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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by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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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自骨子里开始窜出的冷让东自睡梦中醒来,黑暗中更能清楚感到胸口的旧伤一阵胜过一阵的疼痛。压在肺里的郁闷愈来愈盛,几乎连呼吸都要不行,东蜷着身体,大口喘着气,愈喘却愈觉难受,明明冻得手脚打颤,额上却已满是细汗。
东知道是旧伤的关系,入冬以来已不知受过几次,怕要到春暖了才能好转...
锦回到家时已是深夜,平日这时再不会去看东,怕扰了他睡眠,但明日起又要出差,好几天也见不着面,实在忍不住脚步就往东的房间走来。才一开门就听到东苦苦压抑的闷吟声,锦急忙开灯一看,只见东紧抓着胸口,蹙紧了眉喘着气,那痛苦模样让锦的心都揪在一块儿。
连忙把东抱在怀里,问道:「东...你怎么了?!」
抬头见是锦,只摇摇头,咬着的唇却是没能张开。
知道东难受的紧,锦不再问,蹬了鞋子上床,让东挨着自己,替他把被子盖好,拉下他的手放进被里,这才发现他的手凉得像冰。
轻柔地抚着他的胸口和后心,一会见他眉头稍舒,提得高高的心才放了下来。
「好些了吗?!」锦关心问道。
闭着眼没有张开,轻轻的点点头。
锦不敢放松,仍是轻轻揉着,心疼问道:「你这样有多久了?!」
「...才一会儿...你就来了...」话声里的疲惫掩也掩不住。
「我说...这种情形有多久了?!」锦不禁提高了声音。
东大伤、小伤不断,身体本就虚弱,加上年初的枪伤和冻伤...,看这情形是天气太寒引得旧疾复发。锦气自己没想到,更气东什么都不说,难道自己仍是这样不可依靠吗?!
东在香山家根本没人关心,对他而言,自己忍着苦痛再自然不过,根本没想到要跟别人提。此刻自然也不知道锦在气些什么,但听他口气不善,气难免虚了。
闷着声音,东小小声回答:「这二日开始的...」
锦心里想着还好,没让东一人忍受痛苦太久,但转而一想,东自入冬后精神差了许多,白日的午觉总要睡上好几个小时,莫不是自那时起...
口气更加阴冷:「真是这二日开始的吗?!不是自入冬以后就犯着了吧?!」
东的眉头又自攒起,听锦那阴阴凉凉的口气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真是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见东又蹙起眉,锦还以为他又不舒服了,那里还气得下去,声音掩不住关怀怜惜:「不舒服怎么不说呢?!总是这么逞强。」
东却轻笑道:「说了就不疼了吗?!小孩儿都知道没用。」
东不在乎的轻声话语落在锦心上却像大石一般重。想到他在香山家就这么孤单一人面对所有苦痛,心疼得半响说不出话来。
「...怎么没用...至少我可以陪着你,就算替你暖暖身体也是好的...」
锦温柔不过的话说得东心里一阵感动,不知如何应对这真挚,仍是故做戏谑:「你没别的事做吗?!这种小事也敢劳烦你三合会少主。」
仍然打算拒人於千里之外!? 不! 不再让东逃避,锦深沈又心痛的说出:「东...你不是一个人,什么时候你才能记得你的身边还有我?!」
这深情,东就算再迟顿也能感受,闭上眼,小声说出:「我...慢慢会习惯吧...」
搂紧了东,锦把头枕在他肩上,又想哭又想笑,那有人连承诺都这样不明不白的,心里不甘,一张嘴重重咬下一口。
「啊...」东一声惊呼。
「不能让你慢慢习惯,我等不了了。」锦霸道说着:「从今天起我跟你睡,就要你时时刻刻记着身边有我。」
东皱着眉道:「我...不习惯和别人睡。」
「你不必习惯和别人睡,只要和我睡就行。」锦故意装得听不懂东的拒绝。搂着东迳自躺下,闭上眼,假意打起呼来。
「喂...」东推推锦,锦却动也不动,东不禁嘟嘟囔囔起来:「至少也先洗过澡再睡吧?!脏死了...」
