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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爱——by砥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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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祥煦也发现这些人里没有浩然门主龙桂海,虽然庄儒文的所作所为让他恨之入骨,浩然门之所以有灭门之祸全是庄儒文的主意和命令,但庄儒文肯为他留下这么多朋友的性命他也不能不动容。要知道对于这样的高手,想生擒比杀死困难百倍,黑行会为此多牺牲了多少条人命、多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江祥煦想都不敢想,"谢......谢谢你......"
"别急着谢我,这些人的武功都被我废了。"
江祥煦一愕,武功被废对武林中人来说比死还难过,但以庄儒文的个性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难能可贵了,他知道江湖中的生存法则有多残酷:手下稍一留情,死的很可能就是你自己;斩草若不除根,子孙都可能受连累!这些人只要活着,就永远是庄儒文和黑行会的后患!"不论如何,你没杀他们,谢谢你......"
"那你该如何谢我?"庄儒文不正经地挑起他的下巴调戏。
屋里的人全都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两个,龙占勇颤声道:"江......江公子......你这是......这是......怎么......和他......"他连话都不会说了。
江祥煦垂下头不敢接触朋友们惊奇诧异、难以置信的目光,低声道:"庄,走吧。"既然朋友们都安然无恙,他也放心了。他是何等身份!以前又是何等的风光!现在却是身边这个男人的玩具和宠物,实在无颜面对朋友们。
庄儒文却不放过他,逼着他问:"你先说要如何谢我。"
江祥煦咬紧下唇,知道庄儒文是故意令自己难堪,如果不让他满意,自己是休想离开这儿的,声音低低地道:"我的人早就都是你的了......你还要我怎样?"
庄儒文见他这般婉娈柔顺,眼里泪花闪动,心肠一软,居然不忍心再对他轻薄,轻轻地再把他横抱起来,"咱们回房吧。"
"嗯。"江祥煦微点一下头,不敢再看朋友们一眼,伸臂搂住了庄儒文的脖颈。
"江!"龙占勇用力摇着铁栅大叫,"你别走!告诉我这倒底是怎么回事?"江祥煦怎么可能让人象抱女人一样地抱着自己?他不仅是尚华的徒弟,更是显亲王的世子啊!
庄儒文在江祥煦耳边轻声道歉:"对不住,我不是故意要欺负你。"
江祥煦无言地搂紧他,默默偎在他胸前。

回到屋里,庄儒文把江祥煦放在床上,江祥煦动也不动地躺在那儿,睁开眼睛看着他。
"也许我该杀了你......"庄儒文叹息着撩起他一缕长发轻吻一下,"你能左右我的情绪,让我甘心为你违背我的原则,这可是当权者的大忌啊!"
江祥煦合上眼,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轻轻颤动,给他刚强的脸庞添了几分柔弱之意。
"别摆出副认命等死的样子,我不会杀你的。"庄儒文坐到他身边,"睁开眼看着我。"
江祥煦睁开眼,庄儒文在他的注视下一件件除去自己的衣物,"昨晚我顾着你的身子都没敢要你,现在你应该休息够了吧?"
看着眼前这副强健躯体,想到自己曾无数次在这副身躯下辗转呻吟,哭喊着达到高潮,江祥煦脸颊红透,急忙把脸转开。庄儒文轻笑一声,开始动手解他的衣襟,"都做了那么多次,你还害羞?"
江祥煦抿唇不语,他很快就被剥得一丝不挂,庄儒文的身躯覆压上来,他温顺地舒展四肢,毫不反抗地承受庄儒文的体重,也许是因为昨日过于激烈的情事导致身躯无力而懒得抵抗,也许是因为堵在胸口的那莫名其妙的酸酸楚楚、又甜又苦的情绪让他心乱,此刻的他没有丝毫抵制庄儒文侵犯的念头。
曲意承欢的江祥煦是如此柔媚可人,庄儒文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在发抖,"不许离开我!煦,永远永远都别离开我......"
