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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醉不归——by水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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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睛之笔是一扇窗,一扇占据了整个东面墙壁的巨幅落地窗!窗框如画框,晨曦中的湖光山色田园风光由此尽纳眼底--好一幅挂饰!好大的手笔!
可是--这里......是哪儿?
我皱起眉努力回想,谁料脑海里浓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
"醒了?"
一道低醇的嗓音忽熨贴着耳膜淡淡拂过。没有任何突兀的感觉,就好像它本该在这儿似的。所以我仅仅半睁着眼吭了一声,整个人仍专注于没有头绪的思考。
"醒了就放手,OK?"
"嗯?"
还是没反应过来。不过已经有人抬腕将我的右手递到我眼前。呃,确切地说,将我紧扣他手腕不放的"魔爪"递到我眼前。
"啊?抱歉、抱歉!"我忙松手,可惜为时已晚,五道暗红发紫的淤痕已无比清晰地烙印在他的手腕上。及至我转身,更糟--原来周身温暖惬意的感觉并非全来自毛毯,而是至少有一半来自某人温热的胸膛!
至于那个"某人"是谁......一时我实在拿不准应该兴奋得尖叫还是惶恐得晕倒--
身侧,齐晖慢吞吞地坐起身来。
他身上就裹了件黑色真丝睡袍,伴随起身的动作,睡袍前襟大开,一大片结实紧致的肌肤就这么给暴露在阳光里,大剌剌地炫耀着它们诱人的麦色光泽--看得我好生嫉妒。
不得不承认齐晖生了副好相貌,和我不同,那是一种纯阳刚的俊美。尤其此时此刻,晨起的慵懒犹在,恣意舒展肢体沐浴朝晖的男人宛如林中黑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无不散发致命的魅惑。
我竟失神。
齐晖自然知道我在看他,睥睨的一笑勾在嘴角,随手解了睡袍蓦地朝我当头一抛!我反应不及,视野立马陷入一片微温的黑色,伴随若有若无的男性体香。等到手忙脚乱地挣脱出来,只赶上一扇疑似属于浴室的门砰然闭合。
淋浴流水哗啦啦。
呆卧原地的我活像个大傻瓜。
这......这个未免--心脏不由怦怦狂跳。哪位好心人给我说明一下情况好吗?为什么一觉醒来反而更像在梦里了?
???
疑问自顾在脑中延续。十来分钟后,浴室门"咔"一声打开,齐晖顶着头半湿不干的短发走出来。这次倒穿得整齐,衬衫长裤,不该露的都没露。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吹风,自若得好似屋里根本没我这个人。
嗯,减去几分成熟冷峻,添上几分随性悠闲,同一个男人轻易地展现出截然不同的风貌。如果再算上晨起之际危险撩人的极度性感......谁说善变的只有女人而已?
大约终于从镜子里留意到我的呆样,他轻轻一勾嘴角,关掉吹风机,折身走了过来。俯身,两手沉在我耳畔,呼吸的热气若即若离,连同那蓬松的、散发阵阵清香的发丝一道挑逗我的感官......
镇定、镇定、镇定!心脏你没事跳那么快干嘛?很丢脸知道不!咳咳,话说回来,我是不是--闭上眼睛比较好?
修长结实的臂膀绕过我的肩,柔和而不失强硬的,一把将我揽入胸膛。不由自主,我微合两眼,贪婪地汲取他沐浴后湿漉漉的体香,同时抬手,以饱含情欲的节律抚摸他的背部。指掌所及之处尽是坚实而不乏柔韧的肌理,手感顺滑,弹性极佳--这身材,啧啧,简直棒得没话说!
--对象是齐晖的话,就算美人计我也认了!
然而--
"方潋,你干嘛?"
冷冽如冰的嗓音骤然入耳。我一哆嗦、回魂,正对上齐晖暗沉的双眸。然后才看清他一系列暧昧动作的实质:拽过枕头,扶我靠在上面。
想歪了......

"恢复得挺快嘛,正好,我有话问你。"令人迷醉的气息倏地远去,他拖了把椅子在床头坐下,手腕翻转,变魔术般亮出一把枪来。
一把泛着铁青色金属光泽的手枪。
"昨晚从你怀里掉出来的,有印象吗?"
