温故,带着温故往旁边让了让,对杜翔宇温和道:“麻烦你了,你可真是个好人啊。”说完,他眯了眯眼。
杜翔宇:“……”他似乎变得不爱说话,只是对着秦淮肆和温故微微颔首,就抱起虚弱的吴峰往二楼去,路过秦淮肆身边时,脸上的表情要多黑就多黑。
等杜翔宇离开,温故扯了扯秦淮肆。
察觉到手腕的动静,秦淮肆低头往温故看去。
温故满脸写着嫌弃,他搓了搓胳膊,眉间微蹙:“你好好说话。”
说完,不管秦淮肆满脸的委屈,温故摇摇头去收拾一片狼藉的地面,作为这间屋子的小主人彼尔德,他真的不希望苏西奶奶回来时看到自己的房子被糟蹋成这样。
直觉告诉他,这可能会影响到最后的任务完成情况。
希望一切顺利吧。
温故从厨房找到清扫工具,顺手塞给秦淮肆一套,道:“先把张游……”
秦淮肆用脚踢了踢张游的脑袋,“把他怎么?”
第26章 壁炉21【晋江首发】
温故看向四周, 最终把目光定格在厨房后面。
“先把他堆到别的地方去,得把屋子收拾起来。”
屋里满地石膏粉,还有已经分不出哪是哪的张游和他身上的石膏碎片。
秦淮肆闻言, 不知从哪弄来两副黑色手套,又系上围裙,他扔给温故一副, 这才弯下腰, 先捧起张游的脑袋,然后将剩下的大块的石膏碎片捡起来堆在一旁。
温故看着死后完全石膏化的张游,打扫的动作戛然而止。
张游不是最后的BOSS,而已知的BOSS是绷带火男和泰迪熊, 都跟石膏没关系, 唯一有关系的……
温故蹙眉, 抬脸看向二楼的方向。
他第一次见的石膏是在苏西房间里,一个断头雕塑,摆在屋子正中央, 正对大门。
温故忍不住抬起脚想要再去二楼看一看。
“哥去哪?”秦淮肆在他身后道。
他直起腰, 漆黑的围裙上沾着石灰白, 看起来格外居家,却因为一双黑色手套而显出几分另类来, 硬要形容的话, 大概就是有一点英国管家的味道, 但格外英姿飒爽。
温故抬起的脚一顿, 不慌不忙道:“我回去上个厕所,你先打扫, 我马上下来。”
秦淮肆挑眉, 轻松识破温故的谎言:“我没记错的话, 哥半个小时前刚上过厕所。”他的目光轻轻扫过温故的腰,仿佛在问:你是不是不行?
温故无奈笑了笑:“水喝多了。”他并不是不想带着秦淮肆一起去,只是下意识总是把秦淮肆护在身后,不想再承受一次失去秦淮肆的风险。
他已经试过一个人的三年,就算他自私吧,如果一定会有一个人死去,他宁愿那个人是他自己。
秦淮肆不知道温故在想什么,他犹豫了不到两秒便将扫把一丢,摘下手套,道:“我突然也有点想上厕所,刚好陪哥一起去。”
两人一同登上二楼。
温故默默叹口气,干脆也不避着秦淮肆了,直接打开苏西的房门。
他的视线顺着敞开的房门往里前进,很快便发现还待在原地的雕塑,就连雕塑怀里抱着脑袋都与他之前看过的角度一模一样。
雕像没有变化。
温故略微皱了皱眉,一丝丝疑惑漫上他的脸庞。
秦淮肆则顺着温故的视线往里看,这个房间他先前只是匆匆一瞥,因为要赶去救温故,而没有过多注意,此刻再看却立刻发现有些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与温故的直觉不同,秦淮肆可以清晰得记住每件东西原来的位置,而现在,他发现那个雕像往门口的方向前进了半指,而它怀里抱着的脑袋则向左偏移了三度。
秦淮肆微微眯起眼,手术剪又出现在手中,打起了旋。
温故百思不得其解,干脆说出自己的疑惑:“难道这只是一个提示?”
