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uffer——by边城响马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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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近扬不服的扔下剧本往他身边凑凑:“哎,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观众,烂片儿才越来越多。什么片儿不该有逻辑啊,你起码说圆喽啊!前后都不顺,你看着不难受啊!”
易封用被子把他一裹,只露个毛茸茸的脑袋:“这年头,靠一个明星来看一部剧的人可不少,费心打磨剧本周期太长成本太高,请个明星就能赚得盆满钵满了,谁还乐意花那功夫啊,经济人的逐利属性使然。人家拍得凑合,咱也只能凑合看。”
陈近扬一头扎进被子里,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我他妈不看了,我吃鸡。”
于是易封身子一滑,到被窝里跟陈近扬纠缠着吃鸡去了。
昨天吃鸡吃大发了,今天两位男主演精神状态欠佳,上妆的时候哈欠一个接一个,谁成想坐在中间的邱宜卿也是哈欠连天,强打精神。易封问:“卿姐是不是没休息好啊?”
邱宜卿今天神色憔悴,粉底都得比平时多上一层:“是啊,家里有点事儿,忙了一晚上。”
拍完这场撞来撞去的戏大家都累得够呛,把最后几个镜头补了,这部戏暂且就算完事儿了,后期剪片子过程中有什么需要增补的他们再来就行了。
时至傍晚,剧组的成员晚上正要一块儿去吃饭,导演在君豪酒店订了桌。大家刚走到大厅,就看见一辆黑色野马停在门口,接着从驾驶位下来一个又矮又胖的男人,挺着一颗一颤一颤的啤酒肚,走过来直接薅住邱宜卿的头发把她踢进副驾,脑后挤出四五道肉褶。
陈近扬直接上去拦下这个脑满肠肥的男人:“哎你干嘛啊!”
邱宜卿坐在副驾狼狈地整理乱糟糟的头发,勉强扯出一个笑:“扬儿你别管,这是我的家事儿。”
男人倒也没多言语,走到驾驶位那边把自己肥胖的身躯塞进车里,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后面剧组的人早已开始纷纷议论,连窃窃私语的姿态都不惜得作出,好像他们这样的人,连平常人的遮羞布也不配有。
邱宜卿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一些的,年轻时是个有着演员梦想的乡下姑娘,被所谓“星探”千里迢迢带到大城市,巧舌如簧连哄带骗让她跟九堂AV公司签了约。虽说受欺诈合同可撤销,但她拿不出任何证据,人生地不熟又无一技傍身,怕在吃人的大城市无法立足,于是半推半就地入了这一行。这一做,就是十三年。
她九堂第一女优的身份无可撼动,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惯常出入富贵人家,与众多富豪结交,俗称暗娼。但由于她职业的特殊性,明淫加暗娼,在常人眼里就是最下等的妓女。
“这一任啊,又不知道是哪个山旮旯里的暴发户。”
“估计是没个人家生个一儿半女的,人家不乐意了。”
易封眉头皱在一起遂又放开,转身便是和颜悦色:“各位,听说君豪准备的杀青宴一向别有特色,咱们赶紧过去吧,不要浪费铁公鸡导演忍痛拔毛这一番心意。”
众人又起了一波导演的哄,这才去了酒店。
他们刚从君豪正门进去,任柯诺从侧门出来了。任大少爷跟周总“在一起”之后,是浑身别扭哪哪儿不得劲,感觉还不如不在一块儿那时候呢。自从他成了周逸轩的地下情人,周逸轩就神龙见首不见尾,连秘书都不肯告诉他周总的去向了。按照周逸轩一贯的尿性,让他相信这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还能保持忠诚,他是点儿都不信。
外面都说他是周逸轩脚边一条忠心的舔狗,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每天追着天仙到处跑,地上的荤腥可是一样没少吃。白天给人家摇摇尾巴刷刷忠心度,晚上躺在芙蓉帐里跟各色身娇体软的美人儿共赴巫山云雨。
他想要的可不少,一边不停地吃着嘴边的肥肉,一边等天上的嫩肉掉进他的油锅。他本来以为这人算是到手了,结果人家直接消失了。
啧,难搞。
正想着呢,手机响了,是他前两天看上的那个男孩儿。这男孩儿是文学系的大学生,白皙瘦弱,气质忧郁,正是他喜欢的那一款,这几天也颇得他宠,夜夜云雨,有时候白天也不顾他警告老打电话跟他腻歪。
他把手机一撂,美滋滋地朝君豪开发的景华别墅区过去了。
一进门,小东西穿着水手服就扑过来抱他的脖子。任柯诺去亲那两片红艳艳的唇,伸手揉了揉那亮白肉润的屁股,把指头探进臀缝里按在那穴上,那穴果然水滋滋绵软软的,直接将他的手指吸了进去。
他顶了顶胯,下流地蹭了蹭小东西的会阴处,浪荡地笑:“哎呦可人儿,真知道亲哥哥想要什么!奶头痒不痒?”
