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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鬼小鬼身边靠——by心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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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甚麽事了?
客厅内的气氛有点诡异,二哥好像从严玄手上接过一件银白的东西,俞湳一脸迷茫地望著各怀鬼胎的两人,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卖了。两人见俞湳高举菜刀出现,不期然将视线投放他身上。
「有甚麽事?」俞唯不禁皱眉头,有个奇怪的弟弟真麻烦。
看他一副春虫虫的模样,断定没听到刚才的对话,但他突然走出来是要干什麽?
「没......没甚麽,只、只不过想问你们想吃甚麽而已。」往他俩方向走,俞湳试探地察看哥哥的脸色,一听到质问,他便紧张得完全忘记自己拿著菜刀,双手在空中挥动。
手在挥舞,菜刀亦随著舞动,银光闪闪,俞湳变成街头卖艺的杂技者。
「小心点,你拿著刀。」俞湳学过武功吗?耍菜刀挺也板有眼的。严玄欣赏眼前逗笑的一幕,心内笑得人仰马翻,但仍面不改容。
「喔,对。」俞湳终於意识到自己持有攻击性武器,正想回头放好时,脚下一个纠绊,不知道怎的左脚竟堵住右脚的去路,於是身体失去平衡,向一则倾去。
「小心──」严玄迅雷不及掩耳地从沙发站起,伸手拦腰扶住他。
大手刚触及俞湳的腰身,严玄便感到如同电亟,手心一阵酥麻,从未有人纯粹一碰便给予他这般震撼。他的黑眸倏地变得幽冥,手上的力度添上几分。
他知道这便是他要的人了!
另一方面,俞湳感到一阵烫热印烙在腰间,全身毛孔顿时像听到呼唤般竖起,他心头颤栗,不明自己为何会有这麽一股特殊的异样。热血涌上娇颜,他的脸迅即像熟透的苹果。
他才刚勉强站住脚,正想要回头道谢严玄的帮忙,谁知一急转身,手上大刀便往严玄额头敲去──
嘣──
无情力是最不留情的,严玄亲身体验到俞湳的手劲可不像他个子那样小。旁边响起俞唯不留情面的嘲笑声,严玄捂著剧痛的额头,吃疼地弯下腰。
「我说喔,小弟你幸好只是用刀背敲下去,不然他现在已经反魂无术了。」俞唯看好戏地坐在一旁,只差没有啃瓜子,他还不知死活地凉凉道,「严玄,有句话还真不错。」
严玄知道他那幸灾乐祸最在行的「好」同学会没句好话,闷哼一声,不多理会他。
「诶,就是祸害遗千年了,你说对不对?」
「二哥!」俞湳气急败坏地叫嚷,迅速将把严玄扶到沙发上,「你还不去拿急救箱!」他俯身到严玄身旁,关切地询问,「对不起,对不起,你没是吧?」
严玄移开单手,正想摇头示意自己很好,耳边便听到俞湳惊呼。
「你流血了!」
他低头看一眼自己手掌,果然见到那染上温热的液体。疼痛在这刻迅地抽离,身体变得轻飘飘的。眼前俞湳的脸容突然变得模糊不清,他晃晃脑袋,糟了,他快要晕倒过去了。
才刚要扯出一记安抚的笑容,想叫俞湳快点喊他的二哥过来:「你二哥......」
「他、他去拿急救箱......」俞湳突然软弱无力地卧在他肩膀,颤声喊,「严玄......」
鲜红的液体不歇止地奔流,血腥味弥漫。
「甚麽?」温软的身体靠过来,严玄察觉身边人比自己还不对劲,他想睁开眼看清是甚麽环境,但双眼已经被血液蒙蔽。
他是很享受软玉在怀,但他快晕了,俞湳这块软玉可以先储存著,迟点才让他吃个够吗?
「我怕血的...我......要晕了......」幽幽的声音传过来,他感到旁边那身躯倚靠著他,一动不动。
甚麽?受伤的是他哩!他别晕阿......
严玄难以置信地想张口喊冤,但这时眼前不受控制地暗黑了,他与俞湳一同昏倒过去。陷入黑暗前,严玄用尚馀一丝思考能力的脑袋将他的「好」同学咀咒数以万次。
拿个该死的急救箱要这麽久?!

