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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黄昏——by毒伯爵斯内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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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学里她也听说过这种难度极高的回溯技巧,分析一个人要收集大量的数据信息,能做到像医生那样已经极端困难。海因夏尔茨,他到底是什么人?
"说说你吧,你是德国--噢对不起,是奥地利哪里人?我是真的想知道一点关于你的事情,你,还有你的家庭。你结婚了吗?"她向医生的左手看去,没有戒指。并不是出于戒心,阿只觉得与这个相识不久的男人之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亲近。只是亲近,并不是感情。
"我和你差不多,从小被寄养在别人家里。后来那家人想让我学医,再后来就这样了。"医生瞬间恢复了往日那种冷漠的殷勤,他的脸在水银灯的青光下略显苍白,光滑如同一块白骨。
火柴熄灭了,小女孩的面前仍然是那堵冰冷厚重的石头墙。
卡特琳娜起身就走,走出几步便开始飞跑,丝毫不顾那半盒姜饼和玩具熊。医生并没有去追赶她,他只是那么安静地坐着。双手捧着那玩具熊,像抱着一个初生的婴儿。
她没有注意到,有那么一个瞬间,医生光洁如少年的面庞在清冷的灯光下显得无比苍老。


李芊记得以前似乎有谁说过,生活有时候像一场雪崩,不知第一块石头从哪里落下。等到发现的时候,奔腾翻滚的雪团已经快将人压死了。
有些准备是早就做好了的,但更多的东西无法猜测而知。海因夏尔茨医生,他到底是什么人?李芊并不讨厌他,甚至对他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却总是怕着他。医生,总让他觉得猜不透。
李芊似乎天生具有强大的知觉和推理能力,普通人在他眼中似乎就是玻璃做的,只要交谈几分钟时间他就可以推定这个人的经历背景,甚至人生中的每一个细节。只有海因夏尔茨医生,这个人殷勤虚伪的微笑似乎是一张粘在脸上永远也不拿下来的面具,后面是什么,他也说不清。
他只可以肯定在这里见到医生,绝对不是偶然的。两人中间似乎就有那么一条莫名的纽带,貌似毫无交集,却离得很近。平静下波涛暗涌,他能感觉到医生看着他的目光铁水般灼热,待追忆时却又无迹可循。
"这个玩具熊是谁的?"李芊陷在白色沙发的角落里,双手抱着一只棕色泰迪熊。沙发不小,他蜷缩起身子,像只在绒线篮子里的小猫。
"我女儿的。"医生坐在他对面不远的椅子上,用一管旧钢笔在拍纸簿上飞速演算。下笔潦草,李芊只能隐约辨认出"红移""回溯"等几个不成句的德文单词。算式似乎是有关天文物理学,绝大多数他看不懂。
"你还有个女儿?"李芊心里跳了一下,梳理着玩具熊丝绒做的毛发。这东西有些年头了,眼睛居然是猫眼石做的而不是塑料。
医生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没有停下演算。"她已经死了。"
"这东西很旧了,而你看起来年纪并不大。"李芊抬起上半身靠近医生。"你有很多事情似乎想让我知道,但是你总不说。"
"因为那并不是你处方的一部分。"医生伸手将他按回沙发上,笑容疲惫。"一样的,我问你一些关于你的事情,你也不告诉我。"
"那是因为真的没什么可说的。"
"也许。"医生停下笔,双手交叠放在膝上。他凝视李芊,目光好似灼热的岩浆。李芊有些恐惧,却站不起来。他无法分析这种目光的成分,那是一种近似于膜拜的狂热,夹杂着欲望和恨意。
李芊感到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凝滞了,他能清楚地听到两人的心跳声,一个平稳有力,一个慌乱不堪。他再也不能忍受这种目光,咬紧牙关闭上眼睛。他的嘴发干,牙缝间像咬了一口沙子。
"李,我或许会为你的家谱提供一点线索:你非常像我年轻时候认识的一位女性。罗丝玛丽·冯·维特尔伯爵小姐。"医生的声音低沉,似乎是从极遥远的地方飘来。"很多年没与她联系了。"
"抱歉,我的母亲在我出生的那年就去世了,那是1977年。"
"我与那位女士失去联系是在1945年。"
