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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IA-玛利亚-マリア——byyoshi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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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么,我又没死。本说两句安慰话,嘴里干巴巴的什么也没说出来。
「渴了?」
我冲她点头。舌头苦涩,嘴里干的连口唾沫都没有。身上乏力得半点感觉也没有。
雾舍托起我的头,塞了根吸管进我嘴里。我总算知道了什么是甘露。饥渴地饮下,好畅快!有点不对劲啊,喝下去的甘露怎么进了嗓子就消失了?我想用手确认水的去向,一样没有反应。
「我...不能动......」我吐出吸管恐惧地看着雾舍,谁对我的身体做了手脚?这不会就是活下来的代价吧?
「打了麻药。」
我脑子清醒,完全没有麻醉后头昏的感觉。
「我动手术不用打麻药的。我下身没感觉。」
这话在常人听来大概是很恐怖的,我看到雾舍打了一个激灵。看到自己肠子爬满地,还不觉得疼的人。是幸还是惨?
我看着雾舍,等着她的实话。
「别担心,松本先生给您动了手术,很快就会好的。点您的穴道,也是要让你安心休养。」
点穴?我愣住,真的假的?
「因为你不太老实。」雾舍接着说。
这一定是报复。
「莲呢?」光叫出名字就会觉得温暖,我才发现我的痴情度。
「也在休息。」
「我可以见他吗?」
「这个...青流少爷也吩咐过,您这10天一动都不能动。」
青流少爷,听到这个称呼我「哼。」了一声。「只有他们才是你的少爷,我不是么?那家伙在哪?」
「和松本在图书室。」
「这不就得了。他们不在,我们偷偷地去看莲,没人知道。我是可以一动不动,不过雾舍你不是忍者么。」
「松本先生果然有先见之明。不能对您掉以轻心。」说着给我一个背影,离开了。
「雾舍。」我叫住她。
「我去拿些吃的。」她回过苍白的脸。
「真的是10天么?」
「您睡了3日,确实的还有7日。」
关门的时候还不忘锁上。
我是犯人?!

暗红色墙面贴着金箔的花饰,像改造成博物馆的皇宫,直觉是赤丸的房间。
透过玻璃望向窗幔外的天空,刷了层黑漆般毫不透光的玻璃和堵墙似的没有分别。虽然豪华,但对我来时仍然是座监狱。身上的被子即便用眼睛看也知道温暖,但心里冰一样。这样受困的日子......
忽觉得眼睛湿乎乎的,为莲,为白,也为自己。
才一会儿工夫雾舍就回来了,伴着饭香。
快得我没有时间等眼泪晾干,无法躲藏,无法掩饰,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
放下托盘,三下两下摇起了床,雾舍的力气真大。坐在我面前,不做声地审视着我湿润的眼睛。我的脆弱毫无遮饰。
「你不像个女孩。」
她笑了一下,像得到了表扬,怪人。
说是吃饭,基本是在喝汤。她一勺一勺地喂我,淡而无味的汤,如同我的日子。
汤匙晃动了一下,撒到嘴外,抬头看到她泪流满面。露出女孩的本来面目。
「请原谅,我无法照顾您。」她站起,鞠躬,离去。
丢下心里更不是滋味的我。
我垂头,看到被单上淡淡的汤渍,刺眼又无奈。

