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难渡——by云歌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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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魔气,但是又很淡,你说会不会是他从哪儿沾了什么东西?”禄蓝撇撇嘴打了个哈欠。
天气越来越冷,他该冬眠了。
初爻紧跟着接上思路:“沾到的东西被他带回家,老人家承受不住然后悄然离逝了?”
“因为死的冤屈,老太太便沾在自己唯一的孙子身上不肯走!”禄蓝来了精神,“可到底是什么呢?没有感觉到很强烈的魔气。”
“不管了,这几天先跟着他看看,你冷不冷?请你喝奶茶!”
两个人窝在奶茶店里一人捧着一大杯热奶茶喝的不亦乐乎。
初爻大口大口的吸着珍珠:“你是不是快要冬眠了?一直听你打哈欠。”
“差不多吧?年前就该睡了,要不然会不舒服。”禄蓝不甚在意:“睡不睡其实没什么啦!好歹都修炼了这么久了,建国之后的大概都要冬眠。”
“都是小蛇妖,那肯定的。”初爻,“你要是不冬眠会有什么影响?”
禄蓝摇摇头,事实上他也不知道,他每一年都有按时冬眠来着,除了几百年前因为发生好多事情没有来得及早早入睡。
他笑道:“大概就是会很累吧?”
初爻猛的想起禄蓝那次没有好好冬眠是为什么了。
他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话多!
“今年过完年再睡吧?今年肯定很热闹,他们两个聚在一起…难能可贵。”
“是啊!我肯定是要过年之后再睡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年,如果能…如果能…”
“什么?如果能怎么了?”初爻看向他,见他一瞬不瞬的看着窗外的街道,“你…怎么了?”
禄蓝拧着眉,漂亮的眼珠里瞬间就砸出几滴漂亮的水花儿。
初爻一下子就慌了:“你哭什么?”
他边说着边往外看,明明就什么都没有啊?
难不成荼刖隐在什么地方被禄蓝看见了?
不应该啊!大舅姥爷说了禄蓝根本不喜欢荼刖,只不过是受制于人,为了不让那个人受到伤害…那个人!
他看向禄蓝,小声问:“是荼肜吗?”
禄蓝的眼泪瞬间掉的更厉害了,刚刚在学校里他以为镜子里一闪而过的是自己看眼花了。
可是刚刚他又看见了,透过玻璃看到了那道久违的身影。
两百年了。
从他选择用那种方式稳定荼刖,他和荼肜分开了两百年了。
他自知现在的自己是再也不配对方的。
“你别哭啊!我去找他!”初爻说着就往外跑。
“别去!”禄蓝一抹泪感觉抓住了初爻,神情悲戚,“别去!我不能再耽误他的。”
“什么?”初爻有点不明白,“你喜欢他,他也放不下你,在一起不是皆大欢喜吗?”
禄蓝摇摇头,眼底盈着泪水,声音沙哑:“他向来清风霁月,我现在残缺身子哪里还能跟他在一起…”
初爻:“……”
不是!等会!
现在是什么年代?故国已经亡了吧?他没记错吧?
他微微一笑,和蔼可亲:“少爷,你现在是生活在一个跟人上了床都不一定能结婚的年代,故国已经亡了!封建思想哪来的!”
“啊?”禄蓝被他说的一愣,眼挂着的泪珠都忘记擦了,“可是…会介意的吧?第一次什么的…”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我记得我后来听说过,八百年前你不早就把荼肜给睡了么?”
禄蓝一愣:“对哦!”
第四十六章 荼肜
可是,说是那么说,真的要再去面对那个人的时候,他总觉得害怕又退缩。
禄蓝想出去看看,想和荼肜说几句话,想告诉他他没有背叛他们之间的感情,可是这样犯贱的话他说不出口,也不敢说。
他和荼刖睡了还一起待了两百年,这是铁板铮铮的事实,他没有脸求原谅。
“你要不要出去见他?”初爻碰碰禄蓝,他道行才几百年,根本就看不到荼肜只能四处张望。
“不去了,刚和荼刖发生这种事情,我如果贸然见他,荼刖肯定又要对他出手,那我这几百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虽然也觉得荼刖未免太过无情,可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他曾经有过期待,可是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应,不爱了就是不爱了,他很洒脱也看得开。
但这份洒脱遇到荼肜的时候便溃不成军。
“那个是…荼刖!”初爻惊呼。
旁边的禄蓝瞬间站了起来,荼刖怎么会在这里?!