"嗯......嗯......啊......"江祥煦在他火热的爱抚中失神,喘着气扭摆腰际、抬起臀部迎合他的进犯,让男人能插进他身体更深的地方,虽然没有被用媚药,但柔软火热的温柔乡却如上次受到媚药激发一样紧紧包裹着他硕大的坚挺不住收缩。
"煦!煦!"庄儒文狠狠地抱他,象要把所有的精力全用在他身上一样。
"啊、啊......"被猛烈撞击的肉壁传来令人晕眩的收缩,他一直压抑着的低吟不由自主地拔高。
"再叫......大点儿声......"庄儒文享受着江祥煦在自己身下发出的高昂叫喊,又朝令他无法自抑的那一点重重撞去。
"啊、啊......啊啊啊......"身躯产生阵阵无法控制的痉挛抽搐,已经瘫软如泥的江祥煦上半身惊弹起来,剧烈收缩抖动的窄道差点儿就让庄儒文一泄如注!
庄儒文压紧江祥煦,制止他的疯狂扭动,除了用硬挺在他体内变本加厉地刺激外,一手握住他的男根不住套弄,另一只手则按捏他胸膛上的一边乳尖,嘴巴叼住他一边的乳尖用嘴唇夹弄。
"啊啊......啊......啊......"江祥煦忘情地大叫,双腿紧紧缠住庄儒文的腰,手指深深陷入他宽厚的背肌里,整个人都沉醉于情欲的漩涡里。
"煦......"庄儒文气喘吁吁地吻着江祥煦,加强了抚弄江祥煦的欲望根源的握力,江祥煦的身躯立刻起了阵阵痉挛。
"啊......啊啊......庄......庄......"庄儒文最后一下重重地刺进他身体,两人同时大叫,到达高潮。
庄儒文把身下人儿温柔地搂入怀中,想呵护他、想疼宠他、想纵容他......想给予他所要的一切,只求他能留在自己身边......

数番云雨、几度缱绻,江祥煦倦极入眠,庄儒文却看着他安详的睡颜久久不愿合眼。
这个人的心里、梦里可有自己?
忽然外面传来喧哗声,接着房门被敲得"咣咣"响,"会主!会主!大事不好了!"
自从宠幸江祥煦以后,庄儒文就养成了随手闩门的习惯,一来江祥煦不愿被人看到,二来他也不愿别人欣赏到江祥煦沉浸于欲望中的媚惑风情。
庄儒文先看了看江祥煦,见他睡得正香,不禁又怜又爱,一连几天的纵欲无度,自己真是把他累坏了,外面这么大的响声也吵不醒。他着衣下床拿开门闩,见南方堂堂主立于门外,一脸的惊慌失措,"会主,大事不好了,有人攻打......"
突然山崩地裂地一声响,连地面都在颤动,庄儒文吃了一惊,他和江祥煦住的院子处于庄园的最中心,而这些声响似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分不清孰轻孰重、孰远孰近。他急忙吩咐亲信保护好江祥煦,跟着南方堂堂主赶往前院。
他只到了第二进院子就不能再往前走了。无数箭矢象雨点一样从墙外射进来,射得黑行会的人都走到院墙下。而上了三道门闩的院门正剧烈震动,儿臂粗的枣木杠子已经断裂了两根。
庄儒文从一旁的属下手上夺过一柄剑,摆动长剑把周身护得风雨不透,飞身跃上院墙,往外一看,登时呆了。
庄园的外墙已经不见了,远远可以看见大堆的瓦砾和低矮的残垣。第一进院中的花草、树木都不见了,亭台假山也消失了,甚至连房屋都没有了,屋里的家具摆设、桌椅画屏等等更无影无踪。放眼望去,看见的只是一片荒地!荒地上如蚂蚁蝗虫一般聚着数以万计的人,枪戟如林密,寒光映铁衣,竟是一支军队!
军队前方摆着一台台撞车、云梯、投石机......等等等等只有在攻打坚固城池时才会拿出来的东西,不用说,院墙、屋宇乃至树木都是被这些东西摧毁捣烂的。
但这只是座普通的庄园!何德何能竟受到攻城一样的待遇?
庄儒文一出现在墙头上,雨点一样的箭全集中向他攒射,他虽然武功高绝也不敢久停,又飞身跃下,吩咐属下:"快撤!从后院撤!"
南方堂堂主哭丧着脸报告:"会主,我已经转了整整一圈儿,每个地方的情况都和这儿一样,没门的地方他们就用撞车撞墙,咱们是被大军包围了!无路可逃啊!"