有--想忘也没这么快。
"哪来的?"
"怎么......这把枪有什么问题?"我问,开口被干涩嘶哑的嗓音吓了一跳。
齐晖手里摆弄着枪,目光却停在我身上,探照灯似的来回扫视,道:"这是国产货,目前还处于研发阶段。别说黑市,一般军警想见到都难。你从哪儿弄来这玩意的?"
我垂下眼睫,不答反问:"晖哥您又是从哪儿知道这些的?"
他拒绝回答。我于是顺理成章地保持沉默,陪他耗。这圈子自然兜得有失厚道:我早料到他的内幕消息源自蓝二少,他要推测我这把枪的来历却是千头万绪玄之又玄。所以,没过一会儿他便拧起两道剑眉打破僵局:"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争风吃醋啰,捡回一条小命就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视线在半空交汇,宛如武林高手过招时的内力比拼,较量于无声无形:他波澜不兴,深不可测;我坦坦荡荡,问心无愧。总之这时候谁先调转视线算谁输。
不幸的是没多久我就因体力不支败下阵来。
"晖哥,我有一点小小的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厉雷那批货您别查了,反正是些不干不净的玩意儿,就当点子低在牌桌上花销了吧!厉老板的处境还是您指点我的,您又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何苦定要在这节骨眼上自寻晦气?"
齐晖眸光半敛,沉吟不语。
有这么难以抉择吗?咽下已经到口的叹息,我继续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晖哥,我一直以为道上只有你才是块干大事的料。你素来拿得起、放得下的,所以兄弟们服你、死心塌地跟你,哪怕寻常老百姓听了你的名号也都敬上三分。可这次......恕我冒昧,实在有违您的一贯作风。"
"够了!我是来等你答复的,不是来听你鬼扯的!"齐晖沉声道。
噢~答复--是该给他"答复"了。
我慢吞吞伸个大懒腰,斯斯文文打了个大哈欠,清清嗓子,郑重其事,一字一句地吐出三个音节:"不•知•道。"
"这就是你的答复?"齐晖眼中火光一闪。
我点头微笑,旋即,笑容冻僵在嘴角--一把枪抵住了我的眉心。"咯",保险开启,阴冷如毒蛇吐信。
"对于耍我的人,我从来不让他们完完整整地离开,你信不信?"他问。语气平淡如同聊天,嘴角甚至浮泛着一缕笑意,但那双眼......他有一双很适合隐藏秘密的眼睛:漆黑、深邃,明明那么清亮,却又一眼望不到底。仿佛凝着薄冰的深潭,若执意窥探,溺毙的人绝对是你。
面对这么一双眼睛,我竟无法判断其中真实的杀气有几成。
未知,所以恐怖。本能促使寒意沿脊柱攀升,忽然觉得冷--浑身发冷,冷得牙关都在颤抖!幸而理智尚存,拳在薄被下攥拢,将示弱的苗头硬生生扼杀。力求不着形迹,我调息,近乎轻快地笑出声来:"信--您的话谁敢不信!不过,我更相信您不会杀我。"
他挑眉:"何以见得?"
我笑开了,轻佻之中掺杂几分妩媚,手抬起,壮着胆压上额前杀气腾腾的枪,一个眼波渡过去,吐气如丝:"您舍得?"
齐晖面部线条蓦地硬化,同时紧绷的还有臂部肌肉,我几乎以为他要扣动扳机!但是没有。下一刻,他垂下枪口,朗声长笑。
"--舍得?舍得!好你个方潋,莫怪人人都称你为‘九尾狐狸',你他妈一句‘舍得'还真叫我左右为难!"说到这里,笑意仍渗在眼角,而狠戾之色骤现。"要说杀你吧,实在舍不得;有心留你呢,却也万万不可--"话音未落,枪口再次举起!
"慢着!"紧急关头我一声断喝,连珠炮一般道:"以您的实力大可逐鹿问鼎,何必屈身做他人鹰犬!"
!!!

