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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靡败去——by木耳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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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微安跪在地上,面无表情。
莫少华却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哇的哭出来:"主子......您这是何苦啊!?我带您走吧,咱什麽都不要了!咱什麽都不要了!"
季微安抖了抖嘴唇,好不容易才支起身子坐好,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不懂......你主子有苦衷......算了,带我回房吧,确实是走不动了......"
季微安攀上他的肩,在他耳边悄悄说:
"......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手狠狠的抓了莫少华的肩膀一把。白骨寒寒。

"听说......"
胡须碰到白瓷青花杯。
老人轻轻啜了口茗,接著问面前的白面书生。
"今天霍友嗣去了季微安那里?"
白面书生头一点,轻轻的将身体弓到前面去:"是的,右相,最近季微安似乎和霍友嗣走的很近──以前我就觉得他俩之间有那麽点古怪──前些日子季微安不还收了霍友嗣三门洋炮吗?这麽贵重的礼物,他竟然也收了下!"
右相在丫鬟的按摩中享受的闭上眼睛,微微的动了动两片嘴:"季微安现在是越来越不安分了。以前他爹那个老顽固在的时候,他还不敢明目张胆的,现在他爹一升天,这小子就给我怀鬼胎!"
白面书生笑笑:"他当年还没从您门里出来的时候,不一直表现的很乖顺吗?就是脾气坏一点。没想到他现在翅膀硬了,竟然想投靠霍友嗣......您看......"他做了一个喀嚓的手势,"是不是趁早把他给做了?"
右相慵懒的睁开眼:"我就说你卤莽!"
白面书生一低头。
"季微安现在还是犹豫不决吧?他是霍友嗣的心头刺,怎麽著也要想办法拔出来。只要季微安犹豫一天,霍友嗣就难受一天,拖的时间越长对咱们越有利,就越能巩固地位。至於季微安......我想......"
他挥退了丫鬟。
"还不至於马上就叛变。他这个人,我一直很摸不清楚──他到底要什麽?他似乎什麽也不要但似乎什麽都要,庸庸碌碌任人差遣,不过是个战争工具,军事智囊。他到底想要什麽呢?"
右相苍老的手支起脑袋:"好象有什麽事情瞒著人,不能说──说不定是个什麽大秘密......我,很期待能把他秘密挖出来的一天......"
白面书生拱起手:"大人英明,手下自愧不如!"
右相冷笑,端起茶杯来喝茶。

季微安上朝的时候走路有一点别扭,皇上把他叫出来问:"你的腿怎么了?"
季微安高傲的抬起头颅来:"没什么,皇上,被一只疯狗咬了一下,留了一点小伤。"
然后别有深意的瞟了霍友嗣一眼,霍友嗣望着他,也是别有深意的笑。
皇上大笑:"季将军也有被狗追的一天?"
哄堂大笑。
季微安不以为然的扬起笑:"世上疯狗总是很多,一个不留神就会被追......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所以说,如果想不被疯狗盯上,那就得小心翼翼的走,免的进了它的圈套。"
"疯狗也会设圈套?"
"皇上有所不知,"季微安拱手,"疯狗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头脑,为了一点点的臭骨头是会发了疯似的四处嗅,一旦见到什么荤腥了,哪怕不过是些长了蛆的烂肉也会扑上去大咬一通--"他扭个身,转到霍友嗣面前,轻蔑的扫着霍友嗣俊秀而微笑的面孔,"不过那些烂肉很难得到,所以它也就只好动点心计,无耻下贱的制造一点麻烦。"
"当然皇上!"季微安再次转过身,"只要有我们这样忠实的臣子在,您大可放心,我们是宁愿被疯狗咬死,也不会让您受一点惊扰的!"
坐在龙椅的青年放声大笑:"季微安啊季微安,你是损了霍友嗣又褒奖了自己啊!"
季微安笑笑,刻薄的红唇张了几张:"我哪敢损霍大人......他年轻有为,能力超群,功高盖主啊......"
霍友嗣突然扑通一声跪下:
"微臣不敢!"
"季微安!"皇上大喝一声。
季微安瘪了一下嘴,施施然跪下。
"好你个季微安,大殿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你再三冒犯朕,你可知你是犯的欺君之罪!?"皇上气的脸红脖子粗。
"要不念在霍爱卿一直在朕耳遍夸奖你,今天朕绝对摘你的脑袋!"
霍友嗣微笑着抬起头来,轻柔的说:"皇上,您息怒。季年轻气旺的,难免冲动一些,您就再原谅他这一次吧!"
右相突然抬高了一边眉毛。
"好了好了,朕不想再听你们说什么了。季微安,你记住,下不为例!退朝!"
皇上手一挥,离开了座位。

