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夜刹——by因业

该死，没人发现这件事吗？
哈哈哈...阿德，你平时只会吹牛，却连个软弱的小子也解决不了！此话一出，周围的嘲笑更加刺耳了。
废话少说，有本事，你们上。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不要太计较面子问题。阿德非常孬种地退得远远的，再也不敢看向尹子翔。
阿德，你这个没用的胆小鬼！我就让你看看什麽叫做厉害！另一个非善类人种见阿德退到角落去了，立刻抢功似的，高举铁棒从尹子翔後脑打下去。
所有人都预期会看到一场头破血流的戏码，全都兴奋地目不转睛。
啊...凄厉尖锐的哀嚎响彻天际。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尹子翔死定了时，却在他们眼前，见到了令人惊栗的一幕──
不知道尹子翔如何做到的？因为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让所有人只觉眼前一花，接著就听到同伴的凄厉惨叫声。
那只持铁棒的手如今朝奇怪的方向扭曲著，他痛得在地上打滚。
扭曲变形的手以及凄厉的惨叫，在在叫人心惊，其他人不禁退缩了。
老大见到此情形，怒火大炽，他跳下机车，吼道：你们还在看什麽？还不快解决掉他！
手下们听到老大这麽说，只犹豫了几秒，就全朝尹子翔攻去。反正他们这麽多人，不必怕他！
除了阿德，他是打死也不会再靠近尹子翔了。
结果当然不用说──
一向宁静的暗巷，今天却传出一声凄厉过一声的惨叫，就算天还亮著，也够让不知情的人心惊胆颤了。
老大眼看著手下们全倒地哀嚎不止，他们的手全朝奇怪的方向扭曲著，心里不禁害怕了起来。
就剩你了。尹子翔嘴角微向上扬起，冰冷的眼里没有丝毫波动，就像一尊没有生命的娃娃般。
老大惊惧地望著尹子翔，这才真正的打从心底发寒。
他到底是谁？面不改色的折断所有人的手，还有那眼神，散发出来的气息...那是杀人者才会有的气息！他是杀了多少人...
你弄脏了我的车，该如何赔偿呢？尹子翔吐字如冰地一个字一个字吐出，听在老大耳里，却像是索魂使者的招唤。
对...对不起...我会赔你一部新车...老大的声音说到最後，已是哀叫了。因为尹子翔的拳头正挥向他！
没有预期的疼痛，老大吓得眼泪都快掉下来，瞪大的眼睛看著近在眼前的拳头。刚才那一刻，他真的有就要被杀了的感觉。
尹子翔收回拳头，似乎有些无趣，打了一场架，气也消了，该回家了。
他看也不看那些哀嚎不已的人，也懒得再理会脸色惨白如纸的老大和阿德，迳自骑上机车，就离开了。
唔，肚子饿死了。
虽然不喜欢谷天怀，但说真的，那家伙煮的菜还真的该死的合他胃口！害他每天都赶回家吃晚饭。
天也快黑了，被那些家伙耽误了一点时间，那家伙会担心吧！
啧，怎会想到他会不会担心呢？他干嘛担心啊！
尹子翔翻了一下白眼，笑自己突生的想法。
突然尹子翔感到有道似刀般尖锐的视线射向他。
他紧急刹车停了下来，朝向尖锐视线的方向。
不见了！！
尹子翔的表情变得冰冷，刚才那种感觉...那种令人打从背脊发寒的颤栗──是同类！
11
你确定是他吗？
黑暗中，一个低沈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是他！他还活著。另一个淡淡的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回答。
我还是无法相信，他竟然还活著！他明明就被组织杀死了啊！怎麽想也想不通，那个人真的是他吗？
杰克，你怀疑我的判断？声音依然淡淡地，只是添加了一点危险意味。
杰克的气焰一下子消减了不少，不，弗烈克...只是我还是很难相信...那小子怎麽看，都是个小鬼嘛！
他的确变得很多，像个普通小鬼...但缠绕在他身上的黑暗气息不会消失...我一眼就认出他！弗烈克嘴角微向上扬起，眼里透出的讯息是见到最上等的猎物，而猎人──要出发猎捕了。
杰克突然感到害怕了起来，虽然和弗烈克认识的时间不短，但有时，弗烈克给他的感觉是毛骨耸然！他完全不懂弗烈克在想什麽？唯一知道的是，弗烈克是个危险的家伙！对他，决不可完全信任！
既然你已经确定了那小子就是我们要找的人，那麽我回去向组织报告了。杰克边说边站起来，再也不想和这个令他浑身寒毛直竖的家伙共处一室。
等等。
还有事？杰克有些不耐烦。
先别告诉组织的家伙。弗烈克淡淡地说道。
杰克瞪大眼，不敢相信的低喊：你在说什麽啊！这麽重大的事，你要我别报告组织？
没错。弗烈克的口气依然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我可办不到，隐瞒组织是死路一条...
