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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辞倾国之含羞令——by风之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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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卿,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头痛!韩修蹙起眉。脑中吱吱嘎嘎作响,好象被人放进去一只石碾,不停地转呀转。
「谁说我不讲理!明明就是你变......头好昏!」颜济卿捂着额,秀丽的双眉拧结起来。
「你也昏?」
「你也?......不好,有人下迷香!」
迷香?这里守备森严,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好的手段潜进来下迷香?
韩修百思不得其解。眼见着颜济卿倒在桌上,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哼!
崇歆很不爽地狠狠踹了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韩修两脚,转眼看看身边脸色铁青的崇义。
「十六,这就是你看上的人吗?你的眼光实在是够烂。」
崇义不答,粗暴地扯落韩修脸上的面具。
「噫,长得还不错嘛!」伸手摸了摸韩修的脸,崇歆讶异地凑近了那张和身体看来不太相配,不,是太不相配的脸。
「离他远一点!」崇义老实不客气地插入两人中间,挡住了崇歆的目光。
「去,有什么稀罕,这种人,处处留情,就算人长得不差,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崇歆拍拍手,站起身来。
「这是我们俩的事,你少插嘴!」崇义脸色越来越差。
摇摇头,崇歆从身后扯出一个大口袋。
「喂,你能从从容容到这里,安安稳稳地得手,可全靠的是我哎,现在说这话是不是过了河想拆桥啊你!」
「要不是摩诃勒不在,我才不靠你呢!」
崇歆也不以为意,看着地上的韩修,突然笑了起来:「喂,小十六,这个人你还要不要?」
「要!谁说不要!!」
「那就帮我把他装到袋子里去吧!」

第 7 章
很软,也很香。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吧。
韩修想睁开眼睛,却沉迷于这许久未有的舒适轻松里,鼻翼间传来的是中人欲醉,醺然绵馥的瑞香,身体有如浮于云端,轻飘飘的,四肢百骸都流淌着难以名状的快意。
「公主!公主!」
耳边传来轻微但清晰的呼唤。韩修强打精神,勉强睁开双眸。
喝!
「你!你是什么人?」饶是知晓身边有人,韩修还是被吓了一跳。早上起来,一睁眼就见到一张离自己不到三指远的大特写已经是够恐怖的了,更吓人的是,这张大特写的主人居然是--女人--一个看上去长得还不错的女人。最最要命的是,这个女人的脸上竟然擦了厚厚一层粉。
「啊......啊嚏!!」受到惊吓三秒后,我们的韩修韩大人非常非常不道德地,没修养地,没气质地,没风范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吹乱了美女的一头乌发,吹掉了美女脸上的三分颜色。
不好意思!这就是韩修的致命伤,也是他老人家二十六岁「高龄」尚不肯娶妻的原因所在:他根本就是--对女人过敏嘛。呃......,说对女人过敏过分了些,准确来讲,他是对女人的脂粉过敏。只可惜,天下女子鲜少愿意洗净铅华,每日素面朝天,还得忍受有个比自己美得没天理的相公的。
「呜--呜呜--」美女喷涌而出的泪水,在粉白粉白的俏脸上开出两条粉渠。「公主,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奴婢......呜--」
唉?是在喊我么?
韩修东张西望了一下。噫?怎么才睡了一下,寝室就变了样儿呢?
室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七尺宽的大床躺在上面总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床帐是粉青色的,半透着光儿,与平素用的粗麻布帐简直是天渊之别,床角搁着一只青玉的香龛,袅袅地升腾着丝丝香烟。除了身边哭得稀里哗啦的红衣美婢,床边还侍立着三个身着青、紫、黄衣的美人儿。
不对不对!这儿不是寄畅新苑,那这里是......。对了,明明是和济卿一起闲打磕的,然后,然后......有人放了迷香......
