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薤露——by潇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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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圣上说,咱家带你到这边就行了……您可以自行进房面见。」宦侍笑着,礼貌的行礼后便往曙央殿外退去。
望着一室的漆黑,与摇曳着的昏黄烛光,董歆的直觉明显的告诉他就这么离开才是最好的,但不安与思念奕秀的心,却促使他违背理性的往殿中走去。
那他曾经熟悉的娇喘,嘶哑媚惑的嗓音,随着靠近浩瀚的寝殿一次又一次的捶击他的心要他就此停下脚步,但他却办不到,颤抖着恍若要确认什么似的不断往前走去……太惨忍了!再也没有什么比眼前的所见更叫他痛心。
飘扬的白纱随着晚风在偌大的寝殿内摇荡,他看见那他曾经抱过无数回的身子,正无助的被另一个男人所征服。
奕秀一丝不挂被制约在床上,细弱的手臂就那样被对方箝制着,双腿不甘的被迫跨至对方的肩膀上,接受浩瀚一波又一波霸道且激情的占有,夹带着痛处与快感,很多次奕秀都恨不得自己就这样死去,含着泪,小脸不住的泛红媚喘……
「你是我的……谁也不准从我身边把你抢走!」浩瀚激越的吻住他的薄唇,刻意的在发现董歆的视线后,更加拥紧怀中意识早已迷蒙的人儿。
受不住如此刺激的董歆,在惊慌的想转身逃离这残酷的一幕时,脚步一个踉跄,碰倒了手边的瓷瓶,清脆的碎烈声惊住了床榻上缠绵的两人,奕秀睁着水眸,几乎就要在望见董歆那充满绝望的眼神时,整个人跟着碎裂……
「放……放开我!」在奕秀惊呼出声的同时,董歆也顾不得一切的转身跑开。
说好了……这辈子他只能跟他牵手度过余生,他一直都是那么努力的想要换取跟他在一起的机会,然而一个天子、一个绝对的权威者,却可以如踩死蝼蚁般轻易的粉碎他们的誓言、情爱……这个世间,是他早该看破的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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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宫阙,一群花容月貌,装扮极为出色的宫女嘻笑的跟在当今太后最宠信的皇后杜函英身后,讨论着一整个下午与皇后在寒泉畔戏水赏花的事情,杜函英,年方十七,在两年前便在太后的亲指下成为浩瀚的正妃,而在浩瀚正式登基后也随之拔擢为一国之母,从小几乎是在禁宫中长大的她,虽有着与年龄相称的精灵美貌,可是骨子里却比任何一个嫔妃都更懂得善用手段、排除异己,打从知道自己的良人就是那向来就颇受好评的永安侯浩瀚后,可以说是第一次见面她就不可自拔的心属于他那股自然透露的温文气质,更在得知偃帝指其为东宫后,更加倾心。
如此一来,一旦浩瀚成了皇帝,那么她一个小小侍郎之女就真的是飞上枝头成了凤凰,得以母仪天下,若是可以在凭借着自己的美貌才德抓住皇帝的心,那么天底下便再没有女子可以与她相提并论,只不过什么都料中的她,却没想到自己最后却彻底的输给了一个男人!一个他见都没见过的贱种,别说想要借着能为浩瀚生下一胎半子以巩固地位了,打从大婚以来,皇帝甚至连她的寝宫都不曾踏进过一次,倒是走了不知道几趟司马府……这种闷气,就算宫中没人敢在她背后说闲话,但她自己却比谁都清楚,皇帝的这种作为,无疑的就是在向世人宣告她这个皇后不过是天底下最大的一个笑话,竟连一个区区男色都不及。
「兰儿……叫她打听的事做的如何了?」坐在梳妆台前,函英郁闷的望着镜中花样年华的自己,怎么她也不甘心,自己就跟那些被先帝打入冷宫中的女人一般毫无差别,太后叮咛她早日为皇帝产下龙种的话言由在耳,却殊不知她亦是有口难言……这皇帝根本就连他的床也未曾上过,又何来子嗣之谈?
「秉皇后……奴婢这回倒是打探到一件有趣的消息……」
兰儿故作神秘的表情吸引住函英的视线,她睁着杏眼,满脸兴趣的示意这个跟了自己多年的女侍继续说下去。
「听说……这大司马奕秀他……其实早就心有所属……而且对方同样也是个男人呢!」
「真的?」函英皱起秀眉,原来也不过是个娼妓般的男子……为何皇帝会迷恋上这种佞臣?