4
木纹的电脑桌,柚木地板,苏格兰的格纹绒,雅致的小卧室里却不断迸出格格不入的笑声。
「哇─哈──哈──哈──」俞殷不顾向优雅的形象,指住面红耳赤的俞湳拼命放声大笑,豔丽的芙蓉脸一遍桃红。
「哥......」俞湳幽怨地望著自家哥哥,怨气不断向四周伸延,并有再增长的意味。
「天......慢著,慢著,你先让我喘过气来,」俞殷深呼吸几下,但语音仍难掩笑意,「你...你......竟然比人家还早晕倒!救命......我要断气了,不要让我笑......」
「那我从小到大都是怕血的嘛!」他不满地嘟起小嘴,同时不忘将拽下床的被单往躺著的那人盖。
「要不是五早回来,鸦可能会流血身昂......」俞殷微歇下来,用手指搓揉自己脸颊,使到说话咬字不清。
不行,要是笑到有皱纹就得不偿失了,他得赶紧做保养工作,先按摩按摩放松一下。幸好他今天临时要动的手术撤了,比预定时间早了回家,要不然等待俞湳幽幽醒来时,严玄已经反魂无术了。他刚进家门时还以为家中发生凶手案哩,地上一大泓血水的。
「那他现在没事吧?」俞湳忧心忡忡地望向床铺上苍白的脸容。
「放心,他比牛还壮!」轻松地将急救用品收起,俞殷心情愉快地询问,「晚餐呢?」
俞殷的职业正是外科医生,动刀用剪的手术都难不了他,是台中有名的医生。包扎这些琐碎的小事他根本不放在眼中,不用三两下便搞好。
「还没煮。」他轻轻地严拨严玄的额头的头发,却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口,「为什麽现在还没醒?」
「我又不是神算或乩童,那知道他甚麽时候醒。」
「那会不会是有危险期?」
「小弟你看太多电视了,根本没甚麽过了几点还不醒过来便一命乌乎的说法,那是电视骗无知妇孺的,好不好?」俞殷受不了地反白眼。
俞湳蹲在床边,小脸盛满忧虑。他一动不敢动,虽然大哥说没问题,但他还怕严玄会就这样翘辫子。
确保自己看到他的鼻翼轻微地翕动,俞湳才暗暗松一口气。心中委屈地放弃是当魔鬼的念头,因为他根本看不过眼别人不幸,不是当鬼的材料便不是材料,他偷视大哥妖豔的脸蛋,暗地叹气。
人家叫鬼的都这麽好看......
「喂,小弟,我饿了。」他踹俞湳一脚,肚子毫不优雅地鸣叫,「别在像望夫石一样了。他现在绝对安然无恙,要是你再不煮饭的话,死的绝对会先是他。」
俞殷抄起一把手术刀把玩著,突然发觉看床上那件浮尸超不对眼,假若他饿死的话,先前一定宰了他。
开玩笑,小弟可是他跟俞唯的专有小仆,怎麽可以让人家占去了。
「大哥......」
「快去,快去!」美目一反,将俞湳推出门外,「我帮你守著这具僵尸,保证他一条头发也少不了。」
不放心地望著哥哥过份娇美的笑颜,俞湳提出要求:「那我们先打勾,你要将他丝发无损......」
「不用了,你连哥哥也信不过吗?快出去煮饭吧。」俞殷打断。
「但......」
将房门关上,俞湳的呼叫声被隔绝。
这厢,俞殷妙容倏地挂上阴森的微笑,他拿著手术刀一步步靠近严玄。
丝发无损......当然,他在这死尸身上划下几个记号时会小心他每根毛发的了,保证每条头发也不少。政府不是常在捐血宣传里说间中流点血会健康一点吗?俞殷扬起妩媚的笑容,心底里为自己的「善心」鼓掌。
胆大包天的小子,竟敢想夺去他的小仆?实在罪无可赦!
刀锋泛起寒光,向床上刺去──

5
咯咯咯──
俞湳伸出单手轻轻敲门,极速地用半小时煮好一锅清粥。现在他正捧著一小盘,上面搁著一碗白粥。敲门後,他未等房内回应,便迟疑地推开房门。
不会有甚麽问题吧,刚才哥哥的笑容实在使他毛骨悚然,以往辛酸的经验告诉他,让大哥笑得这麽灿烂的,绝对不会是甚麽好事......