「你们是谁?这是哪里?」韩修脑中立时清明,声音也威严低沉起来。手脚虽然还有些软,但他还是撑起身,坐了起来。
「呜--呜--呜--」红衣婢子还在不停地哭,哭得几乎肝肠寸断。
青衣婢子掩着小口笑得直不起腰,
紫衣婢子抬头望着屋顶,嘴里念念有辞,仿佛这屋顶上突然开出了六、七、八、十朵雪莲花来。
黄衣婢子容色冷淡,眉梢眼角隐隐有些怒意,却只盯着红衣婢看。
屋里很静,只有红衣婢中气十足,内息连绵的哭声和紫衣婢不知所云,轻微细碎的呓语。
「这个......几位姑娘......」没人理哎,呜--,韩修含悲忍泪地问。
「闭嘴!」
喝!河东狮吼耶。怕怕!韩修忙闭嘴。没法子,就是怕女人嘛。
「黄绢,你怎么可以对公主大呼小叫,太没理了啦!」埋头痛哭的红衣女婢终于停了下来,抬起被糟蹋的红白交错的脸抽抽噎噎地说。
「是啊是啊!」青衣婢笑容不改,连连点头。
「天干,地支......玄武、朱雀......天地有别,主为天,仆为地,天覆地,地承天......」紫衣婢子也来凑热闹,只不过她的一双迷离美眸始终只沉迷于屋顶。
「哼,我又不是叫公主闭嘴!我是嫌你太吵了!红绫!」黄绢依旧冷着脸。
「是啊是啊!」青衣婢笑容不改,连连点头。
「音者,声也,音分宫商角羽,人分上中下末。越则逾矩,过犹不及......」紫衣婢依旧不知所云。
「青萝,你怎么能站到她那边儿,和她一起欺侮我!」红绫气鼓鼓地指着青衣婢。
「是啊是啊,不象话儿!」青萝还是笑咪咪的。
「还有你,紫绡!你也帮她教训我!」矛头又指向迷迷糊糊的紫衣婢。
紫绡终于把目光从屋顶撤回,困惑地看着红绫道:「帮即不帮,不帮即帮!」
............
「四位,四位!你们可否先告知,此处是哪里,你们又是什么人?」头好痛,为什么偏偏屋里只有我一个男人?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啊?!」
吱吱喳喳闹得正凶的四婢齐齐回头看向韩修。目光里满是不解、困惑、伤心、悲愤、痛苦、惊惶......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四只玉手齐齐指向韩修,仿佛演练了三五十遍。「你怎么可以忘了我们?」
「我?」韩修指指自己,小心翼翼地问,「我认识你们吗?」不会吧,这么有个性的女人,见过了,想忘都难。
四婢相互看看,忽尔抱头痛哭。
「公主一定是病了!」
「而且病得不轻!」
「居然连我们都忘了!」
「我们一起陪了她过了十几年的!」
「好伤心!」
「好难过!」
「太刺人了!」
「我不要!」
「停!!!」韩修头要被吵炸了。「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我乃堂堂虎贲大将军,新唐的靖远侯,怎么可能是什么劳什子公主。你们快说,如此胡闹究竟是受何人指使,否则别怪本将军下手不留情!」
「啊嚏......啊嚏......你们,你们别过来了!」韩修喷嚏打得十足十,四张粉脸凑近得也十足十。
「公主一定是病了!」红绫肯定地说。
「是啊是啊!」青萝跟着点头。
「不然她怎么会以为自己是男人!」黄绢一脸严肃。
「阴阳生两仪,两仪生四象!」紫绡絮絮叨叨。
「怎么办?公主很快就要成亲了,如果让驸马见到公主如此......」黄绢蹙起眉尖。
「是啊是啊!」青萝连连点头。
「我看,不如把驸马请来,让驸马好好教教公主男女之别,说不定可以让公主清醒清醒!」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紫绡的声音益见飘渺。
「可是,那不是要等成亲的时候才可以做的吗?」红绫眼睛瞄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韩修。
「笨!」黄绢举手打了一下红绫,「反正没几天了嘛。再说驸马爷身份何等高贵,心里又爱咱们公主爱得紧,他才不会不负责的。只不过提前几天洞房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啊对啊!」青萝又开始笑。
「等一下!」韩修举手发言,「可不可以先让我知道,这公主叫什么,驸马又是谁?」
