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魂——by黑色潘朵拉

好！就这麽决定！
尹幻风带著红兔眼找上将军府，仇都烈空已从一开始的贬耻辱骂，到现在对他是视而不见。
看来这几次的出游，他受的教训还不够多！仇都烈空恼怒地坐在大厅喝著青茶。
「烈空！再过几日是哀帝大典对不对？带我去好不好？」他刻意遗忘他对他的冷漠、无视及嘲讽，即使每日总是哭泣而眠，一朝醒来心情又舒畅许多。
「我们还未过婚，不想引閒话。」斩钉截铁地拒绝他的请求，他可不想带著不男不女的白痴到宫里走。
尹幻风拉著他的衣袖开心地说道：「没关系啊！反正我们已有媒妁之言，他人难聊閒语的！带我去嘛？好不好？」轻轻拉扯他的衣袖，原本细柔温婉的声音，早已变得粗哑不堪。
仇都烈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使力甩袖便将尹幻风甩开，尹幻风未料及而蹒跚跌坐在地；彷佛听见玻璃破碎之声，他知道这是千百片心碎片又破了千万片。
府里的女婢、管家已数不清这是第几次的场面，他们也只能无言看待仇都烈空如何狠心践踏尹幻风的心。
泪珠涌在美丽的眼眶里，始终倔强而不肯掉落。尹幻风慢条斯理地拍拍衣襬，抬起头来又是一张带笑的面容，「还是不行吗？那......没关系......等我们结婚後的那一年再去好了。」柔荑紧紧捉住衣裳，努力抚平心里酸涩之痛。
仇都烈空故意蹂躏他的愉悦，从前的风幻樱总是在这之後便在府里哭闹个四五个时辰才肯罢休。而尹幻风不同，即使被如何嘲讽耻笑，他依旧摆起那张令人厌恶的笑颜！让他非但得不到伤害他的快感，反倒因他的锥心之痛後的笑容感到不舍。
但他可不会就此放过他！他定要见著他完全崩溃的面容，那才是完全的获胜。
尹幻风才要转身离去，仇都烈空马上喝声阻止：「你想去庆典是吗？」见他点头如捣蒜便道：「行！带你去也成，但别怪我当众侮辱你！」
一听闻他的允诺，便开心地扬起嘴角，「没关系的！只要你肯陪我去就好了，其他一切都无所谓！」之前的耻辱都忍下了，当众的嘲讽他不在乎。
「这可是你选的！」那俊美如斯的脸庞扬起邪恶的笑容。
「我要单独喔！我只要你跟我去，不要带聆香。」他什麽都可以，只求这一点。
「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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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宫殿的轿子只为一座，虽然猜不透为何仇都烈空没有分为两座，他还是乖乖地坐上轿子。面对他，只有无尽的羞辱和嘲讽；不过，他不怕！只是被说了几句话，也不会要他的命。
有了这种想法，尹幻风脸上带著笑意坐上轿子。一上轿便睨见仇都烈空那扬著嘴角面容邪气的模样，看来他似乎已准备好如何开口数落他。
原本已洗耳恭听赐教他所谓的冷嘲热讽，为此，他还一路上面带笑靥，无论仇都烈空说什麽都当作没听到。但是，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这一路上，仇都烈空只是安静地盯著尹幻风，那赤裸的眼神彷佛要将他拆骨入腹，而他也从春风满面的模样渐渐变成羞怯，他真搞不懂仇都烈空到底葫芦里卖什麽药。
「怎麽不笑了？」他打破沉默，瞥见他千种百态的糗样，是一件乐趣。
粉颊上飘浮著红云，不悦地道：「皮肉僵了，不笑了！」他可知道他方才僵直多久吗？总该让他的嘴巴休息一下，呼！真的很酸。
他依然保持那千篇一律的微笑不语，但，这次的微笑却显得有更深的意义存在。
32.
