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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言蜜语——by赭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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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嘿嘿笑了几声,挣脱起身坐好,拿起筷子猛吃炸茄盒.

"乐扬,你爽死了."非票的特长真正让人惊叹,马尿一下肚,口齿伶俐滔滔不绝,"没人唠叨没人管,想几点睡都成."
"你真以为呢."我努嘴对着肖慎做鬼脸.
他倍感冤枉地叫起来,"别诬蔑我,我对育猪事业没兴趣."
小乔挽起他胳膊,吃着茄子说,小龙哥哥,你终于和我们打成一片了.
"乐扬,那屋光用来搓麻可惜了."乔敬曦笑的一脸黄色.
我还不了解他?"带妞来办事可以,过夜绝对不成,"我拿出一支烟扔给他,"到时候人爹妈来逮,我招不起这麻烦."
肖慎皱起眉头瞪我,我无视他谴责的目光,丫火了,桌子底下使劲踩我,我一口唾沫吐地上,"这他妈我屋子,谁管得着."
"哥们."乔敬曦想起身和我对掌,就听见"砰通"一声,小乔跌下椅子摔在地上.

我们错鄂不已,乔敬曦最先反应过来,踢开板凳就蹲在小乔面前搂紧他,"怎么了?"
"咳咳..."小乔努力想说话,却似乎嗓子被堵,涨红着脸猛咳嗽,眼眶湿漉漉的,我看见乔敬曦慌的手都抖了.
"乐扬,"他吼,"看看小王八蛋刚吃的茄子里有没有辣椒?"
肖慎拨了拨筷子看,"有,尖椒."
"他妈的,谁让他吃的!"乔敬曦冲我们吼,就是完全翻脸了,"他对辣椒过敏."
我们除了摇头,还能干啥.
"你怎么样?疼不疼?痒不痒?要不要喝水,哥带你回家,好不好."乔敬曦揉着小乔的脖子,那上面一片泛红."你觉得怎么样?"
小乔轻声叹息,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哥,终于哭了出来,"好疼哪."

他不再说话,抱起小乔,推车离开。

我看着乔敬曦的背影,心里模糊一阵慌乱。
这一夜或许会有些什么,可我们谁能知道?
这一夜应该有了些什么,可他们谁敢承认.

那哥俩离开后,我们仨也收起了兴致,把剩下的啤酒喝到见底,肖慎有点晕乎,下巴抵在桌上俩眼发直。
我觉得好笑,拿起他的车钥匙,"小龙,走了,回家。"
"喔......"他愣愣的答应,站起身骺着背跟我走。
自行车停在影院门口,肖慎伸手拿钥匙,我看他那样突然想欺负,完全没有理由,我一手把钥匙扔给非票子,还使了眼色。这种把戏我们自小玩惯了,闭着眼睛都不会接漏。可肖慎不懂,这是坏孩子们的恶作剧,他是好学生,他自暴自弃跟我这种差生混在一起,却尚未修炼成精,左右左地被玩的转了十几个圈,肖慎的脸色开始苍白,用力的摇摇脑袋,明显难受了,表情也浮上怒气,"仇乐扬。"
"乐扬,算了,给他吧。"非票子心生不忍。
"不玩你就滚。"我站在原地,盯着肖慎。他默默地看我,眼神探询。我用小指挑着钥匙,挑衅他。
"乐扬,干吗呢。"非票子过来拉我,"有事没--没事啊。把钥匙还给肖慎得--得了。"
"结巴滚开。"
"操。"徐非真怒了,不再搭理我俩,骑车走了。

就剩我和他,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真正吵架,他盯着我,并不害怕,只是迷惑不解,用力挥挥头,力求清醒地问,"乐扬,你怎么了?"
他不问还好,一问我彻底显得很狼狈,"我是差生,我害了你,我早该走的,就不该留下来陪你,你他妈算个屁。"
他听着,站的笔直的脊背微微颤抖,苍白的脸上露出要哭一般的表情,"乐扬,这不像你会说的话。"
"差等生就这么说话。"
"你先把钥匙还我。"他说。
"好,还你。"我挑着钥匙插入裤兜。肖慎迷惑不解地看着我,等手拿出来时,掌心除了钥匙,还有那枚小小的团徽。我对准他丢过去,他慌忙侧头避开,"赶紧跟我划清界限。"

