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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uffer——by边城响马 番外篇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4-07

  AV行业下海演员要想上岸,一般会被所属公司狠狠压榨最后一把,比如要求他们去接虐身、sm、几十人群p等重口味大尺度片子,这些要求是行业惯例,虽然并没有写在合同里,但跟前东家对着干后患无穷,所以一般不会有人敢拒绝这个要求。很多人被这最后一部片子永远钉在了耻辱柱上,即使洗手不干了,这辈子也摆脱不了心理上的烙印。陈近扬和易封的合同其实早就履行完了,托任柯诺的福,周逸轩亲自发话不允许九堂AV公司为难他们,所以他们连最后这一个隐藏条件都不需要达成,直接走人就行。
  但陈近扬和易封一致认为应该给过去彻底划上句号。AV演员在平台上都有账号,一般都以本人真实姓名命名,但九堂允许他们在交出5%工资的情况下使用昵称。易封在注册时选择了昵称“一封家书”,虽然他根本没有家。陈近扬个混不吝的,扣钱保脸皮这种买卖他肯定不会干,所以他用的是本名。
  这天,诸位准备撸一发的老熟人登上平台点进AV区,发现九堂AV公司发了一个解约公告,“陈近扬”和“一封家书”也同时发布了一个视频。大家点开视频一看,两具精壮健美的男性身躯纠缠在一起,不一会儿还换了上下。视频全程只拍摄胸以下到膝盖以上那一截,两位当事人谁都没露脸,但这么多年了观众都没怎么见过穿衣服的这俩人,怎么可能认不出来!点进这个视频的所有直男受到了毁灭性打击,纷纷戴上痛苦面具在床上扭成一条条固涌的蛆;各位淑女大多眼冒绿光激情留言要求这俩人留下来进军GV界。
  经此一役,夜深人静之时,该有多少纯情男孩辗转反侧,掂掂自己软趴趴的鸡儿愤愤地思索:难道这玩意儿用多了最后的归宿就是搞基???
  不久,邱宜卿把他俩的视频都转发了,配文:“情仇情仇,其实是兄弟之情和插足之仇,小三竟是我自己。”
  有愤怒的直男在“一封家书”账号下评论:AV男优能搞基,这什么世道啊!你们恶不恶心!立刻收到了“陈近扬”简洁明了的回复:去你妈。
  还有人说:操啊,高高兴兴来撸一发,结果看到俩男的操屁眼儿,真鸡巴晦气。
  “陈近扬”回复:爷的鸡巴比你大,但是不操你,你鼻子下边那屁眼儿太臭,隔壁公厕墙上趴着等1吧。
  易封看陈近扬目光如炬,手上飞快敲着键盘对线那样儿,倍觉好笑:“小花豹那锋利的爪子是用来敲键盘的吗?”
  “诶,都是新时代的文化人了,有话好好说嘛,这可比揍人有意思多啦!”
  陈近扬一边说,一边噼里啪啦手上不停,最终以一己之力掘了诸位网友老祖宗的远古巨坟,让对方元气大伤毫无还手之力。
  **二、武侠江湖**
  9月21日,大雾
  我今天下班早,就和小炮仗一块儿看了一部武侠爱情剧,那些情节让我俩全程尴尬无语,相视一眼,均面露难色。他关了电视,开始跟我胡侃八侃他要是置身江湖,绝对要给自己把能开的挂都开了,一路牛逼到底,武功顶级美人在怀,还管他什么正邪善恶,爽就得了。
  我想也是。我俩要是身在江湖,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能比谁更不是东西。整个世界都由你架构,你还管那善恶做什么?江湖正派讨伐了魔教这么多年,魔教灭了吗?没有,有恶才有善。为什么非得给恶人配一束光、一朵白莲花,来段救赎劝善的戏码?
  作为恋爱背景板的江湖,似乎都出自同一个模板。以无拘无束快意恩仇仗剑行远为开头肆意泼墨,待铺垫完毕,再将故事口袋的束绳锁紧,到最后无非是生生死死阴阳相隔轮回宿命的老生常谈。编剧最后总是想将视线放逐于白茫茫的荒原,用空无的镜头和缥缈的话语营造“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的氛围,能让众人怅然若失、偶感南柯一梦最好。
  但是,以江湖为背景本来就是为了跳脱出现实以发挥想象力,意图免俗者往往是最俗的,他们创造了新的俗套,还想把大家都装进去,这样就差点意思了。你把每一个江湖故事都套用这个模板写得看似意境深远其实屁都没讲、跟现实生活没两样,真没劲。总有人向善,也总有人不是东西。而如果由我创造江湖,我和他必将选择一恶到底,两个恶人携手血洗天下一统江湖。好不容易在江湖活一次,总得干点不一样的不是?