一到宫廷里，仇都烈空只为对尹幻风有兴趣的人随意招呼几声，便跟随著其他大臣一同前往大殿，为哀帝庆贺寿辰。
尹幻风便凭著记忆，再次走向後宫。
在湖畔旁有个美如天仙的人在那儿发呆，那正是他要找的董贤！因有前车之鉴，他晓得董贤非常敏感自己的身份，索性就当作不认识，从当朋友做起！
一个箭步上前，引起董贤的注意。「你是仙人还是凡人？」
董贤惊愕地看著这位来历不明的小姑娘，脑筋终於消化完她的问句後，便掩面笑答：「亦是仙人亦是凡人。」
尹幻风听不懂他言中之意，只能歪斜著头呆若木鸡站在原地。董贤见状，又一次掩面而笑，这姑娘的反应真是令人为之一笑。
「仙人也有凡人的苦恼罗？」直接切入正题。他印象中是与董贤说完话，就被仇都烈空逮回将军府；希望这次依然有效。
董贤刹时无言，柳眉深深一拧：「何解？」
「刚才我在远处便见到你，你的身影美得令人目不转睛，但却仍可感受到那道身影後的哀愁。」随处找块石头坐下，他很想知道他的心。
「你当真不知我是何人？」董贤眯起美眸，质疑她的语意。
尹幻风知道他起疑，只好故作镇定目光望远，「嗯！我只是认为我找到相同为爱烦恼的人......」迷蒙的眼神揪住董贤的心。
他放下防备，迷人的娇容显露淡淡的悲叹，「能同我说来听听吗？」
他惊喜的张大双瞳，「你真愿意听？」见他点头，尹幻风便把近日来他所称之为『追夫计划』後的哀伤描述一次。
董贤便在一旁细细听来，为她的所作所为感到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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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何你要哀求他允你与他前往参与皇帝庆生大典呢？」董贤了解她为了爱牺牲所有尊严，但来到此地真能帮她唤回她的爱吗？
「只是帮他回想起他的记忆......但他也有可能早已忘了......」他真的爱得好累，几乎将要放弃。「那你呢？刚才都是我在说，你总有你的烦恼吧？」
董贤凄然地摇摇螓首：「我......没什麽好说的。」
「但是你应该很爱他吧？我想那个人一定很疼你、爱你，也许只是世人不谅解。」尹幻风拍拍他的肩膀，「虽然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问题，但是重要的人可不能等到失去後才发觉重要，这可就太晚了喔！」
董贤疑惑的眼神令他感到一股熟悉。思考了许久才想起，当初灵微也曾这样问他这些话，现下他终能体会灵微当初一片苦口婆心的劝言了。
「好了好了，瞧你的泪都快掉出来！那麽美的人掉泪虽然赏心悦目，但是也折为心疼。」尹幻风扬起衣袖，为他擦拭涌在眼眶里的泪珠。
这景象好死不死竟被仇都烈空瞧见，怒火攻心箭步疾速地来到他们身边。
衣袖还停留在董贤的脸颊上，安定惊悸的心才道：「烈空，你怎麽无声无息的出现啊？差点没被你吓出病来。」
「就是得无声才知道原来你红杏出墙！」仇都烈空捉住他的手，扯离董贤的脸庞，神色非常难看。
「你神经病啊！」这家伙怎麽跟以前一样？老是不分青红皂白就乱扣罪名在人头上。
仇都烈空不理会尹幻风的叫啸，反怒瞪董贤嘲讽道：「大司马若喜欢女人的话，可以同皇上说一声，要他赐予你千百位都不成问题。」
董贤惨白著脸定坐在原位，尹幻风听见他不礼貌的言语，不由分说地掴了他一个耳光。
仇都烈空与董贤各愣著，没想到尹幻风竟然动手打人。
「混蛋！你要耻笑我污辱我都没关系！但你竟然不顾他人心情便乱说耻辱董贤，你到底是不是人啊！」捉住他的胸襟指向董贤，「向他道歉！」
仇都烈空没想到他竟然帮著董贤说话，反擒他手扯开後，使力地送上一个耳光，尹幻风因手劲强大感到一阵昏眩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丝丝血渍。
「住手！」董贤终於看不下去，出面阻止；双目与他相交，浑身不自在地打了寒颤。
仇都烈空将跌在地上的尹幻风横抱在怀里，凶悍嗜血的眼光瞪著董贤冰冷的说道：「碰什麽人都行，唯他不可。希望大司马与贱内不再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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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都烈空策马急奔回府，一下马後便捉住尹幻风的手腕疾行，马上拉著他移驾到房间。那阵怒火疾风震惊将军府里的仆人们，平日便喜怒无常的将军，今日却大发雷霆，看来尹幻风似乎把将军惹毛了......
