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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格城堡——by毒伯爵斯内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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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的时候只好采取极端手段,所有的知情人,一个不留。

拉网式搜捕闹得布拉格沸反扬天满城风雨,盖世太保们闯进各家各户去搜查,见到可疑人物就当场枪毙。但仍是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尤其是两个刺杀者,他们简直像被大地吞噬了一样躲得无影无踪。莱茵哈特站在打开的落地窗前,夜风温暖而并不清新。风里有硝烟和血腥,一如战场。
梅勒推门进来,他迫不及待迎上去。"各边都怎么样?"
"医生说还有希望,那个炸弹当量不大,只是受了些内伤。不过有感染。伊莱莎那里我也去过了,家里干净得很,他们还不敢怀疑到你的未婚妻头上。"上尉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水一仰脖子灌了下去。却看到金发年轻人的袖口上有两块不大的深褐色污渍。"莱茵哈特......你受伤了?"
"沾上的,那不是我的血。"他按了按手腕。"竟然有个叛徒来告密,让我毙掉了。尸体扔在街边,这个时候没有人能注意。"
梅勒长长出了口气,站到他身后。"把窗关上吧,外面......很吵。"
"我想到了长刀之夜......梅勒,你1934年是不是还在美国?"w
这是他第一次问起有关梅勒真实身份的事。上尉点了点头。"那时候我还在读大学,不久就毕业参了军进入了军事情报局。"
"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十五岁的青年团团员,刚开始在海德里希的办公室当接待员......也是个和这差不多的很暖和的晚上。"莱茵哈特的声音里似乎没有丝毫感情,双手抱在胸前。"想来真是蠢啊,我那时候只想捞点功劳,就偷偷跟着他的副官瑙约克斯去了冲锋队总部。那里已经乱成一团了,满地都是血,到处有人在开枪。子弹从我身边擦过,我怕得要死。于是就只好拼命跑......"
他停了一会儿,勾勾嘴角挤出一个苦涩得不成样子的笑。"现在我当然知道躲子弹最好的方法是找个掩体藏起来,可是那时候我毕竟还是个孩子啊,第一次见到杀人。那是一幢上个世纪修建的大楼,有无数的走廊和弯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大概--这是后来想到的--就是跑到地下室的时候,有一只手伸出来把我拖了过去。"
"那是罗姆身边的一个随行侍官,就是上次去见希姆莱的时候排在咱们前面的那个东方小伙子。他就用你现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一模一样。"莱茵哈特的脸上泛起了激动和紧张的红潮,嗓音却依旧无奈。"但他什么都没有问,就是这么看着我。然后就把手枪压满了子弹塞到我手里,告诉我:有谁敢挡在你前面,就开枪。"
他低着头,金色的浏海落下来挡住了眼睛。"那天晚上死了一千多人,但是我活下来了。第二天瑙约克斯找到我的时候我就蜷缩在地下室的角落里,手里紧抓着打空了子弹的枪......那天晚上别的事情我都忘记了,只记得那个声音......"他冷冷地笑出声来。"有谁敢挡在你面前,就开枪。"
他始终就是那样紧抱着手臂,似乎在拒绝那怕是最轻微的触碰。单薄的影子被月光拉得细长,双肩微微抖动,像是在冷笑,又像在抽泣。梅勒从后面轻轻环抱住他。"莱茵哈特,这不是你的错。"
"当然不是我的错,因为我要活下去......"莱茵哈特推开他的手臂。"今天下午,潘维茨带着盖世太保包围了那座被当成掩护点的圣西里尔·马太教堂。里面的捷克人进行了武装反抗......一百二十多个人,其中还有女人和孩子,全死了。"
梅勒深深呼出一口气,他已经失去了惊讶的资格。在这个时候一切都可能发生,就算有人告诉他月亮掉下来把希特勒砸死了他也只会耸耸肩说声哦是这样么。他无法思考,太多的事件在他脑中坚决而缓慢地搅动。他无视怀中少年的挣扎收紧了怀抱,身体是麻木的。仿佛有千万根细针扎在全身。
"别碰我,我身上很脏。"莱茵哈特却再也没有力气推开他,疲惫地倒了下去。

