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是逃生游戏的隐藏BUG——by云归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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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什么不一样吗?
他往后退了两步,膝盖后窝碰到藤椅,下意识坐了下来,紧接着看着膝盖,发出疑问声:“猫呢?”
第9章 壁炉04
温故又起身原地转了一圈,却连根猫毛都没看见。
说起来,他到这边前,秦淮肆塞给他的虎皮也不见了。
温故重新坐下,找到他刚醒来时的方向,坐在藤椅上观察整间屋子,先前粗略看过一遍,这会儿细看才发现自己漏了很多细节,包括壁炉上,被刻着的一副画。
那是一副国王画像,国王右手高举着权杖,单看画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但雕刻在屋子里,就显得不伦不类,有些异样的别扭。
温故走近壁炉,正要细看,突然自厨房内传来一声尖叫,徐成义惊慌的跑出来,看到温故顿时松了口气,“吴峰受伤了!你快去找医生!”
“……有点巧,”温故轻笑了下:“我就是医生,我来吧。”
他说着往厨房的方向走去,路过徐成义身边时,鼻尖动了动,闻到一股焦味。
厨房里一地狼藉,地上满是水渍,一盆瓜果蔬菜安安静静的散落在地面上,可能是被人在慌乱中弄翻,还没来得及捡起来。
吴峰右手拽着左手,坐在地上,看见有人进来,便抬起脸看向温故,他脸上有着失血过多的苍白,表情却很平静,就连语气也毫无波澜:“不小心被火烧伤了,麻烦你帮我看一下。”
他显然已经听到温故在厨房外说的话,很放心将自己的伤口露给温故看。
温故靠近他,两人相距一尺远时,又一股焦味窜进了温故鼻腔,是比徐成义身上的焦味还浓厚一些,已经泛出些臭味的焦味。
温故皱眉,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灶台,这里只有灶台是有火的,但是现在火已经熄灭了,灶堂里湿漉漉的,看起来徐成义为了救吴峰,泼了不少水进去。
他低下头,小心翼翼接过吴峰的手腕,吴峰整条小臂被烧的面目全非,难以想象的是,他在厨房外,并没有听见吴峰的痛呼,之前那声尖叫,是徐成义的声音。
“疼吗?”温故在吴峰小臂的伤口边缘按了按。
“不疼。”吴峰连手指都没缩一下,道:“我提前用了一张痛觉消失卡。”
温故抬眼看向吴峰,他放开吴峰的手臂,说:“有绷带和碘伏吗?”
吴峰摇摇头,“没有。”
这种东西一般没有人会花积分去换,他们正常在副本里待不了几天,只要没有痛觉就可以,如果受伤了,就再加一个止血卡,而不管是痛觉消失卡还是止血卡,都是要在进入副本前便交易好的,一但进入新副本,没有完成任务前,是禁止进行新的兑换的。
这是游戏规则,用来遏制高端玩家和积分超多玩家,在游戏中无限制兑卡行为的规则,也是为了保证游戏平衡的规则。
一个玩家每个副本只能兑换十张有用的卡,用来兑绷带兑碘伏是很浪费的一种行为。
但是……
温故点点头,表示知道的同时,掏出了绷带和碘伏。
“10积分,先结账。”温故掏出卡牌,点了几下露出一个收款二维码,放到吴峰面前。
吴峰扯起苍白的唇,笑道:“应该的。”说着,就付了温故10积分。
温故收回卡牌,又掏出棉签给吴峰上碘伏。
吴峰看着温故认真的侧脸,问:“你就兑了这些?”
“不是,”温故给他上完药,又掏出一只烧伤专用药膏,涂药前先摆出卡牌:“10积分。”
吴峰:“……”我觉得我不用涂。
吴峰扫码付款,温故边给他上药边道:“我只是兑了一只医疗箱卡而已。”
吴峰点点头,不再说话。
徐成义刚才便从厨房里走了出去,这会儿才回来,关心的问:“你这样还能做饭吗?要不你休息去吧,这里交给我。”
吴峰抬起脸冲他笑得意味深长:“两个人的活,我可不能都推给你,再说,我没有痛觉,没有关系的。”
“就是可能行动不太方便,”温故扯出绷带给吴峰包了个严严实实,他站起身,拍拍吴峰的肩,又回头看看徐成义,“你们自己决定,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吴峰站起身客气道:“麻烦你了。”
他的胳膊并不疼,但伤口放任不管,终归会有些多多少少的影响。
温故离开厨房再次站到壁画前,他不知道之前徐成义跑出来时有没有注意到他在看这里,他抬手摸向壁画,想试试能不能找到不同?