锦一下笑了出来:「那我当你是答应了。」紧了紧手上的力量,锦温声说道:「等你睡着了我就去洗,好了,闭上眼快睡吧。」一面说一面仍是在东的胸口上轻轻揉着。
胸间的酸疼闷胀在锦的轻柔推揉下逐渐消散,原本冷得打颤的身体也在锦温热的怀里渐感温暖,耳畔是锦规律有力的呼吸声...向来只能一人独眠的东在锦的身边竟也安稳睡去。

自从发现东会半夜痛醒后,锦再不让他一个人睡,所有的出差全推给他的助手或下属,十点前一定赶回家当东的抱枕兼暖炉。虽然如此,京都漫长寒冷的冬天仍是让东吃足了苦头。
天已大亮,锦早已醒来,看着窗外飘下的大雪,搂着怎么偎也偎不热的凉冷身体,锦的眉间刻画着深深的担忧。
一整个冬天东几乎是半昏半醒的渡过,染上风寒、发着低烧的日子比正常时侯还多。好不容易等到入春天气渐渐好转才好些,昨夜见东又是闹到半夜才辗转成眠,锦心知今日大概又要变天,果然天才刚亮就下起大雪。
叹了口气看看东,苍白的脸上微血管清晰可见,眼下有淡淡的黑影,眉峰微微蹙起,始终是闷闷浅浅的呼吸,本来就清瘦的身体,此刻更是显得单薄无比。
璃开门进来,正开口要喊,锦连忙做个手势示意她噤声,不料这轻微的动作仍是惊醒了浅眠的东。
「还早,再睡儿...」锦替东掖紧了被,轻轻拍着。
无神的眸望着锦一眼,又自闭上,轻声道:「锦去忙吧!」
「会里没什么大事,今天陪你。」
闭着眼笑道:「你这少会长真好命,天天没事干。」
「呵呵...」锦轻笑道:「我就是不爱管才跑去当警察,这么多年了,该管的事早有别人管。虽然现在回来了,我老爹也不敢派太多事给我,怕我又跑了,他可得挨奶奶唠叨了。」
「锦织会长真倒楣才有你这种儿子,分忧解劳不会,找麻烦倒是拿手。」东懒懒应道。
手里梳着东的发,锦笑道:「我又找什么麻烦了?!」
「带个要死不活的葯罐子回家不是麻烦?!说不准什么时侯就死了岂不...」
锦捂着东的嘴,低声喊道:「又说混话了,不许你说自己是麻烦,更不许你说死...」
拉下锦的手,东一点也不介意的笑道:「不说便不说吧!」转头看了看窗外的雪,轻声喃道:「果然下雪了,这身体倒成了气象台了。」
「放心。我总会把你养好的。」锦有些心疼,刻意装得轻快:「东记得今天什么日子吗?!」
东摇摇头。
「记性这么差?!猜一猜。」看东神色萎顿,锦硬是要打起东的精神。
仍是摇摇头,笑道:「我不记事的,你要问以前的事就找暮,问现在的事就找澄。」
「呵,谁才是好命的大少爷啊?!」锦讽笑道。
「我可从没抱怨过自己命不好啊!」
东的话说来平淡,锦听来却极是难过,小心问道:「东难道不恨香山老头吗?!」锦恨香山润明欺负东太过,是以从不叫他老爷,只喊他老头。
「怎么恨?!」东淡悠悠的说道:「他的恨只怕比我还多。他唯一的儿子被当成是我活活的等死了。既然我用忍的身份活了下来,自然该代替忍敬爱他、孝顺他。」
「你把自己当成忍来对他,他却有半分把你当成忍来对待吗?!」锦不平的喊道。
「我只做我本份的事,其它...却不是我能管的了。」东无所谓的笑道。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认错人,活活等死的是你...是你啊! 他狠心不顾你的死活才害死自己的孩子,如果当初他对东山纪之这个人有一点慈悲,忍就不会死了,对这种人,你还有什么好抱歉的?!」
「可终究是我活下来了...」看向窗外的眼没有一丝特别的情绪起伏。东述说的是他早已看透的事,纵有不平也早在几年前就被磨平了。
「傻子...你真是个傻子...」锦埋在东的肩头低声喊道。
东轻笑二声:「那喜欢上傻子的人不更傻?!」
「是啊! 」不愿东再想,锦顺着东的话意胡皱一通:「我是傻,咱们二个傻到一块儿了,我是大傻,你是二傻。二傻遇见了大傻要喊傻哥哥...」
「谁要喊你哥哥了?!」东反驳着:「我也未必见得比你小。」
东是孤儿不知自己确切的生日,想自己与锦差不多年纪,可也未必比锦小。锦却自森光子那里得知东的身世,知道东比自己小了二岁。
「当弟弟不好吗?!」锦闻言笑道:「什么事都有做哥哥的顶着,你舒舒服服等着享受就行。」
东嗤笑道:「从小到大我什么事没顶过,现在要你来顶?!」这句话说得极是豪气,彷佛又回到昔日神采飞扬的模样。
