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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 上 ——by改过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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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帖?"
安德烈懒洋洋地瞥了眼信封上自己的名字,完全没有打开看看的意思。
"你也可以把这个叫做‘战书'。"凯终于迟迟地道出今天他对亚兹如此看不顺眼的根本原因,"来自军部的邀请函,几乎所有有名有姓的贵族人手一份。名义上说是庆祝近日‘镇压叛贼'成功的庆功会,可谁都知道这是一次拉拢人心的变相聚会!保皇派,将军派......哼!杰拉尔德这男人果然向贵族下手了。"
不消说,这次聚会,与皇室关系最近、以安德烈为代表的侯内塞恩家族首当其冲。其中又有亚兹这只"变色龙"掺合其中,事情陡然复杂起来。
安德烈锁起眉,终于做出一个稍显得认真些的表情。一直抚摸自己头发的大手突然停歇下来,亚兹呆呆抬起头,左右看了看两个各有心事的男人,却全然没有察觉出个中异样,只是笨拙地抓了抓被安德烈的长发搔得直发痒的鼻子。
"真是,难得一个假期,本想好好享受一下的。"
安德烈突然开口,却少了刚才的严肃,多了几分无畏的调侃。知道朋友是在安慰自己放宽心,凯苦笑了一下,毫不留情地指出:
"‘贵族没有假期',这可是你教给我的,安德烈·侯内塞恩公爵。"
安德烈望向身边的好友。凯的话让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那个泥泞的磅礴雨夜,扑鼻的血腥气,高亢的喊叫,少年惨白的面孔,惊愕的眼神......以及虽然脆弱,却洋溢人体热度的温暖怀抱。
"凯......"
安德烈清了一下嗓子,似乎在犹豫着该说些什么。一直缩在他怀里的亚兹注意到安德烈的动摇,好奇地抬头仰望他的面孔,许久,微微张开嘴,炫耀一般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简单却效果非凡的词:
"......笨、蛋!"
刚刚还沉浸在久远回忆中的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凯高高地歪起眉,以不可置信的表情瞪着直往安德烈怀里钻,不再吭声的亚兹。安德烈搂住怀里的孩子,惟恐他从自己身上掉下去,突然终于抑制不下,难耐地爆发出一串笑声。

11
时钟敲过9点,安德烈将亚兹抱进他的房间,一把放倒在床上。脱离主人怀抱的小猫因突如其来的寒冷颤抖了一下,手忙脚乱地蹬开软扑扑的被子,三下两下爬到安德烈身前。安德烈安慰似的摸了摸小猫的脑袋,在他额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亚兹斜着眉毛,做出不怎么愉快的表情,但终究没有不识相地推开男人的身体。来这里之后,两人无时无刻不粘在一起,但每每安德烈吻上亚兹,男孩不是表现得漠不关心就是不耐烦地避开他。今天或许是真的怕冷,舍不得离开安德烈暖融融的怀抱,亚兹难得宽容地容忍了安德烈的"进犯"。
"今天很乖嘛。"
安德烈叹息着笑起来,在亚兹期待的目光下坐上了床。亚兹窝到安德烈的腰间,懒洋洋地躺下,小小地打了个呵欠。安德烈给亚兹盖上被子,放轻动作缓缓从男孩身边抽离身体,却还是被警觉的小猫一把拉了回来。
"亚兹?"
唤着宠物的名字,安德烈慢慢俯下身,将男孩的耳垂轻轻含在嘴里。或许是困了,亚兹没有反抗,顺从地任由主人舔弄自己。直到安德烈恶作剧地在他的耳朵上咬出一个浅浅的牙印,小猫才从喉间挤出一个不成音节的抗议,微微睁开了眼。
盯着男孩惺忪的碧绿睡眼看了一阵,安德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小心地从旁边的抽屉里掏出一把打孔器。被男人的动作吵醒的亚兹茫然地看了看主人手里的东西,干巴巴地眨眨眼,硬撑起眼皮将注意力集中在呼唤自己的人身上。
"我要给你做个记号,这样所有看到你的人都会在第一时间知道:你是属于我的。"
安德烈晃了晃手中的打孔器,不等亚兹做出反应就拉过他的左耳垂,毫不留情地狠狠压了下去。尖利的细针一下子刺进亚兹柔软的耳垂里,细细的血丝响应似的从接缝口渗出来,瞬间染红了针尖。
"唔......"
