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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格城堡——by毒伯爵斯内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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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数次地想过这个问题,从冰天雪地的苏联前线到明媚如诗的莱茵河畔小镇。从仍在相互猜忌到每一个缠绵的夜晚,这个恶梦幽灵般挥之不去。
反而在这边倒是安全些,德国高层军官中有不少都与自己的副官有这样那样的暧昧关系,上梁不正下梁自然也跟着歪。大家彼此心知肚明,一但有谁捅破这层平衡肯定引来一大串狗咬狗。
还是看不到那么远啊。他无奈地想。他知道未来是被注定的,结局横亘在那里如同森然壁垒,却永远无法被感知。
不能想了。这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他从手提箱中抽出一本法文版塔西陀的《编年史》信手乱翻,优雅的文字使他慢慢平静下来。旁边那两个年轻人下了车,他苦笑着叹了口气,凑到莱茵哈特耳边。"你真能吓唬小孩,要是让他们知道你就是全捷克的盖世太保头子他们是不是会当场吓死?"
"我只想知道,你知道我到柏林要做什么后会不会吓死。"莱茵哈特分明是叹了口气。

保安局六处长瓦尔特·舒伦堡看着桌子上的报告书,像热砖块上的猫般坐立不安。
报告书只有几页纸,简短说了几句这次抓捕失败的原因。这不是关键,而关键是那盘录音带。上面美国间谍的英语清晰流畅:"马克西姆什卡,好久不见了!"
他抓起那几张薄纸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字迹工整潇洒,根本看不出是在火车上赶成的。他迟疑了片刻,抬头对正端坐在沙发上的年轻人报以微笑。"真是辛苦了,诺尔曼先生。"
"我的职责所在。"莱茵哈特的声音依然清脆明亮,却隐约带着疲惫,也没有了上次见面时不经意间的高傲。"总队长阁下,我们的任务......还是失败了。"
"没关系。"舒伦堡摆摆手。"那个人在维希,在德国都是不好对付的对象,只怪我们的部署还是太薄弱......"
"这已经不是我们的错误,阁下。"莱茵哈特反客为主地分析。虽然军衔较低,但他在保安局呆的时间比舒伦堡还要长,在海德里希死后舒伦堡也会敬他三分。"关键不在这里。这个事件更证实了我的一个猜想,有一部分官员处于某些目的与英美有联系。当然,我们也 不能贸然怀疑这次与我们同事的施季里茨先生,他曾经在36年见过杜勒斯一面,谁保证是不是美国人想出来的逃脱的法子呢?"
其时不单是中层军官,连核心官员也开始与英美盟军有暗中接触。为首的便是舒伦堡的顶头上司希姆莱。狡猾如他怎么可能看不出这是年轻人走的一着险棋,但报告书已经到了他这里,想装作不理都不可能。"那么准将您能不能在柏林等上几天,等到下个月的谍报局军事会议......"
"很抱歉,我的副官刚刚接到了捷克方面的报告,说那里的局面异常混乱。我已经决定今天晚上就回到布拉格,但我可以把我的副官米歇尔·梅勒少校留下来在这个事件上协助您。他是个忠诚干练的情报军官,完整地参加了我们对艾伦·杜勒斯的追捕行动。"莱茵哈特莫名地停顿了一下:"而且,英语极其流利。"
"好吧,希特勒万岁。"舒伦堡站起来行了举手礼,年轻人优雅地还礼后离开了他的办公室。保安局六处的势力触手遍布纳粹政权的每一个角落,唯独在布拉格有一处小小的空白。那个洋娃娃般纤细秀丽的金发青年本来隶属于海德里希直接指挥,几乎是与他并级。他仿佛是一个预言家,一个先知。他知道一切,但都只当成是孩子的游戏,没有人能够强迫他开口,但他一旦预言,则必实现。
舒伦堡皱了皱眉,用红铅笔在日历上淡淡地打了个圈,伸手抓起了电话听筒。

梅勒送莱茵哈特离开柏林的时候是傍晚,煤气街灯亮起来不久。来过了几次,他对柏林这个城市越来越熟悉。他在这里总会觉得安全,台风的中心总是最平静。
"梅勒"女孩子低低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来。"莱茵哈特说要我来接你。"
几个月未见,伊莱莎的脸上更多了几分成熟与坚忍。她穿着一身朴素的浅灰色套裙,头发用缎带绑在脑后。"这里说话不方便,跟我来。"
"你现在......"随她七拐八弯地穿过小巷,两人搭上了有轨电车。绕了好久终于下车,到了一座灰石小楼前。伊莱莎拿出钥匙开了门。"没办法,全是你们逼的。"
梅勒干笑了两声,这笑容却冻结在了脸上。这看上去是座普通小旅馆,但窗口却可以看得到阿尔弗莱希特大街拐角处那座清砖小楼--保安局六处!
