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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坎特贝尔——by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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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拳头感觉到了麻木的疼痛,然而法布泽瑞那从嘴角处溢出的血液却是如此的刺目。
我直视着他那蔚蓝如海的眼眸。
"是的,我早就应该知道!只是......"只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嗓子眼苦涩而又干哑,无法出声。眼泪完全无法抑制的涓涌而出,即使用双手捂住双眼,那温热的泪水依旧顺着指缝向外四溢,人类是如此脆弱又是如此顽强,"如果从未有认识你就好了......"我后悔我们的相识,如今的痛苦足以取代短暂而又美好的时光。
"看着我,伊莱沙!"他撤去我蒙住双眼的手掌,嘴角挂着血痕的面容,布满血丝的瞳孔凝视着我,"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认识你!"冰冷的手指轻拂着我满是泪痕的脸颊,那冷冽的感觉顿时将我从呆滞中唤醒。
"别碰我!"我打掉了他的手指,因为那曾经白皙纤细的手指已经沾满了鲜血,我几乎能够在他的皮肤上嗅到血腥的气味。
法布泽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受伤的异样,但是内心燃烧的怒火取代了哀愁,那微小的火苗迅速地燃起熊熊烈火,它吞噬着理智与情感,将人类在瞬间幻化成禽兽。
"你就这么厌恶我的碰触?"他挑着秀气的眉头低声问道,空气四周弥散着浓烈的火药味,不知道是属于那场掠夺,还是属于法布泽瑞此时的愤怒。
"你让我恶心!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法布泽瑞的背叛,我更恨我自己的软弱。如果不是自己对他柔情的眷恋,此时此刻我绝不会陷入痛苦的泥潭而无法自拔,更不会让自己陷入如此万劫不复的地步--与恶魔同舞,与撒旦同眠。
原来绝望的背后,就是重生--当心灵宛如石头般坚硬冷酷,那么就不会再受到伤害了吧。那眼角的泪滴也许是我最后的眼泪。痛苦之后,换来的是成长,只是上帝啊,为什么我还是能感觉到那传递至神经的剧烈痛楚呢?为什么我的眼中还是不停地向外溢出苦涩的泪水?为什么我依旧无法摆脱那萦绕在脑海中的罪恶感?
"你恨我?"怒火在瞬间爆发,法布泽瑞狰狞的神情让人恐惧,"那么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恶魔!"他没有任何犹豫与心软,他再次将我扛在了肩上,步入了船舱。
"你放开我!放我下来~"我不停地嘶叫着,不停地垂打着在我身下的躯体,因为恐惧的本能让我从未放弃过反抗与挣扎,可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法布泽瑞是如此的强大。他的强势在无形之中,扩大着我们彼此间的距离。
"船长阁下~"德律克畏畏缩缩地企图阻止法布泽瑞的行为,可是懦弱的口吻毫无力量可言。他的好意决不是因为对我的同情,而是他那该死的迷信在作怪。
"谁都不许靠近!"冷冽的声音足以冰冻所有的一切。
没有任何人敢于忤逆他的意志,过去从未有,那么如今也不会有。
"放我下来,你这个恶魔!杀人狂!"我不停叫嚣着,然而恐惧却始终笼罩着全身上下,不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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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嘭~"我被狠狠地摔在了船舱的地板上,浑身的骨头都在痛得叫嚣。
"你想干什么?!"我转过身,怒视着他。
"你不是说我是恶魔吗?"他咧着嘴微笑着,他的笑容始终是如此的灿烂无瑕,可是眼中的阴冷却让人冷得刺骨。
"你、你走开!"我坐在地上,双腿不自然地踢动着,似乎为了防止他的靠近,我情不自禁地向后退却,哆嗦的身体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恐惧。
"我真得如此让你讨厌吗?"他紧捏着我的下颚,灼热的视线让面红耳赤。
"你这个杀人恶魔!"表面上看似轻松的词语,但是对于我而言却是如此的沉痛,每当我意识到站在我眼帘的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时,绝望便会随着血液的流动在体内四周弥散。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双眸因为怒火而血红。我凝视着他的双眼,那血流成河的惨景再次浮现在脑海之中。他挥舞着长剑杀戮的面孔相互重叠在一起。
冰冷的手指攀爬上我纤细的脖颈,光滑的指腹紧紧贴住我的咽喉。我紧闭双眼,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没有畏惧那痛苦的窒息,因为此时的悲恸足以抵御死亡的折磨。
然而死神却在冥冥之中第二次与我擦肩而过。
"为什么......为什么不反抗?"法布泽瑞环抱着我的躯体,温热的脸孔埋入我的肩头,他是如此脆弱--仿佛像那水晶一般,紧紧抓住我臂膀的手指几乎要嵌入我的体内,"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我吗?"
