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不是人——by单茗

“小猫？”莫雨敲敲桌子，小老虎就屁颠屁颠的跑向了他的方向。

“嗯，以后它就叫小猫！”云朵双手托着脸颊笑眯眯的道，“对了，小雨，你和小邪子是怎么认识的呀？布娃娃又是怎么回事？”

“当年因为洛道僵尸之灾，我和毛毛被困在洛道，准备横渡李渡岭出去的时候遇到了小邪子的母亲。”莫雨忆起当年的事还是有些难以释怀，隐晦的看了一眼托着脑袋等着他继续往下说的云朵。顿了顿才继续道：“那个时候小邪子的母亲已经中了尸人之毒变成是尸人了，只不过还保留着身为人时的记忆。”

“就像塔纳一族那样吗？”云朵垂下眼帘，她答应了曲云和唐书雁会帮助塔纳一族的人恢复正常。这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她接受到了五仙教的帮助，不说涌泉相报，至少也应该投桃报李。

“嗯，那个时候，小邪子不过和毛毛一般大，她的父亲也变成了尸人。那个时候的小邪子活泼好动，她的父母担心她会有危险，便编了个捉迷藏的谎言蒙骗她，只要她能躲过那些失去理智的僵尸，他们就会给她讲一个故事。”

“只不过有一天小邪子的母亲发现小邪子的父亲也变成了完全的尸人，担心还在玩捉迷藏的小邪子，便冒险请求了路过的我们去寻找小邪子。后来小邪子把她最喜欢的布娃娃送给了我们，现在应该在毛毛那里。”

按照如今的情况来看，这并不是一个美好的故事，幸存的村民们最后也没有能逃过天一教的魔爪。

“咦，不是你房间里的那个吗？”

云朵惊讶了，在谷里的时候，她有好几次去找莫雨的时候，莫雨不在。小姑娘要进院子，莫阿金莫红泥等人自然不会拦着，所以莫雨的的房间云朵进去过很多次，有的时候还会帮他整理整理东西。自然看见过那个被莫雨收在衣柜里的布娃娃。

莫雨并不喜欢院子里的仆人进他的房间，动他的私人物品，所以莫阿金莫红泥等人也就只做做打扫院子或者厨房，武场的工作。云朵就没那么多顾忌，毕竟她从小照顾习惯了。莫雨也从来没说过什么，不过后来某一天开始，莫雨就连她不让了。

“你怎么乱动我东西！”骤然提到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的小秘密，莫雨条件反射急了，耳尖微微发红。

“……抱歉。我，我以前给你整理旧衣服的时候掉出来的。”云朵没想到莫雨反应会这么大，其实这是早两年的事情了，要不是小邪子提到布娃娃，云朵早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看云朵一脸歉意的表情，莫雨一僵：“我没有怪你……”怪他没有收好。

“那个布娃娃不是小邪子的，是你做的。你不记得了吗？”莫雨轻轻咳了一声，掩饰道。

“我？？”云朵惊了，后知后觉恼羞成怒：“臭小雨！你怎么把那丑东西捡回来了！你是不是藏着一直准备笑话我！”

云朵的医术很好，金针之术更是一流，但是同样是针，同样是精细活，缝纫云朵就不是那么擅长了。只会做些简单的缝补针线活。虽然丑了些，好歹还是能凑合。

莫雨这么一说云朵倒是想起来一件事，那会儿云朵刚学针线不久，有一次听毛毛在那叨叨以前在稻香村的时候，小雨是怎么欺负他和村里其他孩子的，说小雨把他唯一的布娃娃藏到了树上，最后还弄丢了云云。

当时云朵便自告奋勇说要给毛毛做个新的。不过，最后折腾了几天，弄坏了整整一匹布，唯一像样的也就是一个丑丑的布娃娃。云朵送不出手就干脆给毛毛买了个新的。偷偷把那个丑的要死的布娃娃给扔了。

只不过正好被莫雨看见了，就给捡了回来，藏在薛记医馆里。最后被他带进了恶人谷。

“我没有……”莫雨无奈的解释了一句。

“你怎么这样！”小姑娘急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把它扔了！”那可是她极少数的黑点之一，云朵才不想让人知道！要是被娘亲，丁丁，楚霞影和米丽古丽知道了，她肯定要被笑话！

只有这一点莫雨拒绝了：“不行。”他捡到就是他的了，更何况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莫雨打从心底不想扔。毛毛知道后，问他要了很久他都没有给呢！怎么能扔了！

