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颢气漫星辰——by薄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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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惊颢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跟他来往。暗访不成,索性明查。"顿了一顿又道:"我们要成大业,太子是个棘手的对手,而这个人会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刘国富嘿嘿笑道:"惊颢,你可别中了人家的美人计。"
韩惊颢冷笑道:"我若是连这点定力都没有,早就死了几百次了。"
"那我明天跟你们一道......"
"不用了。你跟我出去‘踏青'这么久,也该干活了。"
"唉......遵命!"刘国富苦着脸下去了。

第二天一早,韩惊颢就带了人往城西去。想着白辰祈大约不能骑马,特意布置了一辆舒适宽敞的大车。来到临风小筑,白辰祈已经在门口等候了。韩惊颢上下打量他一眼,虽然还是裹着厚厚的貂裘,但是气色已经比昨天好了许多。他体形修长,并不显的臃肿。
白辰祈也凝望着韩惊颢,亮晶晶的眼睛里饱含着惊羡之色。韩惊颢穿了一身藏青的劲装,薄薄的衣料裹着结实的身躯。腰带紧束,肩背挺括,只是骑在马上就散发出刚劲的气势。看到白辰祈过来,跳下马扶了他一把:"今天风大,你坐到车子里吧。"
白辰祈摇摇头,解开貂裘脱下来交给身后的丫头。然后握住韩惊颢的手道:"今天我要跟你一起骑马。"
韩惊颢看着他渴望而坚定眼神,点头应道:"好。那我们来共乘一骑!"

韩惊颢翻身上马,长臂一揽,白辰祈稳稳坐在他前面。一手挽缰,一手扣在白辰祈腰上,轻夹马腹,骏马嘶叫一声,一溜小跑奔出西门。出了城,马速渐快,耳边风声呼啸,眼前旷野辽阔。白辰祈身上也只着了薄衫,两人胸背相贴,隔着衣裳就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轻风掠动他的长发,有几缕钻进了韩惊颢的脖子里,惹的一阵痕痒。

大约是第一次骑马,虽然风有些大,白辰祈还是兴奋的左顾右盼。遥目所及,西南边隐隐有群山起伏。白辰祈回过身道:"惊颢,山那边是什么?"只是这轻轻一蹭,韩惊颢就觉得一股火苗从下腹窜起,险些露出马脚。偏偏白辰祈秀美的脸庞就在眼前,目光柔柔的看着他,朱唇微启,离他下颌不过寸许,真是要命的诱惑!双臂一紧,匝住他的纤腰,低头就要吻下去。
刚触到他侧脸,只觉的那滑嫩的肌肤一片沁凉。瞬间,韩惊颢警醒过来,唇在他脸颊上轻轻掠过。白辰祈还在迷茫中,韩惊颢已勒住缰绳,抱他下马道:"风太大,看把你冻的。我们去车里坐会。"
深吸几口清凉的空气,渐渐把体内的躁动压下。随行的亲兵赶上来,韩惊颢拉着白辰祈坐上马车,这才道:"山那边是一个很大的山谷。龙瑞的百万大军就驻扎在那里。"
一边说,一边从座下的暗格里摸出一个大银瓶,两只银杯。往杯中注入热茶,递给白辰祈。马车缓缓前行,没有一点颠簸。白辰祈捧着杯子道:"惊颢,你好象没有几个人服侍。"
韩惊颢笑道:"我是带兵打仗的,不是出去享乐的。战事紧急时人人都命系悬丝,谁顾来服侍别人?自己会的越多,生存的机会就越大。"
白辰祈轻声道:"你说的是。我就是因为身无长技才无所依靠的。"
看着他神色黯然,韩惊颢忍不住要脱口道:那你跟着我吧。想起刚才的冲动,又把话咽了回去。跟着我,万一我忍不住做了出格的事,你还是摆脱不了男宠的命运。想到这里,只好草草安慰他道:"别想那么多,以后日子还长。"
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抬眼望向韩惊颢的眼神仍然是无比柔弱而坚定:"虽然我生命多迭,但是能认识惊颢却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
韩惊颢心中一动,努力不去曲解他的话。微笑道:"能有辰祈这样的朋友,我也很高兴啊。"抬头一看,白辰祈脸上红若云霞。正要笑他害羞,突然觉得不对,伸手一探,竟是滚热的。

