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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情阙——by桃花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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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即飘出窗口,前院之内,果见一黑衣身影,立在那最高大的樱树下,回首注视着他,手中长剑寒寒生光。
"何人?"黑衣人蒙着面,云夜溪无法判断其身份,即使他没有蒙面,大约依自己的个性,也不一定会记得他人的长相吧?
"云夜溪,你杀我父母,此仇不共戴天,今日我霍奇定要手刃你这狂魔,以慰父母在天之灵!"狠狠说罢,那人一抖剑,闪电般欺了过来。
"锵锒"一声,黑衣人贯注全力的一剑被云夜溪轻松挡下,略一使力,便将剑上劲道送了回去,逼得那霍奇不得不跳开一步,低吼一声,再次发动攻势。
短短时间,两人已数十招交过,以云夜溪的剑术,霍奇实在半处好也讨不到,几次手中剑险些被打飞,而他也清楚,这还不是云夜溪真正发挥了实力,他只是在逗弄自己而已,不由得怒气更炽。
与这样子的年轻一代比剑,实在无甚挑战可言,云夜溪已感到耐性渐失,打算速速了结此事,招数越发狠厉起来。
"住手!否则我要了他的命!"突然,身后传来人声。
云夜溪挑开霍奇的剑,缓缓回头,不出所料,透过窗子,屋内,另一名黑衣人正将剑架在了莫言的脖子上。
"不想他死的话,就快把剑抛到地上!"
云夜溪回头看向那个叫霍奇的人,他已是一脸得色,但眼神仍戒备地看向自己,看来是生怕自己并不看重被挟持的小小仆从。
"主......主人,您不要管小的......小的,小的就算死了......也没关系......"一句话,莫言已满是哭腔,眼角上也早已挂上了晶莹泪水,可是虽怕得无以复加,仍不愿看到云夜溪因为自己而束手就擒。
心中默叹一口气,人,果然是无牵无挂的比较好啊,云夜溪自嘲地一撇头。
抬起眼,手中剑,缓缓悬于身侧土上,不理会莫言的惊声劝叫,手指慢慢一根根抬起。四个人中,三个人都在注意着他的手,唯独他自己,只将视线落在莫言脖颈间的剑刃上。
倏地,一道寒光飞过,没人能看清云夜溪究竟使用了怎样的手法,宝剑横飞而出,射向黑衣人,刚好在飞至他身前时,剑尖冲前,锐利划过他半边脖颈,最后斜斜插入土中。
霍奇微愣,但立刻持剑向手上仍空无兵器的云夜溪袭来,此等良机,错过便再难寻得。
云夜溪未曾惊慌,人竟也向霍奇冲去。交错间,锋芒尽收。
空手入白刃。需要极高眼力和极大勇气才能使用的一招,稍一不慎,便是自己手上经脉立断,性命不保。
此时,云夜溪手上已握着霍奇方才仍持的宝剑。剑尖隔着数十米直指霍奇,双方的形势早已逆转。
任谁都知道,此刻留下来硬拼只会速速葬送自己性命,霍奇一失剑,立刻抽身飞退,不管云夜溪采取了何种行动,他一径向浓林深处逃去,再不走,那被抹脖子的人便会是自己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又添一笔血债。
而云夜溪,却没有追。看着霍奇的背影,他的身形丝毫没有追赶的意向。
轻盈盈飘入屋内,先看向那被吓得冷汗涟涟的人儿,一把轻轻揽住,低声安抚:"小言,不用怕了,人已都死了,没事了,有我在这儿保护你,我会一直保护着你的。"一手按向那细瘦脖间,果摸到一道浅痕,想必已渗血了吧,心思转间,已低下头,吻向那伤痕之处。
酥酥麻麻,又有些痒痛,刺刺的,莫言终于感觉到了那温热湿意,脸红燥热,又一下子想到刚才那情景,不由得抱住项间的人,大哭了起来。
以为他仍是被吓的,云夜溪缓缓抚着他背脊,让他放松情绪。
"你、你,不能再拿自己的......性命冒险了......不能......吓死我了......"抽噎着挤出话来,莫言泪痕斑驳地望入他眼中,执意要得到保证。
"好......我答应你......"抱紧了他,嘴唇贴上他微冷的额头,话语轻轻说出。
拥抱,就这样子,持续着,没有人抽离。
桌案上,舞樱图中落樱缤纷里,却掺进了数滴红迹,染了樱林,染了樱雨。

