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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与山谷之间——by何缺 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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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人主动亲的人,却还抠着手指很认真地计较:“我没跟别人亲过,跟你应该算是初吻。”
  傅岩风不搭腔也不妨碍江云意继续碎碎念:“你比我大这么多,肯定是谈过恋爱的,所以其实你不吃亏。”
  傅岩风被他念得头疼,从凳子上起身,“行了进屋吧。”
  进了屋江云意就安静了,不回家也不做别的,只是跟屁虫一样跟在傅岩风身后。
  今天天气还行,吴文霞也睡下了,傅岩风打算出门去摆摊。
  跟着傅岩风走到车旁,江云意才意识到傅岩风没有让他跟的意思,傅岩风走他前头,先一步上车后,就把车门锁了,他站在副驾驶外怎么也拉不开车门。
  这件事傅岩风确实做得没留情面,用这样的方式明明白白劝退江云意。
  隔着车窗,江云意用力拉了几下没把车门拉开,渐渐反应过来,垂着胳膊呆呆站在原地,有点儿不知所措的样子。
  傅岩风踩油门把车开出去,开远了才看了眼后视镜,看到路灯下,江云意还站在原地,手背挡着眼睛,应该是哭了。
  车子开到村口又掉头回去,最后在自家门口找到人。
  江云意坐在门口台阶上,整个人一半陷进黑暗,只有后背被一些从门缝漏出来的微弱光线打亮。
  傅岩风走到他面前,“坐门口做什么?现在又不怕黑了?”
  江云意把头扭开一些,没有回他的话。
  门只有在晚上睡觉时间才会锁上,其余时间只是虚掩,江云意也知道。
  江云意好像确实是生傅岩风的气了,被傅岩风拉起来时,说一句“我现在回去”就往外走。
  傅岩风没拦他,江云意一直走到外边小路,脚步顿了一下,又转身回来。
  傅岩风问他:“不是要走?怎么回来了?”
  江云意走到他面前停下,抬头看他:“你又是为什么回来?”
  傅岩风其实很少能被人这么拿捏,能影响他的都是他在乎的。
  两人都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虽然是南方,但冬天没了日头晚上还是冻得慌,江云意外套穿薄了,现在身子有些发起抖来。
  “进屋吧。”傅岩风觉得这人可能需要先回回暖。
  “不要了。”江云意低头摇了一下脑袋,“我觉得还是按你说的那样,我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
  “你自己看着办。”傅岩风走到一旁摸烟出来抽,“你现在回去的话我顺路送你出去。”
  江云意转头看向傅岩风,看到他低头点烟时,火光照亮了眉眼,抬起头时,目光深邃又冰冷。
  最后还是跟着傅岩风的车出去了,江云意突然有些觉得,可能是因为他这段时间跟傅岩风走太近才有点儿忘了,傅岩风再怎么好也是个蹲过牢的,或许这种人本该就是无情无义。
  临下车时,江云意对坐在驾驶座的傅岩风说:“阿姨要是问的话,你就跟她说我马上高三了,学习太忙才没空去。”
  傅岩风还是老话:“嗯,好好学习。”
  下了车,关上车门前,江云意想了想还是说出口:“傅岩风,其实你也有点儿喜欢我的对吧。”
  傅岩风看着他,没接他的话,只是说:“回去吧。”
  这天傅岩风一到家就直接进了房间,打开柜子抽屉,看见之前从江云意头上摘下来的那个粉色珠子发夹果然不见了。
  怎么解释这个发夹都可以,可以说是之前江云意没拿走,他一下也忘了,换裤子的时候才发现,然后顺手丢进抽屉里,还可以说是觉得发夹好看,想留着以后送给哪个漂亮姑娘。
  怎么说都过得去,他的心不该乱。
  就算是彻底断交,浦风村就这么点儿大,无需刻意,两人也能偶遇。