十五
"只要长官还活着,就有希望。"莱茵哈特惊异于自己的冷静,给正紧张地搓着手的舒伦堡端来咖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医生对我说手术很成功,长官会挺过去的。"
"但愿如此。"这位海德里希一手提拔上来的保安局情报处长刚刚连夜从柏林赶来,脸色苍白眼圈青黑。在这混乱不堪的时刻居然还有人如此镇定地维持局面,他也暗中松了一口气。"真可怕,上帝。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目前我们也正在追查凶手。潘维茨总队长已经确定了嫌疑犯名单准备逮捕,他们中有一些已经落网或自杀了,但是......"莱茵哈特靠近舒伦堡的耳边,压低了声音。"我们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没有英国产的盘尼西林等药品,如果长官真的不行了,保安局的负责工作您还要多费心。"
这话可以说是正中舒伦堡下怀,他与同僚缪勒和卡尔登勃鲁纳素来不和。莱茵哈特·冯·诺尔曼虽然只是个中校,但在布拉格却是海德里希最亲近的亲信。而且就他的表现看来,显然是想对自己表示效忠。他刻意掩饰地笑了一下。"我长年在柏林,也不熟悉这里的情况。不过,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很混乱。"
"的确很混乱。"金发年轻人的声音清脆明亮,一副严肃认真的口气。"但是没有办法,我也只是尽量地缩小范围了。这里毕竟是苏台德区,是占领区而不是帝国。"
舒伦堡尴尬地点点头,他正是因为害怕在占领区的危险而拒绝别调任捷克。他压低了声音。"在这个时候,您本来应该有更多的权力。"
"武装党卫军全握在那个乡巴佬手里,我能指挥的只有一个副官--连我的未婚妻都在陪着海德里希夫人和他们的孩子们。"
"在柏林也是一样。"舒伦堡抿了一口咖啡。他很喜欢这个年轻人。"他们以为武力能够解决一切......"
门上敲了一下,只被推开了一条细缝。梅勒的声音低沉中竟然带着颤抖。"中校,海德里希阁下突然说,要,要见您一面!"
舒伦堡几乎惊跳起来,险些将咖啡杯也打翻。莱茵哈特站起来端正地向他行了个举手礼,那双湛青的眼睛中,分明有一丝阴影闪过。

只有真正的拍马之流才会觉得海德里希还能活下去。莱茵哈特甚至觉得,他能支撑到现在都是个奇迹。这时的意识恢复完全是回光返照。曾经不可一世的盖世太保头子如今只是行将就木地躺在那里,脸色早已是尸体般的灰白。
"莱茵哈特。"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纤细和软弱,几乎难以辨别。眼神却仍旧深邃冰冷。"大概,这是最后一次看见你了。"
"别这么说,您会好起来的。"莱茵哈特的声音中不禁带上了一丝颤抖。他感到害怕,一种本能的对于危险的逃避。好似面对刽子手的死囚的那种害怕,他低下头,不敢正视那双深蓝色眼睛。
海德里希似乎是想笑一下,但极度虚弱的身体让他只是发出一声类似抽泣的喘息。"我都知道的。你所干的一切,你的冷静,那把手枪。他们说你是‘小海德里希',好孩子......"
莱茵哈特不敢应声,他感觉自己从指尖到胸口在逐步冰冷。那是绝对的恐惧,并不因为这个临死之人的身份。他看到了自己内心的映像,身体仿佛冻结了,不会再有丝毫的动作和表情。
"真可惜。不过,你也成功了......"海德里希挣扎着吸了一口气,动了动手指。莱茵哈特如释重负般地将铅笔和拍纸簿塞到他已经冰冷的手中。
当啷一声,铅笔掉到了地上。