「是松本,我进来了。」松本推门进来,走到床前。
我头也不抬,继续看着被上的汤渍,懒得理他。
「失礼。」他抬起我的下巴,掏出手绢,给我沾净嘴上的菜汤。
灰色的眼珠肆无忌惮地看着我。
我也不示弱地盯住他。
「没错。」他竟笑了。
「什么没错?」
「这副神气的眼神,这是林青的眼神。」说着伸出大手,抚摸起我的脸。
我要是能动大概已经跳了几尺高,身上的汗毛也根根刺立。刚喝的汤差点就要吐出来。上帝!我更加确信我不是同性恋,我是真的爱莲。
「想听听我的故事?」
「不想听你的任何话,请把你的手拿开。」
「好的。」他倒是知趣,乖乖地拿开手。麻利地收拾好餐具,转身离开。
「想知道莲的事,随时问,我乐意奉告。」
妈的,敢要挟老子!这笔帐我要记住。
看他关上门。脑子里又浮现出莲那副血迹斑斑的样子。莲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你也会好起来吧......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四日。
视线,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出的视线。判断不出来意。
我继续合着眼,装睡。这座城堡也有百年的历史,有一两个鬼也不新奇,而且这里确实空旷阴森弥漫着鬼气。我屏声息气,听到窸窣的声音,应该是人。
耐心磨完了,睁开眼睛。管他是人是鬼,我倒瞧瞧是谁!
一个人也没看到,仰面的视角有限,而且雾蒙蒙的看不清,我挤挤眼睛。雾怎会飘到屋里?
「谁?」
没有回答。
我翕动鼻子,若有若无的香味在屋里飘荡着,熟悉的香水味。
是莲!我真想跳起来追出去。刚才怎么没发觉?
我懊恼因为自己的神经质错过他。
但,缘何偷偷摸摸?他是否也不好意思见我,或者没有做好见面的准备?
莲知道了?!我怕了。
打消以前的念头。不管莲知不知道,我是不打算告诉他这件事了。相认有又能怎样呢,雾舍的眼泪深深地刺激到我。
我决定演好天草的角色,起码在莲的面前演好。
从今以后林青就是别人的了。管他是天草青流,还是什么王八蛋的东西。

我本没有洁癖,但是发现枕头上一根长长的黑发还是忍不住想捡起,谁的呢?会是莲的?
我盯着这根头发想了很多。
10天?如果他们在骗我...如果......
我不敢想下去......连死都不能的生活......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没人告诉我,我也不敢问,这个10日约定似乎成为禁忌。
松本每天按时给我打针、吃药、换药,每次我都闭着上眼睛,不想看到带血的纱布。那天看到的景象也不想再看第2次。
吃喝拉撒全都要靠人。
那个‘林青'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一直没有露面。我很想向他问莲的事。
外面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整天吵吵的噪音。如果我要写日记的话,一定能这样写上一句。

 

终于熬到第10日,松本和那家伙一同出现。
「青哥哥。你怎么这么多天也不来看人家。」我略带埋怨地看他。
他递来一个尿盆。
「干嘛?」我问。
「要不要吐一下。」他说。
松本掩口偷笑。
「你们俩欺负我来的?」
「不是,带你去温泉。」
「我可以下床出门了?」为这点小P事,我高兴起来。
他们两个齐动手,架我起来。
松本解开我衣服前襟,剪开我腹部的厚纱布,看着肚皮露出满意的微笑。
「看吧。我都佩服我自己这次的手术。」
我斜眼看了看。上回在林青的身上就留下了手术疤,这次换了倒霉的天草。
肚皮上几道粉红又泛着点白的疤,才愈合的伤口。
我呼了口气,比想象的好多了。又歉意地看了看这个身体的主人。
「疼么?」青把手放在上面慢慢抚摩。在他的掌下麻木的神经得到了复苏。
我皱了下眉。受伤多日第一次被伤痛小折。
「很疼?」他立刻拿开了手,紧张地问。
「女孩来月经的程度吧。」我苦笑。
被子全部揭开,久违了的身体露了出来。躺了这几日,会不会更加枯瘦?我害怕地瞅了一眼,似乎真的不一样了,在记忆里反复确认它原先的样子。
「我的腿......」
「你的腿怎样?」他俩同时开口。
「你们不觉得我的腿粗壮了一些吗?」
「那里壮了,还是细细的一根。别吓我们好不好。」
「你真的点了我的穴道?」我问松本。到现在还觉得难以置信,点了穴位,人就不能动了。
「是的。」他说的肯定。
「能解开?」
「到了10日自然解开。」
「今天就是第10天,可我还不能动。」
「时间还没到。」
「我可以见莲?」
我看到他们同时沉下了脸。
「我先过去莲那边。」青拍了拍,松本的肩。他们恢复了之前的主仆交情?
松本小心地托着我的背,把我送上轮椅。
还把我五花大绑地固定在轮椅上,最后往我腿上搭块毯子。
莲到底怎么了?我不敢问。看到就知道了。