一道刺目的光芒从杰克眼前一晃，刷一声，没入杰克左耳旁的门板里。
杰克的眼角瞄到了左耳旁，没入门板的刀子...不禁冷汗直流，暗暗吞了口口水。
弗...弗烈克，我们是好夥伴，你该不会想杀我吧...该死，怎麽把那个字眼讲出来，万一弗烈克真的要杀他灭口怎麽办？愈想杰克的脸色愈苍白。
你说呢？杰克。弗烈克竟然笑了。
这一笑，却令杰克差点吓得魂飞魄散，我...我知道了，我不报告组织就是了，一切全由你做主。
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哈哈...杰克乾笑几声，希望组织的人没发现他知情不报。
杰克小心地离开门板上那只刺眼的刀子，真是差一点...那把刀子就割掉他的左耳了。
离开後，杰克才赫然发现刀子刺中的地方，贴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个冷酷如死神般的男人...不，应该是男孩！
夜刹，你果然还活著！我终於可以和你交手了！
弗烈克的眼里，兴奋噬血的光芒更炽！
12
所以我才要你回天龙帮啊！你待在这儿迟早会出事。白磊皱著眉头，显然已快耐性用尽。
别说了，阿磊。我住在这里很好。谷天怀将最後一盘菜肴端上餐桌。
很好！白磊嗤哼一声，不以为然。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就像那小鬼的菲佣，而且还是免费菲佣。
菲佣？真难听。谷天怀皱起眉头，颇不满意白磊的说法。
不然要怎麽说？看看你，不但帮那个小鬼做饭，还帮他打扫屋子、洗衣服...天啊！这是我认识的谷天怀吗？白磊快受不了地大叫。
住在人家家里，本来就该做点事。谷天怀还是一派温和的笑脸，并不觉得这有什麽好大惊小怪的。
白磊白了他一眼，只要你回天龙帮，这些事根本不用你做，也不用受那个傲慢小鬼的气。他一想到尹子翔那张不屑嘲讽的脸，心头无名火又多了三把。
别这样说子翔，其实他对我不错。谷天怀想到尹子翔，脸上不自觉地露出温柔的表情，看傻了正要反驳的白磊。
乖乖，这表哥是被那小鬼下了什麽迷药啊？怎麽一提到那小鬼，表情变得那麽...温柔！
虽然谷天怀总是一张温和无害的笑脸，但笑意却从未到达眼底。这还是第一次，白磊看到谷天怀有这样温柔宠溺的表情。
怎麽了？一副眼珠子快掉出来的样子。谷天怀好笑地看著白磊目瞪口呆的傻样，取笑道。
天怀，你变了。白磊忍不住脱口而出。
咦？有吗？谷天怀不解地反问。
白磊点头，是那个小鬼...
谁准你进我家的？不等白磊说完，尹子翔清冷的声音在厨房门口响起。
子翔，你回来啦！一看到尹子翔出现，谷天怀立刻迎向他，替他取过手上的书包，并细心地问道：累不累？饭做好了，要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白磊的眼珠子简直瞪得比牛铃还大！
这这这...是怎麽回事？简直就是新婚妻子对刚下班回家的丈夫所说的话嘛！
谷天怀啥时"嫁"给那小鬼啦！
这还不够令白磊吃惊，更令他讶异的是，谷天怀的笑容！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谷天怀真正打从心底发出的笑容，而不是平常他挂在脸上，那假象的笑容。
到底...
眼睛瞪那麽大，不怕掉下来？我可不会好心地帮你塞回去。尹子翔嘲讽地睨著一脸吃惊呆滞样的白磊。
白磊立刻回过神，额际青筋冒出，哦...真的好想揍这个欠扁的小鬼一顿...