李芊背后一凉,他睁大了眼睛。医生轻易地将他从沙发上拉起来,向自己靠近。李芊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医生的呼吸冰冷平稳,李芊不能判读他动作的走向,只是大睁着异色的眼睛,没有丝毫动作。他并非没有感到过来自洛克菲勒的威压,但此时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他不能动弹不能呼吸,只能看着医生明绿色的眼睛一点点靠近。
桌上一个定时钟响了起来。
两人都是一怔,医生瞬间恢复了他那种温柔和气的微笑,将李芊一把骨头的身子放回到沙发上,"对不起,一时冲动。"
李芊仍是没有言语,刚才被吓得几乎停止跳动的心脏疯狂起来,血冲上了他的脸,烧得难受。
"我过一会还有个病人,你可以回去了。要是不舒服,随时给我打电话。"医生将处方单放在桌上,想了想又折成条塞到他的衬衫口袋里。李芊没有拒绝,也没有站起来。他散了架一般瘫在沙发里,简直想当场死掉。
医生也没有硬性赶他。
下一个病人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浓妆艳抹嗓音尖利。李芊没有走,他仿佛透明人似的坐在沙发的那一角,看医生和那个女人说话。
以他和学生打了多年交道磨练出来的标准来说,医生算是个相当有耐心的人。他毫不怀疑那个女人一点毛病也没有,只是为了看帅哥才往这里扔点钱。又是一头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他想。
医生的微笑很特殊。如果不熟悉他,只会觉得温暖而让人放心。他时不时地会用余光瞄一下李芊,目光森冷伤感如同一把手术刀,全然是剖开一层层筋膜夹住出血点露出了病灶的快意。
医生站起来,向那个女人附下身去。她格格尖笑着,伸手去拉李芊。李芊只觉得后颈上的鸡皮疙瘩成片地向下掉,他死死攥住拳头,直到指骨发白。
那并不是完全的恐惧,李芊也曾经有过恐惧的经历,而这次完全不一样。他明白这完全是一场表演,医生是要给他看些什么。而具体是什么,他不知道。
海因夏尔茨医生轻柔里揽住女人的腰,把她从沙发上托起来。她的分量看来不轻,他苦笑一下,又改成搂住她的肩膀。脸向她的肩窝贴过去。
他回头向李芊一笑,嘴角那两枚尖锐细长的犬齿暴长到足有一英寸长。他把女人的脸拨向另一侧,尽量避免被她脸上的妆粉弄脏衣领。终于挑对了位置。他向她的颈静脉上咬下去。
李芊只觉得有千万根细针扎在自己全身。
那个女人丝毫没有痛苦的表情。褐色眼睛微微张着,眼角挂着一滴泪,将眼线冲花了变得无比浑浊。能够活动的左手竭力去抱住医生的脖子,被他礼貌地格开了。除了咬住她的血管,他不想与这个女人有任何多余的身体接触。
房间里一片死寂,李芊连自己的心跳也听不见了。
医生的皮肤上泛起了一种婴儿般的红润,喉结上下急速滑动,典型的吞咽动作。腥甜的血味在空气中荡漾开来,李芊只觉得嘴发干。他已经不再害怕不再紧张,大脑空白如落新雪。
吸血鬼终于放开了女人,伸出蛇芯子般细长鲜红的舌尖舔着那两粒牙痕。很快它们便愈合消失。他果然是动作麻利,洁白的衬衫领子上滴红不落。女人没有死,她还在呼吸。只是脸色迅速苍白下去,涂了口红的嘴唇依然娇艳,像是两道伤口。她已经昏迷过去,陷在沙发里萎缩成一团。
李芊轻吐出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呼吸了。
医生从白大褂口袋里取出一支钢笔粗细的电筒,翻开女人的眼皮晃了一下,又冲李芊冷笑一下。转身拿起桌上的一个玻璃杯,倒了半杯水喝了一口。
"她死了么?"李芊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连动一下手指也无比困难。那个女人倒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她头发上的香水味压不住空气中弥漫的血香。他感到自己的牙龈开始发烫,犬齿不由自主地伸长。
"没有,我可不想惹麻烦。"医生又取出一个钢质喷雾瓶向女人脸上喷了些不知什么药品。"你真的应该回去了。"
"那麻烦您扶我一把。"李芊坦言承认。"刚才已经把我吓得腿都软了。"
医生点点头,把桌上的本子和钢笔一一放进抽屉里落了锁。可能因为刚刚吸完血,他的体温比平时高许多。李芊几乎是放松地挂在他身上,恐惧过后涌上来的是疲倦,他靠在医生身上只觉得眼皮一阵阵发沉,温暖得直想睡去。
"你家门的钥匙呢。"医生几乎是拎着李芊走出诊所大门,把他塞进一辆灰白色的日本车。想了想,脱下大衣把他裹严实。"醒醒,怎么睡着了?"