未及多想,韩惊颢伸手就把他抱在怀里:"辰祈,你怎么样?"
"呃?"白辰祈目光有些迷离:"我没事,有点发热。大概......是被风吹的。"
"该死的。是我大意了,明明知道你身体弱......"韩惊颢掀起帘子来喊道:"回府!"
怀里的身子越来越热,仿佛要燃烧起来。一向冷静的韩惊颢竟有几分慌乱。
"......好冷......惊颢......"
紧紧抱住他柔弱的身体,把脸帖上那发烫的额头,低喃着:"别怕,一会就到家了。"

回到府里,急忙找了大夫来看。还好不太严重,只是有点伤风,他本身体质又弱些,就发起烧来。开药,煎好了喂下去,白辰祈烧的迷迷糊糊的。不过还算配合,喝了药就睡了。韩惊颢一直守着他,到天黑刘国富回来时才离开一会。

刘国富盯着韩惊颢半天才道:"老大。你有问题了。"
韩惊颢一楞:"什么问题。"
刘国富道:"你陷进去了吧?"
韩惊颢道:"你胡说什么。我带他出去不小心害他伤风,所以照顾一下有什么。"
刘国富摇摇头:"你那种眼神,如果还没什么那才是有鬼。"
韩惊颢不耐烦的道:"国富。你到底要说什么?别在这种小事上纠缠。"
刘国富收起笑容,淡淡的道:"惊颢。我们枪林箭雨里走过来,我不想你因为一点小事落下麻烦。"
韩惊颢道:"我知道。等他好点就送他回去。"
刘国富点点头道:"我今天收到消息说,二王爷要回都城了。"
韩惊颢眉头一皱:"二王爷?他是冲着我们来的?"
刘国富道:"不仅如此,他恐怕主要目的在皇位。"
韩惊颢沉吟片刻:"他有什么实力?没有兵权,没有声誉,凭什么争皇位?"
刘国富道:"水军传来的消息,他身边新近收了一个门客,叫西门炎,好象很有本事。"
韩惊颢摇摇头:"凭一个人的本事就想颠覆朝堂?只怕还有别的名堂。"
刘国富道:"我也这么想。不过西门炎行动诡秘,水军也查不到他的底细。所以我们要多加防备。"
韩惊颢点头道:"我知道了。二王爷什么时候能到?"
刘国富道:"不出意外的话,三日之内就能赶到都城。"
韩惊颢冷笑:"现在他们最大的敌手就是咱们。我到想看看皇帝跟他这两个儿子能搞出什么花样。"想了一下又道:"林光那里怎么样?"
"没有什么异常。"
"嗯。带信给他,除了我的令箭以外,任何人不能调动军队。包括皇帝的圣旨!"
"是!"

送走刘国富,夜已经深了。韩惊颢这才想起病榻上的白辰祈,赶忙到房里探望他。韩惊颢平时没有人特意侍侯,所以他的房间里也没有外人滞留。白辰祈一个人睡在那里,还算安静。韩惊颢上前一探,还是有些发热,不过比白天时好多了。放下心来,正要到隔壁的房间去睡。白辰祈忽然抓住他的手,模模糊糊的嘟囔:"不要走......"
韩惊颢一楞,俯身看他,白辰祈双目紧闭,看样子是在呓语:"......娘......不要丢下辰儿......"眉头皱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又做噩梦了吧?韩惊颢轻叹了一声。睡梦中的白辰祈小孩子般的无助,让他狠不下心来放开手。踌躇一阵,终于掀开被子躺在他身旁,把那个柔软纤弱的身子搂在怀里。
有了温暖的怀抱,白辰祈终于放松了神情,把脸紧紧贴在韩惊颢胸前,沉沉睡去。