  江云意又骑着自行车出来晃悠了,有时会在路上碰见傅岩风,傅岩风要么开皮卡要么骑摩托,骑摩托时两人在路上碰到距离就近些。
  过小年的时候,村里个头儿高大的男人都来帮忙杀猪,傅岩风也来,女人小孩儿就包粽子,江云意也跟着小姑一起包。
  江云意一直偷看傅岩风,看他干活儿时挽起袖子,小臂肌ro线条漂亮,就想到他裸着全身的样子。
  傅岩风真挺拿江云意没办法,尤其是看到那个粉色发夹被这人拿条线串起来挂在脖子上。
  傅岩风力气大干活儿时手脚也麻利,虽说伤过人坐过牢,但到底一个村的,大家伙表面上都客气。
  一群人聚在一起吃杀猪饭,算是把小年过了,吴文霞在家,傅岩风没留下吃饭,分了块猪ro就走了。
  吃饭的时候村里一个教初中的退休老教师也来了,提到傅岩风,说自己以前教过他,说这人从小家里就穷,最困难的时候经常不能来上学,因为要留在家里帮忙干活儿。
  “他爸以前是在镇上哪个工地干活儿来着,听说是一群人被包工头拖欠整年的工资,他爸出头去讨说法要钱,后来好像是被车撞了,惨的呀,车子碾过去,半条腿都没了……”
  “当成普通交通事故来判,就拿个几千块赔偿……”
  “听说出院回家躺半年人就没了……”
  江云意低头吃饭,手中的筷子没拿稳掉了一次,换了新的又掉一次,刘贤珍拧他胳膊,说他故意给自己找事情做,又伸手要把他脖子上那个发夹扯掉,江云意赶忙护住给塞进衣领里边。
  “应该是初三快中考那会儿,他爸人没了,他妈电话打到学校来,听他班主任说这孩子是上课时候跑出去的,拿根钢管把那个包工头两条腿都给废了,力气大的呀,两三个男人压不住,后来幸好是给拉住了,不然这孩子还得多判几年。”
  江云意突然意识到这顿饭他不应该在这里吃,就算会被傅岩风赶出来,他也要坐在傅岩风和吴文霞身边。


第16章
  马上就过年了,过年前的这段时间,傅岩风没再外出接活儿,一连几天,他在前院常见江云意骑着辆自行车在自家院前晃悠,从东边骑过来,再从西边绕回来。
  吴文霞这两天能下地了,这天拿着篮子说要去山上摘蘑菇,傅岩风这边刚杀了只鸡正忙着给鸡拔毛,没拦住,只好出门把站在路边跟大黄玩得不亦乐乎的江云意给叫进来。
  “小云什么时候来的?”吴文霞又惊又喜,“到了怎么也不进来。”
  江云意脸颊通红,扯了扯衣角,还没说话,傅岩风就已替他回答:“妈他刚到。”
  无需傅岩风发话,听说吴文霞要去后山摘蘑菇,江云意就自告奋勇一起去。
  临出门前,吴文霞又返回屋内把那条红围巾拿出来缠在脖子上,边缠边说:“阿姨喜欢小云送的这条。”
  要摘的是长在木头上的椴木菇,去年冬天傅岩风在后山竹林里放了几根点过菌的椴木,今天江云意和吴文霞过来挑挑拣拣只摘够一餐的量。
  “还有的。”吴文霞在椴木上指给江云意看,“这些还没长大,年后来摘差不多了。”
  江云意提着篮子嘀嘀咕咕:“这么大根木头才摘这么点儿,是不是被别人摘过了呀。”
  这种椴木上分布均匀的菌类很明显是人工种植的,在村里太老实就会被欺负,至少没有人敢碰刘贤珍家种的东西。
  在山里,江云意又摘了些路边的野果一起带回去。
  最后篮子里各式各样的野果子比蘑菇多得多,傅岩风把果子洗干净了,江云意接过自己那份,坐在后院的小板凳上吃得津津有味。
  来过这一次,之后江云意再来就不只在门口晃悠了,跟傅岩风“断交”成了说说而已的事。
  “不是说不来了?”傅岩风哪壶不开提哪壶。
  江云意脸皮厚得很:“我又不是来找你的,我来找阿姨。”
  傅岩风到他面前,弯下腰,伸手把他脖子上戴着的那个自制发夹项链从衣服里边勾出来了。
  “你你你——”江云意没捂住自己脖子,就这么看着傅岩风把他的发夹攥在手里。
  前段时间还很嚣张,现在被傅岩风这么当众处刑一下就涨红了脸。
  傅岩风问他:“什么时候拿走的?”
  “早、早发现了,”江云意瘪嘴道,“之前在你房间睡觉,你抽屉没关紧,我不小心看到的。”
  傅岩风想起来就是江云意亲他的那晚,于是蹲下来,跟坐在凳子上这人视线平齐:“所以你才觉得我喜欢你?”
  江云意不敢看傅岩风,耳朵红得厉害:“多少得有一点点喜欢吧。”
  傅岩风没反驳他这个说法,松了手,问他:“夹子戴着不硌吗?”