 

五 樱殇

风雨替花愁。风雨罢,花也应休。劝君莫惜花前醉,今年花谢,明年花谢,白了人头。
乘兴两三瓯,拣溪山好处追游。但教有酒身无事,有花也好,无花也好,选甚春秋。


碧波荡,荷叶正无声,惟余暗曲。
悠悠袅袅的琴音,如水纹般在河中荡漾开来,令人心弛神醉。
不过,船舫之上,却仍有两人没有受美妙琴声的影响,冷凝的冷凝,慌乱的慌乱。
"云公子,是奴家的曲子弹得不好吗?您看起来不太喜欢的样子啊。"柔若无骨的纤手从琴弦上拿起,抚上冷凝人的肩头,暗香盈袖,传递出丝丝媚意。
"不错,继续吧。"廖廖数字,是云夜溪一贯的风格,即使是在这如意坊的花魁如烟面前也不会例外。
碰了个软钉子,如烟自然不会就这样罢休,难得能看到这么俊的恩客,岂能不好好抓住?于是她立刻施起全身的本领,如水蛇般缠上云夜溪,试图诱惑起他的欲望。
而船舱另一边,莫言却已经是坐立难安。虽然主子下了指示命他不用伺候,还叫了两个歌妓来陪着他,可是一来从未曾经历过这等风月场面,二来看着那个诗诗千方百计地勾引云夜溪,他哪里还有兴致玩乐,眼睛随着她那双手上上下下,瞪得几乎酸了。
"我们......进房里去吧......好不好......"佳人媚眼如丝地挑逗着云夜溪,一边拖着他向里间走去,他也没有拒绝,慢慢起身随着往里走。
"你们......不行!等、等一下!"急急的喊声不经思考地脱口而出。
"怎么?"不像是质问,也不像是关心,从云夜溪回头的表情看不出他是否有因被打断了好事而生气。
"啊,是......"此时意识到自己的叫喊实在很没有道理,莫言不禁感到很难为情,"那,小的该、该做什么呢......"
"呵呵呵......"一旁的如烟掩嘴笑起来,"这个小侍从好可爱啊,你当然是也可以自己找乐子喽,这种机会也不是很多吧?好好把握哦,春宵一刻值千金啊......"边说着,她边拉着云夜溪继续向外走去了。
"可、可是......"不待莫言再说话,留下的两名歌妓和侍女已经将他围在了中央。

