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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恨——by风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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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涟尘拍拍紫宣后,便独自走向隐花楼。旁边的寒炔皱了眉头,不发一语,迟疑了下,终还是随着涟尘而去。

  

  四、

  次日,涟尘站在逐瑶阁前,不舍的看着涟尘和寒炔唤来凤仪,坐了上去。寒炔在后,涟尘在前半倚在寒炔的身上,懒懒的,却让人感觉异常的和谐。

  涟尘回头对紫宣笑了笑,轻挥长袖,凤仪一声长鸣,响彻九天,缓缓的就向上飞去。紫宣眼眸流转处,突然惊见寒炔的眼神瞬也不瞬的盯着涟尘,其中蕴着的是难以言说的纠结复杂的温柔,和另一种紫宣从不知道的情感。

  紫宣不自禁微微的震了下身子--这是那个冷冷冰冰的寒炔么?这是那个喜欢作弄他的轻佻男子么?心中忽的没来由升起了一种淡淡的渴望,如果有朝一日,也有人能这样看着自己,那该多好......

  回过神,紫宣才惊觉凤仪早飞得远了,连影子都已瞧不见。怊怅和寂寞的感觉立刻紧紧的围上身来。又要等了啊,又要等一年才能见到花神了。世上一年,不过天庭弹指一天,他们又怎么会知道等待的孤独和失落。独独留下了他,在这杳无人烟仙迹的逐瑶阁,苦苦守侯,望穿秋水。

  多想有人陪呵......

  。。。。。。。。。

  

  日子依然逝去,不管是难捱的,还是快乐的,总是无情的就这样度过。

  紫宣日复一日的做着同样的事情,扫扫楼阁,静心修炼,虽是寂寞难耐,却找不到人诉说。

  转眼,涟尘离去已有三个月。

  人世间的七月实在是酷热逼人。纵然紫宣是精魄而非人,也是不堪忍受这般的热意。这夜,紫宣在床上翻来覆去半晌,实在是难以入睡,最终只得妥协的轻叹口气,无奈的起床朝庭园走去。

  庭园里一片静寂,完全没有夏日该有的蝉鸣虫叫,想来也是因天气太热的缘故,全都噤了声。

  紫宣走进园中之后,随便的将身子一歪,靠在了一棵槐树上。眼睛望向月朗星稀的天空,心里念着的却是远在天庭的涟尘。

  "不知道花神现在在天庭做什么呢,也许正在给王母娘娘献花吧。如果,如果花神这时候能来逐瑶阁就好了......"

  "紫宣。"

  紫宣微怔,随即对自己有些讽刺的笑了笑。真是的,这时候花神怎么可能会来,看来自己真的是热得迷糊了。摇了摇头,紫宣合上眼,准备就这样在槐树下睡上一夜。

  "紫宣。"

  这次的声音大了些,还带着些微的焦急。紫宣皱了下眉,依然将声音视作幻听,不予理睬。

  "紫宣,是我啊,你听不出我的声音了么?"声音越发的大了,在死般静寂的园子里异常的突兀起来。

  紫宣猛的坐起身,看向四周,却又瞧不见半点人影。疑惑的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有,紫宣没来由的背上发凉--该不是什么山精魅怪的吧,但逐瑶阁的四周都被寒炔施了结界,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事,今天怎么会......

  越想越惊,若真如自己所想的,没半点道行的自己定然是打不过那些凶残的魅精的,算了,还是回自己的听瑟厢为好,虽说没什么用......,但那至少也是屋子里面,而且众所周知逐瑶阁是花神的居所......

  边安慰自己,紫宣边快速的向听瑟厢走去。没走几步,眼前突然有黑影闪下,紫宣大惊,直觉的一声惊呼就从嘴里溢出来。

  "别叫,紫宣,是我,你当真听不出我的声音了么?"往昔好听的声音今日却带上了浓浓的沙哑和无力--不过仍旧是动听异常。

  "花神?"紫宣生生的咽下了已到唇边的呼声,咽不下的,是无穷的惊讶。

  "别做声,回听瑟厢再说。"温柔依旧,不过多了明显的急切和......微微的颤抖。

  紫宣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扶了几乎全身都靠在自己身上的涟尘,吃力的朝自己的听瑟厢走去。

  近在咫尺,涟尘的身上,传来阵阵腥膻的味道,涌入紫宣的鼻端。这味道,紫宣以前闻过,血的味道啊......