亚兹本能地甩了甩脑袋,但还是意外倔强地止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安德烈嘴里轻轻道了声"抱歉抱歉,乖乖的,马上就好",抓起亚兹的两只耳朵又连连打了4个耳洞,在他的小耳朵上钻了和自己一样的左3右2个缺口。亚兹的睡意显然被痛处赶了个一干二净,他捂住耳朵,嘴紧紧抿着,像见到怪物一样狠狠瞪视眼前的男人。
预料到他的反应,安德烈毫不介意地笑了笑,不紧不慢地从自己的耳朵上取下一个银制的耳环,不顾亚兹的强烈抵抗硬是戴在他受创的耳朵上。
"这样我们就一样了。"
安德烈轻轻弹了弹亚兹耳朵上的耳环,又摸摸自己的,勾起嘴角满意地笑道。
亚兹依旧抿着嘴,但还是忍不住学着男人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耳环冰冷坚硬的质地让他惊吓地顿了手,习惯之后才一点点沿着那圆滑的线条勾勒出它的轮廓。安德烈捧起亚兹的脸,轻轻吻了吻他的鼻尖,然后歪过头温柔地舔去耳朵上淡淡的血迹。亚兹条件反射地朝床的另一头躲去,却被不知为何兴高采烈得不行的主人拉了回去。
"一、样。"
从安德烈紧紧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亚兹伸手摸上男人缺了个耳环、空洞得有些寂寞的左耳,来回捏了几下,一字一顿地说。安德烈点点头,奖励似的在他的脸颊上浅浅按上一个晚安吻。

离开亚兹的房间,安德烈在身后关上房门,不无意外地看到罗伊坐在门口,似乎已经等了许久。
"要亲热可以,但别忘了关门。否则就算被人看到,也没理由抱怨。"
罗伊翘起大拇指点了点身后的门,似乎是在为自己刚才的偷窥行为寻找借口。
安德烈不以为意地耸耸肩,点起一根烟。
"快要迎接成长期的变色龙的身体状况很不稳定,刚才那样会见血的事情,还是少做点比较好。"罗伊抬手挥了挥直冲鼻子的蒙蒙烟雾。
"不是说了么?他是......"
"‘我的宠物,不管对他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罗伊把不知听过多少遍的话复述完毕,不快地大叹一口气,"我也说过了,他很可能是这世上最后一只变色龙,不管是从哪个角度出发,我都不希望他出任何意外。"
"你在这里偷看了半天,就是要和我说这些陈年老话?"每次两人见面都要例行公事般重复一遍的争论结束后,安德烈直截了当地问。
罗伊原本透着几分强硬凶悍的视线立刻从安德烈的身上转移向其它地方。他低低垂下脑袋,前思后想了好一阵,最后终于硬梆梆、一字一词地挤出自己一直想说的话:
"我承认我对亚兹的态度很不好,......抱歉。"
意识到还有下文,安德烈没有插嘴,静静地抽着烟等候。
"我......一直都对变色龙有很高的期望。他们中的每一个都应该是那么美丽、纯净无暇,那么高不可攀,所以看到亚兹的时候,老实说,我很失望。长得那么普通,话也说不清楚,脑子还笨得不行。那么简单的事情反反复复教了好几次,他还是一会儿就忘个精光......"罗伊像个被学习能力极差的笨孩子折腾了许久的老保姆一样不厌其烦地絮絮叨叨抱怨,"......其实我也知道,他什么错都没有,只不过因为现实和我的梦想距离太远,我才迁怒到他身上。"
罗伊停了一下,犹豫了片刻,又低声道了歉。
"真觉得抱歉的话,自己对他说不就行了?"