绮罗帐,销魂所。美人膝,英雄冢。
任由如烟在自己身上施展着浑身解数,云夜溪将目光放在斜上方的床板上,似乎没有任何反应地研究着上面的雕花。
无论自己怎样地亲吻爱抚着,身下的男人都没有其他男人会轻易达到的那样血脉沸腾,微微仰头,用最能显露自己妩媚的姿态对上沉冷依旧的眸,如烟略微沙哑地煽情问道:"难道我不够美吗?没有魅力吗?"
"够了吧。"没有回答她的话,云夜溪毫不怜惜地拉开缠在自己身上的胴体,站起身来整理好被拉扯得几乎已经除掉的衣衫。
"为什么?是我哪里做得不好?"看着已经站起的人,如烟不甘心地追问着,"还是,你心里更挂记着外面的那个家伙?"凭着女性的惊人直觉,她不假思索地说出,但出口之后立刻觉得太过荒唐,摇着头掩住嘴巴,生怕自己的胡言乱语触怒了眼前的人。
可是,出乎意料的,云夜溪的身形在走到门前时只一顿,就又向外走了出去,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以如烟的聪明,只他这一个反应,便已明白了许多事情。震惊地看着那已消失在门后的人,不可能吧?他真的......?顾不上拉整半褪的衣裙,她立刻向外面冲去,无论是好奇也好,不甘也好,怎样也要看看他的表现才行。
出到堂上,看到的是被众女包围住的莫言已泫然欲泣的模样,感觉就好像身份错置了一般,一向只有男人强迫女人的,可眼前却是正好相反。如烟看着还觉得有些可笑,可云夜溪已经走上前去,一把将众女拉开。
莫言一看到他,立刻扑了上去,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不放,云夜溪也就任由他攀着自己。
"你们......真的是......"无法相信,但凭着自己多年的历练,如烟可以看出眼前的两人之间存在着深深的羁绊,而这样的羁绊说明了什么,也是不言而喻的。
"你们,你们......好奇怪啊,两个大男人,呵呵......却这个样子,哈......你们......"无法控制地扭曲了表情,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
"什么?"好容易平复了激动情绪的莫言此时才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来看着她奇怪的样子,完全不懂是怎么回事,而云夜溪则仍揽着他,眼光复杂地看向如烟。
"装什么样子呢?还是......哈哈,难道你自己还不明白吗?"看着莫言,那是一种嫉妒、羡慕、无奈交织的心情,"你,喜欢这个男人!"她的手指向他身边的人,"你们两个彼此喜欢,却还要跑到我们这种地方来,你们不觉得可笑吗?太好笑了......哈哈......"
"什、什么......"一听到这话,莫言先是呆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涨红了脸,急忙从云夜溪的怀抱中挣出来,大声喊,"你......你胡说!"
"我胡说?"冷笑了一下,如烟直直对视着莫言,"那你为什么不好好问问你自己呢?你刚才最想看到的是谁,你最在乎的是谁?这样,答案就很明显了。或者,你也可以问问他。"一转头,不甘地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云夜溪。
莫言没有听到她的最后一句话,他已经听不到任何话了,整个脑子都被刚才如烟的问题冲击着,无法思考。
"怎么,我有说错吗?"高昂着头,如烟对上云夜溪深沉的眼。
"把手上的东西收回去吧,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的。"冷冷的言语,终于开口,说的却是令人完全听不懂的话,可如烟听了却一下子脸色苍白了起来。
"你、你在说些什么......"无法压抑的颤抖,从她的喉腔中泄露出来。
"不要勉强尝试,我说了你没机会,今天我没打算杀你,别逼我改变主意。"不是威胁,只是单纯地陈述着事实的口气,却比任何利剑更能划破人的心灵。
一直徘徊在自己想法中的莫言终于意识到了身边的诡异,困惑地问,"主子,你们在说、说些什么啊......"
没有回答他,云夜溪的眼仍牢牢地盯在如烟身上,面对着这样的犀利,她只好缓缓地垂下刚才紧攥的袖摆,不再试图做任何反抗,脸上是满满的绝望。
用手安抚着迷惑的莫言,他向如烟问道:"是你们的东方公子吗?原来他也会用这样的招术,倒是很令我吃惊。"
"请不要侮辱东方公子!"听到他的话,如烟立刻抬起头大声地喊道,"为了消灭杀人狂魔,是不惜任何手段的。"
"是吗?只可惜,你失败了。"不想再多做停留,云夜溪转身向大门走去,"小言,走了。"
"啊?哦,是、是的!"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的莫言一听到主人的召唤,立刻也转身跟上脚步,在跨出门槛时,他回头看向已经伏倒在那里的如烟,不再有妖艳的美态,看起来就像只是一个普通的可怜女子。
如意坊,空留风过,烟花依旧,人已不依旧。