然后,我抛下他,走了,我骑车飞过大街小巷,周六的晚上,路人欢笑,我有点想哭,这种情绪太过陌生,我从未觉得自己比谁差,我一直以我是流氓而光荣,笨蛋和胆小鬼干不了这行。我打算一辈子没出息。我觉得自己被和肖慎的共同生活影响了些什么,我害怕。

我翻墙潜入学校,把布告栏里的成绩榜单全部撕毁,用左手在那片白版上歪歪斜斜地写很久以前看到的一段话:我们将要埋葬你们,我们会接管一切,你们玩完了,这不是醉话,新的一天就这么来到。

回到家,已经午夜。我悄声锁上门,一转身却呆了。
肖慎趴在饭桌上睡着。课本凌乱的散着,他身上还是那套蓝色的校服,袖口一片片酱油渍,我弯腰凑近,他的睫毛很长,映在苍白的脸上,我闻到啤酒的气味。
我就这样看着他,只是很仓皇的深夜,心里却慢慢宁静。
他的睫毛抖动了一下,飞蛾就顺着扑到我的心里,跳跃,被看不见的火烧死。我害怕地起身后退,他醒了,睁开眼,见到我,脸上立即露出松口气的喜悦,毫不掩饰,略带激动地坐直,"乐扬。"
我推开他,坐在地上脱鞋。
"乐扬,"他蹲下来,叫我。我不理他,他站了会儿,说,"算了。"回房,脱下外套,爬到上铺,睡觉。

明明是我在逼,可那句万念俱灰的算了真是让我心一下子拧起来,怎么就算了,你不是在等我么,你不是不放心我么,混蛋。
我懊恼的站起身,不期然看见他摊在桌上的练习册翻开着,昏黄的灯光下几行凌乱的字迹。我不做声地读。读到了骨子里,痛不可当。
--俩个孤独的孩子,不要怕,不要怕,我们一起长大,撑一把伞,我拉你的手,我听你数一二三四,我们相依为命。不要用伤害他来保护你。好吧,好吧,我们等着,总有一天谁都勇敢。

我擦了擦眼睛,把练习册合起来,走到房内,他睡着,月光白练地保护他,我踮起脚,扒住他的床框,我伸手擦掉他脸颊边淡淡的湿,他的睫毛抖动起来,仇乐扬如尘土卑微,"我错了,你别哭了。"
我以为他会倔强回嘴,可是他没有,他只是打开我的手,然后翻身背对我。

那晚我躺在床上睡不着,掰着指头算,还有一百余天,我们将要高考,我知道他想去北方上大学。
我们离十字路口越来越近,他的方向必定和我相背。
***
我彻底见识到肖慎的脾气,他说出那句算了之后,还真就跟我拗到底了,一个屋檐下待着,半句话都不肯说,就跟不认识一样。我也要脸啊,都说了我错,还几千几百个台阶给他,万里长城都建成,却搞不定一头倔强的肖慎驴。当然也想过硬撑,可是他那句不要用伤害来保护自己让我汗颜。
我问乔敬曦,要怎么弄一个生气的人。
"男的女的?"
我怎么有脸说......"总之是人。"
"哄呗。"他自动理解成女的。
"怎么哄?"
"我操--"他怒吼,"仇乐扬你个淫魔怎么敢问我这种问题。"
"那以前都是女生哄我。"我无辜,乔敬曦一脸屎相地说她爱什么你送什么,嫌贵就送零食,持之以恒,日以继日,没不上钩的。

我没觉得这办法多好,可真是想不出别的辙,于是我每天买三毛钱一袋的鱼片干去钓驴。

第五章
他有一张我见过的最生动的脸,是有小漂亮的,不容易看到苦难。
我常常想,那些逃跑,是为了伤害他,还是怕被他先伤害。啊,傻了傻了,真是少年人别样的难堪。
--仇乐扬
****
钓驴运动的难度之高,竟远远超出我的预估。
我倒不怕那头驴不吃饵,可问题在于驴把饵吃精光,却大言不惭老不惦念我的好。