安德烈将烟头抛到脚边碾熄,在罗伊旁边坐下。罗伊干瞪着与贵族寓所格格不入的满地烟灰和高级地毯上被烫焦的一眼小洞,除了在心中长叹之外,实在拿眼前这个男人无可奈何。
"问题是就算真这么对他说,他也什么都不会明白吧?那个笨蛋一定会歪歪脑袋,呆呆地想上半天,然后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发呆。他就是那种人!"
"的确。"安德烈赞同似的笑起来,极浅的笑容。黑色的眸子在朦胧的奶白色月光辉映下闪过一缕缕邪魅的色彩。罗伊怔了怔,突然微红了脸,暗自庆幸着走廊里的昏暗光线,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撇过头。
"你这家伙......真正相处起来和初次见面时的印象还真是大不相同啊!"
安德烈疑惑地转过头。罗伊这次大声地叹了口气,解释道:
"你一定不记得了。那大概是我8岁的时候--14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没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天真烂漫得像个傻瓜--我参加了你们家的聚会,你和你的姐姐克劳廷娜一起合作了一个节目给大家助兴。"
安德烈默默无言地撩了把长发,似乎是在努力回忆。
"看到你们的时候,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那时候我满脑子都在问自己,究竟是怎样的神以怎样的心情创造了如此尽善尽美的两个人。克劳廷娜那几乎与音乐融为一体的美妙歌声和发自你手下的完美琴音让我第一次领略到‘完美'的含义。"
罗伊又停了停,缓缓道出长期埋藏在心底的话语:
"我也好想有一个姐姐,也许没有你的克劳廷娜那样完美无缺,至少,她能在我最无助的时期在背后默默支撑我。"
"你口中的‘完美'......"一直没有说话的安德烈突然冒出一句,"只是你一厢情愿的错觉而已。"
"哎?"像是要将自己从回忆中的感伤中脱离出来,罗伊大大地咧开嘴笑起来,没大没小地拍了拍公爵的肩膀,"没什么好谦虚的!虽然你的性格是多少有点问题,但至少从表面上看,你好歹还够得上‘完美'这个词。"
"我不是说我自己。"安德烈没有像平常那样难耐地甩开罗伊缠在自己身上的手,相反一脸认真地继续道,"我是说克劳廷娜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
"你没有爱上她吧?"
安德烈莫名其妙的问题让罗伊急得两颊直发烫。见他慌慌忙忙摇头,安德烈毫不做作地搭下紧绷的肩膀,像是松了口气。
"克劳廷娜的确很美,不夸张地说,她是每个男人的梦想。不过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来,凭我的条件,根本就配不上她,更何况我见过......"匆忙捂住自己险些说漏话的嘴,见似乎从刚才起就心事重重的安德烈并没有注意这个细节,罗伊试探性地小声问,"喂,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怎么说呢......如果她是每个男人的梦想的话,那她一定是最恐怖的恶梦。"安德烈无所顾忌地说着姐姐的坏话,"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是真正完美的;如果你觉得有什么是完美的,那只能说明你并没有看清它完整的样子。"
"安德烈......?"
"没爱上她就好。对任何见过她的男人而言,这都是不幸中的大幸。"安德烈自言自语地嗫嚅。提到姐姐,这个原本不可一世的高傲男人似乎一下子缩回为那个跟在姐姐身后的小跟屁虫的模样,举手投足间充斥着无尽的沮丧和憧憬。
罗伊没有说话,也无话可说。
"任何男人--不,应该说任何她自己以外的人,对于克劳廷娜而言都只是廉价无知的奴隶,可以随便出卖,随便转手,随时利用,随时抛弃,而且,总有无穷无尽的替代品紧随其后。"
"那......不是和变色龙很像?"
安德烈不解地看向突然开辟新话题的罗伊。
"虽然只是传言而已,但我觉得最好还是告诉你。"罗伊有些惭愧地抓抓脑袋,"变色龙只有同族之间可以繁衍子孙,其他族的人类对他们来说都只是用来发泄的工具。也许他们自己并不是故意这么做的,但任何见过他们的人都会不可抑制地迷上他们,进而成为不惜为他们牺牲性命的可悲奴隶。所以......"