季微安跪在大殿上,地冰冷冷的,人已经散了。
霍友嗣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然后眉毛一挑要笑不笑的看了一眼僵在地上的季微安:
"起来吧,小心冻着。"z
季微安抬起头来,红红的两片薄薄的唇瓣,霍友嗣心一动。
"滚!"季微安不动。y
霍友嗣冷笑,走上前去拉他起来:"起不来了是吗?"
季微安像个小小的野兽,拼命扭动:"操!放开我!"
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回荡。z
季微安终于被拽了起来,虚软的两只脚还有点踉跄。
霍友嗣满意的笑起来,他掐住季微安的下巴,贴近自己的脸:"季微安,你还不死心吗?你看看你回来之后,右相什么都没对你表示过,甚至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也不说一句话--你难道还对他抱有幻想吗?他根本是要一脚踹开你,你还要替他卖命?"
季微安扒他的手,口齿不清:"除了皇上,本将不效忠于任何人......跟你这种野心家,是说不明白的!"
"说不明白?不不季微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想在我和他的夹缝之间苟延残喘是吧?你倾向于你的右相,却又不敢在实际行动上得罪我--我说的对吧?恩?你是想活下去,但是又不知道依靠谁才能活下去,所以你一直在我和他之间摇摆不定......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因为我可以胜出的,我有100分的把握,难道你不相信我,恩?"
季微安嘲讽的看着他。z
霍友嗣深吸了一口气:"微安,你又露出这样的眼神......真是太可爱了。"
说完,低低的笑。
他甩开季微安,让他跌到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微安,再说一遍,我征服了天下,也会征服你。我等你三天,三天之后你来我府上,告诉我你的想法。"
大笑而去。
季微安在冷风中木然的看着金銮殿,闭上眼。
※※※z※※y※※z※※z※※※
夜深。
一个黑影蹿过高墙。
屋内,一个男人弯下腰,向脚边的炉子中添了几块儿煤。
屋外,巡逻的官兵刚刚走过去。
守门的将士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呵出一团热气来。
突然一只黑手伸过来,飞快的拧了一下他的脖子,只听见一声骨头断裂的嘎巴声,身体便软软的倒了一下去。
黑影子推开门,里面的亮堂扑出来。
"来了?"
男人懒洋洋的问了一声,头也不抬。他顺手把一只蔷薇头钗扔进火盆。
季微安摘下面罩,阖上门。
"来就来呗,何必要杀我一个护卫?他可是我从1000个人里面给筛选出来的呢......"
霍友嗣站起来,走到季微安面前:"你得赔我。"
季微安出其不意的扼住霍友嗣的喉咙:"别动哦,我可是在我指甲上涂了毒药,你要是划破了半点皮,明天早上你就成了一堆腐肉!"
霍友嗣咯咯笑:"是吗?"
说完,掰开季微安的手,放进嘴里每一根每一根指头的舔。
季微安扭曲着面孔:"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不敢杀我,你要是杀了我,那右相就会肆无忌惮的争夺皇位了,你也要人头落地了--你不敢,你不敢的......"
沙哑的声音,舔在喉头似的。
季微安面无表情。
霍友嗣突然拦腰抱起他,季微安先是一愣,然后大声吼叫:"畜生!畜生!"
"畜生?难道人本来不就是个畜生变的?古书上说是女娲捏了个泥人,然后我们就成这个样子了......"霍友嗣将他扔到床上,欺上去,"微安,泥土何其污秽?所以人的本质应该污秽......我承认自己的欲望,难道不是很明智吗?"
季微安瞧了他一眼,睁大着黑不见底的大大的瞳孔笑出声来:
"承认自己的欲望,不等于不要脸--疯狗!"
霍友嗣甩了他一个巴掌。
季微安的面庞上多了5个红红的指印,头发散了一床,黄黄的,有点干。
霍友嗣叹了口气,慢慢的扯开自己的衣服:
"唉,你要是不说话,看起来也很温柔,怎么一张嘴,就像把带毒的刀子呢?"
季微安的手被抓到头顶:"不过就算是带毒的,我也喜欢。"