"放心,这里很安全。"伊莱莎关上门。"舒伦堡找过我,说柏林的监听网除了基迪沙龙和‘墨西哥'酒家外还应该再扩大一些,他为了套住莱茵哈特,就拨了些钱让我和凯瑟琳姐姐在这里开了一个专门对军官开放的旅馆。有些房间是装了窃听器的,有些就是完全隔音。在这里说话还是安全的。"
"上帝。"梅勒竟然有种无力感。"怎么我周围全都是间谍,连你也是?"k
伊莱莎无奈地笑了一下,从柜台后面拿出一个钥匙盒。"米歇尔·梅勒少校,204房间。有客人的话我会直接让他去找您的。"她压低了声音。"‘老板'一会就到。最近天气不好,,您出门时候千万不要忘了带伞。"
天气不好么?梅勒瞬间有很不好的预感。这八成又是莱茵哈特安排的,他抓抓头发,突然明白了点什么。狼是不那么容易被驯化成猎狗的,它可能会因为某些原因不吃人,但它绝对改变不了本性。
目前他要做的是什么?各式各样的想法在他脑中飞掠而过。其实除去了感情的因素一切都极容易解决,他已经在纳粹军队潜伏了七年有余,掌握的情报相当可观。是继续作为间谍潜伏下去还是回国,作为军队的参谋人员正式到欧洲作战?
他每想到这个问题就觉得头疼,宁可逃避也不愿正视。入夜的柏林一如战前般繁荣,不久伊莱莎便敲门进来,把他拉到经理室后面的隔间。"‘老板'今天不能来了,只有些东西给你。"
谍报大王舒伦堡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刚刚二十岁的女孩子竟然是个双面间谍,极端大胆地在他的鼻子底下与纳粹最痛恨的左倾人士和谋反分子来往。她扣上了一个发报耳机,仔细听了半天。"那边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估计是在筹划。只是说最近天气不好,有可能会有‘闪电',......等等。"
闪电么......梅勒长出了一口气,抓抓头发。"我会让长官记得带伞的。"
"老板特意提到了你,让你不要害怕,同妈妈商量一下。"伊莱莎念着电报上译出的字,抬起浅绿色的眼睛。"莱茵哈特最近还好么?"
这次来柏林两人主要是述职,顺便将上层可能的关系都打点一遍,根本没想过还要来这里看看。伊莱莎也是第一次提起她远在捷克的未婚夫。梅勒安慰性地拍拍她的背。"他很好,老样子,你放心。"
"嗯......"电报机又响了几声,伊莱莎的眉头一下皱紧。"有密电说一个英国间谍在埃什特尔被捕并且招供,让你迅速离开柏林。"
加上这个"闪电",恐怕是大事件。梅勒点点头,抓起硬檐军帽出了门外。间谍永远是行动迅速,十分钟后他就搭上了开往俾斯麦纪念车站的无轨电车。
今年的冬天,会来得早吧。他仍穿着党卫队的黑色制服,厚实的布料压在身上有种生硬的暖意。车站上也有不少年轻的士兵,见到他纷纷行礼。梅勒疲惫地点头,快步穿过人群。
他仿佛是看到那么一双熟悉的眼睛在人群中一闪,他本能地回过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十九

十九
战争"平稳地"进入了1943年。
去年年底莱茵哈特精心策划的美国间谍事件并没有收到预期效果,保安局局长卡尔登勃鲁纳把舒伦堡的报告当成了废纸,根本没有向希姆莱上报。舒伦堡同卡纳里斯彻夜长谈后私下让六处技术部改装了所有还在使用的监听机和密码机,缪勒和马丁·鲍曼又不甘寂寞地粉墨登场。一阵鸡飞狗跳后这场不断升级的口水战终于在东线战局和希特勒的双重干预下停止:由于苏联的冬季提前来临,缺乏装备的斯大林格勒战线顶不住了。当上元帅仅仅几十天的"夕阳大将"保卢斯投降,150万德军几乎全军覆没。
让莱茵哈特勉强放心的是他的父亲诺尔曼将军在列宁格勒久围不下,几乎要变成第二个斯大林格勒时受了点不大的伤,被调回后方休养。
"在我这里住几天。"他毫不客气签字拦下了将军的专列。"这副惨象你就回家岂不是更若后娘上火?"