难不成这个人一直在暗地里跟着荼肜,然后对他下毒手吗?!
“初爻!你在这等我!”禄蓝丢下一句话瞬间消失在原地。
初爻本想跟去,可是他道行浅根本看不见影儿,想了想还是待在这里等会吧?
两百年来他听冥界说过不少趣闻。
禄蓝曾经那样深爱荼肜,海誓山盟,可还不是跟了荼刖?
荼刖那样喜欢禄跃,待他死后,不还是要了禄蓝。
如今亲眼瞧着了,才知道传闻多半不可信,荼刖性子乖张手段狠厉,荼肜多病根本没办法与之抗拒。
可他大概也是恨的吧?自己深爱的人为了他,和亲弟弟在一起。
“看见了吗?就算你们曾经再怎么相爱,他现在不照样看到我就跟了过来?”荼刖嗤笑,“你也只有病着不省人事的时候才最讨喜!”
荼肜懒得理他,松松闲闲的站着,身材挺拔,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和一件外套都显得清雅极了。
面容冷淡,线条锋利的侧脸带着淡淡的冷凝,语气却极为笃定:“你还是不了解他。”
“我不了解他?哼!不信你就看着吧?”
禄蓝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人对峙,气氛明显不太好。
“咳咳…”
“你果然来了!我也不是不能原谅你,只要你跟我回——”
荼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禄蓝直奔荼肜,眉宇间都带着焦急和关心,那是他不曾见过的鲜活。
只是一声咳嗽,荼肜就赢了。
“你没事吧?你怎么出来了呀!不是在洞府好好养病呢吗?撑得住吗?我带你去找千愿好不好?”禄蓝最是见不得荼肜病态的样子。
他不免想起过往持续到现在的情深几许,又总能想起当时他选择荼刖时,荼肜那悲戚又伤痛的眼神。
“嘘…”荼肜把食指放在他嘴唇上,“别哭。”
语气轻柔和缓的不像话却令人不容置喙。
禄蓝哪里忍得住,抬眼瞧着他就直哭,想把这些年的委屈全都哭出来,也想把这些年的相思告于他。
“哭什么?真是败给你了,不哭了好不好?”荼肜轻柔的给他擦泪,明月清风一般的眸底带着势在必得的偏执。
“想抱一下,荼肜…抱抱!”禄蓝伸着胳膊看着他,漂亮的脸蛋上布满了泪痕。
荼肜轻笑叹息,伸手将人抱在怀里:“小哭包!”
荼刖在一边看的妒火中烧,这样的禄蓝!这样会哭会闹会撒娇的禄蓝,是他这两百年里第一次见到!
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是在骗自己!太可恶了!
“你这个贱货!居然敢欺骗利用我!”荼刖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和妒意,直接出招。
禄蓝立刻挡在荼肜面前,他身体不好,要是再中招那就真的糟了!
思及此,禄蓝双手结印便要去抵抗,谁知荼肜却一把将他拉到身后:“乖乖躲着。”
之间荼肜从风衣袖口掏出一根黑色的拐杖,拐杖的杖身盘踞着一条龙,龙头正好在握柄的地方。
“你居然得到了圣龙杖!荼肜啊荼肜,我的好哥哥!你还真是深藏不露!”荼刖收起灵力,冷嘲,“祝你好运!”
然后瞬间在原地消失不见。
荼肜把拐杖收起猛的咳嗽起来,禄蓝看的揪心:“我带你去找千愿他肯定会有办法的!你坚持一下!”
“这会知道心疼了?”荼肜苦笑,当年亲眼看着他跟着荼刖走的时候,他恨不得杀了禄蓝,谁都别想得到他!
“对不起,肜哥哥…”禄蓝嗓子里带上哭腔,扭头不去看他,“我先带你去找千愿,等你好了就不用担心荼刖会找你的麻烦了。”
到时候,他也就可以放心了。
禄蓝带着荼肜到了店里,莫约是从哪听来这件事了,千愿和究凉又回了店里。
最近千愿身体一直不好,还害他亲自赶到店里,禄蓝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千愿…有什么办法帮帮肜哥哥吗?”
千愿靠在沙发椅背上任由究凉给他捏肩。
“你去楼上供奉堂里把客厅放着的紫檀木参拿下来。”
禄蓝一听这就是什么宝贝,以为是可以治好荼肜的神药,赶紧跑上去拿了。
千愿看向荼肜:“你没跟他说?”