“你！嘁！”云朵重重的哼了一声，气呼呼的走了。

莫雨也没有去追，伸手挠了挠小白虎小猫的下巴，后者舒服的眯起眼睛。

看着小白虎那一副傲娇的小模样，莫雨心思一动，抱起小家伙，在一脸呆萌的小家伙脑袋上亲了一下。

湫瞳看着莫雨的动作，目光分外复杂，莫雨亲的明明就是云朵方才亲的地方。于是目光隐晦的看向他——小子，你知道吗，你现在的举动像极了一个痴汉！

后者冷睨了它一眼。湫瞳一抖——社会社会，惹不起惹不起。朵儿啊，我对不起你啊！我只是一只可怜，幼小又无助的兔兔啊qaq

嗯，都怪敌人太强大惹qwq

跑出来之后，凉风一吹，脸上的热度散了些，云朵又有些后悔，她太着急了，小雨应该不是那种人。

可一想到那丑的要死的布娃娃，云朵就一阵囧，跑都跑出来，再回去又显得好丢脸。可是小邪子又被她安排去休息了，娘亲说要去一趟惊虬谷，云朵又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好了。

就在这时，正好一个恶人谷弟子看到云朵，于是走了过来：“大小姐，今天来的那位玛索姑娘说想见你。”

玛索？玛索要见她？云朵愣了一下，其实关于要怎么处理玛索这个点，云朵还没有想好，只是暂时把她和小邪子都安排了下去休息。不过相对于小邪子，云朵虽没有囚禁玛索却也限制了她的活动范围，不允许她离开屋子，旁的到没有苛待。

好歹在烛龙殿那两天，玛索对当时身为小白蛇的她照顾是真心真意的。但是一码归一码，并不代表这样她就能放她自由。就算她放了，谁都知道玛索是乌蒙贵的女儿，出去被抓住了也是死路一条。

想着，云朵抬脚往关着玛索的房间走去。她还是挺好奇的，这种时候玛索找她做什么。

“请圣女将我交给仙教处置吧。”玛索见面直接冲云朵跪了下来。

真是夭寿了！云朵吓了一跳，及时的扶住了她，没有让她跪成功，有话好好说便是，跪她做什么。

其实在看到云朵和父亲带回来的那个“圣女”一模一样的脸之后，玛索就隐隐知道，恐怕眼前这位才是五仙教真正的圣女。而父亲带回来的，只是一场“报应”罢了。

玛索不敢推脱说自己无辜，虽然她一直不赞同父亲的行事方式，却也无法否认她确实帮她的父亲做了不少违背良心的事情。她在烛龙殿的锦衣玉食，尊崇地位，也是因为天一教存在，并强盛的缘故。

是以，玛索并不奢求众人的谅解，只是在她的父亲乌蒙贵与姑姑乌灵风都死了之后，玛索也没有再不得不违背良心的理由，至少，哪怕一点也好，她希望能为那些遭受天一教迫害的对象们赎罪。

不求原谅，不求心安，只是力所能及不至于于事无补的一点弥补。

“圣女大人，虽然你可能不信，但是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研究解除尸人化的方法，虽然还没有能成功，但我原将我余生之力都倾注于此，求圣女大人成全！”

云朵知道玛索并不是在撒谎，从怀里掏出那本唐无乐找到的手札，递给玛索：“我知道，这是你的东西吧。”

看到自己的手札，玛索瞳孔微微一缩很是惊讶：“这是……我的手札？怎么会……”

云朵掩饰性的咳嗽的一声：“这是别人交给我的。”她可没说谎，这可不就是唐无乐交给她的么！

“但是，玛索你可知道，在那些人眼中你就是天一教的余孽，搞不好他们会杀了你哦。”

云朵这句话并不是胡说，自打五仙教分裂以来，五仙教与天一教便水火不容，多年来更是结下了血海深仇。玛索这一去，有没有小命能活下来，还真不好说。

玛索勉强笑了一下，有些感激云朵的关心，她能听的出来云朵有意帮她：“实不相瞒，我手里掌握着曲云教主像要的东西。我知道她的母亲，仙教上任教主魔刹罗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什么？”云朵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玛索低下头：“我也是后来又一次无意间跟踪父亲前往烛龙殿……原烛龙殿后山时知晓的。原来当年教主失踪根本就是父亲搞的鬼，他偷袭教主，分裂仙教之后，将教主关押在了烛龙殿后山上一处隐秘的山洞里。”

“……”还真是恩怨纠缠啊。云朵唏嘘不已，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有了交换的条件，起码让玛索有了个和曲云对话的机会。

虽然不知道交换之后，曲云会对玛索做出怎样的惩罚，玛索表示不在意，云朵也不介意做这个顺水人情。

“哎！咦？娘亲，你，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去惊虬谷了吗？”云朵刚准备进门就一头撞上了一个去而复返的烟。