这一天布拉格所有的窗户都被迫挂上了黑纱,所有的旗帜都降下了半旗,所有的人都被迫向这个盖世太保头子致以最后的敬意。纯黑色的送葬队伍,葬礼华丽得仿佛一个巨大的宗教仪式。天使般俊美的金发少年和他身服重孝的未婚妻一人拉着死者的一个小儿子,步子踩在每一个人心上。
送葬专列开得很慢,车轮与钢轨碰撞出的咔嗒声被临时挂到内壁上的毯子吸收于无形。按纳粹党的葬礼习惯,每一个角落里都放了用白色百合花和铁十字徽章装饰的灯碗。每个人都只能最低声地交谈,但没有一个人真正悲伤。海德里希的死是一个时代的结束,也是开端。谁将在这个时代死去而谁将存活,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
梅勒敲了两下门,伊莱莎出来的时候仍蒙着黑色面纱。海德里希夫人因为怀孕临产无法随行,于是她被莱茵哈特拉了来,名义上是为了照顾死者的两个小儿子,实为切断她与捷克地下抵抗组织的联系而直接送到谋反集团总联络人舒尔维克中校那里去。即使被怀疑,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她并不是那种只靠勇敢的人,她明白什么时候应该撤退。"是梅勒上尉么,诺尔曼先生发下誓今夜要单独为海德里希阁下守灵。"
"谢谢小姐,我知道了。"他礼貌地弓身示意,退出了走廊。
专列的最后一节就是装运海德里希灵柩的行李车,守卫的士兵认出了他,向他行礼放行。他知道莱茵哈特在想什么,那毫无意义。但谁都无法阻止他这样做,这不损害任何人。
车厢里并不昏暗,闪烁着无数白色的蜡烛,映得一切都失去了影子。棺木上覆盖着黑底白纹的万字旗。莱茵哈特笔直地站在棺木前,睫毛低垂着。好像一个筋疲力尽的伐木人看着一棵刚被自己砍倒的巨树。
"长官......贝克小姐让我来看看您。"他故意说给门口的士兵听,他们知趣地向车厢里的年轻人行了礼,退到了外面。
"莱茵哈特,你还好吧。"他贴近了些,低下头看着金发青年苍白如纸的脸。"你两天一夜没合眼了,会撑不住的。"
莱茵哈特没有回答,只是木然摇了摇头。他的神色中没有悲伤,但也绝不欢愉。
"本以为他死了,我会做个好梦的。"他的声音因为疲劳而微弱,却清脆如昔。"但我总也闭不上眼睛......总感觉,他在看着我......"
"他需要贼,强盗,屠夫。他冷漠的命令我们扮演这些角色。现在他喜欢我,他喜欢文明的虚伪的骗子。他很开心,强迫我们成为这个成为那个他很开心。但是,我却无法憎恨他......"莱茵哈特低声冷笑出来,一手攀上了梅勒的肩,直接抚上他的脸。"米歇尔,你过来。"
"什么?......"他突然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睛中闪过一丝荧光,尚未来得及反应,莱茵哈特细滑轻柔如同丝绸的嘴唇便贴了上来。
梅勒如遭雷击,全身僵硬。一点混合着苦涩的甜蜜从相贴的嘴唇蔓延到全身,如夕阳落下时迅速匀满天空的绛紫。他死死扣住怀中男孩单薄的身子,更加用力地吻回去。这是比疯狂更深的迷乱,是任何传说也不曾记载的浮士德与魔鬼的婚礼。
真美啊,请你停留片刻。浮士德将灵魂出卖,毋宁说是他用人的欲望给否定之精灵加上了桎梏。那一个瞬间魔鬼就堕落到了人间,同他在上帝看不到的角落里相爱。
莱茵哈特喘息着瘫软下去,不仅是因为刚才的那个吻。他的表情是一种混合的平静,有隐约的不安,也有征服的快感。梅勒一手托住他的腰,另一手屈起拇指关节向他的颈动脉上扣下去。
"快点叫医生,这两个白痴!"他横抱起失去知觉的莱茵哈特踹开了车厢门。"诺尔曼中校晕过去了!"

