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一起走.哼,我凭什么和你一起?"雪瑞不屑.
"我们都爱上同一个人,却都同样得不到那人的爱.不能留在他身边,只能远远地看.我不想死,因为我想看......说来很傻,我想看那两个人幸福.从蓝廷看得到我曾渴求过的东西.然后......我就要寻找,找一个比令狐扬威更好的人,告诉自己一定要比他们更幸福."安俪的话未免天真,眼神却是认真.
雪瑞看着她,没有答话.
可安俪却像是得到答案似地笑了,"和我一起吧.我等你."
看着安俪消失,四周静了下来,雪瑞脸上像哭又像是在笑......幸福吗?更幸福吗?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有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让你幸福......"
甩甩头,为什么会想到另一个男人,一个已经从这世界上消失的男人......令狐扬威也好,蓝廷也罢......甚至是死去的轩篱......
"既然不想死,就让一切都过去吧......"伸手触一触冰冷的栅木,这样的夜,雪瑞的脑中也亮起来"重新开始"这四个字......既然生命没有结束,每一个延续,都是一次开始吧......
"你去了哪里?"
蓝廷刚入屋就听到了询问.
"......去办点事."他不善于撒谎,也不想撒谎.
"......他走了吗?"黑暗中看不见令狐扬威的表情.
"......嗯......应该会走吧."
"过来,点亮那头的灯."
蓝廷照做了.烛光里,令狐扬威早已合衣坐在床头.不打算睡了吗?这个夜......是无眠呀......
"过来.坐我边上."
蓝廷还是照做了.无语,却不会感到陌生.
"在茴荑的时候我就去过那别庄的山路.那锁是寻不到了.所以依约,我给你又打了只."
蓝廷看过去.一样小巧的金锁,只是同锁一起挂在线上的是一把钥匙.无言,令狐扬威径自抓起蓝廷的足,撑起些裤脚,直到看到皮肉.轻轻地将锁和着钥匙一起挂了上去.
"我不想用锁再把你绑在身边.钥匙就在你眼边,所以,你若还是选择和我在一起,就是你心甘情愿."终于他解释.
蓝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锁.说不来感性煸情的话,想到的只有一句,"我不会离开你的.你我的约定不是国的泰安,而是情的相系.重新开始,厮守到老......是这锁新的约定."
对视......相拥......这是个不眠夜啊...... 自e2由33自65在
天亮的时候,雪瑞和安俪出逃了的消息开始传散开来,有人惊讶,也有人了然......
天宗王平乱的消息传开,原本一心想要帮忙雪瑞谋反以谋私利的那些小国,立时一片惶然,谁也不敢犯天宗,又怕令狐扬威会找他们报仇.可几月下来,一无动静,渐渐也没那么害怕了.
其实他们多是吓得失去了理智,天宗这一趟平乱下来,损失也不在少数,重整国力还来不及怎地还能兼顾他们这些不足为患的小国.
但掠凤王明明有盟约却仍旧图谋参于颠覆天宗的行动,虽没有被追究,但国内的反对声浪却一波高过一波.
有反对,必有覆王.
许多重臣在暗中谋算.想要推一位皇子重新立王.
掠凤王一共九子.大皇子和三皇子正直得有些食古不化,根本不可能同意反对生父.二皇子六皇子天性懦弱,也不敢有些大不孝的行径.四皇子凶残狂暴谁也不敢让他当王.九皇子个性阴沉,也没什么才能,当然也逃不过取缔的命运.至于七皇子和八皇子,条件都还不错,可惜他们二人的母亲却出身不太干净,平日又喜欢搬弄事非祸乱后宫,实在不能担当太后之职......思来想去,竟只有那个曾被忽视,却蕴含着才能的五皇子.
"不行,他现在可是天宗国的男宠."有人这么反对着.
"那又如何,他是被逼的,大家都看在眼中.只有他,才有可能推翻现下的君主."
意见相畸,却在几番争讨之后,多数人的意见倾向了后者.
掠凤王广招美女入宫,这样的事,如一根导火线,让反君大业刻不容缓.
