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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春仍在 第二卷 洛都纷争——by六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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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兰廷半信半疑思索一阵,对上苏子鱼亮灿灿的眼睛就知道事情提出来就没这麽好善了的。略微计较了一下,司马兰廷平静的说:"好吧。你先给我讲讲,如果可以我闭关期间护卫就交给你调理了。"

 

四十二 长辈长辈

"闭关?"苏子鱼听见他首肯,不禁大为兴奋,双眸炯炯放光,但听见这两个字又不悦了。怎麽人人都搞闭关,那边还没出来呢,这里又闭一个。
"我今日不断揣测天则总纲,以为要融会贯通非闭关修炼不可,原来所说的每日择时修炼太不可行。"因为无法估计进程,这件事也不知道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司马兰廷也不大乐意,却知道延迟不宜,再过两个月怕是无法抽出时间来。
"可是,我原来练也是有一阵没一阵的。"
"那不同,情形相差太大。小时候的你如同一张白纸,写什麽都容易。但我现在筋骨脉络已成,要丰满血肉更必须谨慎斟酌。"
苏子鱼一时语塞,原想著让他哥带著他到处玩玩,多陪陪自己,如今却要丢他一个人在这里不知多少天,感觉心情一下子阴郁起来。
司马兰廷看他搭拉著脑袋,轻轻笑著安慰:"想玩什麽想吃什麽吩咐给小喜,他自然会为你办的妥妥当当的。我让奉勇去接红玉了,又给奉勤奉毅放了两天假,这段时间就让小喜跟著你,他做事很尽心。"想到什麽又说"我不在,家便交给你了。有事多问问明叔。不要调皮添乱,我出来後可要检查的。"
苏子鱼瘪著嘴,心道,我就是添乱了你又能怎麽样。转念又高兴起来,这麽大个王府可以让自己一个人折腾了,想怎麽玩就怎麽玩也不错。自己还真没当过家呢,当下答应得豪气干云,就差拍著胸脯保证。
其实司马兰廷也就这麽说说,王府自有熟练的管事处理相关事宜,体系健全。哪能真放心就把王府交给他胡来呢,纯粹就是哄小孩高兴的。他料著真要交给苏子鱼,他也没有管的兴致。
这倒是真的。司马兰廷第二天闭关後奉明把苏子鱼请到书房,听大小管事回话。防务的,财务的、外务的,内务的、采办的......一屋子人,苏子鱼装模作样陪著明叔听了不到半个时辰,坐不住了。丢下句"我得操练侍卫"跑了,再也没想过"当家"这个词。
接下来几天,苏子鱼白天摆弄侍卫,晚上跑回白马寺住宿。美其名一边等师祖出定一边增加师兄弟感情,还可以顺便监视魏华存。
这麽两头忙活,时间过得飞快,十几天过去了侍卫还真被他摆弄出一点成绩,他和魏华存在白马寺中也逐渐热络起来。
苏子鱼本就是个豪爽秉性,为著佛道之争和释天则的事,对魏华存有点成见。相处多了,一来二去发现魏华存这人温文儒雅没有一点架子,武功虽高也不显摆,更难得的是学识渊博很多看法竟暗合慧远的兼容思想,渐渐去了心防拿他当了朋友。
这日傍晚从王府出来,天色有些阴沈。眼见雷雨要来,苏子鱼带著奉勤奉喜加急催马快行,凡是跟苏子鱼混熟了,都会被他带得没上没下,奉喜也不例外。本来就是相仿的年纪,也不知什麽时候起说话间去了顾虑多了亲昵。这两人正你一句我一句的责怨苏子鱼,听见马蹄车轮声,抬头就见一行人马护著牛车迎面而来。打头的人红色纱袍,皂缘中衣,金带黑鞋正是天台近侍,长长一串仪仗整齐得夸张。
奉喜、奉勤此刻都著常衣,看见这个阵势忙拉了苏子鱼下马停在一边,等他们过去再行。
这是苏子鱼到洛阳以後第一次遇见这麽大阵仗的官员出行,止不住好奇,问到:"这是谁啊?好大的威风。"
奉喜小声回道:"是太傅杨骏。"
苏子鱼心中闪过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心里怦怦急跳不止激动莫明。呆呆立在那里看著车队慢慢朝他而来,华丽的牛车经过他身边,除了扬起的尘土什麽都没发生。
等他回过神来,奉喜奉勤已经骑在马上催了他好几声,奉喜调侃道:"又不是漂亮姑娘,你居然看神了。"
破天荒的,苏子鱼没回嘴,扯出一个笑容算是回应。
三人打马回到白马寺,下面的小师弟说,师祖出定了。苏子鱼撒欢儿地往内院跑,禅房里魏华存正恭敬的立在一旁说著什麽,看见苏子鱼进来便住了口。
禅榻上盘坐著一个老僧。
"东林寺门下苏子鱼见过师祖。"苏子鱼乖乖的行了礼,双手合十起身站在一旁,拿眼偷偷打量。道安长长的白眉,身材瘦弱,面貌清臒,目光慈祥温和身上一袭土黄色僧衣。
道安微笑著招呼道:"快过来师祖看看。"道安自出定就听慧宁不停提起慧远门下这个小徒弟,一见之下果然干净爽朗,目光坦诚,也觉得投缘喜欢。
苏子鱼突然就想到了自己不曾谋面过的外公,红著眼睛扑进道安怀里撒娇。
魏华存啧啧称奇,心道这小子倒是一点不生分太会讨好买乖了。
按说这是苏子鱼第一次见到道安,这动作有些突兀,可道安一点不介意反而更喜爱他这点天真无伪,机灵乖巧。拍著苏子鱼笑说道:"你这孩子不象慧远的徒弟,倒象慧清的徒弟。"
苏子鱼埋在道安怀里,闻著淡淡的檀香味,心里一阵安稳。听见这话,不乐意了,这不是变著方儿说他"小疯子"麽。抬手捋著道安长长的白眉,不满道:"慧清师叔也不像师祖的徒弟。"
道安听了一笑:"你师叔不好吗?"
苏子鱼想了一下,回道:"师叔喜欢搞怪,行事不按常规,其实心里明净雪亮。师父引渡人循序渐进,可师叔剑走偏锋让人察觉不出,得靠自己想过味来,言行之中别有他意只是不可说,不可说。"
道安呵呵大笑:"是啊,不可说,不可说,大语不可言。"转头看向魏华存,眼有深意。
魏华存迎向道安的目光,不卑不抗,轻轻一笑。