  从中二世界出来,就不得不面对现实世界的问题了。比如此刻,我坐在灯下写着这些文字,床上某个人晚上吃多了在梦中放响屁,跟他妈拖拉机进院似的,还嘟嘟哝哝不知道在叽咕什么,估计又是睡得正香时胳膊往旁边一搭,没摸着我这个人体热水袋,摸着冰凉的床铺了,在那儿表达不满呢。今天就写到这儿,不然他再被冰一次该醒了。
  Ps.陈近扬,我严肃地告知你,下次你再偷看我日记本,还在上面用红笔写“已阅”,你就得在下面三个月,不然小傻逼你就等着饿死吧你。


第25章 番外二
  今天扬儿和他家那口子叫我和老婆去吃烧烤,男人坐在一块儿总不怕没有话题聊,从叙利亚局势到MG42机枪,随便起一个头,不怕掰扯不了一下午。别看外头叫我俩这总那总的,现在手头有一壶醋,那就拿醋打比方吧,如果我老婆那个周总的含金量是一壶山西老陈醋,那我这个任总都不是醋里掺了水,是水里掺了醋。
  其实我也不是一直都是草包,少年时我也很意气风发来着,那不是中途出了那些事情吗。说句臭不要脸的话,少管所周年游以后,我发现就凭我爹我爷他们挣下的家底,我躺着都顺利能过完这一辈子。按宇泰集团那个王八蛋少东家的话来说,奋斗是属于穷人的字眼儿,我啥都有了,为啥还要奋斗呢?
  但自从爱上我老婆以后,我就不这么想了。要是跟老婆一比你就是个废物,这声老婆你还叫得出来么!说起来我管他叫老婆还征求了一下他的意见,认真解释了我不是把他当作较弱的那一方。结果他停下敲电脑的手,眼皮一掀瞥了我一眼,看我的表情像是问我在说什么屁话。当时我只想立刻钻进书桌那个旮旯里去,我脑子里灌咖喱酱了才会跟他解释这种问题!跟我比都掉我老婆的价!
  哎呦,经商可真不是什么好学的东西,我现在累死累活被我老婆和爹手把手教着,虽说双buff加持开了大挂,但耐不住咱起点低啊!所以现在还是个半吊子中的半吊子。于是我跟我爸软磨硬泡,让他把三年时间加长成了五年。其实我看他那期限也就那么一说,只要他没死,君豪持股30%的优势股东就是他,提案掌舵啥的怎么都轮不到我头上来,再说决策什么的也不是靠一个人往出做啊,股东大会董事会那么多人都是吃干饭的啊?嗨,不管怎么说,我且得学呢。
  我老婆上厕所去了,扬儿拿着一串烤鸡翅,吃得满嘴都是蒜蓉辣酱就凑过来了,贱巴巴地问我,你丫这一年净在下面了吧?你还好意思老婆老婆地叫人家?呵,我就知道这小子没憋什么好屁,我说你以为表忠心是那么容易的吗!我得把眼光放长远一点儿,我老婆这人看起来温温润润的好像没啥情绪,其实多疑着呢。不过这也怪我,我那会儿不是傻了逼了干那背地里拈花惹草的事儿吗。
  我老婆很多时候啥都不愿意说,有想问的也憋着不问我,其实我真不介意被查岗被管着,虽说我又不是个种驴见谁想日谁。他不愿意问出口,那我就主动说给他听,说我今天要干什么要见谁。我还跟变态似的买了个针孔摄像头,跟某些可能让我惹一身骚的人见面谈生意,就把摄像头开着,我老婆那边有直播有回放,他想看的时候随时能看,我这边也不会知道。
  我知道他不想侵犯我的个人空间啊啥的,巴拉巴拉那一套,都怪我的岳父和丈母娘把他教得太好了,那个分寸拿捏得是一点都不会多出来,但我真挺乐意在他面前变成透明人的,毕竟我没法跟那脑瘫仙侠剧里的脑瘫男主一样,用刀子把心刨出来捧在手里跟他说,你看,这里头真的除了你没别人。那能看得见吗那……
  爱本身是看不见的,但出于爱的行动他总能看见。我也不知道我老婆啥时候才能真的相信我,我每次都能看出他眼神里那极力克制但还是会漏出来的怀疑,有时候也会感觉很挫败,就像在走一条没有尽头的砂石路。可是,我对他的爱总是能让我振奋精神,一会儿就跟没事儿人似的绕着他撒欢儿了。这种感觉很像年少时对尤斌那样儿,但又有那么一些不同。怎么不同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看着我老婆的时候,就觉得心里稳稳的,热热的,像……温泉?算了,我形容不出来,这会儿老易和我老婆聊那什么解构主义上帝死了,我也听不懂。扬儿欢欢儿地在那边握着一大把串儿翻过来翻过去烤着,就像一条尾巴要摇飞了的傻狗。
  还是过去给我老婆烤个鸡爪儿吧,我觉得吃那东西就跟嚼橡皮似的,但我老婆爱吃。我刚把鸡爪放在烤架上,扬儿就凑过来说这次买的鸡爪嚼起来可别像上回那脚皮似的。我老婆转过头来,眯着眼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头去了。于是我连忙大声说陈近扬你恶心不恶心,我老婆爱吃的东西怎么能是脚皮!结果我老婆又转过头来瞪了我一眼。
  ……
  我伸长了耳朵勉强听见他俩开始聊什么先锋派艺术的异质共生,于是用胳膊肘子戳了戳扬儿,问他你知道那是啥意思吗,结果他张大啃着猪蹄的嘴“啊”了一声,根本没在听。我时常在我老婆的渊博面前自惭形秽,觉得自己是条土狗,结果扬儿被老易熏陶了这么久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光知道吃,那我就放心了。
  我把烤出来的东西又给那俩送过去一盘,也拿了一只猪蹄跟扬儿蹲在一块儿啃。啧,我得跟扬儿学学,不然上进时间长了脸皮都不够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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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近扬:你埋汰谁呢!