他揪着小东西的两个奶头揉搓拉扯,这狐媚玩意儿早就扯着嗓子淫叫连连了。于是他拉开裤链放出雄起的鸡巴,一杆进洞,舒服得他直想骂娘。他打了一下小东西的屁股,腰部耸动着让这肉臀荡起波浪,喘息着在小东西耳边说:“骚屁眼儿天生就是吃哥哥鸡巴的,上课的时候是不是也流着水想让哥哥肏肏?一根鸡巴够不够?哥哥真想变出好几根鸡巴肏你的骚奶头和骚嘴。”
小东西淫声阵阵,抬起一条腿卖力地用自己的屁眼儿去套弄那根鸡巴,肛口因为这几天被肏得太多而有些松弛,收缩总是比他上下起伏的动作慢半拍,粉红的肠肉偶尔露出一截,然后再被任柯诺的龟头顶进肠道,发出被挤压的水渍声。
正肏到兴起,手机响了,是他给周逸轩设置的摇铃铛铃声。他设置这个铃声好几年了,但周逸轩此前从来没主动给他打过电话,这是第一次。他忙不迭地掏出手机,捂紧小东西的嘴,也不顾自己的鸡巴还在人家的嫩穴里:“喂?老婆?”
那边是周逸轩有些疲惫的声音:“我在你家门口,你怎么不在?”
“我还在外面应酬呢,你直接进去,二楼左手第一间是我的卧室,我马上回去。”
于是他不顾挽留,从温柔穴里抽出还充血硬挺的鸡巴塞进裆里,亲了小东西一口:“哥哥明儿再来,洗好了等哥哥来肏个通宵的。”然后就飞车回家了。
他进了门胯下还没堕了,有些心虚地先去洗了个澡。整理完出来以后,一推卧室门,就看见床头留了一盏小灯,周逸轩已经在他的床上沉沉睡去。
他轻轻地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拈起被角正准备一点点掀开,周逸轩就醒了,那人半睁着朦胧睡眼,冲他浅浅一笑:“回来啦。”
周逸轩抬手掀开被子,示意任柯诺进去。任柯诺刚躺下就被裹到被子里,颈肩凑过来一个毛茸茸的发顶:“这几天可真累啊,跟政府谈生意,生生剥掉一层皮。商人不好做,大家都是沈一石,不听话你就甭想好了。人家也不让跟外边联系,谈成了才放我出来,抱歉啊,刚在一起就消失了,没好好陪陪你。”
任柯诺心里一时不知作何感想,他回抱住周逸轩,努力作出轻松语气:“我知道老婆工作忙,又不是小女孩儿天天要人陪。累了就好好睡吧,我在这儿呢。”
周逸轩嗯了一声,复又跌入梦乡。
任柯诺抬起手想要去摸怀里人乌黑的发丝,但却顿在半空。良久,他移开手掌,重新搂在周逸轩的腰间。周逸轩也搂着他,他们是爱侣温存的姿态。
怀中人一夜无梦,任柯诺一夜未眠。
第15章 转变
陈近扬和易封已经打算辞职了,这并不影响电影合同的履行,遗留的那部《情仇》的后续问题他们也要解决。辞职其实还不算,等最后一部电影上映后,他们才能真的脱离AV男优身份。
晚上他们洗完澡靠在床头,陈近扬兴高采烈地讲述着他的梦想,眼睛亮亮的:“我啊,我一直想当一个跳伞教练,从直升机上‘咻’地蹦下来,大降落伞‘嘭’地展开,风从你身边儿哗啦哗啦地经过,哎嘿!真他妈爽啊!”
易封侧过头温柔地笑,看着他的目光能掐出水来。狗崽子喜欢在天地间撒欢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易封也乐得他追逐自由。
陈近扬手舞足蹈地讲了半天,转过头来扒着易封的胳膊兴致勃勃地问:“我说文化人儿,辞职以后你想干嘛呀?”