苏子鱼留在道安禅房和他闲聊,只觉得这个师祖平实之极,和想象中的高深莫测相距甚远。不禁想起师父所说的第三境界,见山仍是山,见水仍是水。谈得兴起,连自己未进晚膳都忘了,直到寺里下了晚课慧宁带著一众僧人过来请示,方才和魏华存一起离开。
苏子鱼晚间避到寺里来,除了表面宣称的几层意思,还有一层就是怕了奉明的劝食。自从武昌、长沙、豫章走了一遭,他便去了食荤的兴趣脑袋里全是观龙村杀马宰牛的惨淡,连平素烤个小鱼吃吃的乐趣也消散得一干二净。偏偏在家里这个劝,那个劝的,到了寺里吃素天经地义,也没人烦他了。就是苦了奉喜和奉勤,所以他二人吃什麽苏子鱼也不过问,哪怕带只烧鸡偷渡进来,只要别给发现就行。
他们吃他们的,他吃他自己的,反正还有魏华存这个斋友呢。魏华存有时候自己动手做点斋菜,比白马寺的皇家素食还好吃,苏子鱼就有了口福。
今日过了寺里的晚膳时间,魏华存只得亲下厨做了几个小菜。苏子鱼吃得风卷残云,和魏华存混熟了,他就一点不知道什麽叫客气。
魏华存举著筷子看盘里的菜肴快速消失著,叹道:"吃吧,吃吧,以後你也没这麽容易趁饭了。"
"怎麽?"
"明日我便要搬出去了。"
"哦,你不急著回江左吧?要住哪儿?以後我找你玩去。"苏子鱼想著他已见著师祖,自然无长久留在白马寺的道理。转念间突然升起个想法,脱口而出:"要不,你住我家里去吧。"

 