希望他的预敢错误吧。
手搁在门把,一转,门扉缓缓打开。
房间内,只见原本躺卧在床上的严玄正撑起半身,坐在床上与俞殷愉快地交谈著。只见俞殷笑得花姿招展,兰花纤指兴奋地比画著,跟刚才阴沈沈的感觉相若。
他们一见俞湳进来,便停下对话。
「你终於醒了吗?」俞湳不多为意,注意力已经投放在严玄身上,他将原本盛给俞殷的白粥递给严玄,「你饿了没有?先吃点粥吧。」
会煮粥都是想到严玄刚晕倒不宜吃太油腻的食物,毕竟他的受伤都是自己杰作。
「我的呢?」俞殷委屈地指著自己,红唇轻咬,模样楚楚可怜,心里的思绪却跟表面迂回不同。
好个小弟阿,现在见色忘哥。要是跟严玄熟一点还行的吗?
「我还没饿,这碗先让大哥吧,我自己下去再盛就行了。」严玄将小碗递给俞殷,正欲撑起身。
「不了,」俞殷摇摇头,「玄弟你是客人,我自己盛就行了。」翩然站起,他彷佛蝴蝶般踏著高雅的步履离开。
掩上房门前,俞殷突然回头,若有其事地投下一句:「玄弟,你是聪明人,该知道有些东西不像白粥,不是说吃就可以吃的。」
卧室中,剩下俞湳跟严玄,少了俞殷的在场,顿时寂寥无声。
俞湳百思不得其解为什麽严玄明明是二哥的朋友,但跟大哥好像还友好一点,是之前见过吗?很少见大哥对人这麽亲腻,还跟兄弟相称哩。
偷窥严玄一眼,俞湳心里百感交杂。
不但砸他的窗,还打伤他的头,这次自己可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严玄望著陷入苦思中的俞湳,不急著打扰他,他一小匙一小匙地尝著白粥,同时打量著这间细小的卧室。醒觉自己正对著人家发愣,俞湳回神後,迅速窜红了脸。这时严玄将见底的小碗拿在手中,莞尔地望著他。
「给我就行了!」他赶忙接过那小碗,慌张地想搁在一旁。
「这是你的房间?」严玄有趣地欣赏他的笨手笨脚。
「对......」
「这里很舒服。」
称赞不漂亮的女孩就说她可爱,那严玄是安慰他吧。呜......虽然不太懂说话,但是严玄真是好人,俞湳闷闷地想,要知道他的房间可是三兄弟中最寒酸的了。
突然,他像醒起甚麽的,不知道他还痛不痛?
借放回小碗的时候背过身,俞湳细如蚊蚋地开口:「对不起。」
「甚麽?」
诶,他竟然听不清!这麽难为情的话还要多说一遍!
俞湳深呼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地连珠炮发:「对不起!砸了你的窗,还打伤了你,刚才哥哥告诉我了,莫札特跟我家没甚麽关系,我不是有心蒙浑你的!」不知所措地搔搔清爽的短发,白皙脸上的豔红越发加深,气势略嫌不足地说,「不过...都是性莫的......我相信追究下去会发觉我们其实是同一宗族的......」
「你要甚麽赔偿也行的,虽然我没甚麽钱,但是我很会做家务的.......你可以.......」小嘴不停地叨絮著。
严玄莞尔地望著紧皱小脸的俞湳,看他大有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意味。
「我可以怎样?」
「叫我用冰水洗衣服,要我煮满汉全席,要不徒步走到几个社区外某小店买消夜......」
「不会是你哥哥之前要你这样做吗?」低沉的声音插入。
为难地迟疑一下,小脑袋点如捣蒜。
黑眸一眯,肃杀之气暴涨,片刻又消失得无踪无影。
「没关系,你也不是顾意的。」暖如冬日的微笑掀起。
「阿?」
俞湳呆若木鸡,他听到了甚麽?他颤抖抖地小心询问:「你刚才说啥?」
「我说我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严玄温煦地微笑。
咦,不是要冰水洗衣服,不是要煮满汉全席,不是要徒步走到几个社区外某小店买消夜......而是──
「没关系?真的?真的?呜......你太好人了!」俞湳忘情地一把拥住严玄,因为冲力太猛,两人一下子滚到床上,「你不会想劳役我吗?你不需要廉价仆人吗?我们先打勾勾,你不能秋後算帐的喔!」
被压著的严玄艰难地半撑起身体,看到俞湳欢天喜地的模样,不禁伸手搓揉他的头发。这时小手顺势寻到另一只大手,两手双凑,小手伸出尾指勾住大手的,俞湳随即笑如花靥。
「呜......我终於不是遇到鬼了!天使...你简直就像天使般善良!」他实在难以抑制自己的兴奋,因为每次犯错都会被大哥二哥百般折磨,一想到那些情景他不由地打个伶。
俞湳的头颅窝在严玄颈间,双手将他还抱著,两具温暖的躯体互相紧贴。
淡淡清香从俞湳身上从飘到鼻腔,颈项旁还要感觉到他呵出的阵阵暖气。严玄感到一股热流窜到下身,分身倏然作出剧烈的反应。
严玄僵硬著身体,只可无奈地微笑,想不到自己会对这个挂在身上的少年产生这麽大的欲望。善良?再维持这样的姿势,他连撒旦也上身了。
「俞湳......」
「严玄你就叫我小弟吧,不用客气!」
呜......他很久没见过好人了,这个朋友他交定了!