这壁画的凹凸感很弱,如果不是刚好在温故坐着藤椅上的位置,几乎看不出来这墙上还有着这样一副画?
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温故身后传来:“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这个声音是温故没听过的声音,不是他们这些玩家里面的谁。
这个想法陡然冒出来,温故一惊,他转过身,客厅里空空如也,吴峰的声音透过厨房的门窗,说:“我帮你烧火吧,但是灶台已经湿了,点不燃。”
徐成义道:“把湿的草木灰都弄出来吧,不然晚上谁都没饭吃。”
温故垂下眼眸,在他身前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两块焦黑的印记,形状就像人赤脚踩在那儿,留下的痕迹。
这屋子里,有脏东西?
温故没吱声,在他心里,建国以后不许成精,所有装神弄鬼之事,背后必然有个神经病。
但是壁画是看不下去了,他绕开地上的脚印,准备去找秦淮肆。
-
秦淮肆同温故分开后,并没有看二楼,而是直接上了三楼,他准备去苏西提示的房间一探究竟。
实力选手,从不惧怕任何豺狼虎豹的陷阱。
三楼跟二楼一样大,却只有三间房,三间房的屋门分别为红黄蓝三色,另挂着名牌,分别写着“美术室”,“雕塑室”,“图书室”。
其中“美术室”和“图书室”都毫无特别之处,秦淮肆进去逛了一圈便出来了。
他一路垂着眼眸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满脸写着意兴阑珊,手插口袋,谁都不爱,直到被挡在了最后一间房门外,低垂的眼睑才稍稍提起一些。
这屋挂着一把锁,而他没有钥匙。
秦淮肆“啧”了一声,抬手便要去拽铁锁,但他手指尖刚碰到锁身,便发出一声轻“嗤”,一缕青烟自秦淮肆指尖燃起。
秦淮肆收回手,垂眸去看,指尖焦黑,肉被烧去大半。
他又“啧”了一声,眼底透露出些不耐烦,伴着波涛汹涌的暗潮,像一团冥火,要将整把锁连着房门一起,燃烧殆尽。
但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楼下一声尖叫后,他黏在锁上的指尖肉停止了“嗤嗤”声。
锁不烫了。
秦淮肆两只烧焦的指尖相互撵了撵,疼痛让他感觉有些愉悦,但丑陋的指尖又使他烦躁起来。
他想到如果温故看见他的手的话……
啊……哥哥肯定会生气的,而且还会发现他去了三楼。
这真是太糟糕了。
秦淮肆歪了下脑袋,莫名的生气使他抬起腿,想一脚踹飞这间屋门,但他突然想起会被温故听见动静,只得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在原地徘徊了一会,转身进了隔壁美术室。
过了一会儿,等秦淮肆从美术室离开时,他的指尖已经恢复了鲜嫩的肉色,但你若仔细去看,便会发现他被磨平了的指尖,相较其他手指尖,薄了一倍不止。
秦淮肆将手垂在身侧没插口袋,他走下楼,往二楼去。
苏西奶奶的房间在彼尔德房间的正对面,门上挂着同三楼一样的锁,秦淮肆伸出完好的左手去锁上摸了一下。
只听“咔哒——”一声,锁开了。
秦淮肆将锁取下,边随手把玩,边迈开步伐,走进屋里。
十分钟后,上楼寻找秦淮肆的温故,因为没找到秦淮肆,也走进了这扇门。
房门似乎被风吹过,“吱呀”一声,合了起来。
秦淮肆警惕道:“谁?”
他盯着门后,黑暗之中,他能清晰的听见屋内有人走动的脚步声,但是却没有呼吸声,这间原本空无一人的屋子,有东西进来了。
秦淮肆站在原地没动,只忍下烦躁和想杀.人的冲动,耐心的听着敌人的动静,脚步声很随意,且没有目的,听起来甚至带着几分熟悉。
会是谁?他曾经的敌人?
还是下了地狱,又爬了回来给游戏做npc的垃圾?