“不巧，我找你呢，你和莫雨还有小邪子马上跟我走！”烟拉住云朵，云朵第一次从烟脸上看到了焦急的神色。

莫雨听到动静出来，见状问到：“怎么了？”

“那条从烛龙殿离开的水怪袭击了南诏部族，那附近现在交通驿站全部被阻断，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烟沉下脸：“谷主和萧沙都在那附近。”

“什，什么？！”云朵失声尖叫。莫雨也震惊了，在烛龙殿他们都在正面见识过那水怪的可怕。只是一个摆尾掀起的巨浪就整个烛龙殿附近的遗迹群化为了一个湖泊，那根本就不是已一人之力能抗衡的东西！

妈耶，云朵是万万没想到红月竟然这么刚，直接冲进了南诏部族？！云朵哪里还敢多问什么，将玛索的事情拜托给据点守将，带上湫瞳和莫雨，烟，小邪子以及一队恶人谷弟子就轻装从简的从发了。

云朵都不敢想，现在的无量山变成了什么样子。王谷主，米丽古丽，陶大叔，毛毛，还有肖药儿那个臭老头，怎么会这样……

第134章

无量山的时候, 莫雨奉王遗风的命令从红衣教的无量宫劫回了叛谷三大恶人从恶人谷盗走的财宝。“黑鸦”陶寒亭和“毒皇”肖药儿则是负责去无量山回龙镇寻那三大恶人的踪迹。

只不过他们去的不巧, 三大恶人早就闻风逃了。

这也正常, 若是摁个排名，在恶人谷十大恶人之中，司掌刑罚的陶寒亭, 武功与前明教圣女米丽古丽, “大光明僧”陈和尚不相上下与略胜“恶丐”沈眠风一筹, 在“素手清颜”康雪烛与“妙手空空”柳公子之上, 武功仅次于王遗风, 以及咒血状态下的莫雨。

康雪烛虽武功高强, 但由于志不在武, 算不得拔尖，原比不得为复仇苦练刀法的陶寒亭在武学上下的功夫，更比不得，自小天赋卓绝，被明教教主陆危楼倾注心血与各种资源培养, 修炼明教最上乘武学的圣女米丽古丽。

柳公子虽然轻功卓绝, 开锁一流能与怪盗司空摘星平分秋色, 但是若说正面冲突的能力甚至连云朵都打不过，他最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地方，也不过就是因为人少了抓不住，人多了又浪费而已。只不过后面这一点, 对恶人谷来说算不得什么。

这三人中, 武功最好的大概也就是“大光明僧”陈和尚了。宁做“雪魔”剑下鬼, 不做“高僧”眼前人。说的便是这陈和尚。

陈和尚是云朵见过最奇葩的和尚，没有之一。老实说，其实他长的一点也凶恶，甚至大部分时候都是笑眯眯的像一尊弥勒佛看起来慈眉善目，待人也好。

甚至云朵和入谷一年后不久，爆发的七星与十恶之间的战争，王遗风手下一名悍将忽而默被开阳星可人拖的力竭休克，还是陈和尚冒险闯入敌阵，最后浑身浴血的把他带了回来，交给云朵及时抢救了回来。

后来莫雨接战可人，云朵至今不知道什么缘故惹得莫雨毒血咒印发作，却又被他强行压制，差点导致筋脉错乱。陈和尚听说之后，二话不说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从少林藏经阁偷偷抄录下来的易筋经心法，让莫雨修行自行梳理筋脉。

以致于云朵一直想不通，这样一个好人怎么会平白无故进了恶人谷，难道他也是和陶寒亭陶大叔一样被世人误解或者说是为了复仇灭人满门？

直到云朵拿着点心去感谢陈和尚，却恰巧看到陈和尚活生生的烤了两个人……云朵当时整个人都是懵逼的，甚至为此吃了一个月的素外加做了一个月的恶梦。

后来这件事被烟知道了，烟告诉云朵：“以前有人做过一个调查，说是如果必须让你遇见恶人谷中的十大恶人中的‘雪魔’与‘大光明僧’，那么你是愿意遇见屠城十万，手下亡魂无数的‘雪魔’呢？还是愿意遇见笑口常开，菩萨心肠，‘从不杀人’的‘大光明僧’。最后十个人里面有九个人选择了杀人不眨眼的我们谷主。”

云朵颤巍巍的问还有一个呢？

“另外一个在听到陈和尚名字的时候，就已经自绝经脉，断气身亡了，”烟当时摸了摸被吓得懵逼的小姑娘的狗头：“我看你是铁头娃吧，我上次看到米丽古丽拿血洗澡还学不乖，不是跟你说过，少去接触那些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