这就是惩罚!这是我们为着那短暂而又美好的时光所付出的代价。
我木讷地盯着前方,灵魂似乎完全脱离了肉体的束缚,不会再有痛苦,唯有那自由的翱翔。
"即使死也不想和我在一起吗?"那一声声的低喃犹如发自心灵深处的悲鸣。
"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这是一个困难的决定,可是我已经无法再次欺骗自己了,无法再次蒙住双眼,无法对那沾满鲜血、满是罪孽的肉体视而不见。
"不会的!我是救世主,我能改变一切!"他疯了。他不停地亲吻着我的脸颊,柔软的舌头舔食着所有裸露的皮肤。
"啪~"我惊讶地望着自己的手掌,从未有料到自己竟然会第二次出手打他。
"你......"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背叛与伤害,那绝望的神色我今生今世都无法忘怀。
我顿时从惊讶中醒悟过来,从地上站了起来,企图冲出这个危险的"牢笼"。
"嘭~"在我还未有来得及逃离这里的时候,突然躯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扑到,胸膛撞击着地板,肋骨处传来刺痛,紧接着便感觉到法布泽瑞将我压在了身下。
"放开我!"我趴在地上挥舞着四肢,企图摆脱他的束缚,"你是恶魔!你让他们去杀人!"我一边不停地叫嚣,一边害怕得毫无目的地挣扎。
"那么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恶魔!"他愤怒了,理智再次被怒火所吞噬。冰冷的手指抚上我的臀部,我听见衣物撕裂的响声。
"你、你想干什么?!"恐惧,深深的恐惧弥漫在船舱四周,裸露的下体在空气中瑟瑟发抖。
然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回答,可是当冷冽的触感抚上臀瓣的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了他的可怕企图。
"你这个疯子,放开我!"愠怒取代了恐惧,我叱责着,不停扭动着身体。
"没有用的,你的反抗只会让我更为兴奋!"邪笑声不觉入耳,他用力压住我的腰肢,防止我逃脱他的桎梏。而当他粗暴地分开我的臀瓣,敏感的部位饱受着赤裸空气的刺激,我更是拼着所有的力气反抗着。初次的痛楚再次出现在脑海之中。
微凉的皮肤触及到对方火热的物体,身体不知不觉中战栗,那是种比死亡更为可怖的东西。
"啊......"预期迩来的痛楚将身体撕裂,世界在我眼前旋转。没有任何的准备与适应,他的火热顶端挤入了狭隘的甬道。由于痛楚而不自然地收缩着臀部的肌肉,企图阻止异物的进入。灼热的肉块没有丝毫的迟疑,在我窒息的同时,完全没入了我的体内。滚烫的液体瞬间沿着下体向外流淌,空气中弥散着浓烈的血腥。
"我不会和你分开的......"法布泽瑞紧紧依偎着我,巨大的阳物始终未曾离开我的体内,结合的部位将我们紧紧连接--丑陋而又原始,那在体内跳动着的脉搏以及麻痹的椎痛几乎让人晕眩,"好温暖啊!"他呼出的热气刺激着我的后颈。
"我、恨、你!"我咬牙切齿,脸孔苍白无力,汗水湿透全身。欲望一旦脱离情感,那么就是一种折磨。我所爱慕的是温柔的法布泽瑞,而不是如此残暴的恶魔。
"那你就恨吧!"他抚摸着我赤裸的背脊,指腹沿着脊椎向下划移,所到之处,那冰冻的触感麻痹了皮肤,渗透至骨髓。
"嗯......啊......"他每一次的挺入,都挤压着我的内脏,那不停在体内捣弄的感觉让人阵阵作呕。