四十三 双龙相会

其实苏子鱼话一出口就有些後悔。魏华存到白马寺找师祖不知道有什麽目的,另外他和天极宫是什麽关系也无一点头绪,但凭一腔义气,贸然邀约一个横竖看不透的人,确实大不妥当。
魏华存似乎也没想到他会做此邀请,顿了一下,泛起一抹微笑却说道:"承蒙盛情,那便打搅了。"
苏子鱼一愣,猛的一拍桌面,哈哈笑道:"好!爽快!"他本是豁达之人,事已至此断无推脱之理。在他心里并不忌讳魏华存,反而颇为喜欢他的清雅博学。更想著自己当初不遗余力留人在寺,存了什麽心思,怕别人也是心知肚明的,可人家也没半点计较,天极宫的事迟早要面对,躲是躲不过的。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即便再大的干戈我苏小哥也能给他化成玉帛。
这麽一想便坦然了,诚心诚意盼著魏华存搬去府里。反倒是魏华存微微愕然,本想说什麽,但见苏子鱼晶亮亮的眼睛闪著兴奋的火花,不由得跟著一笑终究没有说出口。
第二天,魏华存仅带著一名亲随住进了王府繁花阁。
金门象阙,文柏为梁,磨文石为阶砌及地,沈香和红粉以敷壁,开门便香气蓬勃。室内铺著竹料的地衣,魏华存温文的脸上浮著半明的笑意:"呵!王公府第。"

苏子鱼发誓,当初他邀请魏华存的时候绝对没想到"物尽其用"这个词。不过实际上,魏华存确实挺有用的。
吃饭的时候,苏子鱼说:"明叔,魏处士是吃素的,主人大鱼大肉给客人吃青菜豆腐?这可不是待客之道!"於是安安心心享受了几顿清净饭。
操练阵法的时候,苏子鱼充分利用了高手资源,他给十八侍卫打气说:"魏处士是不世高手,你们要是困得住他,今後还有什麽好怕的?等著无往不利吧。"看著试验对象魏华存在阵法中从游刃有余,到束手缚脚,再到如同困兽,苏子鱼满意了。即使魏华存没尽全力,他苏小哥也没拿出全部手段不是。
魏华存自住进王府起也像他本来到洛阳就是为了游山玩水,探亲访友一般,整天陪著苏小哥吃喝玩乐,闲暇时二人携手踏遍了洛阳盛景。到七月初一,侍卫的"小鱼摆尾阵"变换熟练,司马兰廷出关从北邙山回来了。
这一天是一年中最热的大暑。
月明星灿,流萤四散。大槐树下苏、魏对坐而饮乘夜纳凉。不过是戏谈遣怀打发时间,说到成佛升仙那是共同的追求,相谈甚欢。当话题转到现实处事上二人见识便显出差距,开始争执起来。魏华存讥讽苏子鱼:"看你修行七年没改掉士族出身的习气,何必苦修求道?你就只适合做个富贵闲人。"
苏子鱼气急,正欲跳起来反驳,忽听游廊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繁花阁建在王府西侧,专用来接待在府里聚会的贵胄,此处名花异木,布置精巧,环境大气而不俗媚。自从苏子鱼住进北海王府,府里就没开过宴会,如今偌大的梨花阁就只住了魏华存一人。他喜好清净,从不留亲随贴身服侍,入住之後除了两名打扫庭院的小厮,其他人都安排出去了。没有召唤是谁自行过来了?
刚看过去就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肤莹似雪眉目如昼。苏子鱼跳起来,惊喜道:"哥!"
司马兰廷一声未吭,突然出手。
"呼!"v
归藏鞭越过倚栏,像有著生命的毒蛇吐著信子闪电般扑出来,咬向魏华存手腕。
魏华存像是早料到他要出手,左手麽指下按,点中鞭梢。两人同时一震,魏华存右手扶住石桌才稳住身形。
苏子鱼惊呼:"哥,你干什麽?他是我朋友!"
司马兰廷晃了一晃,对苏子鱼的叫喊恍若未闻,眼神专注地盯著魏华存,一脸凝重。正当苏子鱼以为他已罢手时,长鞭忽地又从袖口飞出,鞭梢带著誓要击破魏华存胸口的凛冽绝决。
眼看要击中魏华存,魏华存倏地横移,鞭子落空,似要回旋来的方向,忽地鞭身现出一阵波浪般的纹样,接著化作十多圈鞭影,骤朝魏华存脸门窜去。
苏子鱼站在两大高手中间,感觉到强烈的气劲相击,一咬牙鞭子再窜出来时,聚集多时的内力喷勃而出,一连拍出四掌赶在魏华存出手之前打散了鞭圈。
鞭子"嗖"地收回袖中,司马兰廷眼色一痛,面色遽寒。
苏子鱼却未看他,背对司马兰廷直面魏华存。
"贤安,我哥是个武痴,遇到高手就想过招,哈哈哈......"
魏华存看看司马兰廷又看看苏子鱼,深邃的眼里似有星星闪烁,脸上浮起微笑,对苏子鱼轻声道:"子鱼,今日我便告辞了。看来北海王并不欢迎我。"向司马兰廷斜睇出一眼,举步便走。
苏子鱼差点给气死了。转头看看司马兰廷一双结了冻似的眼睛,一狠心追著魏华存出去了。将他送出王府,并不劝他留下,态度还是亲近不改,像没发生刚才之事一般热络:"隔天再找你玩儿。"
魏华存也像是从朋友家尽兴告辞一般,优雅自若:"好,我们下次去看看龙池神鱼。"
苏子鱼看他上马而去,月白的衣衫在夜色中渐渐消失,慢慢沈下脸来。转身之际,"啪"地打下王府大门上高挂的灯笼,径自往大明居冲去。
留下门卫瞪大了眼睛,看看门顶又看看苏子鱼的背影。
大明居内灯火通明,府内门客、管事、近随站了一地。看见苏子鱼进来,齐齐施礼,正厅里司马兰廷端坐高榻上,简明果断的下著一道道命令。苏子鱼按住不耐等了半晌,兀地转身而去。
入府半个多月,苏子鱼第一次想起他还有个自己的院子。