「那......小湳,能请你先挪开吗?」
俞湳终於惊觉自己挂在人家的身上,忙不迭地跃下床,他内疚地紧咬下唇。
呜......他又冒犯人家了。他一定压坏严玄了,听,连他的声音都难受得低沉了好几度。
「你......没事吧?」
严玄摆摆手,好像刚才无关痛痒似的,脸上依旧维持微笑:「当然没事,」他心中暗加上一句,不过欲火焚身而已,「小弟不大好听,那我以後就叫你小湳吧。」他的笑容更加和善。
叫他小弟?他才不要跟他那两个非人哥哥同等待遇,一下便不要,要的话,他向来要唯一的,别人有的他才不稀罕。
「没关系!」俞湳豪气地拍拍胸腔,「那我就你做......」
「你就叫我阿玄吧。」狭长的双眼呈弧线型,严玄一脸无害地微笑。
「那好吧,阿......玄。」俞湳对自己微热的脸颊感到不解,在说出严玄名字时,他竟莫名地紧张。
不知道怎的,呆呆地望著严玄温柔的笑容,他突然发现对方很美味可口似的。不同以前见到美女姐姐走过时那种赏心悦目的感觉,而是从心底升上来痕痒难耐的欲望,就像想将严玄吞下肚。身体一阵异样,他吞咽一下泛滥成灾的口水。
呃!吃掉严玄?!
糟糕!他赶忙掩住嘴角,口水差点涎出来,他忙地拍打自己的头颅。
怎可会对一个男的有这样的想法!
他匆匆拿起小碗,无措地向感到莫名其妙的严玄扔下一句:「你先休息一下,我不打扰你了。」
俞湳赶急冲向门口,那模样就像快要火烧屁股一般。门扉关上,俞湳脸上一遍火热,他慌张地走向厨房,胸腔剧烈地起伏。
这小鹿乱撞的感觉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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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开始鱼肚泛白,莫家最小的卧室里一遍沉寂,被窝里拥抱在一起的两人正睡得昏天暗地。蓦地,床头摆放的闹钟两支指针合倂,发出轻微「叭」的一声。
闹钟还未来得及鸣叫,大手迅速从床上举起,关掉闹钟鸣叫的开关制。
拥著少年的男子悠悠地睁开眼,温柔不已地注视著怀中少年那无戒备的睡姿。
男子摸摸额头经过重重包扎的伤口,不禁无奈地摇头。
果真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经俞殷的配合,强调他的「病情」是多麽的严重後,原本以为要多花心思才能游说他到自己那里住的,那知道他竟然说怕自己会脑震盪,可能会突然倒下,硬要自己住下来,而且还可以跟他同床共枕,哎,这一伤可省回他不少功夫呢。
「早呵。」男子趁机窝进少年,沉哑地在少年耳边低语。
暖气呵过少年耳窝,使仍在睡梦中的他不安地蹙眉,「你今天还是这样可爱呢,两条眉毛多幼细,那眼睫毛还真长,还有明眸...诶,你还没睁眼哩。」
薄唇坏坏地扯出一记笑容,口里一边描述,拇指一边怜爱地描扫著,丝毫不害怕少年会清醒过来。
「阿,你也快要醒了,不能饿坏你。」他先是自言自语,然後恋恋不舍地放开怀中人,从床上撑起,「我得张罗早餐了。」他搔搔凌乱的短发,长腿一跨,越过少年走下床。
迅速梳洗完毕,男子披上外套,走回床边。伸手摩挲著睡得粉嫩的脸蛋,拇指不由地停留在那两瓣红唇上,男子俯身在上面蜻蜓点水一吻,虽然未满足,但他仍莞尔地看著少年皱起眉头发出不知明的轻喃。随後,他蹑手蹑脚旋开房门,走出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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