清晨,天色刚明。韩惊颢先睁开了眼睛。微微一动,发现怀里的人还在安睡,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额上还有几点汗水,脸庞娇嫩的如花瓣似的。他的四肢紧紧缠绕在自己身上,可是膝盖好象顶在了自己那个位置上!该死!不想还好,一想更觉得欲望不可抑制的涌起。猛的翻过身子压住他,他熟睡的脸庞是那么天真无邪,身体叫嚣着要求宣泄,脑海中却突然涌现出刘国富的话:"你陷进去了!"
不可以!
韩惊颢忍的全身都绷起来了。
你陷进去了!
不可以!
闭上眼睛,咬住牙,挣开了白辰祈的缠绕,终于还是逃走了。

哗啦!冷水从头浇下来,情绪平静了许多。甩甩头发上的水珠,韩惊颢有些惊讶。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渴求了?难道是长时间没碰女人的缘故?但是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这样挑战自己的意志力,不会是自己--不正常吧?!

房间里沉睡的那个人却悄悄皱起了眉:韩大将军,你能忍到什么时候呢?
第五章
经过一夜休息,白辰祈病情好转了许多,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早饭以后,韩惊颢要送他回临风小筑,白辰祈也没有异议。只是看他挣扎着起身的样子,最后还是放弃了。让他休息一天再回去。

亲自熬了药端来,白辰祈眉头也没皱一下,一饮而尽。
韩惊颢微笑道:"还好你不怕苦,否则我还不知道怎么办。"
白辰祈也笑了一笑:"大将军亲自熬的药,就算是砒霜我也喝的下去。"
韩惊颢拍了他头一下:"胡说什么。"
白辰祈轻叹道:"是真的。好容易有机会去踏青。可是我这样不争气,还要累你......咳咳......"
韩惊颢一手接过碗,一手在他背上轻拂着:"别乱想了,等你身体好些,天气暖了我们再去。"
白辰祈惊喜的抬起头:"好!"
对上他纯真的眸子,身体又开始蠢蠢欲动。韩惊颢心里叹息一声,拿着空碗走开了。看来,我病的很重啊!

傍晚时分,白辰祈已经退烧,人也精神多了。韩惊颢派人找了一乘暖轿,把白辰祈裹的密密实实亲自送回临风小筑,又叮嘱他几句,让他好生休息。白辰祈还有几分不舍,韩惊颢却是"落荒而逃"。从临风小筑出来,连将军府都没回,直接去了花街。
天色暗下来时,花街上亮了起来。一扇扇朱红的大门前亮起各色彩灯,身着轻纱的女子们在灯光下也平添几分颜色。喧哗的人声里充满调笑和暧昧的呻吟,浓郁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呼吸都有些凝滞。
韩惊颢坐在醉花阴的雅室之中,却深深的皱着眉。雅室是最高档次的姑娘住的地方,这些姑娘大都是获罪抄家杀头的官员女眷,她们也只招待达官贵人,寻常人就是出再错的钱也难见她们一面。这间拂柳阁正是醉花阴里红牌姑娘如柳的寝室。如柳原本在招待黄侍郎,那家伙老远看见韩惊颢就躲出去了。
韩惊颢年少英俊,又是名震天下权倾朝野的大将军,哪个年轻女子不是满心仰慕他?如柳见了他自然是暗暗倾心。她混迹风月场所多年,深谙欲擒故纵之术。请韩惊颢入座之后并不上前献媚,亲手沏了香茗捧上,柔声道:"春夜良宵,如柳为将军献上一曲可好?"
韩惊颢颔首:"有劳姑娘。"
施出浑身解数把一曲《醉花阴》弹的婉转缠绵之至,一曲终了,却发现听曲的人在发呆。那显然不是为曲痴迷的样子,眼神都透过自己,不知看向什么地方了。心中失望,脸上还挂着笑容:"韩将军,如柳弹的不好么?"
"啊......嗯?很好很好。"韩惊颢恍然醒悟,随口敷衍几句。奇怪,明明是满腔欲望,可见了这千娇百媚的女子怎么却毫无兴致?心下一阵烦躁,眉头皱的更深。
"韩将军?您去哪?"看见韩惊颢起身要走,如柳不由的慌了。
"我......"难道就这么走了,回去继续难受?"我有些闷。"
"那如柳陪您到园子里走走可好?"
"好。"