  血?

  紫宣吃惊的看向怀中的涟尘。乳白的月光下,映得涟尘的脸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白,白若金纸,惨淡而无力。

  "快走,有什么,回听瑟厢再说。"涟尘睁开无神的眼眸,乏力的说完这句话,又再度轻合起来。

  

  五、

  快速的回到听瑟厢,紫宣立刻手忙脚乱的找来清水,将涟尘身上的血污擦拭干净。泪水从进屋后就没停过,哽咽的喉咙更是说不出半句话,紫宣只能心痛的看着原本如玉凝脂般的肌肤画了道道的伤痕,皮开肉绽,触目惊心。

  "别哭了,我......还死不了。"涟尘的轻抬起手想为紫宣擦去泪水,却由于失血过多只能颓然的放下。

  "不......哭,呜,花神......花神伤成这样......,我怎么能不哭?呜呜......,是谁,这......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把花神伤成这样?"断断续续的话语里夹杂了哭声,让人几乎都听不出来到底说了些什么。

  涟尘摇了摇头,脸上浮起了一抹飘忽的笑花,轻叹口气道:"这是我自找的......。这次我来,就是想请你帮我--除了你,我也没法子去找别人了。只是要连累了你......。如今我已经是天庭的要犯了,你知道么?"

  天庭的要犯?紫宣的脸蓦的变为刷白。他曾经听寒炔闲聊时说过,一旦仙者犯了天规,若是不服处罚而擅自逃离天庭的,被拿回后都将送往诛仙台打入暗界,永世不得超生。不过......,花神一向都极受天帝王母的宠爱,即便是犯了什么错,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重罚,花神又何必要逃离天庭,偏偏去冒这犯不得的规矩?

  "我偷了银树兰的兰实。"似是看穿了紫宣的疑惑,涟尘自己开了口。"相传银树兰万年难结一次果,没想到这次我要将它散花时,它居然结了一枚兰实......。这兰实可以助仙千年的功力,我本想偷偷拿来给你服下后将你带去天庭的,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

  渐欲止歇的泪水随着话语的结落又开始泛滥开来。花神竟然是为了他?不曾想过花神对自己的重视到如斯地步,紫宣心中又甜又苦,有万语想说,又不知要说些什么,一时间就只能怔楞的看着涟尘。

  "我一直视你如弟,本想帮你,没想到现在反而要连累你......。方才墨戎紧追不舍,我好不容易才甩脱了他,但以他的仙力,要破寒炔设的结界费不了多大的功夫,只怕是就要来了。不过他一向都自认聪明,决不会想到我会就这样躲在逐瑶阁中。他呆会若来,不管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等他一走,我立刻就离开这......,只是以后我恐怕是没法子再照管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答应我,好么?"

  "不行。"涟尘话音刚落紫宣就开了口。"花神您现在都伤成这样了,而且外面到处必定都有天兵天将在寻您,这一出去,不就等于是送死么?您就呆在这,总好过到处奔波流离。我去找寒炔,你们俩......一定可以找到什么办法解决的。还是说连寒炔他也......?"

  "他在路上为了让我逃开,与我走散了......。现在也不知道怎样,我一时的任性竟然害了你们,实在是......。我已经害了寒炔,更不能再害你,我......本是不该来这的......。"

  紫宣没再辩驳,默默的看了下涟尘,心里已有了决定,只道:"既然花神这样说,我也不能说些什么,只是刚才您说过墨戎就要来了,您不快找藏身的地方怎么成?"

  涟尘傲然一笑,不语,勉力的挣扎着站了起来,一瞬之间,就已是不见踪影,声音却从墙角的一盆花那传来:"你若是墨戎,会找到我在哪么?"