「当然是真的……奴婢倒认为这是娘娘可以利用的好机会……」兰儿笑得灿烂,很高兴自己可以帮上自己主子的忙。
「喔?你说来听听……」
「娘娘您说……要是让圣上瞧见司马大人跟他的心上人在一起,这圣上他会作什么反应?」
函英扁着樱唇思索了一会儿,随即在会意过来后朝着兰儿勾出一抹认同的微笑。
「只是皇帝他跟司马根本就是寸步不离……哪来的机会让他们相会?」
「这机会是咱们可以制造的……只要一点小手段,根本不是难事,只要娘娘认同,您就放心交给兰儿去办……」
「是吗?」
杜函英轻笑着转首回到铜镜前,细心的梳理起自己的发,既然她都已经爬到了身为一个女人所能及的顶端,她可不会甘心自己的风采被一个男娼给轻易取代……
「那就交给你去办了……可千万作得不留痕迹……」
紫岳宫外,是先帝为了讨最后依旧在冷宫渡过余生的绝代佳人蓉妃的欢心,而特地在曙央殿旁建照的别苑,其奢华程度几乎与皇帝的寝殿不相上下,在宫外,还有一片耗费了大量库银而建造的人工湖泊,夏荷在工匠的巧手下,每逢花季便会绕着湖央的小亭及连接湖岸到亭阙的玉桥绽放,远看之下,就宛若一座由花朵搭建而成的桥梁般美不胜收。
奕秀失神的坐在桥畔,赤裸着小脚茫然的眺望下方深不见底的池水,就连他唯一的希望……他之所以茍严残喘而活着的理由,都对他露出那样绝望的表情,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日后还能抓着什么继续在这个世间赖生……
突地,一阵听似幽远的吟诗声,抓住了他已然漂去的神志,他轻转秀眸,瞪着那名正沿着湖畔上桥,朝自己走来的僧侣,这才让他想起,自己今天之所以落得如此清静的原因,便是浩瀚不得不去参加祭祀先帝的法会,难怪宫里会有佛寺里的人出入,他望着僧侣老朽的脸,宁静中流露着一股令人心安的温暖。
「真美……」老和尚在走到距他不远的桥墩中央时,突地停下脚步望着湖中盛绽的荷花喃着。
奕秀转首看了他一眼,而对方也在同时朝他一笑。
「您是……?」发现了桥墩上那宛若神佛般洁美纯净的少年,智海不自主的为他眉宇间那对人世仿若了无希望的气息感到忧心,正要追问能在如此禁宫中出现的少年为何人时,却发现少年的眼神在越过他后,整个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他皱着眉,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歆……歆……我再也没有脸见他……我这付身体已骯脏的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少年纤弱的身子迎风摇荡,智海朝着少年的视线往岸边看去,那是宫中正在操练巡狩的御林军队,队伍前方,一名高挑俊俏的青年,黑色的青丝随意的捆绑,透露着如同他外表给人的爽朗,也在同一时间因发现桥上的少年而止住了脚步。
「施主……」智海回头唤了少年一声,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便见少年已纵身往湖里跃去。
「秀!不要作傻事!」岸边的青年几乎在同时冲上了桥墩,在智海未出手制止前便跟着跳进湖中,惊得他老迈的脚步一个不稳跟着跌坐在地,是怎样的伤悲,让那样漂亮的一个孩子,甘愿就这样放弃自己美好的生命?
「快!都给我下去救人!要是司马大人有什么闪失!朕要你们一个个全提着头来见!」皇帝气急败坏的声音在两人跌入湖中不久后,便跟着传进智海的耳里……司马?难不成那少年就是人人口中的奸悻佞臣?