如柳暗暗松了口气,带着韩惊颢来到花园里。原本拂柳阁里也有小院子,为的是清净,现在看韩惊颢有些烦躁,生怕他一下走了,偏偏带他到了大园子里。这园子布置的十分精巧,亭台轩谢一应具全,各色花木装点的贝阙琼宫似的。更妙的是花木间偶有几处背风的小憩之地还悬着纱帐,此时天气尚冷,却仍有那些贪图新奇的客人半遮掩着嬲戏。
走在园子里,欢爱之声虽然丝丝缕缕,若断若续,却比那清晰的声音更加撩人。韩惊颢腹中一热,忍不住搂紧了如柳。柔若无骨的身子贴上来,恰倒好处的激起他的欲望。深吸一口气,准备揽着如柳回房。

远处树阴里传来两个人的对话,虽然声音细微,但韩惊颢内力深厚,仍是听的清清楚楚。
"咦?辰祈,你怎么在这里?"
"啊!太子殿下!"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让韩惊颢身子一震,手臂不觉用力。如柳轻呼一声,韩惊颢连忙掩住她的口。
......
"你昨天去哪了?"
"我......跟大将军出城踏青。"
"哦......他对你......"
"大将军对我很好。"只听声音也能察觉到浅浅的笑意,韩惊颢心里一热。
"嗯。"太子是失望吧?为什么听到这个觉得高兴呢?
如柳痴痴的看着韩惊颢,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发笑,但那一瞬间已经让她失魂。
韩惊颢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的唇角上扬到了什么程度,仍然仔细倾听,生怕漏了一字半句。
"辰祈,你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不舒服?我送你回去吧。"
韩惊颢一楞,这才想起来白辰祈还在生病。他为什么跑到这里来?难道是在跟踪自己?!
"不用麻烦殿下,我......"
"我送他回去就可以!"韩惊颢放开如柳,大步走上前打断他们的对话。
"大将军!"
"惊颢!"
"太子殿下。"韩惊颢施了一礼,眼睛却一直盯着白辰祈。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太子毕竟不想跟韩惊颢正面冲突,于是对白辰祈道:"有大将军送你回去,那再好不过。"

不等白辰祈再说什么,韩惊颢一把拉过他,匆匆离开花街。转了几圈,没见到有车轿,索性搂着他的腰施展轻功往临风小筑奔去。虽然特意放慢速度,但是赶到临风小筑门口时白辰祈还是有些喘不过气的样子。原本恢复正常的身体又有些发热,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润,在朦胧的月色中,那份美丽显的格外脆弱。
"为什么乱跑?身体不好还不注意休息,把我话都当耳旁风了吗?"
"我......"
红唇微启,韩惊颢已经听不到他讲什么了。用力把他拉进怀里,覆上那渴望许久的唇。比意料中更加甜美,辗转吸吮,舌尖撬开他的牙齿,滑入他口中轻轻的打着圈。感觉到怀里的人颤抖起来,韩惊颢吻的更深,勾住他躲避的舌吮到自己口中拨弄着。
白辰祈身子慢慢软下来,双臂环上韩惊颢的脖子,正要闭上眼睛。忽然目光一闪,用力推开了他!
韩惊颢怔住了,看着白辰祈眼中浮现出惊恐的神色,他才渐渐回过神。我做了什么?!我竟然......竟然......心如乱麻,长叹一声,转身就走。
"惊颢!"
听得他呼唤,暗中松了口气。白辰祈赶上两步,从颈中解下一颗墨绿色的珠子递到眼前:"惊颢。这是我从前偶得的一件佛家宝物,叫做长生菩提,佩在身上能驱凶辟邪,送给你吧。"
驱凶辟邪?韩惊颢苦笑,我真的是中邪了。看着他的神色从惊恐转为关怀。接过珠子轻轻摩挲着,上面刻满了细致的梵文,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白辰祈看他慎重的系在颈上,收进衣裳里贴身带着,这才绽开笑容。
韩惊颢摸出一块木牌塞到他手中:"拿着这个到我府里去,不用通报的。"
白辰祈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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