"啊......"季微安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呻吟来。
霍友嗣一笑,拇指轻轻的捻动季微安的茎体(......同志们,我屈服于现实了,不要PIA我......),旋转着摩擦,于是那微粉带红的头部渗出一点点透明而粘稠的汁液来。
季微安咬着牙,难以忍耐的圈起了双腿。
腿上的肌肉在微微的颤抖。
霍友嗣拉长自己的双唇,长长的眉毛挑上去:"舒服吗?"
季微安偏着头,没有答话。只剩下泛白的指关节突兀的映在床单上。
霍友嗣把自己落在前面的头发耙到后面,然后把季微安的臀往自己的性器上拉了拉,契的更紧一些。
季微安因为这样的动作而小小的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霍友嗣高兴的眯了眼。他叹了一口七,又慢慢的把自己抽出来,哑哑的问:
"恩?看到没有?你里面的肉简直媚的不得了......就像外面的那些蔷薇花一样......"
他把手探到胶合的位置,掂起两根指头,轻轻的把那些拖出来的红色嫩肉扯了扯。
季微安疼的蜷起脚趾。那是细细白白的脚趾,一颗一颗,珍珠似的缀在脚掌上,珠圆玉润。
霍友嗣吞了一口唾沫,他弯下身去,对喘息着的季微安说:"要抬了来喽......"
说完,他抓起季微安的脚腕折起来,直把季微安折成两段,压的喘不过气来。
季微安一阵反胃,茎体软下去几分。
霍友嗣低头去,吻他的下巴,一点一点的舔,咬的他的脖子四处都是紫青。
他动的时候并没有打招呼,季微安也习惯了他的突然,腰触电似的一抖,拧了几下,肠子翻滚着,隐隐的觉得一阵巨疼。
他以为自己的肠子要都被抽出去了,抽到外面去,那个疼,那个糁,让季微安忍不住发抖。他紧紧的抓住床单,不说一句话,不吐一个呻吟,五官却难过的拧成了一团。
霍友嗣飞快的抽动起来,季微安的身体被撞的凌乱的摆动。
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霍友嗣却突然停下来,他感觉一个巨大的肿胀的东西挤在自己的身体里脉脉的跳动,难堪的几乎要死掉。
霍友嗣却没再动下去,他开始摩擦季微安的东西,于是它也有了一点生气,开始活活的跳起来。
季微安在巨痛之中获得了一点安慰,他夹紧了霍友嗣,慢慢的爬上高峰......

"微安......我好喜欢你。"
季微安在朦胧里听见这样一个声音,并不是很真切。
突然却一阵火烧火燎的疼,从肚脐下面传上来,季微安打了个激灵,痛的他弹跳起来,但是高潮却抑制不住,那些东西发了疯的射了出来,滴在他的肚子上,冷。
他打了个哆嗦。
好疼。
一阵肉被烧焦了的味道。
霍友嗣扔掉手里火红的蔷薇钗子,清脆的一声响,伴随着他射在季微安的液体,都停止了。
季微安打着哆嗦,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脐下面,红红的一块烧伤。
霍友嗣吻上他的伤口:"你看,这个蔷薇烙印,很漂亮吧?"