云夜溪坐在房间一头,静静看着莫言的不安。
并非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他并不想去做任何安抚,就像在如意坊中时,他完全可以制止如烟说出那些话,但他没有。
已经沉默了大约两柱香的时间了,莫言感觉到应该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抬起头来,一看到他的注视,又惶然低了下去。当时如烟所说的话,带给了他太多的震撼,而面对着云夜溪,只有使他脑中的混乱加倍。
"啊......嗯,天色不早了,小的先、先走了,主子你休息吧......"努力想了半天,也只挤出了这么句话来。
"小言,你明白了没?"看着他将迈出房门的身影,云夜溪突然问道。
"啊?"瑟缩了一下,莫言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不想再保持沉默,云夜溪缓缓走到他的面前,说:"你,喜欢我,你有没有明白?"
那样的温柔眼神,竟然是属于他的吗?莫言仰头看着,从来不曾见过主子这样地看任何人,原来他也能够如此的温柔,而这片温柔,足以将人淹没。
看着他迷朦的表情,云夜溪轻轻扣住他的头,一字一字地说:"你喜欢我,你明白了吗?"
感觉到掌下的人抖了一下,目光也从他的脸上移开,转而瞟着地面,"不、不可能啊,您是我的主子,而且,就像如烟说的,我们、我们都是男的......"
强行扳回他的脸,保持着对视的状态,"你在乎吗?"
"我......"云夜溪的强势紧紧压迫着他,"可是,难道你就对我也......为什么要这么逼我......"
"是啊,我喜欢你。"云夜溪缓缓放开了手,温柔之中又带着一种模糊的情感,"无论我问自己多少遍,为什么,都找不到答案。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这点我并不在乎,可是......你毕竟......"微一甩头,他又回复了坚定,"尽管如此,我还是喜欢你,不打算逃避。"
看着莫言震撼到无以复加的神情,他深深问道:"你呢?"
"我......"低头沉思半晌,莫言轻轻跨前一步,手抱上他的肩背,小脸埋进他的胸膛里,"我要永远永远跟着主子,一辈子也不离开。"
云夜溪轻叹一声,双手揽住了他的腰,这或许是他乍然之下所能达到的极限了吧?贴近怀中人的耳朵,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说道:"你喜欢我,这一点,你真的要明白才好。"
"什么?"没有听清他的话,莫言抬头问。
"没什么。"微微一笑,云夜溪看向窗外,蓝到接近黑色的夜空,前方是无法知晓的明天。"小言,我们一起喝杯酒吧。"
"喝酒?为什么?"
"我们没办法有别的,至少,可以共饮一杯酒,就算是形式也好,作为今天的见证。"

 

六 樱雪

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方未白凝残月。


桌上,青瓷酒壶泛着薄光,旁边放着两个精巧的酒杯。红烛燃半,偶尔传出的"劈啪"声反更添出一抹平和的气氛。
而坐在桌旁的人,却明显十分不安,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指绞在一起,紧咬着下唇,不时微抬起头来偷瞟向安然坐在对面的人,然后立刻又低下头去,脸上微泛红晕。
"小言你怎么了?"云夜溪已经观察他很久了,看着他那像惊慌的小猫一般的表现。
"小的、小的......啊不,我......主人你,真的不会后悔吗?"乍听到他的问话,莫言立刻反射性地抬起头,倏又猛然低下,声音越说越小。
"你可有看到过我后悔?"说着,他抓起桌上的酒壶,将酒杯分别注满。
"没有......"接过云夜溪递过来的杯子,莫言紧紧地捏着杯身,"那太、太好了,我好怕主人有一天会不要我了。"
"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云夜溪看着他,目光平静,但话中的坚定却不容人置疑。
听到这句承诺的话,莫言再也止不住夺目而出的泪水,脸上迅速被沾湿,"主人,我、我去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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