"以您的实力大可逐鹿问鼎,何必屈身做他人鹰犬!"不顾一切吼出这句话之后,只觉耳边余音绕梁,咽喉如同火烧。
齐晖......齐晖根本就没有表情,抵住我前额的枪口不颤不移,蛰伏的蛇一般悄无声息。
静。
不安。
静寂中酝酿着不安。
抛出了甘甜的饵,以目光为线,我展露了媲美鱼钩的含蓄笑容。这是孤注一掷,用我仅有的一条命去赌齐晖的野心。
缓缓的,冷汗浃背。
猎鹰盟苍鹰忠心护主、一诺千金,忠义狠辣使他扬名江湖。纵有诛杀风雷帮老大、踏平小洪拳、歼灭常青帮等一系列丰功伟绩在前,他仍不居功、不自傲,面对帮内有心人士的恶意刁难也仅仅是默默化解,安之若素--距今为止,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有僭越之心。
然而,桀骜的苍鹰真的被驯化为忠诚的猎鹰了吗?
我赌的,无非是他胸中还残存多少搏击长空之志。
"你太抬举我了,方老板。"良久,齐晖敛容坐直了身子。枪口悄然垂落。
有谱!
我亦正襟危坐:"晖哥您过谦了。从古至今功高者必震主,与其为盛名所累身处不尴不尬、不上不下之境,不如借盛名之利反客为主,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你小子胆子倒不小!"齐晖往椅背上一靠,环臂道:"不怕我立刻把你送到义父面前?"
"区区季怀德何足为惧?放眼猎鹰盟,能让方潋视作敌手的唯有齐晖一人而已。"我不急不徐地回答。
他仅仅微笑,摇头。
"方潋,想活命的话,你得给我更充分的理由。"
"比如--?"
"叮铃铃......"电话突然唱响。清脆的铃声阻断了齐晖即将出口的回答。他看了我一眼,提起听筒,却未发一语就将它挂断。
"好吧,这个问题稍后再讨论,我现在得出去一趟。"说着踢开靠椅长身而起,用手背拍拍我完好无损的右半边脸,道,"乖乖等我回来,少耍花招。嗯?"
"晖哥,等......"
"嘭!"
房门甩上,轻捷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齐晖离开没多久,有人轻轻叩门,却不等我应答就推门而入。
"小方,大哥让我给你端了些饭菜,趁热吃吧。"
"汪大哥?!"我失声惊呼。
"怎么,嫌伙食寒伧哪!"来人一面张罗着布上几碟清粥小菜,一面玩笑道,"医生说了,你这几天得吃清淡的,等伤好了哥们再给你摆酒压惊。"
我只是愕然地接过他塞到我手里的碗筷。
来人姓汪,名来富,生得短小精悍,小鼻子小眼的,逢人一副笑模样。他打从出道就跟着齐晖,可以说是在他身边呆得最长久的。不过汪来富始终不大受重视的样子,常年累月只干些开车跑腿的杂活。有人因此戏谑他,说他活似齐晖脚边一条哈巴狗,美其名曰"来福"。他听了笑笑,说:"我不仅是大哥脚边一条狗,而且是只好狗、忠狗!"此言一出,大家索性都叫他"来福"了。
我这一区的保护费正是由来福负责。不同于齐晖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在夜市落脚的第一天来福就跑来表示关切了,以后更是成了店里熟客。我俩的交情算是挺铁的。
没想到齐晖对我虽视若无睹,这些细节却一一看在眼里。
"发啥愣呢?吃啊!"
"喔......"经来福一提,肚子还真有点饿。暂时把思绪抛到一边,我大快朵颐。可没吃几口,忽觉浑身不自在,忍不住搁下筷子,问:"汪大哥,你干嘛一个劲盯着我?"
来福"嘿嘿"的,笑得很奸邪:"我在想......小方你不愧是‘旋舞'有史以来最红的头牌呢,这张脸果真比女人还有味道!"
"过去的事提它干吗?"