“我稍微一点过往他就掉眼泪,我哪里敢?”荼肜苦笑,他倒是想说。
初爻默默举手:“这种事情…应该都会在意的吧?最好还是告诉他,省的他天天以为自己被人睡了。”
“当年也是迫不得已才会用摄魂铃去做干扰,虽然成功了,但梦境对于他来说就是现实,我怕他接受不了。”
小狸听的怪异,她在人间待的久了,和人接触的也多,来往的客人都是人类她得到的知识也就多。
她不解:“为什么不能接受?知道自己和不爱的人没有真正发生什么关系,会高兴坏的吧?”
“可那是骗局,我骗了他。”荼肜说。
千愿听的只想骂人,他身边为什么全是一些脑子直的让人无语又无奈的憨批?
“你们随便折腾吧!我累了。”千愿摆摆手。
究凉:“这有什么可纠结的?他是为了你好所以当初应了那样的条件,你也是不想让自己的爱人和别人在一起才那样做,有什么不对?”
第四十七章 无所不用其极
有什么不对?
确实没有不对的地方,可是归根结底他还是骗了禄蓝啊?
见他一脸纠结,清风霁月的脸上带着为难,千愿募得就来了火气。
他轻笑:“虽然说这些很唐突,但是你是该纠结,我要是他会觉得你这个人没有担当,只会背后搞一些小动作,啊也不是,毕竟这是你们口中善意的谎言。”
“不好意思,可能说的啰嗦了一些,那我简化一下,简而言之就是想说就说。”
不说就滚。
不知道在纠结个什么?
究凉眉头一跳,总觉得被内涵了是怎么回事?
他心虚虚的看了千愿一眼,把人抱怀里好声好气的哄着:“不气不气,不管他们。”
不说话还好,究凉一说话,千愿就突然想起来他身上的疑点重重,以及那些蹩脚的胡话!
漂亮的凤眸微眯,轻笑:“怎么把你给忘了,恕我直言,你本质上也好不到哪去!”
究凉:“……”
他招谁惹谁了?
懒得理他们,千愿一个人上了楼,他已经很久没有进过供奉堂了,自从究凉来了之后,他已经开始渐渐的把这个地方抛之脑后了。
可鹩哥的离开是终究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疙瘩。
陪了自己百年了宠物,抱着某种见不得人的目的亦或是带着可能会伤害到他的意图来到身边。
让人很恶心的行径。
他点上蜡烛,温声:“不高兴?”
烛火中显出阿鲛的身影,美人鲛专属的海藻般的长发此刻却没有飘起来,她小声:“对不起大人,此路辛苦了。”
她没有想到湎勿居然会对千愿心生不轨,也没有想到荼刖会那样对待禄蓝,更没想到,当年抢走她一切的文清会那样挑拨离间。
原是她被保护的太好了,从前有父亲族人,她不用考虑那么多,导致她轻信旁人。
“没事,既定因素,无可厚非。”千愿看了眼桌子上的香炉和古琴,“泰山神有没有派人来过?”
之前在泰山府的时候说好了要来去草药给白矖疗伤的。
阿鲛笑笑:“没有,是有什么急事吗?”
“不是,你也该出去走走了。”千愿剪了剪烛芯,火苗翻卷跳动。
休息室门口,究凉懒散的靠在门上,额前的碎发掩去他眸底的情绪,一时间让人觉得难以靠近。
千愿站在楼梯口看了好半晌:“当门神?”
“不生气了?”究凉趁他开门赶紧挤了进去,“操心他们干嘛!还比如多操心操心我!”
千愿重重冷笑:“需要我提醒你一下,我操心你的时候差点死在床上吗?”
“你这车速有点快!”究凉抱着人好一阵蹭,鼻尖在他脖颈处嗅了嗅,似呢喃,似感叹,“你好香啊!”
“…现在做了晚上就没有,你自己看着办。”千愿任他在脖颈和锁骨舔咬,漫不经心的提醒他。
究凉募的想起白天刚保证过的事情,一天两次,多了没有。
这对于正处于春天的究凉来说简直是酷刑,但是他又不能不答应,要不然一次都没有!
“我觉得我可以为自己多争取一下,毕竟…我有点想你。”
两个小时后。
被洗干净的千愿迷迷糊糊的窝在被子里,被子很软枕头很软腰也很软,让他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究凉吻吻他唇角,欢天喜地的:“我下楼给你拿点点心!”
楼下花西里和九婴也来了,似乎正对荼肜进行思想上的开导,究凉始终不明白有什么可纠结的。
“千愿呢?”花西里宛若一个被吸了精气的书生,无精打采的靠着九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