但白磊没忽略尹子翔身旁谷天怀的目光，那虽温和却包含警告的目光令白磊只能气在心里，又不能发火。
可恶的天怀，我是他兄弟，他就这样看我被那个小鬼欺负吗？白磊以怨恨不满的眼光瞪向谷天怀。
谷天怀却视而不见，转头温柔地循问尹子翔，子翔，要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吃饭！我饿死了。尹子翔一副你问得真多馀的表情。
嗯，你先坐下，我去帮你盛饭。谷天怀不以为忤，迳自离开盛饭去了。
白磊的眼珠又快掉出来了，不过对尹子翔的态度却不满极了。
喂，小鬼，你客气点！天怀不是你的菲佣。白磊恶声恶气地低声道，不想让去盛饭的谷天怀听到。
尹子翔冷冷地看了白磊一眼，看清楚你现在站在谁的地盘上！不满意，你随时可以走人，顺便把他也带走。尹子翔指了指正在盛饭的身影，一点也不在乎地说道。
你...死小鬼！别以为我不敢。
那就带他回去啊！尹子翔一副嘲讽睥睨的表情，气得白磊差点控制不住抓狂。
你们在聊什麽？谷天怀盛好饭回来，刚好看到尹子翔和白磊正低声不知在说什麽？而白磊的脸色忽青忽白，看来像要吃人似的。
没什麽。白磊忙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脸，一边用眼神示意尹子翔附和。
尹子翔却冷哼一声，不理会白磊的示意。
哦...这个欠扁该死的臭小鬼！白磊的忍耐已经冲破极限了。
谷天怀也看到白磊那副想杀人的可怖表情，连忙拉著尹子翔走开。子翔，快来吃饭，冷了就不好吃了。
白磊只能气闷在心里，有谷天怀在，他是绝对动不了那臭小鬼。可恶！
白磊一边恨恨地在心里咒骂著，一边坐到尹子翔对面的位置。
谁准你坐下来的？尹子翔看到白磊拿起筷子，就要挟菜吃，立刻冷冷地出声。
我表哥煮的菜，我为什麽不能吃。像要跟尹子翔做对般，白磊挟了一块糖醋排骨就放进嘴里吃了起来。嗯，真好吃！只可惜谷天怀不常下厨，所以白磊从小到大，也才吃过二、三次谷天怀亲手煮的东西。
想到这小鬼天天都吃到谷天怀亲手煮的美味！白磊心里就更不平衡了。
要吃回你家去，这里没你的份。看到白磊吃掉他爱吃的糖醋排骨，尹子翔不爽极了。
怎麽没我的份！这些材料是我拿来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当然可以吃。可恶，中午接到谷天怀的电话，还以为发生什麽事，结果却是要叫他去超市买菜！叫一个堂堂天龙帮帮主到超市买菜，这像话吗？让人知道了，不被笑掉大牙才怪！
不过他还是派手下去买就是了。
後来他才知道，原来是谷天怀怕这臭小鬼生气，所以才不出门，而打电话叫他去买菜。
这该死的臭小鬼也太霸道了吧！而谷天怀竟然还乖乖听话！真是气死他了！
我可没要你鸡婆。尹子翔脸上摆明了是你多事的不屑表情。
你...白磊又有了想杀死这臭小鬼的冲动。不管了，就算谷天怀在，他也要宰了这小鬼。
阿磊。
干嘛？白磊的口气不是很好，一双眼死命瞪著悠哉吃饭的尹子翔。
我看你先回去好了。看到白磊的脸色，谷天怀也知道白磊想做什麽。所以还是先让白磊离开吧！免了他真伤了尹子翔。
天怀，你...白磊气死了，谷天怀竟然要赶他走！
你还有事要忙吧！别在这里担误时间了。谷天怀一边说，一边挟菜给尹子翔。
白磊又看傻眼了，谷天怀竟然...还帮那臭小鬼挟菜！还...帮他细心地挑掉鱼刺，才放进那臭小鬼碗里。
可恶...