李芊沉默片刻,摇下了车窗。冷风飕飕地灌进来,将刚才一直在凝结的那种奇怪的安静打破。"你刚才说到的那位什么小姐,是你什么人?"
"我自从父母去世之后就被寄养在她家里,住了有将近二十年。"海因夏尔茨医生明绿色的眼睛黯淡了片刻。"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她是你的......"
"先生,到了。"医生迅速恢复了往日的油滑冷漠,一副出租车司机公事公办的语气。"你自己上去吧,刚才看见有辆奔驰车停在楼底下。"

卡特琳娜·罗格一走进调查局大楼就觉得气氛不对,人比平时要多,那些不熟悉的面孔有男有女,大都穿着灰黑色的职业装,像是政府官员。
"天哪,凯特,我忘记通知你了。今天有参议院和一位部长来视察,工作人员都要穿正装。天哪,你还穿着牛仔裤!"萨拉·马普尔惊慌地从座位上跳起来。"还好我还有一套在储物柜里,大小应该合适,快去换上!"
"萨拉,帮我查一个人。在曼哈顿区阿瑟街上开血液科诊所的一个德国......奥地利医生,叫齐格飞·冯·海因夏尔茨。身高大约六英尺,亚麻色头发绿眼睛。我要他的所有资料,越快越好!"卡特琳娜尴尬地环视四周,除了几个当天有特殊任务的同事,只有自己还穿着毛衣和牛仔裤。她忙扔下手中的文件夹冲向更衣室,直庆幸自己和萨拉都穿六号的鞋。
萨拉是黑人,实际比看上去要瘦,白色的套装裙穿在卡特琳娜身上有些紧。还好鞋跟并不太高,还不至于走不动路。她对着镜子拢了一把头发,里面的姑娘真的还很年轻漂亮。红头发,海蓝色眼睛,她冲镜子里笑了一下。
其实自己一打扮还是很好看的。卡特琳娜回到大办公室里自己的座位,萨拉冲她一努嘴。"好了,发到了你的邮箱里。"
"谢谢。"她双腿交叉坐下。点开了邮件。资料很详细,医生的背景无懈可击,今年三十二岁,柏林大学的医学博士。至今单身,到美国不久也没有什么家人,与他有交集的人少得可怜。
肯定是修改过的。她在心里迅速下了结论。上次在诊所门口见到李芊,她就敢肯定这个少年般清秀的男人与医生之间肯定有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他们都矢口否认。
"在看什么?"背后有人咳嗽了一声。她回过头,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浅麦色头发,戴着黑色粗框眼镜,胸前没有别徽章。"本宁先生,你的部下最好不要太过于敏感。"
"我会对她说的,柯奈利先生。"魁梧的副处长将烟灰弹进墙角的垃圾箱。"不要对我的孩子们发火,毕竟这里是联邦调查局不是别的地方,不是您的办公室。"
"我只想提醒一下,贵处的民众支持率已经接近历史最低点了。"
"同样,同犯罪率最高的1990年相比,今年的重大犯罪只有1052起,同样接近历史最低点。"本宁站到卡特琳娜身后,扔掉烟蒂双手用力按住她的双肩。"有火您可以向您自己的部下去发!"
奈特哈尔·柯奈利的脸腾地红了。他比本宁职位要高,却因为一直在情报部门工作,没有下属。他迅速地克制了自己的情绪,在卡特琳娜的桌子上用力叩了两下,转身摔门而去。
卡特琳娜回头感激地看着这位平时官僚主义极重的上司。"本宁先生......"
"我只是不喜欢有人当着我的面训斥我的下属,罗格。"副处长又点燃了一支香烟。"此外,为我们的社会支持率想想吧,虽然我认为你这么笨的脑袋不可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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