他妈的这什么破人,我在老毛的课上奋笔疾书,练习册的每一页角落都画了一只招风大耳的驴头,下课铃响,语文课代表过来收本子,看我埋着头还没完,奇怪了,"仇乐扬,你转性了?"
我不搭理那丫头,小姑娘拗上了,"现在才知道认真,还来得及啊?"
"姐姐,我对你一直很认真。"我头也不抬。
"别讨厌。"带着点笑声,"乱说八道。"
"姐姐你这可冤枉我了。"
我踢踢非票子的椅子,他转身用力点头,"真,真,真的,他每天放学都要坐在你的座位上沉思,非得饿,饿到眼冒金星才肯回家,站起身来泪流满面。"
"去。"小姑娘笑的腰都弯了,"那也是因为肚子饿才哭,纯属鳄鱼的眼泪。"
"要说姐姐你就是文学水平远远超越同龄人。"我画完最后一笔,把本子交给她。
她笑着又啐我一口,转身要跑,却一把被我拉住辫子,没用劲,只留着她弯腰停步,"干吗,老师看着呢。"
"放学请你喝汽水。"我眯起眼睛桃花她,"那儿没老师看。"
小姑娘抿抿嘴,似是而非的笑着,"再说吧。"
我放了她的辫子,她跑开,花裙子飘起原摆,拂过道的课桌椅,我颇有兴味地看了会儿,问非票子,"她叫什么来着?"
"我靠--",他吼起来,"你是不是人啊,都同学三年了,你连人名字都不知,知道?"
"我以前怎么没觉得这女的有点儿味道?"
"你他妈以前就是一禽兽。"
"现在不是了?"
"现在是牲口。"
"我去你的蛋,"我一巴掌打上他的后脑勺,"说,那女的叫什么?"
"......"非票子认真想了会儿,说要不你还是问老乔吧......
"他人呢?"
"厕所,所吧。"
"那儿简直就是他的大海啊故乡了,"我无聊的伸个懒腰,双手扒拉住他的肩膀,"借哥们点钱。"
"不,不借。"
"我准还。"
"不,不信。"
"你她妈当我是你啊。我几时跟你赖过账?"
"多了去了!去年生日,我舅送我的,变,变形金刚被你拿去大半年,我就压根没,没见过影啊儿--"他瞪我一眼,终究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过来,"哥们这月就剩这些了,省着点花。"
"那你午饭呢?"
"再说了。家里顺些饼干呗。"
"放屁,你还剩几俩肉了,"我还没丧失人性到这份上,死活不肯接他那点活口费。
他说你干吗不问肖慎借?他爸没少给他留钱吧。
我脸一垮,真没脸说,还他妈问他借呢,我就为他穷的我。

那些年,物质尚匮乏,一毛钱的果丹皮如此美味,我多么怀念光着脚丫坐在泥土堆上嚼果丹皮的时光,一些年代结束,一些年代开始,未来远在天边,过去的便那样过去,就像如今遍寻不到的白白弹性巧克力,在记忆里它无价。
每天一袋三毛钱的鱼片干对当时的我来说,也够奢的,小卖店的老婆婆都认得我了,每天放学,我刚走近,她就笑开没牙的嘴,拿出一包,塑料袋上印着"明珠牌鱼片干,美妙滋味"(- -|||||||||||||||||||,我对这句宣传语记得特别深,另一句就是当时电视上老播放:健康内裤,A_B!!!)。
导致日后我看什么海鲜类干货都像看三毛钱。