"谁的信.你母亲,还是你父亲."说到那两人时,令狐扬威语气中有着浓重的不屑.
"我弟弟."蓝廷看着信里的字字句句,皱眉.
"他还有脸写信给你.不会是又要利用你求我不报复他们的意图悔约吧."令狐扬威轻哼一声.
"不......信上说我母亲病重,怕......怕危及生命."收起信,蓝廷的脸掩不住心事重重.
"他们要你回去?"令狐扬威何其聪明,看蓝廷的脸色一切也就一目了然了.
"......"不去看令狐扬威,更表明了自己的困惑.
打量着他许久,令狐扬威叹了口气,"我真是越来越不像我了.去吧,去吧.大不了就是有些舍不得罢了."说完知道蓝廷终于看向自己,却因为最后那多余的一句,脸红了.气不过,恨恨瞪了对方一眼.
"......我想去,又不想去."也是叹息,蓝廷没心情取笑令狐扬威的羞赧.
"怎么了?怕了?这可不像你."令狐扬威心里隐隐有了点主意,却不急于表露出来.
"是怕了......也许是近来的日子太安逸,竟害怕去碰触那些伤痛."再叹一声,有多久了?没有这样一声接一声的叹着.
"伤就是伤.你不碰不想,它还在那里."令狐扬威口气有些严厉,是看不惯自艾着的蓝廷,伸出去接过对方的手却有着最轻柔的力道,"只有去面对,才能真正的治愈.这一点,我们试过的是不是......"
"那不一样."蓝廷脱口而出.
扬眉,"什么不一样?"
"......那夜身边有你,掠凤......却没有."说出来吧.反正就他二人,情已明,又尚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笑,虽有想过这答案,听到了,却忍不住欣喜. 加重了拥搂的力道,气息轻吐在对方脸上,隔着衣物却能感受彼此的温度,是正正好好不冷不烫的暖......"我......有个主意."
"?"蓝廷看着眼前的男人,依恋......越发浓了吧.
"我也去.跟你一起去.掠凤是没我,但你身边一直有我."
"你最近太会说了点."别开脸.不想被看到的,是依赖,是动情,是羞涩......
"......我是日日在变,因你......"
放松身体,于蓝廷而言,这一切都很奇妙,这样依靠着一个男人......被需要又需要.......原来是那样的安心.......
"什么?!令狐扬威陪着五皇子一起回来?!"秘密集合的场所,丞相高远惊叫."所谓何来,莫不是为了不久前那场内乱寻晦气来了?"
"不是.说是走访盟国罢了."尖细的声音,秋公公把从掠凤王那边听来的消息一字不露说了出来.
"怎么办......不知他所为何来.若是知道我们的计划就糟了."尚书雷应有些失了方寸.
"怕什么.到了这地步,只有依计行事,多小心别泄露出去就是了."欧泰来将军说道,"到时就烦劳九皇子把我们的计划单独告知五皇子了."
"......知道了."暗处的蓝延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仔细看便会发现他眼中的不甘与不满.
"到了."看了眼一年多未见的城,梦里偶而会忆起的都,蓝廷反射性地握了握身边人的手.
"应该在前面等着欢迎我们吧."没有鼓励安慰的言辞,只是反握的力道大得惊人.
看他,蓝廷吐一口气,却是笑了.
果然没几步,掠凤王站在远处,丞相迎了上来.
吸一口气,欢迎的队伍里,蓝廷很轻易找到了那个他一直害怕去想起,更害怕去再见的弟弟.
蓝延知道兄长在看,于是扯出一抹微笑,和曾有过的微笑一样,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
但真的不曾发生吗?蓝廷笑不出来,总觉得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
酒,笑声,吹嘘又或是拍马的语句.
蓝廷品着,听着,带着点不耐.
什么地方变了.还是令狐扬威的声明太高,以致于让他这个男情人也倍受爱戴......他看令狐扬威,对方也是有些厌烦.
苦笑......泰巍也好,轩篱也好,老说他和令狐扬威很像,想想,是有些吧.