四婢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好象从来不认识这个人。
「你说!」红绫推推青萝。
「你讲!」青萝推推紫绡。
「虚枉!」紫绡幽幽地开口。
「算了,还是我来!」黄绢叹了一口气。
「我告诉你,待会儿你可别又忘了!」
怎么可能!韩修双目冒火。
「你呢,是高丽贵族后裔,按辈份排的话,原来的高丽王是你的侄子!」
「侄子?我的?」
「对啊,你姓韩。」
对啊对啊,这四个疯丫头总算肯正视现实,承任自己的靖远侯身份了。韩修一阵激动,可黄绢儿下面一句话让他还没笑出来就差点给噎死。
「你叫如姬。如果的如,姬妾的姬!」
混帐!!韩修咬牙。
「高丽王作乱,被中原皇帝灭了,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啊,可如今高丽皇族都被那个什么靖远侯的给杀光了,只剩下公主您一个,但高丽从未有过女主。所以呢,您带着咱们几个从小和您一块儿长大的侍婢到中原来,向中原皇帝求婚。这驸马么--当然是皇上赐的,等过两天您和驸马爷成了亲,咱们就可以回高丽,您啊,就等着做高丽的皇后吧!」
「对啊对啊!」余下三婢一起点头,脸上露出神往幸福的神色。
「我们啊,就可以等着公主帮我们找个好婆家了!」
「婆家婆家!」青萝笑着拍起了小手。
胡言乱语!
「我们现在就要去找驸马爷了,您要好好待在这里喔!」
「乖乖地,不要乱跑喔!」
「梁高三丈有余,纵之不易......无窗,不得隙而出......唯此门以杂木建,挥之可去......」紫绡碎碎念着,伸手一抓,轻轻松松抓下一片木头来。
韩修心中一凛,这门框甚是坚厚,这小婢看似痴痴楞楞,却不料有这样一手好功夫。想来这四人均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只不知道究竟有何目的。
「好哎好哎!」青萝拍掌叫好。
「难办耶,我们不在,要是公主又乱跑怎么办?」红绫撇起小嘴,担忧地看着韩修。
「我有法子!」黄锦\拍拍胸口,「你们忘了?我有情人锁!」
情人锁?那是什么东东?
韩修没等回过神来,眼前一花,四肢早被四婢牢牢按住。耳听得喀嚓一声,双手被牢牢锁在了床柱之上。韩修大惊失色,倒不是因为双手被缚,而是因为方才才发现,自己体内真气全无,内息尽散,想不到,一夜的光景,自己竟然跟个普通人--一般无二了。
「你、你们做了什么?」
冷汗现在才开始冒,不过早冒晚冒还不都一样?但是,她们也太过份了吧。绑就绑,脱什么脱嘛。
四婢吃吃地笑着,把韩修上下剥了个精光。韩修固然羞了个面红耳赤,四婢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白喔!呵呵」
三八!
「真得白得很呢,还细得很!」摸摸摸。
变态!
「亲起来一定会很香!啵!」
恶心死了!
「好想看他被洞房的样子的说!」眼睛噌噌往外冒绿光。
「是啊是啊!」
「不如待会儿......我们躲......」
「不好,在......看得更清楚......」
「我要带画笔把他们画下来!」
「呜,我好想变成男的!」
「干嘛?」
「我不要别人吃他,我要留着自己吃!!」
倒...............
「咦,他不动了耶。死了吗?」
「不是,被咱们气昏过去了。」
啊,哈哈......呵呵......厚厚......

香气扑鼻的房间里,只留下赤溜精光,气急攻心,不醒人事的韩修,和四个笑得诡异,一脸色相的女狼。
混蛋!!
韩修咬牙切齿在心里骂了无数遍。
双手被缚,双目被遮,唇舌被堵,内力尽散。如此戚惨的境地任谁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更惶论,在自己身上四处游走的,也不知是何人的手。
「呜、呜--呜--嗯--哇呜--」(混帐,再不放手我把你大卸八块!)扭,扭,扭。
「嗯--呜--哼--嗯--哇呜--」(无赖,不可以摸那里啦!)我躲,躲,躲。
为什么我要遇到这种事儿呢?韩修欲哭无泪。被掳来受一帮怪里怪气的女人围攻已经够可怕的了。从昏迷中醒来又发现自己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还被人上下其手。
这不是最糟糕的,要命的是,自己居然--
有反应!