砰的一声，尹幻风整个人被仇都烈空抛至床上，面对他的怒火，他似乎早已料到会有此种下场。那凶恶的眼神紧揪著他，他以静如止水般的眼神回敬著他。
猛然想起灵微曾跟他说过，当初仇都烈空就是吃了醋才发大火侵犯他，那麽这次呢？仇都烈空是否也选择侵犯他？若他真选择侵犯，那也就表示仇都烈空已爱上他罗？
「不知廉耻！竟背著我在暗处与董贤你侬我侬？水性杨花的家伙！」他怒不可遏地掴他耳光，心中的怒火不因这掌而消退。
他欣然的接受这耳光，再次抬起头来面带微笑，「烈空，你爱上我了吗？」
仇都烈空楞了楞，迅速恢复异样，展露出严肃嘲讽的表情说：「你说什麽天大的笑话？我会爱上你？」单手猛力扣住他的下颚，「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尹幻风，你听清楚了，我会要你为那一巴掌付出代价！」
仇都烈空伸出魔爪，将他的衣裳从胸襟那儿撕裂。他等著听他哭丧著脸不知所措的嘶叫，但每一个粗暴的动作却未影响他，他依旧笑著接受他的粗暴的动作。
这一看，更将他心中的怒火火上加油，毫不客气地随手拿起撕毁的布衣，将他双手捆绑在床头；也将亵裤一把撕碎，让下体暴露在凉爽的空气之中。
他粗暴地将他的双脚打开，这样猥亵行为使尹幻风闭上美眸，羞红著脸欣然接受。仇都烈空恨透那张不管他如何摧残、嘲讽，依旧带著笑靥面对所有的事。
「你等著我把你与聆香娶进门後，再等著看我怎麽休掉你！到时聆香便可以光明正大成为妻。」一字一句都配合著粗暴的抽插，「贱妾！我不只要让你没了尊严，更让你只能苟且偷生！」
「呃啊......你大可......不必这麽做......啊！」好痛！真的好痛！那撕裂肉体的痛楚令人不敢恭维。
以他的能力，娶一位女婢也无差吧？为什麽要这麽大费周章呢？
「你不过是我手中的一颗棋子，更何况，能见到你痛苦，就算是无意义的行为也变得有趣多了！」
尹幻风知道仇都烈空已气疯了，没有润湿也没有上次的冰凉液体帮助他，只好咬牙忍住下身不停抽插的痛楚。
密穴因未润湿而扯开，铁锈味般的血液也从下体流出，终於有液体润滑的抽插，反倒助长他沉淫。更因尹幻风断断续续的呻吟，露出兽性疯狂地侵犯身下已痛得泣不成声的人儿。
烈空是爱我的、烈空是爱我的、烈空是爱我的......
脑海只有不断地回响著这句话，身体再怎麽痛也变得云淡风轻了。
33.
等尹幻风张开双眼，已不知现在是几时辰了，腰部以下的刺痛惹得他趴也不是、躺也不是。
终於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回到风府，看来仇都烈空是昨天吆喝家仆们连夜将他丢回风府的吧！
忽觉有些口乾舌燥，想起身下床倒水喝，忍著股间的刺痛，双脚才踩著地上就知自己已无法走动了。两脚不自觉得颤抖，想移动一步都感到困难，只好放弃作罢仍坐在床上休息。
顷刻，聆香打开房门走了进来。春风满面却带点忧愁，他见状，引起好奇便问：「发生什麽好事吗？瞧你笑盈盈的。」
聆香放下手中的水盆，「幻风主子您醒啦？刚才老爷告诉我，将军近日就要将您与我一同娶进将军府。虽然男人三妻四妾是喜事......可我......」
「一点都不想与其他人分享他对吧？」他也不想！尹幻风懂她的心事，看来她并未知道仇都烈空打算娶他进门後休掉他的事。
聆香红著脸点点头，忽然想到什麽事又激烈地说道：「幻风主子，我这话不是说我讨厌您！我、我......」
「呵呵，别紧张！不碍事儿。我还怕你会介意我成为他的妻子的事。」赶紧抚平聆香的心，刻意忽略来自心深处的酸涩刺痛。
「怎麽会呢！」聆香急忙摇头，其实她最害怕的就是尹幻风从此不再与她说话。尹幻风是个温柔的好人，与风幻樱完全不同，她好喜欢幻风主子呢！所以更害怕他讨厌她。
「不介意就好......」他忍住想哭的欲望，「聆香，我还是有点累，水盆先搁著吧！等我醒来再自己弄。」
聆香未察觉尹幻风惨白的脸色，点点头後便转身离去，走出房门後将房门带上；待聆香的脚步走远後，尹幻风才敢将自己埋藏在被褥里放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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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後，仇都烈空准备好良辰吉时，正准备迎娶两位新娘。等到媒婆将两位新娘抱到将军府的大厅门口後，仇都烈空拿著绣球上前迎娶。