庄儒文倒吸口冷气,整齐有序训练有素,所到之处尽皆夷平,这绝不是一般的军队!
"哗啦"一声大响,院门被撞开,箭雨从院门处飞射进来,庄儒文大叫:"退到第三进!"
黑行会的人如丧家之犬,急慌慌地退到第三进院。
庄儒文心里乱成一团,会被一支军队攻击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事。这座庄园不是坚固的军事堡垒,在攻城的利器下很快就会化为齑粉。面对一支大军,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武功再高也无济于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发生这种情况!这可不是一般的江湖争斗,这是战争!他的这点儿手下与几万大军比起来根本就不堪一击!
实力悬殊,楚霸王被围垓下大概也是相同的心情吧?庄儒文之所以想起项羽,是因为他自思必死时脑海里忽然出现江祥煦的影子,煦!煦!你可怎么办?要怎么样你才能活下去?他丢下身边众多惶恐无主的属下往内院赶去,他现在只想马上见到江祥煦,把他紧紧搂在怀里,死也要和江祥煦死在一起!
庄儒文刚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剑气破空之声,功力竟不亚于他和江祥煦!他立刻冲进院里,见院中一道白影纵横,身似飞仙、剑气如虹!
保护兼看守江祥煦的十个高手已经躺下三个,另七个人死缠着对手不让他接近房门。
"尚华!"尚华竟然追到这儿了!北方堂堂主怎么没报告?
尚华闻声一剑逼退七大高手,转身面对庄儒文,那七人急忙退到一边去喘气。
"我徒弟呢?"
想到徒弟和柳声的遭遇,尚华恨得心头滴血,这个卑鄙下流的无耻之徒不仅糟蹋了他徒弟,还差点儿玷污了柳声!他排除万难才找到柳声被囚的地方,看到爱人身上鞭痕累累,比用刀割他自己的肉还疼,亏自己还被誉为"天下第一剑客",却连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当柳声说出江祥煦也被庄儒文抓住甚至奸污的事时,尚华险些昏过去,江祥煦是何许人也!这件事非同小可!他不得不打破自己绝不和朝廷打交道的规矩,先把柳声送去狼嘴峪,让被江祥煦丢下留守的副帅派兵保护以防黑行会再把人抢回去。
他有江祥煦送他的皇族令牌,副帅特许他使用军队的驿马,他改扮成送加急军报的军官,一路快马加鞭,累死了三匹骏马,到达中京时正是浩然门被灭的第二天!
他在路上偶尔打尖歇息时就听说白道各派被歼的消息,除了黑行会外,他想不出还有哪个组织有这么强的实力。而浩然门不比其它门派,黑行会要灭了它也一定会付出相当代价,尚华估计黑行会主力得休整几天才能继续进行下一个目标,一时半刻不会离开中京,于是径直去找江祥煦的亲弟弟江祥明。
江祥明听完事情经过,拍案而起,立刻动用一切力量封锁京师城内和近郊和所有交通路口。皇家办事自然是雷厉风行,搜索网全面铺开,排除了一个个疑点后,找到了这座庄园。
尚华亲自潜入庄园侦查,确认无误,江祥明调集拱卫京师的禁军三万人攻打庄园,而尚华则事先潜伏进来,伺机救出江祥煦。
雪亮的剑尖指向庄儒文,尚华的眼里充满杀机,辱徒之仇、伤爱之恨齐聚心头,"庄儒文!你今天死定了!"宝剑带着冲天剑气直向庄儒文击去!
庄儒文当然不甘示弱,举剑迎上,如果能把尚华拉着垫背,他死也不亏本了。
两大绝世高手的剑气所到之处,草木尽折、柱石如摧,满院都是他们的劲气剑影,那七位黑行会高手想插手帮会主的忙都无法靠近他们,只能越躲越远,
轰然一声大震,这最后一道院墙也被军队撞塌,"黑行会"的人已经死得所剩无已。
庄儒文和尚华正打到紧要关头,即使有数万支箭正对着他也顾不得了。
打斗中尚华把一块大假山石踢向庄儒文,庄儒文想也不想地用剑一拔,大石飞到一边,他的眼角余光随意地瞄了眼大石的去向,忽然发现它是向房门飞过去的,而房门口正站着一个披着白袍的身影!