"啊......唔......"咬住牙齿,抑制着仿佛被撕裂的剧痛。他每一次的抽离,似乎都连带着肠子脱离自己的身体,随他而去。
眼前一阵发黑,耳朵唯有隆隆的响声,身体有节奏地摆动着,体下的地板"咯吱咯吱"地发出猥亵的噪音,伴随着体内分身的一次次律动。铁锈般的血腥味混合着精液的独特气味,灼热的两具躯体相互交织在一起,粘稠的汗水沿着皮肤向下滴落。
"你是我的!"每一次深深地顶入,低喃的誓言宛如咒语般在耳畔回荡。
"嗯......"我的体力在渐渐消失,身体无力地攀附着对方,在欲望之海中迷失了方向。从清醒中陷入昏迷,然后体内异物的抽插再次将我从迷梦中唤醒,痛楚与疲倦盘旋在脑海,神志再次迷茫。如此一二再,再而三,周始往复,直至没有尽头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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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再次睁开酸痛的眼睛,天依旧是一片漆黑,唯有闪烁的油灯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嗓子眼干涩如火烧,不,全身都像是在火上煎熬。
"你醒了?"熟悉的天籁在耳畔幽幽地响起,焦灼的目光注视着躺在床上的自己。
"嗯......"我凝视着法布泽瑞完美而又憔悴无比的容颜,似乎思维在此刻停滞,然而当恐怖的记忆在脑海中翻腾的时刻,我对眼前的人影充满了畏惧。身体情不自禁地发颤,被汗水浸湿的皮肤依旧感觉到致命的严寒。
"别怕!我不会再伤害你了!"企图抚摸我发丝的大手,因为窥见到我眼中的恐惧与身体的战栗而停留在半空中,迟迟不敢靠近,"哦,上帝!我干了什么!!!"他捂住双眼低泣着。
"已经太迟了!"他的悔恨来得太迟。我闭起双眼,隔绝着眼前所有的一切,可是那深深的哭泣声却顺着听觉传递至我的内心。然而封闭的心灵依旧能够感觉到那阵阵的椎心之痛。
肉体的痛楚可以麻痹,那么内心的刺痛呢?躯体的死亡仅仅代表着新生活的开始--一段新的旅程,然而灵魂的枯萎则意味着真正的毁灭。上帝赐予我生命,然而却又在无形之中剥夺着我生存的意念。
人生之路宛如漆黑的夜空,茫茫无尽。

 

24
伤口外加恶劣的生活环境,导致了严重的高烧。高温持续不断,几乎毫无起色,即使法布泽瑞精通医术,可是在这个缺乏药材的茫茫大海中也束手无策。
我的神志也日益困顿,在最初的两天中我还能感受到外界的讯息,能够感触到法布泽瑞的抚摸,可是如今,我整日整日地昏睡着,对外界的感知能力越来越低下,有时甚至于根本听不见法布泽瑞的呼唤声,至于进食已经完全无法做到。如今维持着我生命的就只有那些流质的食物。
身体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在眼前飘过的总是那些已经亡故的亲人那熟悉的面容,每时每刻,我都如此苟延残喘,直至生命的尽头。
"伊莱沙~"虽然对外界的感知只剩下听觉了,但是却是如此敏锐,"我们回陆上去找最好的医生,给你吃最好的药,所以你一定能好起来的。"低哑的嗓音是如此的萎靡与落魄。
"德律克,离这里最近的港口是哪里?"法布泽瑞大声询问着。
"阁下,您是不是疯了?我们根本不能去那里,一旦我们靠近港口,我们会被守卫的士兵发现的。"德律克第一次的忤逆。
"告诉我!"