"兄长."
闻声一僵,从见面到现在,蓝延是第一次开口.
蓝廷看过去,弟弟仍是笑着的,那笑却不让他感到亲热.
"我敬兄长一杯,这一杯下去,不快也好,气恼也好,就当是小弟不懂事,一切作罢吧."
眼是诚恳的,那种陌生也许真的只是自己多心作怪吧.轻笑,蓝廷一样举杯.一口饮尽,不用多说,一切冰释其中.
谁带头叫着好气魄.蓝廷皱眉......不对劲,还是哪里不对劲.
除了父王的心思仍旧环着令狐扬威打转未曾正眼瞧过他,很多人的态度都在变.
终于充满疑惑的酒宴结束,蓝廷被令狐扬威拖着,克意走在很前面.
"你不觉得不对劲吗?"
蓝廷望向他,压低声音,"当然觉得,只是不知道你我想的可是一辙."
"明明是你母亲病危,但却先拖着我们摆宴,太不寻常.你父王好像也没料到会如此,这宴似是重臣打点的."
蓝廷没说话,令狐扬威的不对劲虽同自己不同,但是却更犀利些......是了,明明是母亲病危......他被这些人的转变弄昏头了.
定住脚步,他看向赶上来的弟弟,"母亲如何,我想先去看她再安顿下来."
一愣,但很快用笑掩饰过去.蓝延点头,"也是.哥哥一向孝顺的,随我来.我们先去母亲和我住的那宫."
看一眼令狐扬威,要他宽心,蓝廷才追着弟弟的步子离开.
冷清依旧的殿,少见仆役宫侍穿行.......
一见这里,竟有些心痛......这痛本以为已经遗忘了的.
穿过长廊,顶头那间屋子,是不是也如记忆里一般冰冷呢.......
推门......蓝廷有些讶意......本应躺在床上的母亲却立在那里,有泪淌过面,是痛是无奈.
"娘......"颤声叫着,蓝廷心下更是诧异.
关门声,一只手搭上自己的肩头,不用看也知道是蓝延的.
"到底怎么回事?"
"廷儿,延儿和那些老臣都疯了,他们要反你父王呀.你快快劝劝他们吧......"回答他的是仍在哭泣的母妃.
皱眉,终于对上弟弟的脸......那脸竟和在天宗那一夜重叠......"这次你们又想拿我做什么."是利用吧......一定是利用......有过一次经验却仍有些无法接受.
"这次不一样."蓝延的笑仍在,也一样没有温度,"大家想奉哥哥为王."
"我?......"蓝廷细想一遍会选上自己的理由即刻成型.无可奈何之下的选择吧......和利用何异......
"哥哥,好机会.你当了国君一切都变了,想想那些人的嘴脸吧.......哥?"蓝延皱眉,兄长身上散发出的是怒,是怨,是痛......他看懂了,却不明白这些何来?该不服该怨的是他呀......一样的兄弟,相似的长相,为何无论哥哥到哪里都比自己幸福太多......
"不要说了!我不会答应你们的......你也别在做让母亲伤心的事了......"别过头,蓝廷不想,却周身颤着.
"伤心?!若果当初你答应杀了令狐扬威,我也不用反父亲来求得过几天好日子,你晓得我们回来后遭到的是怎样的冷遇吗?伤他的是你!"
无形的刀扎进心头,淌血却麻木得无法去感应痛......令狐扬威......蓝廷只能想到那个名字.懦弱,也许吧......他起步欲离开,是逃,也许吧.
"哥哥,你难道甘心在一个男人身边当男宠吗?一直等到他厌了嫌弃了才死心吗?"蓝延使出最后的招术.他知道哥哥比谁都看重尊严,所以他说出口了.
震了一下......会怕吗?既使有了厮守到老的约定......会怕吧......但不想放弃......闭眼,他叹息般地说道:"延儿......后会无期......"
"不准走!"什么人从屋顶跳了下来,蓝廷认得,是掠凤的高手.
刀架在脖上,却没什么真实感......他看弟弟......不敢相信血亲会待他如此.