将军额头上还裹着纱布,听到这话只是冷哼了一声。整个冬天的苦战使他的头发白了一半,面容也是憔悴不堪。在相对平静的布拉格休息一段时间再回德国本土当然是个不错的主意。"这几年,你在这里又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瞧您说的!"莱茵哈特一把拉开了落地窗帘,明媚的晚冬阳光金粉般匀洒下来。"捷克很平静,我要抓人也不会白天就招摇过市。而且现在的总督达略格极端仇恨捷克人,要不是我拖着他,布拉格早就变成坟场了。"
"可我听说在后方他们都叫你‘小海德里希'!"
"反正又不是我给自己取名莱茵哈特。"(作者注,本故事中小莱与海德里希同名,没办法,局长是真实历史人物我动不了他)他坐回父亲身边,压低了声音。
"凯瑟琳和舒尔维克的事情其实我也有份,只提醒您一句,无论他们怎样求您,千万不要答应。或者最多只是假装一句答应就行。您现在是我的政治靠山,在情报场上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在前线上不一样。您在政治上完全清白,他们就不容易怀疑到我头上。"
将军仿佛第一次认识般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自从战争开始,不,是自从他穿上这身制服以来父子间就没有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交流。作为一个相对传统的军人,他对秘密警察和政客实在不抱有任何好感。可这种观念上的厌恶却总是与对儿子的疼爱相混合,边界变得模糊不清。
东线上的战事让他疲惫不堪,他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像一棵老树般慢慢地衰朽。而儿子的羽翼却渐渐丰满起来,他竟从来未发觉莱茵哈特已经从那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变成了沉着稳重的青年军官,眉眼间已然是冷锐。他想再像从前那样抚摸儿子柔软的金发,却始终没有再抬起手来。
"爸......如果,我的意思是很有可能,现在的德国会重蹈在一战中的覆辙。"莱茵哈特松了松领带,拉出一根拴着十字架的银链,握在手心长久地凝视。"趁我现在手中还有点权力,我想把后娘和能走的姐姐们陆续送到中立国。瑞士,瑞典,甚至南美。"
"那你呢?"