莲还住在那间和室。
松本把我送到莲的身边躺下。莲却自己坐起来,黑白分明的眼睛不住打量我的腿。
「你想单独呆着?」青抱臂胸前。
「想。」
「我们在外面。」他拉开纸门,和松本一齐退出。
望着莲消瘦的面颊,我很想抓他缠满纱布的手。
「你干吗躺着。」他行动笨拙地爬过来。
「我病了。」
「病了干嘛还来?」他神情平静,我的视线随着他移动。
「忍不住就来了。你好些了吗?」我微笑着说。
「你好些了么?」他回问我。
「好了。」我撒谎。
他拽起我的手,又松开。
手掌摔在草席上,又无力地在摊开。
「原来你也是个残废。」他回头望向我的脚。
我笑不出来了。
「他们切了我的脚。」莲撩起衣服给我看那只有一半长度的大腿。那双我已经看过无数次的腿。
「谁切了你的脚?」我问。
莲俯在我耳旁小声地说:「公爵。」

25 黑暗的心
两人在白色的屏风后面沉默着。
收起震惊,我凝视着莲的眼睛。
「莲......你真的见到公爵了?」我问得认真。
「嗯,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公爵。」一个确实的回答。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公爵的存在。但公爵是谁?他有实体,还是仅仅是个幽灵存在?面具下面的究竟是什么?
莲的手摸到我脸上,打乱了我的思考。我全部的感知都在头部了。
「还是日本人好。」他轻叹。
看我不明所以,莲又说「你不觉得外面的两个外国人很可怕?」
外国人?
我笑起来。
莲什么也不记得了,未尝不是好事。我会补偿新的记忆给莲,不再寂寞和孤独的。
「我很害怕......」莲像小猫似的依偎到我胸前。
已经不能像往常那样搂着他了,惟有用目光宠溺着莲。
「和我做爱,我害怕......」
莲的手在我身上乱摸。
「莲...住手...我...」我那个连尿都撒不出的东西,再也不能称为阳具了。它只是个可怜的需要插着导管的‘连接'了。绝不能让莲看到‘这个'。
我只好求救。
「林青--」我喊出‘自己'的名字。