尚华又一剑刺来,庄儒文恍如不见,飞身追向那块大石,剑掌齐出,把它击碎成数块,四散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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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祥煦是被一阵阵尖锐的剑气破空声惊醒的,天底下要找一个这样的高手都不易,怎么一下子同时出现两个?武人的好奇与好胜之心被勾起来,怎么也按捺不住,忍着全身酸疼下床出来看。
他打开房门,见打斗的竟是师父和庄儒文,正想上前阻止,一块巨石横空飞来,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无力闪躲!
忽然"砰"地一声大震,巨石四分五裂,庄儒文随之跌落在地,背后有一道长长的伤口,嘴里鲜血狂喷!
"庄!"江祥煦惊呼一声跑出门外,扶起庄儒文,想为他点穴止血却苦于无法运用内力,急得差点儿哭出来。庄儒文抓住他的手,运掌在他胸前八处要穴连击十六下。一运内力,庄儒文嘴里吐出的血更多了。
江祥煦觉出被封于丹田的内息开始缓慢流动,当下飞快地点住庄儒文伤口四周的穴道以减缓血流。
庄儒文虚弱地笑笑,抬手轻轻抚摸江祥煦的面庞,"我如果死了,你就自由了......"
"胡说八道!你不会死的!"江祥煦向走过来的尚华一抬手,"师父,我给你的‘千金方'呢?"
尚华讶然地看着徒弟一连串的动作和表情,觉得江祥煦和庄儒文之间好象不是自己想象的那种情形,"你想救他?"
"当然!"江祥煦连想也不想就断然回答。
尚华瞪着徒弟,"你忘了他是谁吗?他是‘黑行会'会主!犯罪的祸首、万恶的源头!"他越说越气,"你也忘了你是谁吗?你的职责正是要消灭他!"
江祥煦愣住,这才想起他和庄儒文身分,他是南江皇朝的王子,执掌禁军、兼理刑狱,保的就是百姓安定、灭的就是罪犯匪徒!而庄儒文正是南江国黑暗势力中最大的毒瘤!
他呆呆地看着怀中血湿重衣的庄儒文,这些血是为他流的......他一咬牙关,昂然对上师父的目光,"把药给我!"
"显儿......"
"给我!"
尚华无奈地掏出药瓶递给他,"真希望你明白自己正在干什么。"
背后虽然剧痛钻心,庄儒文仍撑着没有昏倒,把江祥煦和尚华之间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怎么尚华身为师父,反而要听徒弟的命令?
江祥煦给庄儒文的伤口上药,命黑行会的残众从房里找出干净的布巾,亲自为庄儒文包扎。
庄儒文的伤势虽重,总算内功深厚,此刻还能强撑着查看周围形势,见大队兵马就围在他们三丈之外,所有的士兵都刀剑在手、箭在弦上。
黑压压望不到边的人群,几万人马却静悄悄地鸦雀无声,将官们肃立在队列前,眼睛看着他们,似在等候命令。
数万大军,在等谁的命令?
江祥煦打完最后一个布结,把庄儒文从怀里轻轻移放在地上,深深地凝视着他,眼神不知有多么复杂!凝视良久之后,终于起身而去。
庄儒文愣愣地看着江祥煦的背影,江祥煦的脚步因身体的疲惫而有些不稳,风吹起他半敞的白袍,他就象一只形单影孤的蝴蝶一般伶仃,而他所行之处,官兵们都如潮水般退开,为他让出一条道路。
他是谁?他是谁!
庄儒文扭头想问尚华,却见尚华已经无影无踪。
几万大军如海啸般声势浩大而来,却又似流沙般般悄无声息地退去,如果不是眼前满目疮痍和背后的阵阵抽痛,庄儒文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一切都是因为"江煦"。来也为他,退也为他。
他是谁!他是谁?


第十一章
树木葱郁、鸟语花香,庄儒文又来到了驻马关。
这是江祥煦离开他后的第二个夏天,那天江祥煦一声令下,大军撤去,庄儒文和残存的属下不敢再留在京师,连夜带伤逃走,"黑行会"经此一役元气大伤,南江国又不遗余力地搜捕他们在各地的帮众,庄儒文不得不下令"黑行会"停止一切活动,把大部分人员撤出南江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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