  江云意老实说:“有点儿。”
  傅岩风说:“那就收起来别戴了,你先准备高考,别的以后再说。”
  江云意就把夹子摘了,他知道傅岩风说的不只是夹子,而今他只有把喜欢收起来,才能留在傅岩风身边。
  两人谁也没再进一步谈论夹子的事,好像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夹子,被人随意戴着,除此之外再无更深层含义。
  至此,两人算是和解了。
  快过年了,江云意除了饭点回家吃饭,其余大多时间都赖着傅岩风,黏人得很。
  他忽然大胆起来,像是得到了首肯,傅岩风上山砍柴他跟着捡柴,傅岩风喂鸡他跟着搅拌鸡饲料,连去镇上买年货也要跟。
  傅岩风家备的年货很简单,ro菜自给自足,买的多是一些米面和干货。
  傅岩风挑干货时,江云意就在一旁的零食区试吃,眉毛弯成满足的弧度。
  就算是过年家里也不怎么来人,但今年傅岩风还是瓜子坚果糖果蜜饯皆各买了些。
  江云意也跟着傅岩风去后山抓鱼,鞋脱了放岸边,发现抓小鱼原来不需要太费劲,把溪里的石头搬起来就能捞到好几条,半个巴掌大的小鱼,用水桶装着中午回去能加顿餐。
  除夕夜江云意一吃完年夜饭就骑车去傅岩风家,天上烟花砰砰砰燃得尽兴,无需手电筒,前路已被映得通明。
  自行车骑进傅岩风家前院,满地的红鞭炮屑,屋前挂了两个大红灯笼,整个院子显得红彤彤喜庆极了。
  进屋前江云意就意识到傅岩风家来人了,因为院子里多了一辆不属于傅岩风的摩托车。
  进了屋看见堂屋多了台电视,正对着八仙桌,电视上放着春晚,八仙桌旁坐了三个人。
  吴文霞转头看见他,忙朝他招手:“小云你来啦,阿姨家安电视了。”
  坐在八仙桌另一侧的另外两个人也转过身来。
  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看着挺年轻可能才二十出头的女孩儿。
  女孩儿脸圆下巴尖,绑着两个麻花辫,五官挺标致的,笑起来还有酒窝。
  “这谁家小孩儿啊?”女孩儿说话时眼角都是温柔的笑意。
  吴文霞跟男人女孩儿介绍了江云意,果不其然男人立刻夸起了江云意他爸年少有为。
  “小云没在家看春晚啊。”吴文霞挪了个位置给江云意。
  “你爸妈过年有回来吧?”女孩儿跟他说一些场面话。
  江云意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觉得怪怪的,等看见傅岩风从后院进来,更是不安了。
  江云意来了以后,男人和女孩儿又待了半个小时左右才走。
  不用傅岩风解释,江云意自己听大人谈话也听出来了,这女孩儿是傅岩风的相亲对象。
  这天晚上江云意在后院哭得身子直抖,反反复复说:“你、你要娶老婆!”
  江云意这眼泪流得没名分,脾气也发得没道理,说不好听点,傅岩风结不结婚与他都是没有干系的。
  傅岩风没办法,又怕他动静太大把吴文霞引来,只好按住他肩膀,耐心跟他解释,说自己不知道相亲这件事。
  前两天王婶来过一趟以后,吴文霞就问他够不够钱去买台电视回来,傅岩风当时想到过年家里要来客人,没想过是相亲对象。
  江云意扑进傅岩风怀里,顺势一把抱住人的腰,脸贴在人肩头,还抽泣着,已经把人的豆腐都吃尽了。
  傅岩风按住他胳膊,把他推开一点距离,低头看这人哭得脸全红了,便将他眼角按住,要他别哭,“不娶,不许哭了。”
  江云意把眼泪胡乱蹭在傅岩风外套上,抽噎着说:“你才几岁啊你就娶老婆……不是说男人都是先立业再成家吗?你这个年纪其实不着急结婚的……”
  农村多的是二十出头就娶媳妇的男人,但是后面两句逻辑上确实没有问题。
  傅岩风觉得江云意目前可能需要先平复一下情绪,于是没搭腔,由着他揪着自己的衣领擦眼泪。
  江云意抬头,两只红红的兔子眼楚楚可怜地盯着人看:“你怎么不说话……”
  “说了不知道相亲的事。”傅岩风拿他没办法,低声下气哄他,“刚已经跟我妈说了,我妈也知道强求不来,以后不会这样了。”
  “狡辩!”江云意一脑袋撞在傅岩风胸口。
  傅岩风不陪他闹情绪,握住他后颈,要他头抬起来,然后盯着他说:“不闹了。”
  江云意抿着唇,一下没了脾气,声音还带着哭腔,却已经比刚才老实很多:“反正你不要那么早结婚。”
  “嗯。”傅岩风搓了搓他后背。
  江云意吸了吸鼻子:“结婚有什么好的,一个人多自在。”
  傅岩风不知道他哪里来这么多脾气,不知道怎么哄,于是转移话题问他:“买了炮,放不放?”
  江云意鼻音浓重:“什么炮?”
  傅岩风确实买了不少炮,村里小孩儿常玩的摔炮擦炮窜天猴雷王等等一种各买了一些回来,最后江云意在院里玩了一晚上的手持仙女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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