短暂的沉默,似乎在无声之中两股意识在空气中抗衡。
"斯玎芬!"这仿佛就是强者与弱者之间的差距,"可是,阁下,那是非常危险的。"
"命令水手们朝斯玎芬全速前进!"没有任何的迟疑,他无所畏惧。
"阁下!"
"这是船长的命令!"争执声越来越响,我几乎都要从迷梦中惊醒。
"......是的,阁下!"又是一次妥协,好像面对法布泽瑞他们根本没有胜算的把握,"可是我不想被绞死!"对方在临走之前嘟囔着。
"没有人愿意被绞死!"法布泽瑞意志坚定地回答着部下。
脚步声渐渐远去。
"伊莱沙,我会让你好起来的!"他贴着我的耳根说道。
可惜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如今所有的悲剧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他让我们彼此的灵魂饱受痛苦的煎熬,陷入泥沼无法自拔。
"千万别丢下我一个人......"他呜咽的声音让人心酸,"我不想再一个人了!"他是如此高傲,却又如此孤独,静静地守候着自己的王国。
"我真得是好寂寞啊!"他喃喃自语,"真希望你能快点醒过来,我们还是像过去在坎特贝尔那样生活......"思绪越来越混乱不堪,听觉似乎也在慢慢下降,直至被死一般的寂静所吞噬。
"阁下,前面就是斯玎芬了!"唐突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寂静。
"好的。等到了天黑你和我带着伊莱沙驾小船偷偷驶入港口。"
"是!"
"其他人在船上待命!"
杂乱的对话,几乎让人无法消化其中的内容,思绪再次陷入昏昏沉沉之中。
当我再次恢复神志的时候,自己似乎已经离开了船舱的木板床。身体被温暖的物体所包围,随着四周的晃动而上下颠簸,耳畔传来木浆滑动海水而溅起水花的波浪声。
"伊莱沙,再忍耐一下!一会儿我们就到港口了。"被故意压低的嗓音,在了无声息的环境中尤为清晰。
似乎是结实的手臂环住了自己肩膀,舒适而又慵懒地躺在他人的怀抱之中,晃荡的小船宛如巨大的摇篮,不禁让人回到了那早已忘却了的童年时光--那幸福得不含一丝的杂质,甜美得不带一丝的腻味。
身体腾空而起,但是温暖的触感依旧环绕着四周。
"打听到哪里有大夫吗?"法布泽瑞低声询问道。
"是的,阁下!不过,还真是废了一番功夫呢!"
"走!"
身体在他人的怀抱中晃动着,耳畔刮过冷冽的夜风。
"开门~我们这里有个病人!"嘹亮的嗓门在夜色中响彻云霄,紧接着宛如要将木门撞碎似的,敲着门,"大夫~"
"谁?"迷糊的口吻明显略带着倦意。
"大夫,我的弟弟一直发着高烧!"法布泽瑞焦急如焚,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镇定与矜持。
"可是......"对方面有难色,"已经很晚了!"也许扰人清梦让这位医生非常得恼怒。
"对不起,这么晚打扰您。可是我弟弟真的病得很重,已经快不行了,您快看看他吧!"法布泽瑞低声乞求着。
"这......"对方沉默了,似乎在选择词语拒绝我们,"对不起......"
"假如我弟弟死了,我就拿你的命去陪葬!"法布泽瑞冰冷的口吻充满了威胁。
"是、是,请别伤害我!"对方唯唯诺诺回答着,"请、请进来!"相比刚才的口吻以及态度,如今的殷情顿时形成鲜明的对比。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似乎显得尤为的讽刺与真实。
渐渐地,听不到风声了。神志又开始昏迷不清。此时此刻,我依旧没有意识到法布泽瑞是冒着如何巨大的危险拯救着我垂死的生命。然而在我的脑海中,我始终无法原谅他的所作所为--因为那次的暴行是导致我如今这种境域的直接原因。人们一旦内心产生了隔阂,即使如何努力,似乎都无法将它磨灭。那巨大的阻隔拉距着彼此的距离,直至宛如陌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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