  找不到,若真能把花神从一堆花里找出来,才真是有鬼了。紫宣佩服的注视着墙角的七寸幽雪,再也无话可说。

  也罢,花神本就由花而成,现在回到原形,也利于休养生息,恢复丧失的仙力,那他,也就放心了。

  剩下的大半夜,就这样发呆和静默中过去。紫宣望了窗外,已届破晓前夕,听闻花神说墨戎的仙力了得,为何现在却还未追来?想问花神,又怕墨戎已至,紫宣只得独自继续的发呆,心中犯愁的是花神的伤势--他伤得如此之重,虽说仙可不食人间烟火,但若能喝些黎明时花瓣上的露水,对伤总是有好处的,但以现在的情形,紫宣又怎敢去光明正大的去取......

  两难之届,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到真是沉得住气啊,都这么久了。涟尘呢?"

  紫宣蓦的一惊,回过头来,一双黑黝黝的眸子正紧盯着自己,不见底的眼睛中蕴涵的,是无边无际的冷漠。他,就是传说中战无不胜的战神,墨戎么?

  

  六、

  不敢让他进入听瑟厢,紫宣迅速的起了身,朝屋外走去。

  虽然相信花神的障眼法和他的计谋,但是如果有个万一......,如果墨戎真如传言中的聪明......,以花神现今的状况,定然是必死无疑。这个后果,紫宣承担不起。

  "你是谁?"尽量的抑制住身躯和嗓音的颤抖,紫宣故做平静的向他问起。

  出得阁楼,紫宣才发现微光下的墨戎异常的高大,自己站在他身前,有若树下的青草般,显得渺小而微不足道。

  "别与我装傻。涟尘呢?"回应他的,是越发冰冷是声音。

  紫宣抬起头,却看不清背了光的墨戎的容貌,只有他眼睛里的寒意,即便是在黑夜下,也是清清楚楚。

  身躯在墨戎的瞪视下,传来另一阵更猛烈的颤抖。紫宣咬了咬唇,大声道:"我怎么知道花神会在哪?这时候又不是他下凡间来散花的时节。倒是你擅自闯入逐瑶阁,若被天帝知道了,必定会制你......"

  话语未完,就全数被卡在了喉咙里。下颌被墨戎狠狠的捏住往上抬,紫宣只得拼命的随势垫起脚尖,却还是觉得自己的颈子要断开了般的疼,呼吸也哽在肺腑了中,总是带了苍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涟尘呢?"伴随着冰冷的声音的,是墨戎微眯的双眼。

  "不......,咳咳,不......知......道。"费力的从嗓子里逼出这几个字,紫宣觉得自己的肺就快爆开了。

  "不知道?嗯?"轻轻的一抬手,墨戎满意的看者手中的灵魄无力的挥舞双手,想将自己的手掰开。掰开?就凭他?墨戎哼出一声冷冷的笑,手上反而愈加的用力起来。

  "......"这次,紫宣连话都已说不出来,眼前的光线似乎越来越暗,下颌的疼痛也好象开始变得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这样就晕了?墨戎皱了眉头看向面前呈现涣散状态的眸子,没有丝毫怜惜的,随手往旁边扔去。

  "砰"的一声,是身躯与地面碰撞的声音。紫宣的身子被重重的抛向旁边的树干,又再度被重重的弹到了地面上,一股殷红的血猛的从口里朝外喷出,刹那间便染红了他身下压着的碧绿草叶。

  紫宣在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中幽幽的转醒过来,睁开视线迷朦的双眼,首先映进眼帘的,是墨戎嘴角讽刺的笑意。

  "你现在知道涟尘在哪了没?"

  "不,咳咳,不......知......咳咳咳咳。"一张嘴,鲜血也随之涌出,呛得紫宣连话都说不完全。

  果然啊,曾经重伤过的身体是遭不住这样的折腾的。紫宣无奈的泛起一丝苦笑,也罢,当初若是没有花神的相救,自己也是早便死了。现在自己的一条性命若可以换花神的平安,足够了。

  墨戎看到紫宣唇下的那抹笑意,心中无名的升起一股怒火。看他那连半点法力都没有的纤瘦模样,性子倒是挺倔强。居然现下这种情况还笑得出来,是当他真没有法子治他么?