董歆眼前一片黑暗,他怎么这么傻?怎么可以就想这样拋下他一走了之?他是傻了?疯了不成,真将他们的誓言都忘的一乾二净吗?看着奕秀那小小的身子,就那么绝望的在他面前跳入湖中时,他只感觉到自己也在同时间跟着他的心一起死去,拼了命的在水中拥住他冰冷失温的身体,董歆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带着两人狼狈的上岸,还来不及喘气,他就瞧见了惨白着脸站在两人面前的浩瀚。
「歆……对不起……歆……你不要丢下我……」湿着身子,奕秀整个人瘫在董歆的怀中,紧闭的双眼不断的涌出泪水,而嘴里喊的字字句句,全都是董歆的名字,浩瀚气得发抖却也极为不甘。
「把他……还给朕……」他伸出手,抖颤的要冷着眼凝着他的董歆交还他的宝物。
明知道皇命不可违,但董歆怎也没有办法把声声呼喊着他的奕秀交出去,他只是失神的楞在原地,感受着怀里奕秀冰冷的体温。
「他是朕的!把他还给我!」浩瀚大吼了一声,抢夺似的从他怀里抱走昏迷不醒的人儿,头也不回的便往曙央殿走了回去,留下一脸茫然的董歆傻楞的站在原地。
「亮无晨风翼,焉能凌风飞?」老迈的声音,让董歆将视线放在正哀伤的看着他的智海。
「师父您的意思是……」他紧皱着眉,泪水几乎就要夺眶而出,在浩瀚从他手中夺走奕秀,而他却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的瞬间,他才清楚,原来他们之间的距离早在不知不觉间,离的比天与地还来得遥远。
智海摇摇头,笑着拍了董歆的泪水,沉默的在向晚的微风下,看着一个失去所爱的男子痛哭失声。
大司马府中,难得见主子回府,上上下下都为了特地归府庆祝老父寿诞的奕秀忙得不可开交,原因无他,只因为伴着他归来的正式当今皇上,筵席上,觥筹交错,浩瀚举杯泄愤似的杯杯黄汤下肚。
董歆、董歆……不管他怎么做,他的心底、眼里永远都只容得那个小小的禁军统领,真是讽刺……真是讽刺啊!他一个堂堂天子,用尽手段、倾尽了心意,到最后却连他一个小小的承诺都换不到,多可悲又可笑。
「哈哈哈……」他不禁承着酒意,自嘲的大笑起来,笑得悲凉也叫人心痛。
「什么事让圣上这么开心?」守在一边的唐崇低首看着皇帝,顺势凝着因他一问也跟着抬起头来的奕秀一眼。
「没什么……朕只是突然感到很开心而已……」他搂紧奕秀又纤瘦不少的身子,这阵子他这种不安的举动越来越频繁,连他都没有注意到的,总在下意识坚不自觉的会用这样的动作来确定他身边的人儿依旧存在。
「秀……想不想看月亮?听说今晚的月特别的圆呢!」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奕秀,早已习惯的浩瀚低首轻声问着。
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温柔?他不也瞧见了,自己心底想的、念的都只有歆一个人,可他非旦连一句追问怪罪的话都没有,反而用了较之以往更多的耐心陪伴在他身边,上朝的次数少了,只要他一染上风寒,他一个天子可以屈居于下的彻夜守在他身边不离不弃……他爱的不该只是他这付漂亮年轻的外表而已吗?
奕秀抬起星眸,认真的瞧着浩瀚微熏的侧脸,就这样吧……就让他跟着这个腐败的王朝一起毁灭……就算最后会落得遗臭万年的下场,那又如何?这不都是他们的选择吗?