莱茵哈特没有回答,笑着摇摇头把十字架放回领口。"我正在学干一样很有前途的行当--伊莱莎在柏林开了家小旅店,如果在战后能把它搞成私有产业那可就太来钱了。我现在正为这个而上下忙活呢。"
将军叹了口气:"管不了你了......随你便,怎么样都好。"
静默,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将儿子紧紧搂在怀里。年轻人的身子仍然单薄,黑色制服下突出的骨头硌在父亲的掌心,生疼。
"千万活下去,无论什么时候。"老人长长地叹息,这么多年他几乎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父亲。本能压倒了军人的一直,年轻人被他按得喘不过气来,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
或许这就是最后一个拥抱呢。这个不详的想法不约而同地从两人心中同时升起来。

二月初,许久没有大型动作的秘密谋反组织策划了一场大手笔的暗杀行动。由新加入的中央集团军参谋冯·特莱斯科夫中将和陆军办公厅主任雷德里希上将共同主持发动。暗杀目标:希特勒。
筹划会议全部借武装谍报军官会议之名举行,计划于二月底三月初希特勒视察斯摩棱斯克时将其暗杀,然后迅速发动武装政变控制政府。其时希姆莱在波兰视察集中营,剩下一个戈林独手难支,极有可能成功。
一盒两瓶装包裹精美的科涅克白兰地放在了莱茵哈特的办公桌上,结着漂亮的缎带。一看就是一份高档体面的礼物。
随之还有一份"诺尔曼将军"写给陆军指挥部组织处处长赫尔莫特将军的信。两人在军校的时候曾是同班同学,家庭住址也很近。诺尔曼将军刚从前线回来,许久不见送给他两瓶好酒也是人之常情。
"舒尔维克又惹祸了。他接下了安放炸弹的任务又踢给了我--东西已经送进了办公室留了档,我怎么办?我现在不用面包夹着就能吃了他!"莱茵哈特斜眼看着那两瓶酒,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别看了,信是我姐姐写的。她仿我爸字迹很像,估计保安局那帮人也看不出什么道儿来。邮戳也是假的。"
梅勒小心地拿起包装盒晃了晃,这是一种英制炸弹,同暗杀海德里希的差不多。没有德制炸弹的钟表装置,也不会发出响声。只有一个小口以拉动定时器,里面的玻璃管破裂后内装的化学药剂流出来,将一段连接雷管撞针的金属丝腐蚀断裂。连接的弹簧一松动,撞针就可以引发雷管,起爆主体部分的大当量炸弹。整个过程只需要大约二十分钟。"你......目前有办法没?"
"还在想。三月十三日在柏林召开高级陆军军官会议,保安局情报军官也要列席。我倒是可以去柏林。但是至于在什么地方引爆,要委托什么人带进去,以及......万一不成功怎么处理,还是没有头绪。你有办法么,‘专业人员'?"
"我觉得......"梅勒把酒瓶炸弹放了回去。"要比较彻底又比较保险的方法就是炸交通工具,尤其是飞机。会议室太难做手脚了,而且暗杀的痕迹也太重容易引起一些坚定纳粹分子的抵抗。在餐厅又会加大伤亡,甚至会炸死一些在中间摇摆甚至可能会投向我方的人。而在飞机上这玩意儿大概会被放在行李舱,下面就是油箱。一下子能毁掉所有的痕迹,又可以伪装成飞机失事,岂不是一举多得?"
"很好,但是你要怎么放到他的专机上?"莱茵哈特饶有兴趣地转动着手里的钢笔。
"这个我只有大概构想,但如果你现在吻我一下的话......哎哟,我错了!长官我真的错了!好吧,我承认还没想到......"他捡起刚才被莱茵哈特扔到他身上的书本和文件,老老实实把它们放回桌上。已经快下班了,因此他才敢稍微开一点超过副官工作范围的玩笑。每天十二个小时冰冷严厉的上司,十二个小时乖巧柔顺的情人,期间似乎不需要任何转换点。他明白这种变化需要高超的演技而且并不好过,但是没有任何办法。
莱茵哈特点点头,用钢笔点着手心。这么大的事情交由他办理,多少也有些兴奋和激动。"找个希特勒的随行侍官,临上飞机时候把东西交给他。最好找个毫不知情的。接货人已经确定,就用不着我们费心了。还有,你拿几百马克到黑市上去买两瓶一模一样的酒回来,用公文包装好别让人看见。要是被怀疑了,也好拿来充数。"
他坐到办公桌后面拧开钢笔,开始用娟秀的字体写道:"党卫队旗队长尤利·海因茨阁下......"
那是希特勒身边一个随行侍官,早年曾在海德里希手下当过文官。为人很随和,与当时还十几岁的莱茵哈特关系不错。此时托他办点事情真是最保险不过了。信写得很漂亮,滴水不漏。梅勒找出了分成几部分藏在房间里的现金,一共是一千五百马克和五百克朗,看过一遍后将信装封贴上邮票。"我头一次发现你还像商人那样善于交际应酬。该不会是从前就这么讨好你的老上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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