锦却是一阵心酸,抵着东的额,口气怜惜:「是我不尽责,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自幼到大,东一向独立惯了,人家对他好他反而难以自处,一时半刻也不知作何反应,一会儿才道:「你刚才不是要告诉我今天什么日子吗?!」
东转得又硬又不自然,锦心里也明白东不习惯人家对他太好,当下又是一阵难受却不再显露,只装做自然:「这事你不必问暮也不必问澄,我替你记下了,也替自己记下了。」
「什么了不得的事,劳你少会长亲自记得。」
锦神密又得意的笑了二声:「今天是咱们认识一周年的日子。」
看锦这么慎重其事,东不禁噗嗤笑出声来:「不就又老了一岁吗?! 值得你这么高兴。」
「我老一岁难道你不老?!」
「我没生日,自然不会老。」东极是正经的说道。
东原是说笑,却又惹得锦一阵伤心,自小自己的生日就是家人一起庆祝的大事,东却连生日也没过过。
半日等不到锦的回话,东抬眼看锦见他一脸沈重难舍,不禁笑道:「我没生日,难道忍也没生日吗?!我这冒牌的大少爷每年也有豪华的生日宴啊,每年也有上百人来跟我祝夀。」
东说了当香山忍的风光却没说在繁华褪尽后东山纪之的悲惨。每年香山润明想到该过这生日的亲生儿子已死,所有的荣华富贵却叫东这贼给偷走,心里更加气愤疯狂。待得人潮散去,夜深人静之时才是东苦难的开始。十六岁那年更将他卖给某政要,惨遭几日夜的蹂躏。
「那总也不是你的生日。」锦在东的脸上摩挲着,轻柔说道:「不如,今日就当作东的生日好吗?!」
「为何?!」东轻笑问道。
「因为...是你的重生之日啊!」眯着的眼里盈满柔情蜜意,缠着东一刻也不稍放。
东不好意思的垂下眼,嘴里却是不肯让:「随便什么日子也比今日重要...」
锦也不生气,低下头在东唇上缠绵流涟,轻声道:「对我来说今天却是一辈子最重要的日子...」

东倚在门扉,一腿直伸、一腿半屈,和服下露出洁白的脚踝和小半截小腿,看着池里的游鱼,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朝池里丢着饵食,脸上神情极是恬淡閒适。
暮一进门见到的就是这付悠閒景象,就他印象所及,几时见过东如此放松的神情、无忧的神态,心中实在不想打扰了这静谧,但东已轻转过来头。
「暮...」仍是淡然的笑,但却与以往大大不同,没有丝毫防备疏离的真心微笑,看得暮也痴了。
「东,看来你在这里过得真是不错。」我没看错人,锦是真心对你好。暮整整略微加速的心跳,真心的替东感到高兴。
东笑笑也不回答,只问道:「暮不会无缘无故来看我过得好不好吧?!」
其实是有事要说,但见东难得摆脱往日烦忧,过得如此轻松自在,暮怎么也不忍再扰他,笑道:「凭我们以往的关系,我来看看你又有什么奇怪?!你也真是多心。」
东了然一笑:「你来探我不奇怪,老爷子或璃会同意才叫奇怪。如果不是他们遣你来,便是有极重要的事让你不顾他们的反对也要来。」
东对暮极是了解,暮想瞒也瞒不了,一口承认:「原本有事,但想想你也帮不上忙,说不说倒无妨了。」
「一年没见,连对我都滑舌了?!如果我帮不上忙,你又巴巴的来干嘛?!我认识的暮可不是这么冲动没脑子的人。」
「别激我,我打定主意不说了,东也拿我没法。」
「你不说我乐得轻松又何必逼你。」东无所谓的说着:「你来得正好,我却有事问你。」
「什么事!?」暮毫无机心的问了一句。
「老爷子和璃都还好?!香山家没什么事吧!?」东问得轻松,眼睛却锐利的直盯着暮,教他说不了半句假话。
嗫嚅回道:「都好!」暮暗叹自己还是小看了东。
「都好?!」东笑得阴阴凉凉:「暮,你连我也骗?!」
东的神态好像当初管事的香山大少爷,迫人的气势压得暮几乎喘不过气来。暮自来听惯东的,知道东不高兴,这回儿竟低着头不敢搭话。
知道暮也是为自己好,东缓了脸色又道:「你要说便说,不说我托锦去探消息。」
「东...」暮劝了句:「你又何必多管?!」
暮心里实在后悔为何这么冲动来找东。依东的个性知道香山家出事,怎么可能不帮!? 但只要东一插手,好不容易与香山家断了的关系可又再理不清了。香山老爷原是没这么容易放过东的,要不是忌惮着三合会的势力,怕不早把东抓了回去。这会儿自己莽撞寻来,真是亲手把东再推入火坑!