太丢人了。韩修死活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看不见对方,无法知道对方的想法和下一步的动作,再一想到那几位可怖的小娘子说过的要观摩的话语,这些使得韩修格外的敏感。竖立的汗毛和张大的毛孔甚至可以感觉到空气中些微的流动。
温热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脸庞上,甜美而清新。干燥的手指游移在自己的肌肤上,柔和而灼热。不知为什么,尽管自己在心里骂了千遍万遍,心底却并不感到恶心或厌恶,反而,有一种美妙的,安心的,沉醉的感觉。
无可救药!韩修苦笑了一声。不自觉的,眼前浮起崇义的笑颜。
十六!!
顺着眼角,一颗温热的水珠渐渐地滑落。
手指停顿了一下,静默良久,韩修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叹息。须臾,窗外似乎又传来轻沉的轻喝。
「这种时候,你怎么可以心软!你莫非忘了他是如何待你的了?」
屋内寂静无声,只有韩修可感觉到停驻在胸前的手指轻微的颤动,可想见这手指的主人正自天人交战。
「啐,真没用!枉费我的一片苦心!即如此,日后他若再惹了你,可莫来找我!」哐当一声,再也听不见半点声息。
停了一会,来人向门口走去。韩修以为他要走,刚舒了口气,却又听到门上落栓的声音。
他想干什么?
走到床边,那人伸手扯去了韩修口中的堵物。
「谁?你究竟是谁?」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不管是谁,能让皇上钦点与高丽公主赐婚之人必非常人,不是皇族贵胄便是朝中显贵,绝有可能是自己相识之人。虽说朝中见过自己真面目的不出二三人,但若此事传扬出去,靖远侯一世英名岂不丧失殆尽。
那人也不答话,只将身体覆在韩修身上。暖暖的,此人也赤裸着上身,身材似乎比自己弱小些,肌肤到光滑得紧,有点像--小十六。
一念及此,一股热流直冲向四肢百骸,特别是下腹,立时胀大了许多。
「嗯--」口中刚逸出销魂吟声,立刻被柔柔软软的物体堵住。
好香!韩修唇齿微启,放了那人的柔舌进来,与自己共舞。纤巧的细舌如有生命一般在口中纠缠穿刺。湿润的淫糜之音在空中回荡。二人身体紧贴,心跳似鼓,透过薄薄的肌肤传到各人的心底。良久,二人才粗喘不已地分开,韩修迷迷糊糊,口中不觉唤起了梦中唤了无数遍的名字:
「义儿!义儿!」
那人一楞,忽又扑到韩修身上,捧着他的脸一阵狂吻。又用自己的脸儿摩娑着韩修发出声声低喃:「我知道,你就是忘不了我的。韩修,韩修!」
耶?
眼前一亮,蒙着眼睛的布被揭开。眼前笑意盈盈的脸却不是崇义是谁。
「十、十六?!」韩修目瞪口呆,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很高兴?」崇义笑得仿佛偷了十七八只小母鸡的小狐狸。
「你、你!」
「我知道,你高兴得说不出话了,不过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睁着一双魅眼,崇义伸出粉色小舌,极为挑逗地舔了一下韩修的薄唇。如被电击的感觉由尾椎直上百会,韩修闷哼了一声,体内万亿细胞开始不安份起来。
「不、不可以--」紧咬着牙关,韩修尽力控制自己几近一泄千里的情潮。「我们......是至亲......」
「是啊,所以我们现在亲上加亲!」崇义似笑非笑,手却不安份起来,手指划着圈儿,向下攻城略地而去。
「我、我可是你的娘舅!」韩修哑着嗓子做最后的挣扎。
「娘舅?」崇义冷笑一声,屈起中指在韩修昂然挺立的玉柱上弹了两下,韩修背脊一紧,身体绷直,嘴里闷哼了几声,「我说娘舅,你见到自个儿的侄子便会成这样儿么?」
知道崇义是在嘲笑自己情动,韩修不免硬了嘴否认。
「方才蒙了眼,又不知是你。是男人都会这样,有甚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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