门拉开了,两个「外国人」登场。求救声在门外得到回应。
青流,暂且这样称呼他吧,好笑地看着我的狼狈样。
莲显然是怕他的,转身钻到被子里当鸵鸟去了。连一旁睡觉的猫也躲了起来。
「莲要想做爱找我啊。嘿嘿......」他捂嘴止笑,可喉咙里还是发出令人不快的声音。
我衣不遮体的躺在那里尴尬地接受他的嘲笑。一连串的生死大事都经历过,却在这件小事上翻了船。
我已经不是林青了...不再是莲的爱人...
莲即便忘记忆归零,我这个残废也没有再当恋人的资格。可莲不同他是有资格获得幸福的,我不该从中作梗。但如果莲真的和那个冒牌货做爱,我......
突发的生理疾变,超负荷的精神压力,终于崩溃了。眼泪决堤了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开始还怕丢人想着止哭,后来大脑就慢慢空白了,只想着哭,专心地哭,一心一意地哭,仿佛世界只剩下哭这件事。直到筋疲力尽,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房间,躺在青流的怀里。
「要喝水?你都脱水了。」
我点头,身体还随着哽噎而不住抽搐。从吸管里吸了口水又咳了出来。
「好受点?」他帮我拍背。
「更难受了。」哭真是件耗费体力的事。
「你可真能哭,吓到我了。」
「我不能用这样的身体面对莲。不论什么告诉我个方法,就算不能立刻换回身体,也告诉我个方法,让我做点什么,我要站起来,我不要这样每天等死......」我在喊,竭尽全力地喊,我不能一直这样窝囊地活。
他站起来,退后几步,踉跄地倒下,成功地退出我视线之外。
「为什么我不能动,你到底把我怎么了?说啊?别躲到我看不到你的地方。你怕我?你怕我这个你一手制造的残废?!」
「你已经得到了我的身体,干嘛不干脆把我弄死?还是看我这样,你很爽?」
「闭嘴!」
一巴掌打得我眼冒金星,但还没死。
「你打死我吧!我不能看着莲和你在一起,我也不能用这个身体爱莲。我该怎么办?」
「你眼里只有莲......?」他颤抖着,脸上的肌肉不住抽搐。
为何他看起来也这样痛苦?明明受罪的人是我。
「好,我让你好起来。」 他站起来从床边的医箱拿出一个针管,扎进自己的手臂,拉出一管黑色的血。我看到他的手臂密密麻麻的针孔。这次我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他一定给了我不少的血。他拼命救我,为什么呢?他明明获得了健康。
「我不是没有想办法。」他狠狠地说。「可是你总做些没大脑的事,把身体搞得越来越糟。稍一放松你就出状况,你这家伙真可恶!」
是啊,弄得死去活来的原本是他的身体,他生气也是理所当然。
尖锐的针头扎进我的大腿,把血打进去。
「疼。」松本每天都给我打黄色的针,我不知道是不是血液的提取物,但是能感觉到身体在一点点变好。
「活该。你早就该吃点苦头了,一直没感觉也太便宜你了。搞得肚肠破裂,还不当回事......好,你不是要快点恢复么,我告诉你......」严厉的喊话嘎然而止。
「我...告诉你......只要这样每天用我的血,你的肌力就会增加。青龙属木,有做药师的体质。我一定治好你的!所以你给我好好地活着!」喊完话,他扭头走了。
「还有--」他气哼哼地回头。「我告诉你,放弃你愚蠢的计划吧。离开这里你根本就活不成。如果你敢逃跑,就把你卖到俱乐部。」
门砰地关上。

俱乐部......我早该就想到那是天草家的产业了。公爵和他脱不了关系!可是莲出事的时候他不在啊。咳...这种事蒙我一个躺在床上的太简单了。
不过,他说的很对,我没有想什么生计问题。
我从这里逃跑以后会是怎样呢?我对现在这个身体也不了解。我要在简历上填什么呢?ID,成长经历,学位证书。说到学位,好像听说18岁以前,赤丸一步也没有踏出过这座雾山。一直在这个城堡里长大,所以没有上过学校,这种读私塾的家伙,也就没有学历。仅知道他的特长是剑道和骑术,但现在身体这样就成了狗屁。不能再去上班,没有住处,没有食物。回到中国?父母年岁也不小了,我不但没法为他们养老,还要拖累他们?一时间找不到自己生存的意义。莲那时候也一样吧。身体残疾,无家可归,被人歧视。不歧视的人只有那些审美异常的慕残者。唯有在俱乐部从事奇怪的职业满足那些变态。
一路苦苦撑来莲真的很坚强。

不知什么时候松本已经站到我的面前。
「去温泉吧。放松下心灵。」
松本想把我从沮丧的想法中拉回。
我点头,任人安排吧。
「脸疼么?」
「......?」
「有个五指印。」
「......!」
「打扰了。」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青说带我去温泉,你来么?」没想到莲会来找我。他从轮椅爬到我的床上,拽着双手把我拉起。松本托住我的背,送我上了轮椅。
「你还不能动?」
我看了眼松本等官方答案。
「再过两天就能解除了。」
「走了。」

出门看到靠在墙上的青流。他穿着蓝色的浴衣,两手揣在袖子里,看到我就把头低了下去。接过莲的轮椅与我和松本平行慢慢地推着莲。
莲围着披肩,裹得严实,下面的下摆还是空荡荡的垂着。
我挪开视线,尽力不去看碰触到我残缺的一面。
楼道的空气可不如房间里,偌大的城堡,内部还是阴暗潮湿,仿佛也有层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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