可是在他房里的泰迪熊却是实实在在的BOSS,还有一直到处蹿的绷带火男,走到哪都是一对焦黑的脚印。
这个雕像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温故忍不住往里走了一步,想要去近处打量。
秦淮肆一把拽住温故,而就在温故回头看他的时候,他藏在身后的手轻轻一动。
“砰——”
温故猛的扭头,就见雕像突然从中断开,石膏碎片“哗啦啦”落了一地。
“怎么回事!”
秦淮肆适时松开手,温故立刻跑了进去,秦淮肆跟在他身后,不动声色的回收道具。
雕塑的脑袋没有碎,在地上滚了三滚,温故抱起脑袋看了看,这颗脑袋只是一颗很普通的脑袋,他又掏出卡牌看了看,三个BOSS还是三个,最后一个并没有显示完成。
“这个雕塑果然只是一个普通的雕塑吗?”
温故心里十分不解,他抬头看向秦淮肆。
“或许吧。”秦淮肆在屋里转了一圈,模棱两可道。
他目前也只是有个猜测,却并不确定是不是真相。就像温故想保护他一样,他也希望温故可以一无所知单纯的活下来,需要弄脏手的地方让他来做。
温故敛眉,将脑袋翻来覆去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他将脑袋丢下,又想到了最后一间房。
苏西奶奶明确说过不能进去,而另外两间也让他遇到危险的房间却提都没提,是什么原因?
是觉得他不会有危险吗?
是他原本看到的应该是同其他人看到的一样,而不是里世界?
那么他触发里世界的开关是什么?
他彼尔德的身份,或者他有什么特别之处?
红色门是关于解剖的,有泰迪熊守着,黄se门是关于火灾的,有绷带男守着,而蓝色的门里却只有一片一无所有的漆黑,如果他一个人进去会看到什么?
温故认真思考着,眉头因为想不出答案而越皱越深,空气中的热度一再增加,等他有意识时,自己已经脱掉了外套,只剩下一件贴身T恤。
温故的手正抓着T恤下摆往上掀,他的绷带只从脖子缠到胸口,腰上没多少伤痕,此刻T恤被撩起,便露出半截细腰,白皙的皮肤暴lu在空气中,看得人呼吸一窒。
秦淮肆目光晦涩的盯着他的腰,手下意识便捉住温故,等反应过来时,已来不及松开。
温故顺着他的手往他看去,目露询问,疑惑一点不少。
“……”
秦淮肆没说话,他别扭的松手转过脸去。
空气中缓缓漫出一丝尴尬。
在温故看不见的黑发后面,秦淮肆的耳坠渐渐染上了一片殷红,似乎是怕被发现,男人连忙站起身走出去,“我去上厕所。”
“嗯,等等,”温故放下衣服,轻咳一声,解释:“你不觉得有点热吗?我感觉这温度有点不对劲。”
秦淮肆这才冷静下来,整间屋子里的温度从昨天开始就在持续攀升,而他一直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如果连温故都感觉到了……
“壁炉”吗?
他垂下眼睑,眼底暗色如泉水般涌了出来,声音依旧甜美:“哥,我先去上个厕所。”
温故点点头:“去吧,我再看看。”
“嗯,”秦淮肆想了想,又不放心的叮嘱:“注意安全,有事一定叫我。”
“知道了,快去。”温故挥挥手,而就在秦淮肆走进另一间房间的瞬间,他站起身,走到了楼梯口。
三楼。
楼道里还残留着昨晚战斗的痕迹,满地都是血液和到处乱飞的棉絮,泰迪熊干瘪的身体瘫软在墙边,漆黑的琉璃珠眼睛死死盯着楼梯口,就好像还没有彻底死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