  嗜血的残酷气息伴着体内血液的流动快速的溢散开来,墨戎微阖眼眸,俯视地上的紫宣。

  "最后问你一次。涟尘呢?若是不说,代价你该清楚才是。能修炼成形你也不易,何必为了他妄送自己性命?"晓之以情的语句,含的是无情的冷然。

  沉默不语,紫宣干脆连眼睛都闭上,彻底的无视墨戎存在。

  "你......"墨戎在天庭被誉为战神,且协掌刑罚,除却玉帝王母外,其余各仙见了他都是又敬又惧,何时承受过这等的漠视?

  所剩无几的理智瞬间飞出脑海,墨戎蹲下身,一把扯住紫宣披散四处的长发,将他的脸拉起来对着自己,阴沉的脸色在看到依然不睁眼的紫宣后,更是黑了几分。

  "想救他?以为不说话就救得了他么?我倒想瞧瞧你能撑到几时。"左手毫无预警的伸出,很微细的骨头折裂声立时传来,握在墨戎左手中的紫宣的右臂转眼间就呈现出一种极奇异的扭曲状态,软软的搭在墨戎的手里。

  "啊......"惨呼还没有出口就硬生生的被紫宣咽了回去。死命的咬紧下唇,口里泛开了浓浓的血腥味,紫宣却顾不得这些,全副的心神都放在了右臂突如其来的疼痛以及咬紧的下唇里。

  千万不能出声,千万不能出声,若是自己叫出声引出花神,所以的就全都功亏一篑了。紫宣反复如是在心里默念,但臂上与胸前的疼,却不在自己意识的管辖之内,且有愈演愈烈之势,汹涌而来,让他的脑内又开始慢慢模糊起来。

  "右臂不够是么?那我就换其他的试试。"紫宣的一声不吭让墨戎的怒火没有在施刑后降下半点,反是越加的高涨。甩开手里的无力臂膀,墨戎回首扫视了下四周,起身捡起一枝手指粗细的断枝后,复走回紫宣身边蹲下。

  "既然你这么倔强,何不睁开了眼来瞧瞧我要做些什么呢?"森冷的话语,有了轻轻的笑意。墨戎怒极反笑,手掌轻抚上了紫宣细致的脸颊。右手中的断枝,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下刺去。

  

  七、

  暗红濡湿了蓝色衣衫,诡异的现出紫黑色。脆弱易折的断枝在墨戎的法力护持下变得坚硬若铁。已渐渐沉入迷离境地的头脑在剧痛刺激过后,却变得清醒起来。紫宣思绪一闪,立即脱口而出:"住手,我知道花神在哪。"

  树枝立刻顿下,稳稳的悬在胸前血肉中。墨戎望了他不言语,只以眼神催促他继续。

  "刚才,咳咳,刚才花神的确,来过,但只是......告诉我要小心......,就先走了。只要你答应不杀我,我就带你去寻他。"

  "怎么?方才不是死也不说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变得这么怕死了?你要演戏......,也未免假了几分。"嘲讽与不信,毫不掩饰的充斥在话语之中。

  "我......只是有个条件。咳,花神被判罪之时,只希望你能手下留情,让他能贬入凡间轮回为人......,免受那暗界永不超生的苦,若是你答应,我才会带你去找他。"9DA507B817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

  冷冷的哼了声,墨戎将来停留在紫宣体内的断枝拔起,冷眼旁观的看紫宣手忙脚乱的为自己疗伤。

  紫宣在旁边摘下金桦的叶子止住了血,胡乱的处理了下自己的伤势,抬眼却见墨戎没半分想开口的意思,只得自己接道:"更何况,我......也是怕死的。之前不过是为了报花神的救命之恩,但即便我这样死了,以花神的法力......,恐怕也避不了多久。我只是想找个真正可以帮他的办法......。以你在天庭的威望,一定可以帮得上这个忙的。对不对?"对上墨戎审思的目光,紫宣尽量抛开所有的思绪,话语自动的就从口里冒出。呵,原来自己也是可以这般能说会道的么?真是想不到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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