季微安回到府里,天还完全暗着。北方的天在这个时候,还是日短夜长。早晨的风呼呼的吹,冻的直哆嗦的季微安推开门去,倒在地上。
等了一夜的莫少华匆匆跑过来,扶起他,却看见那脖子上的一圈斑斑点点的青紫,微微渗着暗红的血丝。
莫少华暗地骂声畜生。
季微安却白着一张脸,对莫少华吩咐:"给我拿点敷烫伤的药来。"
莫少华张嘴:"主子您哪儿烫了?"
"让你拿你就拿,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季微安吼他。
莫少华急急的站起来去拿药膏,季微安摸索到床上,拉开被子围住瑟瑟发抖的身子。
肚子上,一阵又一阵火烧火燎的疼。季微安吸了口冷气。
莫少华推开门走进来,捧着调好的黑色药膏:"主子,我给你抹。"
"......不了,你放那里吧,我自己来......"季微安冷冷的偏过头。
莫少华却扑通一声跪地上:"您怎么不信任我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以前有什么事情您都是先让我......"
"......出去吧......我累了,想睡。"
季微安疲倦的挥挥手,打断他,用平淡的声音。
莫少华狼狈的站起来,退几步,把门阖上了。
外面风呼呼的吹,莫少华听见里面一声微微的哽咽,隐隐的传出来。

季微安命不好。
小时候一个算命师傅说的,被季微安的老爹给打了出去。那江湖术士头发枯黄,两鬓斑白,目光涣散,举着一个肮脏的招牌旗子,在季微安面前跳来跳去。他指着抱着蹴鞫发愣的季微安说:"面中带煞,克己克人!"
季微安那时候还小,睁着两只黑溜溜的眼惊慌的往父亲身后躲。季老将军当时听了大怒,召唤几个奴才将那个神神道道的男子暴揍了一顿,赶出家门,才了事。
不过季微安记得很清楚,父亲在事后痛苦的摸着自己的双鬓,两眼含泪:"怕是要苦了你了......"
季微安对这句话印象深刻。
那时侯是在江南,天很暖,可是季微安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会觉得透心凉,和年纪不相符的透心凉。


季微安被右相请去吃筵席。
江南那地方已经是阳春三月,而北京这里还是寒风割面。季微安下了轿子,虽说是披了貂皮大衣,但仍旧打了个冷战。
"不吉利。"
季微安喃喃的说。莫少华在一边,听的不甚真切。
"季将军,您请。"右相府上的管事留了一把山羊胡,堆着笑将季微安引进去。季微安跨过门槛的时候,各种饭菜早已经上了桌。他尴尬的对右相供了一下手:"微臣来迟了。"
右相呵呵一笑,挥挥手:"哎呀没事没事,来来,小季,快坐下快坐下!"
一个丫鬟带季微安入座。
季微安有点紧张,稍稍的压抑,脸上半僵不僵的笑。莫少华就站在他身侧,恨不能给他揉一揉搓一搓,免得他在这种场合里又闹什么不愉快。
坐右相旁边的白面书生潘立龙却在莫少华担心的时候站起来,冲着季微安说:"微臣应当先给季大将军敬杯酒。"
季微安一愣,心想这潘立龙是脑子抽风了吗?不先给右相敬倒是先给了他,这是要做什么?
季微安干干的坐起来,面上是皮笑肉不笑,心中却是一头雾水。他眨了一下眼皮,轻轻的推辞:"季某不敢当-"
"有什么不敢当的?"右相笑笑的一摸胡须,季微安看不出他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对很重面子的右相来说,这种表现真的是很诡异,"小季年轻有为,屡建战功,为皇上除去后顾之忧,当然是应该敬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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