我把鱼片干放在饭桌上,等驴回家。驴这段时间通常比我晚放学,人尖子班已然进入冲刺阶段,几乎每天都要留堂补习。
宁伯母把饭菜热在褥子里,我开着电视一人吃饭,常常不自觉的伸着筷子,冒出一句妈,留快大点的肉给我爸。
我想我不能再否认自己那么盼望肖慎早点回来,早点恢复邦交,我俩可以一边看卡通片一边抢肉吃。
他坚持冷战已经一个多月,我摆明了用来诱降的鱼片干他倒是收,他爱吃那个,小口嚼着,虎牙突突的,眼角笑眯起来,驴就是驴。
问题是他一定把这份子还回来,到家一看桌上的鱼片干,鞋也不脱就跑出去,三分钟后回来,扔给我一支超霸可可雪糕,当时最风靡校园的冷饮,价值三毛钱。
我都被他气笑了。
没这样无聊的,白白便宜了街口的小卖铺,可我却就如此认真,一天不拉的跟他把这个游戏玩了下去,他的肚子装满鱼片干,我哈口气就是可可味的冰冻。有回吃完晚饭我实在没忍住,收拾着桌子,突然说,"你觉得这样有劲么?"
他没料到我居然开口,惊了一下,抬头默默看我,那种无辜的眼神竟然透露委屈,我没出息的心软,低下头笑笑说,"我更喜欢吃娃娃头雪糕。"
可他不肯满足我,因为娃娃头雪糕得四毛五,贵了点。当然贵,每天这样玩着,一个月九块人民币,这在当时抵我整月的零花,当那天操机操到一半,摸遍了全身没找出钱换角子时,我终于意识到了情况的严峻性。

"张老师可生气了。"总算知道这女生叫闽襄臻,正靠在我的自行车旁喝汽水,长长的辫子垂在胸前。
"是啊,你怎么惹她了。"我心不在焉地看着来往路人,盘算着找谁弄钱。
"谁惹她了?你真是贼喊捉贼。"她笑着说我。
"我喊了么?"我嬉皮笑脸的扔掉吸管,瓶口对着嘴喝。女生都喜欢这种粗犷的举动,我故意的。"我喊什么了,你重复来听听。"
"讨厌,我说不过你。" 闽襄臻还算可爱,不玩容郦那套装聪明,"你告诉我,干吗在练习册上画那么多--多--"她红着脸,"驴?"
"你骂人。"我抓起她的辫子靠近。
"哎呀,"她慌了,想推开我又不敢动作太大,"你干吗啊,被同学看见。"
"那你怎么骂我。"
"没你这样的,仇乐扬,明明是你自个儿在本子上乱画,习题反而全空着,张老师气疯了,她还觉得你骂她呢。"
"她轮不到我骂。"我憋嘴。
"那你这是在骂谁?"
"干吗告诉你,"我眯着眼对她笑,不松开辫子反而越凑越近,她脸红扑扑的,眼神慌乱还期待,单纯的小雏,我心里想。
肖慎也是这么一雏。我又想。
"仇乐扬,"女孩子轻轻推了我一下,我抬高眉梢,"我......我妈妈不让我......现在谈朋友的。"她很小声很小声,说完后紧张的看着我。
我笑起来,"我妈妈也不让的。"
"......啊?"没得到她预想中我为了爱情的积极争取,女孩子愣住了,"为,为什么。"
我放开她,一脸纯洁的说,"我妈妈怕我吃亏。"
"............" 闽襄臻一憋嘴,泪水在眼眶打转,背起书包恨恨推开我,"仇乐扬,你就是一流氓。"
我心里嘀咕,看你单纯才不跟你流氓呢,要真流氓你丫头你还不完蛋?

两瓶汽水,我兜里一分钱都没,"赊账吧?"我问老板,那是一个瘦弱的中年男子,头发总稀拉油腻,挺猥琐,可他媳妇巨美,一双泛绿的眼珠子,白白粉粉的满月脸蛋,我们常常调戏,去年她生了一娃,我觉得一定不是她丈夫的种。
"不成,你们这几个皮孩子都赊多少了。"他指指我的手表,"用这个抵押。"
"切,"摘下手表,"那你得给我写个字据。"
我捏着空荡荡的手腕猫进一旁的小道里候着,等到都犯困了,好容易看到一老实巴交的矮个子胖男生,小肥脸嘬起嘴,手里攥着油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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