秦淮肆的双目渐渐充血,事情已经远远脱离他的控制,他甚至连自己该怎么出去都不知道,而距离与温故约定见面的时间却越来越近。
他不想温故担心……
想到温故,秦淮肆渐渐冷静下来。
他得想办法出去。
秦淮肆闭上双眼,任由自己沉浸在黑暗中,他将自己与黑暗融为一体,然后五感释放,去感受黑暗中所有活着的在运动的东西。
十分钟前,他打开苏西奶奶的房门,那一刻入眼的只是正常的房间,但整间屋子就在他踏进来的那一刻,时空逆转,瞬间将他丢进了一间小黑屋。
一间没有床,没有家具,甚至连窗户都没有的小黑屋。
秦淮肆的反应很快,当时便立刻后退一步,但他的背却还是意外的抵到了障碍——一扇门,而苏西奶奶的那扇房门,他根本没有关。
秦淮肆扯起嘴角,给自己的处境,下了结论。
他出不去了。
第10章 壁炉05
秦淮肆试探着去触碰身前的木门,入手的触感却仿佛是碰到了放在冰库里的生铁,寒意顺着他的指尖,沿着血管往里蹿,心脏骤然便是一冷。
完全不同的材质这让他意识到,他可能根本不在苏西奶奶的房间内。
秦淮肆睁开双眼,适应黑暗后,他依旧无法在这片黑暗里看清任何东西,这感觉让他回忆起极度不愉快的事情,就好像他还没复活前,呆了不知多久的地方。
那里空旷,寂无,没有生息。
他得用尽全力,才能控制自己冷静下来,继续进行下一步计划。
“温故……”
秦淮肆拽紧指尖,疼痛让他稍感踏实,但见不到温故的惶恐,又马上暴腾而起,直击他的逆鳞。
“砰——”
秦淮肆一脚踹上门,铁门纹丝不动,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他垂下眼睑,突然无声的笑了起来:真的是搞笑啊秦淮肆,你就这样的实力,凭什么去保护温故?
他抬起左手附上脸庞,将满脸狰狞藏在暗中,舌尖舔过后牙槽,棕黑色的圆形瞳孔突然化作竖瞳,有亮金色一闪而过。
黑暗中正孕育着什么,突然那唯一能听见的脚步声停下来了,过了一会儿又往前走去,有人“嗯?”了一声。
是温故的声音。
秦淮肆瞬间从地狱里抽身而出,温故就是他的救赎,他低垂的眼睑抬起,眼底翻腾的暴戾慢慢压下,他缓缓闭上眼,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耳廓上。
他得出去,他还要去见温故。
他们才刚刚相遇……他不能止步于此。
秦淮肆不再挣扎,他将自己整个人沉浸在黑暗中,随即释放五感,追随着温故的脚步声移动。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遗失了方向,但不排除这个可能,他所面对的门,可能根本不是门。
而温故……
温故一但离开这里,他离开的方向就一定是正确的。
秦淮肆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这个温故会不会是假的。但就在他完全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瞬间,温故突然不动了。
脚步声迟迟没有动静,秦淮肆的心,又沉了底,慢慢的往地狱火焰里扑。
是遇到危险了?还是单纯没有动?
他不敢想,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便要发疯!
—
温故站在苏西奶奶的房间内没有动,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真人大小的雕像,雕像被砍断了头,放置在房间的正中央。
这个雕像是一个成年男子,不知因为什么,浑身上下都缠满了白色绷带,脑袋抱在怀中,正脸被摆正了对着大门的方向,看起来有几分邪性。
突然,先前在客厅响起的声音再次发问。
“你在看什么?”
温故猛的回身,身后什么也没有,地板上依旧是两块被烧黑的脚掌印。
汗毛悄然立了起来。
温故谨慎的在房内扫视一圈,开始慢慢往外退,但很快,他便无法再移动一步。
灼人的温度紧紧贴在他的背后和脸颊旁,虽然看不见是什么,但温故几乎可以肯定,在他身后站着什么。
也对,逃生游戏,也该有点刺激的,要都是跟第一个一样,睡一觉就过关了,还喜获弟弟,他都要怀疑自己是来旅游的了。
温故沉默半响,突然笑了,“听声音,是位小兄弟吧?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有点热。”
他说着,扯了扯T恤领口,露出一截纤细润白的脖颈,看起来脆弱得一捏就断。
身后的热气顿时更加蒸人。
温故的手停在领口,嘴角微微扬起,“没关系,你喜欢的话,可以摸一摸,但是你可以先告诉我,我的弟弟在哪里吗?”
他说话的时候,依旧很温柔,仿佛不清楚自己此刻正深陷险境,只要身后的人在他的脖颈上轻轻一动,他就会立刻游戏失败,被迫从这里退场。
而黑暗中,温故的声音刚让秦淮肆冷静下来,紧接着,秦淮肆那时常不稳定的情绪,便因为一句“你喜欢的话,可以摸一摸”而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