  周逸轩:瞧你学那人!


第26章 番外三
  上次吃烧烤的时候跟易封探讨过感情的话题,我说我觉得不用说对方也能知道,亲密而不越界,是感情的理想状态。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们就又岔开聊别的去了。后来,我收到一条微信,是易封接着我的话说的:“但是,永远选择保留自我,从不指出问题,是拒绝沟通的表现,只会让一段关系在原地停留,遑论达到如此境界。很多人看起来一贯温柔大度,其实是把不在乎和不上心包装成了豁达。不仅是对方可能为这种假象所迷惑,有时甚至连本人都不能幸免。共勉。”
  我惊觉自己不幸被他言中。我以为我极擅自省,但其实我无比自大。
  过去的背叛我只当是人性使然,意料之中,但其实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我对人性一直抱有错误的认知。我只看到了我父母是风雨同舟的伉俪,但却忽略了他们共同走了那么多年。
  知己、灵魂伴侣等等这些词,都建立在默契的基础之上,而默契需要培养,培养需要相处,相处就需要时间。我在一段关系的开始阶段,就要求它达到我爸妈三十年婚姻的程度,这本身就是无稽之谈。我妈告诉我,爱耐心沟通+彼此让步。而我反观自己,惊觉我竟从未给过对方这些,活到现在,好像根本没有爱过。
  过去一次次的失望,似乎也可以总结成一句非常矫情的话:你不懂我。我觉得他们不懂我对忠诚与契合的追求,但事实上,我可能也从未懂过他们需要什么。并未精心浇灌,却想立刻得到满园葳蕤,这是我一度非常嗤之以鼻的做法,但过去的我在感情中竟也如此,笑人终笑己。
  这让我又想到了最近的事情。前几天我下班早了点,就提前去了君豪门口等任柯诺,正巧看见他亲自在门口把一个干净瘦弱的黑发青年迎了进去。那个背影我怎么看怎么眼熟,想了半天突然福至心灵:那是尤斌!
  我不动声色,佯装不知。我觉得那是他自己的问题,我得给他时间和空间去处理。如果他处理得有问题,那也只是与过去那些人无异而已。我确实如往常一样知情识趣,放他自己去做了,但这次却大不相同,一团闷气郁结于胸,怎么都无法驱散。
  过去的我并不会在意这点小事,这在我眼里只是萌发的人性,他们也不过是经不起考验的玩意儿罢了。但与其说不在意,不如说不上心。我不曾给过他们真正的耐心,给的只有以保留空间为名的冷漠。
  这次我不想这样,我想改变。
  或者说,我不愿意在他身上看到那种我曾习以为常的结果。
  再或者说,我想要经营这段关系。
  又或者说,我爱他,虽然我并不想承认。
  他很努力地在学习经商之道,工作一直很累,累到很多时候在我身边沾枕就着。最近好不容易抽着空他就会去酒吧喝酒,别人倒是谁也不叫,只跟小陈去,有时候易封也会去。我知道我们虽然在彼此身边安睡,但我们之间却横亘着一条涌动的暗河。昨天小陈把他扶回来,突然神色正经地跟我说:“他说你总是什么都不说,他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这条老狗智商有限,你得提点他。”
  “而且天天来叫我这么喝,众所周知男人喝多了硬不起来,我已经在下面一个多月了。你俩的问题,不要影响到我的性生活,OK?”
  我:“……”
  小陈这个人啊,看起来傻乎乎的啥都不往心里去,其实最是通透了。易封那样一个吝于表达情绪的人,在跟我们交谈的过程中经常会盯着他爱人上蹿下跳的背影,认真地说,遇到他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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