十六
1942年六月,苏联黑海要塞塞波托瓦被德军包围二十五天后失守,东线战场有史以来最大的战役--斯大林格勒战役开打。
德军似乎是全然忘记了上年冬天的不利战局,疯狂地向东推进。英美盟军开始向莫斯科和列宁格勒空投补给,虽然大多数运输机都在飞抵目的地之前被击坠,但也有相当数量的轰炸机飞到了德国及仆从国的上空。夜晚不复宁静,时常能听到凄厉的防空警报响起。
"把他们扔到伦敦的炸弹还给他们!"艾森豪威尔在广播中喊道。
世界仍在巨大的旋涡中疯狂搅动着,一时分不出此消彼长。
米歇尔·梅勒,或者说麦克尔·马什感觉自己快要疯了。随上司来到柏林参加海德里希的葬礼,还没来得及与在柏林的联络员接头。刚出了月台就被拉上另一趟火车。刚刚升到中校的舒尔维克唠唠叨叨地让他换下了军装,辗转拐弯地把他塞到了德瑞边境一个叫贝什尼卡的小镇上。
"那是个很平和的小地方,我岳父在那里有座很小的夏季别墅。你在那里待一阵子,为我们监听一点英美电讯。"中校扬扬手中的小皮箱。"很简单的工作,莱茵哈特说你是他能找到的最可靠又是英语最好的人。"
"......"

贝什尼卡确实不大,不到一千人口的小镇。那座别墅只是临莱茵河谷的一幢二层木结构小楼,没有通电话,没有发报机,买不到任何能登载一点有用信息的报纸。要监听的"电讯"只不过是收音机里伦敦广播电台播音员声嘶力竭的吆喝我们不能后退德国法西斯必败无疑,今天和昨天听到的话除了电流噪音外没有丝毫不同。
莱茵哈特似乎把他给忘了,连一个电报都没有。他在柏林,在旋涡的中心。海德里希死后他留下的绝大多数权力将由希姆莱承接,平时与希姆莱亲近的官员可算是捞着了一个向上爬的机会,一窝蜂地去讨好巴结。
这种事情他肯定不会漏下。梅勒伸了个懒腰,骨头卡啦啦一阵脆响。六月的莱茵河谷凉风习习阳光明媚,如果没有那成堆的文件吱拉作响的电台,绝对是美好的一天。
没有一个人,屋子很干净,连老鼠都没有。除了一个每两天能来"探监"为他带来一点吃的和几件换洗衣物的老女仆外他没有任何与外界的接触。但却能看到墙上挂的许多照片,那时候诺尔曼将军远比现在年轻,孩子们都还小。六个漂亮的女孩,四个金发两个黑发。当然还有莱茵哈特,小得几乎还是个婴儿,眼睛晶澈透明,在黑白照片上仍能看出那种让人心醉的蓝。
他几乎是在这里长大的,这里有他读过的童话书,有他的第一把小提琴。上尉几乎能看到那个金发的秀丽少年在这座房子中一点点地长大,变成他所熟悉的样子。他仍在变化,对比起两年前在那辆军列上看见的他,已经几乎没有地方重合。
梅勒对于自己情感上的这种变化并不感到吃惊,他从前有过几个女朋友,都是好聚好散。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是长久的?爱情像任何东西那样,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月被压缩成了苍白细小的粉末,没有任何颜色和味道。有也好无也罢,是一种极度奢侈的梦想。
我不管了。他自暴自弃地想。正如莱茵哈特常说的,他要的不是过程而是一个结果。他的结果就是死在这里或是带着一批资料回美国成为英雄,而无论上是哪一个,莱茵哈特的位置会在哪里?

"我回了一趟布拉格,那里已经变成了屠宰场。村子因为掩护了抵抗分子--也许什么也不为,就被整个灭绝。男人被当场枪毙,女人和孩子被送进集中营--只有8个孩子因为可以‘德国化'而被留下来。"莱茵哈特深陷在沙发里,双手交叉。纤细的手指扭曲成让人难以想像的形状。"半个月内死了至少一万人,捷克的地下抵抗组织几乎全完了。回报是海德里希死了,我们的组织接手了大约5吨机密资料,有十几个组织成员因此晋升。你现在是少校而我是准将,负责苏台德区、波兰以及部分东线谍报工作。"
"那......上面有什么新消息么?"
"目前还没有。"莱茵哈特摇了摇头,从白色亚麻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翻了翻。"现在组织里也很乱,我暂时切断了与他们的联系。只不过可以肯定,他们现在将矛头指向了希姆莱。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大动作......梅勒,你如果想要回国,现在倒是个好机会。最近人员调动很大,我很容易把你的档案注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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