"你是在提醒我小心成年后的亚兹?"安德烈替罗伊把话说了下去。
"你根本不明白一只成熟的变色龙究竟有怎样的魅力!"恼怒于安德烈语气中的不屑和调侃,罗伊不自觉地拔高了音量。
"不谦虚地说,我比谁都了解美丽的东西有多危险。"
明白安德烈话中意有所指,罗伊沉了脸,尴尬地抱住膝盖转移开注意力,不再多说。
相对于罗伊的严肃,安德烈突然笑出声,伸手捉起罗伊的下巴,没正经地调笑道:
"我原以为你只是个只会大吼大叫的傻瓜而已,没想到也有可爱的时候。"
罗伊慌慌忙忙避开安德烈越靠越近的脑袋,红着脸夸张地大叫起来:
"谁、谁是傻瓜啊?!你自己才是,脾气像小孩子一样阴晴不定......而且,你已经有亚兹了,别、别对我动手动脚!"
"亚兹?"安德烈冷哼一声,"我还没对他下手。"
"哎?"
"我和你知道的那些家伙不同,我从来不做霸王硬上弓这种耗时耗力的事情。一般说来,我都会先让宠物死心踏地地爱上我,然后水到渠成地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这种浪漫的方式还真不像你这种人做出来的。"罗伊拍开安德烈往自己领口探的手,讽刺道。
"不过,我最享受的是抛弃他们的时候,他们脸上那仿佛对整个世界绝望的表情。"
"......恶劣!"
"恶劣是贵族的特权。"
虽然走廊里只有惨白的月光,但罗伊没有错过安德烈漆黑色的眸子中一闪而过的阴霾。


12
安德烈整了整衣领,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投过漫不经心的一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罗伊将安德烈卷在皮靴后跟上的裤腿拉直拉挺,站起身后退几步观察自己的"作品"。漆黑的直发如瀑布倾泻而下,虽然普通却显得相当正规帅气的黑色西装将男人与生俱来的神秘气质烘托得恰到好处。该戴领带的地方空空荡荡的,衬衫的领口也敞开着,倒是与安德烈颓废的个性不谋而合。原本与西装不甚搭调的大头皮靴穿在他脚上竟也显得意外合衬。
本来并不怎么情愿帮安德烈挑什么参加晚会的衣服,但真正开始着手之后却不可自拔地认真起来。平时安德烈虽然也常穿西装,但都是那种休闲型的,配上他随随便便的生活态度和懒散神情,总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慵懒感。虽然那么穿也不错,但参加晚会毕竟有些不像样。在足以站3、4个人的衣柜里翻箱倒柜了半天,罗伊总算是挑出这么一件还算正规的衣服给不住地骂骂咧咧的安德烈套上。
真正长得好看的人就算穿脏兮兮的乞丐服也不会难看......今天罗伊总算彻底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怎么样?"
安德烈故意朝罗伊的脸吹了一口烟。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的确很不错。"罗伊夸张地挥开四周的烟雾,不甘不愿地称赞。
"连不怎么喜欢我的你都这么说了,看来应该不会太差。"安德烈绕开镜子坐上客厅的沙发,一派自然地把腿高高翘在茶几上。原本趴在沙发上发呆的亚兹注意到安德烈的靠近,顶着一头乱发把小脑袋埋进男人的怀里。
"......我说,你真的要参加那个什么庆功会?"罗伊踌躇了一下,不无担心地再次向男人确认,"白痴也知道,‘那个男人'办的庆功会绝不会有什么好事!说难听点,你这一去能不能完整地回来都是个问题!"
"‘那个男人'?......哦,你说杰拉尔德·洛克菲。"安德烈有一下没一下地搔弄亚兹的鼻子,顺手拉了拉小猫耳朵上的耳环,逗得他直歪眉毛,"放心好了,虽然没什么值得夸耀的,不过在军部里,我也属于那种被称为‘那个男人'的可怕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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