「你在想什么?」望见难得瞧他瞧的出神的小脸,浩瀚心头带着一丝欣喜,笑着追问。
「没……我们去赏月吧……」奕秀低头靠进浩瀚的怀里,他不争了……也不求了,要是这个男人对他是真心的,那就这样渡过一生又何妨?而要是他爱的不过是他的年轻与美貌,那么也不过是如同现在一样,披着那身老朽的身躯,孤独的死在没有人的角落罢了……

在身为宴主的奕仁海提议下,隔天清晨,皇帝的御驾便浩荡的出现在西郊猎场,展开另外一场欢宴,由年轻的武者乘着春日的徐风、骄阳,极力的在皇帝面前展现自己的才干,一较高低,只为求得一个高升之机,但殊知那处于敞篷下观赛帝王,心思根本无暇二用,他搂着难得露出笑颜的奕秀,在他红着小脸为上场猎者的表现时而紧张,时而惊呼大喊时,笑看着那个自己最初所见的佳人,就好似在一瞬间又在他的身上复活。
「秀大人想不想也下场试试呢?」迎着皇帝的欢心,唐崇附和着靠到奕秀的身旁建议着。
「可……可以吗?」
难得的,他在他面前提出要求,浩瀚虽担心他的身子才刚复原,却完全无法拒绝那个张着大眼凝着他的美人。
「嗯……你高兴就可以了……但要小心,别让自己伤着了……」浩瀚挥了一下手,唐崇便立即要人替奕秀张罗马匹。
有多久他没有享受到这种骑在马上驰骋的快感了?换上轻便的衣装,一跃上马匹的奕秀再也不似之前的娇弱,很快的就奔入围场,成为所有武者的领袖,遥遥领先。望着他轻盈的身影,浩瀚只能静默的在唐崇的陪伴下看着这一幕,这……才是他一见钟情的那抹倩影啊……难道他的爱真的错了吗?为何会将那个原本该如此大发光彩的容颜,压抑的如此叫人心痛?他从未看见在他身边的奕秀,有过此刻这么漂亮的表情。
一心只感受着速度,体验那股久违感受的奕秀,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册着黑马步步趋近他的一名武士,等到两人已并驾齐驱,而对方早已一把揽上他纤腰之时,奕秀不禁惊呼一声,小小的身子就这样被那双大掌给制约在怀中,而他原先乘骑的马驹,则在失了主人后往另外一个相反的方向奔走。
「放肆!」奕秀气急败坏的想要挣脱身后的无礼者,由于只要参赛者若非皇室高官,为了避嫌都必须蒙上一层面罩,因此奕秀根本不清楚这个突然就这样轻易把他给抓住的人是谁。
「秀…………我好想你!」
当那熟悉不过的声音压近他的发鬓,用一种极度压抑悲切的嗓音低喃着时,奕秀顿时傻楞的无法动弹,小小的身子也因忍不住欣喜与悲伤而微微的抖着。
「歆……是你吗?歆!告诉我……我没有在作梦……」
「是我……」董歆斥喝一声,在确认了两人已处在皇帝的视线之外后,让马儿于一处隐密的林中停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奕秀又是焦急,又是开心的伸出小手,抚上董歆那张憔悴削瘦的面颊。
「不要提他……只要能见你一面……就算是会因此而被斩首我也毫不在乎!」他张开双臂,紧紧的把奕秀揉进怀里,他是费了多少力气才混进这里……就只为了确认那天坠水后的他安然无恙,幸好皇帝没有怪罪他……
他吻上他那薄而嫣红的小嘴,再也不想克制自己的思念,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要在他们就将得到幸福之时,给他们这么大的一个折磨,而那折磨甚至恐将持续一生一世!
远在另一端的浩瀚,在等了将近一个时辰,而所有的参赛者都陆续带着战果归反,却还不见自己的佳人时,不禁皱着眉朝身旁的唐崇质问道。
「怎么回事?司马大人呢?不会是在哪里受伤了吧?」他一掌撑着下颔,露出不悦的神情。
「这……」唐崇紧张的望向围场内,正想说些什么时,一名宦侍则是匆忙的奔了上来,在他耳边附吟着,只见唐崇一听脸色立刻大变,惨如死灰……
「怎么了?」浩瀚心中闪过一丝不安,立刻紧抓着唐崇问着。
「这……秉皇上……御前禁军统领董歆也还没归队……」唐崇在回答的瞬间几乎有一种想拔腿离开现场的冲动。
「你说什么!」一听见那个刺耳的名字,浩瀚立刻拍桌怒吼道,那个小子会不会太不知好歹了?他已经看在奕秀的面子上,三番两次原谅他的挑衅,这回他还要公然在他跟前夺人?
「给朕备马!」他想也不想的大喊,惊得唐崇一行立刻下跪规劝着,他们这个自小体弱多病的主子,哪会骑什么马啊……再激动也不可以拿自己的龙体开玩笑啊!要出了什么意外,太后一怪罪下来,他们当场几条命也不够赔!
「皇上三思!还是让小的遣人去把司马大人寻回来吧!」唐崇不断的叩首,就怕出了问题。
「朕说的话没听见吗?去给我备马来!」浩瀚说着便往围场内走去,想也不想的就直奔旁边一个卫侍的马匹,而唐崇只能一边抹着汗,一边招呼侍卫护驾,这皇帝脾气一闹起来,可也没人阻止的了啊!
「皇上!请快点停下来啊……」
两人的光阴,被一阵来自御林卫侍们的惊呼打断,奕秀将埋在董歆怀中的小首抬起,当看见远处乘在马上的浩瀚时,小脸立即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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