喜日来临，达官贵人接二连三为仇都烈空拜声恭喜，而大家皆知尹幻风在仇都烈空的右边，而聆香便在左边。拜堂之际，前一、二拜都没问题，第三拜『夫妻交拜』，仇都烈空刻意转向左边与聆香同拜，这一拜，众人皆知尹幻风婚後绝对不受宠，只有聆香并不知情。
司仪喊出送入洞房，仇都烈空便只牵著聆香离开，而尹幻风只能单独走在後头，他猜想，刚才夫妻交拜时，仇都烈空肯定没对著他拜。
他知道仇都烈空绝对会趁机嘲弄他，不给他台阶下。
幸好，古代的婚礼是将喜帕盖在头上遮面，否则他落泪的模样要是给仇都烈空瞧见了，真不知他又会说什麽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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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进入房间内，尹幻风便将笨重的凤冠与大红喜帕一同拿下，见到桌上一盘又一盘美食排放在桌面，早已饿得前胸贴後背的他，马上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颐祭祭五脏腑。
反正从今天起，他便单独在将军府了。仇都烈空好不容易与聆香结婚，肯定正与聆香亲亲我我、甜言蜜语中。虽然他必须与聆香一同分享仇都烈空；或者哪一天，仇都烈空看他不爽，随意写了休书便将他逐出将军府是无不可能。
但是只要能与他在一起就好了！即使只能远观；即使他不会给他好脸色；即使这辈子......他都不可能爱上他......也无所谓了......
一想到此，尹幻风停下筷箸，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猛然感觉到脸颊上的冰凉，急忙抬手擦拭。
「真是的！我怎麽又哭了！说好不再哭的......说好要幸福的......一切都说好的......」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流下，双手捂住嘴唇，试图压低即将爆发的哭声。
离席走到床边，脱下喜服入褟盖被，双手紧紧抓住被褥，再也禁不住内心的伤痛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忽然想起斐裂，在坠落山涯时，其实他听到了斐裂最後一句话。他听见他说爱他了，明明是同样的面孔，他却不为之心动。反倒在那时，好想抱著仇都烈空，对他说句我爱你......
唉，明明对斐裂说好，他一定会幸福的；结果怎麽会弄到如此田地呢......
其实他根本无法想像未来该怎麽过，每日浑噩的混日子，然後等著他的休书吗？他想，做将军的夫人应该可以出门走走吧？成日没事做也挺无聊的，仇都烈空也没说不许他出门；那明天一早便去市集逛逛也好......
擦擦脸颊上的泪水，带著笑容睡眠。
34.
今晚便是洞房花烛夜，他掀起新娘的红帕，聆香羞赧地低头。仇都烈空为俩人倒了酒，一杯递给她，与她交腕喝交杯酒。
「相公......」美目直直揪著他，她轻柔的呢喃。
盼了许久的人儿啊！终於是他的了。
仇都烈空将她带上床，为她宽衣解裤，正将她压倒之际，他的眼前却猛然出现尹幻风那哭泣哀求的脸。
他一怔，聆香似乎也注意到他的迟疑，「相公？」
怎麽会这样？他感觉不到一丝愉悦！眼前的可人儿不是他长久以来所盼的吗？为何？为何方才却出现尹幻风的影子？
该死！他是疯了才想到那个不知廉耻的人！
眼前是聆香，他所爱的聆香啊！
仇都烈空不带温柔地扯开她的喜服，薄唇猛烈地亲吻她的胴体，聆香以为他是激动，却也不由自主地呻吟。
没有顾虑、没有长久的前戏，他直接要了聆香。但，在他脑海里出现的，却又是那夜......他哭得心碎......迷煞人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