阿磊。谷天怀又叫了一声。听似平和，但白磊知道这是谷天怀最後的警告。
我先回去了。白磊不甘不愿地起身，咬牙道。
嗯，路上小心点。谷天怀叮咛道。
可恶...我还会再来。白磊不甘心地又补上这一句，见尹子翔压根就不理他，真是气死他了！
我走了。白磊踏著重重的脚步离开，显示出他极度想杀人的欲望。
临离开前，白磊突然想起一件事，又转过身来对谷天怀说：天怀，你"姑姑"和"叔叔"都很"想念"你，要你尽快回去。
谷天怀闻言，抬头有些恼怒瞪了白磊一眼。
我走啦！看到谷天怀难得恼怒的表情，白磊的心情这才好了一点。
白磊走後，饭厅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尹子翔仍然在吃饭，虽然脸上表情还是冷冷地，但谷天怀就是知道尹子翔不高兴。
子翔，你在生气？谷天怀小心翼翼地看著尹子翔的反应。
没有。尹子翔淡淡地回道。
子翔...
你该回去了吧！你姑姑和叔叔很想念你。尹子翔的表情不变，叫谷天怀看不出他现在的想法。
谷天怀的眼中闪过一丝冷酷，但很快就消失了。
嗯。谷天怀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没再多说什麽。
尹子翔看了谷天怀一眼，也不再说什麽。
第一次，两人的晚餐在沈默中渡过。
13
一栋气派豪华的别墅里，此刻气氛紧绷，彷佛一触即发。
现在该怎麽办？那小子不回来，而白磊也不肯告诉我们，他到底在哪里？一个脸上涂满厚重的粉，却仍掩不住满脸细纹的女人，首先打破凝重的气氛。
都是你不好！请那些小混混，才会让他逃掉。如果是花大钱请职业杀手，他现在早就上阎王殿报到了！财产也全归我们了。另一个年轻但长相尖酸苛薄的女人不满地指责道。
你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花了大笔钱，结果那个所谓的职业杀手还不是被白磊那混小子给三两下解决掉了。老女人不服气地反讽刺道。
那...那只是一时失察，那家伙只是个三流杀手...我这次要请的才是真正的狠角色，一定能除掉那个碍眼的谷天怀。年轻女人的眼里充满嫌恶，巴不得她口中的谷天怀此刻立即消失在世上。
坐在年轻女人身旁，一个俊帅的男人，搂著年轻女人的腰，亲腻地说道：亲爱的，别发这麽大的火，小心气坏了身体，我会心疼不舍的。
这番甜入心坎的话，令年轻女人的气焰，一下子消减不少，娇嗔地瞪了身旁的丈夫一眼，你就这张嘴甜，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心疼啊！
天地良心啊！老婆，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我不会对你说谎的。英俊男人满脸深情爱意地对著年轻女人说道。
要谈情，回你们房间去！少在这儿表演些恶心巴拉的戏码。老女人语气有些酸地骂道。
年轻女人露出一个自以为妩媚的笑容，我说姑姑啊，我们夫妻恩爱啊！你总不能因为自己没嫁人，就不准我们夫妻恩爱，讲情话吧！呵...也难怪啦！姑姑你没结婚，所以根本不懂这种恩爱甜蜜的滋味，会受不了也是情有可原的。呵呵呵...年轻女人虽然脸上一副体谅同情的表情，但说出来的话，却尖酸得叫人气得牙痒痒的。
你给我闭嘴！雪芬，好歹我还是你姑姑，你说话客气点。再也听不下去谷雪芬明嘲暗讽的话，谷萍脸色铁青，威严地制止谷雪芬继续说下去。
谷雪芬笑了，姑姑，你最好别用长辈的身份来压我，那是没用的。
你...谷萍的脸色更难看了。她最忌讳人家提她仍小姑独处的事，偏偏谷雪芬三天两头就要提一下，还故意和她的丈夫，在她面前亲热，目的在刺激她这个嫁不出去的姑姑。
够了，你们！每次一见面就吵，正经事都不用管了。另一个威严，但眼中不时透出残酷的中年男子，终於再也听不下去这每次碰面都必上演的烂戏码，出言喝止。
二哥，你也帮我说说她。谷萍见二哥真的生气了，气焰也削减了些。
叔叔，你别听姑姑乱说话，我可没有说啥不敬的话。谷雪芬一脸无辜，尖酸的脸配上特意装出的无辜表情，真是令人做恶。
够了，两人都少说一句。谷仲华瞪了二人一眼，严厉的表情令二个女人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现在谷天怀不回来了，也许他早就发现了一切发生在他身边的意外，全是我们做的。谷仲华做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