易封看他像个憨态可掬的狗崽儿,忍不住呼噜了一下他的头发:“我啊,就想找个专业对口的本职工作,还当我的建筑工程师去。画画图纸,看着自己心仪的房子一砖一瓦地落成,为每一个幸福的家庭造一个温暖的住处,这多浪漫啊。”
陈近扬把易封的脑袋抱进怀里:“这次要还有让你顶缸的,老子喂他拳头吃。”
易封被捂得喘不过气来了,两条胳膊扑腾着把陈近扬推开,又抱大娃娃似的反手把他抱着:“这次我们是两个人,两个人的力量怎么也比一个人强。在这儿搁浅了这么多年,我们都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夜他们仔细描绘了未来的蓝图,两个奔三的男人像十七八岁憧憬大学生活的高中男孩儿一样,你一句我一句畅想着未来,直至深夜,不知疲倦。
就在他们办辞职手续,重新找工作的这段时间,任柯诺和周逸轩竟也过上了小情侣的生活,但并不做爱。周逸轩一有空就会去任柯诺家,跟他手缠着手脚缠着脚摆成对虾睡去。周逸轩总是很疲惫,色中饿狼任柯诺看那人困得不行还是眯着眼冲他笑,竟也不忍起来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动手。只是外面的小妖精一直不闲着,勾得他一有空就去跟那些小东西滚在一处,玩儿一些不敢跟周逸轩提的性游戏。
时间一长,任柯诺越发觉得周逸轩和他们这些纨绔子弟迥然不同。
周逸轩不像一般的富二代,他的父母是七八十年代上山下乡当知青的时候认识的,属于自由恋爱,家里的企业是他爸乘着改革开放的东风内外合资做起来的,他妈作为颇有远见卓识的富家千金,至少为九堂集团的创立壮大出了一半功劳。
他的父母像寻常人家的夫妻一样,风雨同舟这么些年,跨过金钱诱惑,越过第三者危机,如今依然在彼此身边。周逸轩从小在幸福的家庭长大,父母之间虽然难免有争吵,但始终是相敬相爱的。他天资聪颖,从小就知道自己肩负着九堂的未来,所以就算他读的书比普通人家的孩子更多,休息得比寻常人家的孩子更少,他也很少抱怨。不过他如此刻苦努力,也是因为他确实志在于此,想在父母颐养天年之时靠自己让九堂欣欣向荣,并非父母强加意志。
但从幼时起走出家门就得戴起面具,出国留学更是看遍纸醉金迷,看别人用钱可以买来一切学位,可以得到任何美人的垂爱。只要他想,他也可以,但他偏不。在价值观正确的家庭教育下,他以此等挥霍为耻,花钱容易挣钱难,他只以凭本事挣钱为荣。谁料他反而成为了富二代中的异类,也无法融入到寻常人的群体中。
小时候的周逸轩也曾好生困惑:一进家门,自己家是温暖的、寻常的家庭;一出门,爸爸妈妈变成了周董林董,他变成了周家少爷,周围人脸上好像画上了唱京剧的脸谱,浮夸的奉承让人浑身抹了油一样黏腻不适。
后来的他饱读书目,踏足商界,反倒看开了,渐渐如鱼得水:谈钱的场合硬要谈情,所闻所见只能是虚情假意,无可厚非。到场投入,离场出戏,是每一个合格的商人必须具备的素质。
商场如战场,无人只胜不败,只有互有胜负。大企业的每一次重要谈判都是艰难的,他必须投入十足心力运筹帷幄,所以他总是疲惫的。
任柯诺渐渐也觉出周逸轩对他的信任,那人总是在精疲力竭时或窝进他怀里,或抱着他躺下,舒服地叹息一声。有时嘟嘟囔囔地跟他抱怨投资方的难缠,有时因艰难谈判再下一城而高兴得眼睛晶亮。
任柯诺是浪子,但不是傻子。他原本只是看上了周逸轩顶好的皮相,想把这个美人儿搞到手尝尝鲜,所以才半真半假地追逐了好些年。没想到得手后周逸轩把他当老婆看,真的跟他过起了日子。
于是某个晚上,他听着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开始思考过去曾经刻意躲避的问题。他并不是不知道如何爱人,年少时也曾热烈而赤诚地爱过尤斌,即使那时候并不成熟,即使他在少管所的无数个日夜都无比后悔跟尤斌在一起,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用自己青春的一大半去认真地爱过一个人,以至于重获自由之后尤斌来找他,他仍是放不下,很容易便答应了尤斌的复合请求。
但他纯粹的爱换来的是一个又一个不堪的结局。后来他见一个爱一个,美人在怀夜夜笙歌,新鲜肉体钱货两讫,在这样的生活中他也确实能感受到快乐,也很难说是因为尤斌而情种变浪子,那倒不至于。只能说他在伤心之后,刚好遇到了更多的诱惑和看似更经济的选择。
终于,他逼自己面对从心底一直往上浮但一直被他压下去的问题。
那些小东西图他的钱,周逸轩家里比他还有钱,需要图他的钱吗?
周逸轩想要什么?想要他的爱吗?
那么,他爱周逸轩吗?
不知道。
但周逸轩无疑是爱他的。
他抓紧被子的边缘,痛苦地闭上眼睛。在眼前的黑暗中,他仿佛成了当年的尤斌,而周逸轩像当年任柯诺爱尤斌一样爱着现在的他。尤斌当年也这样问过自己吗?他当时毫无保留的爱也被尤斌这样衡量过吗?
那当时的他何辜?如今的周逸轩又何辜?
他脑子像被火燎了一样,传来一阵尖锐的痛。他猛地用被子蒙上自己的头,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他深刻地知道,过去的自己在知道尤斌的背叛和利用之后如何痛,今天的周逸轩知道自己的表里不一之后就会如何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