"欸~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昨晚?"他循循善诱,一个劲儿挤眉弄眼。我回以满头雾水。他急了,索性比划起来:"咳,昨晚我和弟兄们亲眼瞧见的!你抓着咱们老大的手,威胁说--"扮一副晚娘脸,"‘不准走!不然我死给你看!'哈哈,大哥那脸色才叫好看呢,红一阵白一阵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不,最后还是让你给得逞啰......"说完盯住我身下的床,满脸暧昧。
居然有这种事!
陡然忆起齐晖手腕上五道暗紫的淤痕。铁证如山,由不得我抵赖。
"小方你可真行啊!自从娟姐死后还没人和大哥睡过同一张床呢!"来福摇头晃脑地感叹道。
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举手打断他的话头,问:"晖哥他......走得那么急,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没事!能有什么事?蕊儿老毛病又犯了而已,不妨事、不妨事~~"看样子来福是认定我对他家老大有意思了,随口问问都能让他笑得怪恶心的。思及此,心不由得"咯噔"一下--如果我也给了齐晖同样的错觉......?
"可怜哪,好好的一个女孩儿,本来大伙还商量给她做生日呢,偏偏碰上那档子事......"耳边来福持续叹息。
他说的是齐晖的宝贝独生女齐蕊。小姑娘今年十岁,是齐晖和情妇杜娟的种。记得闲暇时来福提过:小姑娘三岁前聪明伶俐、活泼好动,跟个皮猴儿似的。谁料她三岁那年亲眼目睹母亲惨死,竟活生生给吓傻了。平时痴呆倒也罢了,偏偏三不五时还会发狂!她一发狂,除了她爹和镇静剂外没啥治得住。据说齐晖直到现在仍保持独身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这个疯傻女儿。
齐蕊无疑已经成为齐晖的致命弱点!
有没有可能......通过控制齐蕊来迫使齐晖乖乖听话而不至于激烈反弹?
我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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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到我的拿手好戏,色诱自然首当其冲。然而一想到拿这招来对付齐晖,即使老练如我也不免心头发怵。别误会,我没有自轻自贱的意思,这么想完全是因为齐晖的洁癖和他的狠辣重诺同样出名。这洁癖,不仅表现在生活习惯上(例如一大早就冲澡......),而且,比对待日常生活更苛刻的,体现在道德观上。
齐老大平生尤为憎恶两种人:叛徒,娼妓。就说齐蕊的生母杜娟吧,齐晖有生之年只抱过这么一个女人,或许也只爱过这么一个女人。但是--她始终只是齐晖身边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齐晖可以为她守身如玉,却不给她妻子的名分,就连墓碑上也不例外。
这一切仅仅因为杜娟曾经在夜总会坐台。
对心爱的女人尚不能通融,又怎能奢望他换一副标尺来衡量我?何况就某种意义而言,我既是鲜廉寡耻的娼妓又是背信弃义的小人!
难道只能放弃?难道必须承认足智多谋的九尾狐输给了季怀德那只笨得不能飞的老秃鹫?不甘心呐!这只高傲的苍鹰,若能换得他心甘情愿地停驻肩头,哪怕为此失去整条手臂我都甘愿!
是夜,说不清因为伤口疼痛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辗转难眠。
室内没有点灯,水一样的月华从窗帘缝隙泻入,带来一脉淡淡的清辉。很静,静得听得见门外保镖鼾声大作--该睡的睡不着,不该睡的睡得正香!
突然被极轻微的响声扰动。
起初以为是老鼠蟑螂,可随后门把轻轻扭转,一扇门竟无声无息地滑开来......
谁?
好容易积攒的睡意转瞬飞了个精光,但仍诈熟眠,暗中留意入侵者动向。
访客的脚步声实在轻柔,人已经登堂入室了,门外保镖的鼾声依旧极富韵律地悠长着。甚至,引发我警觉的或许压根儿不是这么点微不足道的声响,而是那种......幽灵般缥缈,却令人脊背长毛,不得不去在意的诡异感觉。
心倏地提到了嗓子眼。z y b g
陡然记起齐晖的情妇杜娟,她好像死得很惨......难道齐晖这些年独身禁欲其实是为了方便夜夜与鬼妻相会?
皱眉,我甩开了这个荒诞的念头。
不过来访者熟悉这个房间倒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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