苦笑了笑,东轻声道:「你明白的不是?!不然你就不会来了。」
「我真后悔来这一趟。」想到东以后可能的处境,暮又是悔恨又是自责。
望向水面,东笑得淡然:「不来这一趟只怕你要更后悔,莫忘了你是香山家的人,怎么能帮着香山家才是你的本份,至於我这个外人根本不是你该顾虑。」
暮仍是想劝:「东...你...」
「别再劝了,」东截断暮的话:「说你该说的吧! 怎么做我自己会决定。」
知道东是打定了主意,暮叹口气道:「秋人想掌权东早就知道的,璃上台后他更是百般抯挠打击,就想把她扳倒,要不是有三合会的帮忙...」
说到这里,暮不由得看了看东的脸色,因为三合会肯帮忙是璃卖了东的代价,见东的脸色未变,暮才继续道:「璃早撑不下去了。但是秋人在外面早有部署,用他私下开的公司抢走香山家大部份的生意,其他家族里的人本就看不惯璃一回来就坐上当家的位置,全都袖手旁观,现在香山家已是摇摇却坠...」
「三合会呢?!」东问道。
「锦只答应保璃坐上香山家族当家的位置,至於外面的竞争或攻击,锦却是完全不管。」
东也知道锦的心思,他恨璃伤了自己,本来就没有帮璃的意愿,如今秋人用外面公司的名义攻击香山家、打击璃,锦是乐观其成,自然不会插手。
沈吟半响,东说道:「你先把秋人的所有资料给我。」
「东...」暮沈重说道:「做为你的朋友,见你现在这样我真是开心,你...可以不必再管香山家,我也不想你再淌这混水...」
「暮,」东望向天际,口气有些茫然:「我常想,当初为何是我活下来?!为何是忍死了?!该死的人不是我吗?!」既然是我留了下来,想是老天要我代替忍偿债吧!
见东又陷入往日的痛苦漩涡,暮实在悔恨万分。
收起空茫的眼神,东又问道:「璃知道你来找我?!」
「不知道。」暮笑得有些鄙夷:「不过却也算是她的指示。她要真一来问我你的状况,要真一缠着我说想见舅舅...哼! 不愧是香山家人。」
暮对璃想杀东的事一直耿耿於怀。现在见情况不对,又千方百计要利用东替她稳固地位感到十分不屑。
「别怪她,香山家本就是她的,她要保护真一也很苦。」
「这种女人根本不值得你爱!」暮突然吼出一句。
东笑了笑:「就算我不爱璃,这忙也得帮的。」
「你...」暮顿时无言,一会才恨恨道:「真不知你欠了他们什么债!」
「欠了他们什么?!」东喃喃念道:「一条命吧! 等到命偿完,债也就清了。」
见到东失神的模样,暮再也忍不住,抱着他,低声喊道:「对不起...对不起...」明知你放不开,却还是来找你,东,这回却是我亲手害了你...

锦一进门就直奔正在看书解闷的东,自背后搂着他,不冷不热的问道:「今天暮来了?!」
「嗯,来瞧瞧我,大概是怕你虐待我吧!」眼也没抬,东迳笑道。
「你要澄替你买了笔记电脑。」锦却又问了个全没关联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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