 

四十四 谁是谁非

栖逸院其实比大明居清凉。院外就是一方小池,现在虽然荷花未开,但已是接天莲叶无穷碧,院内遍植高竹,卉木台榭间还引了泉水萦回穿凿,床榻上也是铺著寒玉的席垫,比苏子鱼往日居住的大明居西厢舒服多了。可苏子鱼翻来覆去就是睡不著,心里烧著一把火,身上也觉烦热不堪。他本来极为盼望司马兰廷早日回来,现在却恨不得今天没见过他。
折腾到月过中天,施施进来一个人影,苏子鱼本来就瞪著大眼睛隔著帘帐在望窗外,听见声音转头去看,一个眼如秋水的女子披著纱衣盈盈靠近,手上托盘里大约是一碗消暑汤。
苏子鱼想起这是负责栖逸院的大丫头,好像名字就叫"秋水",原是司马兰廷特意从身边调过来服侍他的,但因他一直以来并没入住倒是才见著。苏子鱼看她温婉美丽的样子就想起红玉来,也不知道奉勇怎麽还没传回消息......
"二爷,喝口消暑汤清凉一下就好睡了。"柔柔软软的声音,让苏子鱼情不自禁就伸手去端。突然想到魏华存说他丢不开士族子弟的习气,习以为常的享受身边的服侍,又赌气说:"不喝了,你自己喝吧。"
秋水微微一笑,放下托盘,挽起半边煌明帐,拿过纨扇道:"那我替二爷扇著,二爷睡吧。"
苏子鱼说:"不用了,拿来我自己扇就行了。"
秋水眼中浮起一层水气,贝齿轻咬住下唇,泫然欲泣。苏子鱼看她楚楚可怜,忍不住解释道:"我不是讨厌你......"
眼眸中的轻雾瞬间化开了去,秋水缓缓的靠过来"二爷......"
苏子鱼皱著眉头看她越靠越热,想说,你不热啊,离开点去,就看见他哥无声无息的从门口走进来。
苏子鱼重重的"哼"了一声,倒回床上爬著。
司马兰廷也不过去,对跪在地上的秋水一刹那间灿若繁星的眸子视若无睹,只吩咐道:"好好照料二爷。"便要转身出去。
苏子鱼"呼"地从床上跳起来,怒道:"喂!"
司马兰廷一顿,周围空气骤然凝结,转过头来冷冷注视苏子鱼:"你叫我什麽?"
苏子鱼气势一点不输人,竖起眉毛象斗鸡场的小公鸡。
"我就是跟你说,我打那四掌不是要帮他。好了,我说完了,你走吧。"
司马兰廷忍住怒气,对惶惑的秋水道:"你先出去。"等秋水细碎的脚步消失,归藏鞭惊龙突现,带著强大的煞气一鞭把旁边的镜台击得粉碎,脸上却愈加平静:"对!你不是为了帮他,你是怕他认真起来伤了我。"
苏子鱼从床上跳下来,冲到司马兰廷面前,一脸你不识好歹的表情谁都看得出,他知道司马兰廷心气高,因此怎麽也不会承认个是字,耍混道:"你打我的镜台做什麽?你是不是想打我?!有本事就来打打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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