"哥,只有请你留在这里直到你想通为止了.令狐扬威那里......我会按排的."眼中有阴冷的气息.
"不......"蓝廷摇头,是痛,也是慌......"延儿,够了,你不懂,我爱他,只想留在他身边."无计可施只有表白,博取同情也罢,他只有这点幸福,他不能放弃......国算什么,君算什么,他只想厮守到老罢了......
爱?蓝延在心里默念,有些失去理智......爱,这种遥不可及的东西,哥哥也得到了吗?不甘心,怎能甘心......"哥哥,我们需要以你的名号反父王,也需要你当王,所以,你只有放下你那些私人感情了."
"不行......"蓝廷没有说完话,接着是重击,黑暗,和渐渐抓不着的意识.
落下的杯子,让心头一阵慌乱,令狐扬威的感觉很不好.看天色都快黑了......探母也许是需要用这么些时间......但就是心难安......
"落尘."他叫,不知从何处飞身下来个黑衣人.
"去看看,我实在不放心."
"......"无言,人影却倏地不见了.
呼一口气,是信任这一直像影子般跟着自己的侍卫.......回来了,不由让他放心很多.
敲门声."进来."
烛火下,他差点以为是蓝廷,但那人毕竟是瘦了些,阴沉了些."蓝延?"他疑惑,同时不安更浓.
"哥哥,不会来了."蓝延并未通过丞相的同意,他来只是想报复哥哥.报复什么?他不知道?只是好想好想破坏那个人所拥有的一切.
"为什么?你们又对他干了什么?"令狐扬威心里有些激动,却不想轻易表露出来.落尘,一切都靠他了.
"我们什么也没干.只是,你知道,一国之主和一国男宠比起来,任何一个人都会选择前者吧."蓝延紧紧盯着那个男人......头一次见到,就有点想得到.......是因为那人看哥哥时有着无比炙热的温度吗?他渴求着的温度.
"你们想立他为王."有消息说掠凤内部想反,但料不到却是打着蓝廷的旗号."不行."
和蓝廷一样的话.这种默契更让蓝延气闷.抬手,摸处从哥哥脚上扯下的东西.看了那把钥匙,他就明白了.爱与被爱......蓝廷有点太幸运了.
惊......那锁......重新开始,厮守到老啊.......
笑,男人动摇的表情让蓝延一阵快意.他走近令狐扬威,"事实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在近到不能再近的距离停下,"他平时一脸道貌岸然,却也是个人,是人就有私欲."
"......"没有迎视那视线,令狐扬威的心头很乱,理不清的乱.
有机会.蓝延倾身,用最快的速度吻上男人的唇,侵入男人的口,纠缠男人的舌......媚惑......他想要属于哥哥的男人......
来不及反映,并不代表不想抗拒,令狐扬威推开蓝延......"你疯了!"
"我和哥哥是不是很像......."
没有否认,也不能否认.
"可我跟他不一样.他一直抗拒成为你的人吧.我却第一眼就想成为你的人.我会比他更爱你,永远陪在你身边.所以,忘了他,带我走."
令狐扬威惊讶地看着蓝延,对方眼中是有浓浓的情......他却不懂那情究竟是什么......
"我爱你呀."沙哑了声音,他再次向令狐扬威靠近,一只手轻解着自己的衫......
清醒时,竟是在暗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后脖处痛得很.....伤了吗?动了动,又是绳子,不地这次没人对他用药.运了点功力,挣开......又被暗袭了,怎么老学不会警备......他苦笑,是骨肉血亲啊,叫自己如何去备...... 疼.是脚踝处.心头一惊,他去拉湿湿的应是扯破的血......没有......又掉了...... "令狐扬威那里我会处理."蓝延是这么说的,锁......若是看到这理应不离身边的锁,令狐扬威一定会相信的......相信自己的背离吧......他能猜到蓝延会做什么,却无力阻止. 看不见四周,举步为艰,他只有呼喊,一声又一声,"放我出去!" 令狐扬威何其高傲,会相信的......一定会相信的......远离.......那是自己无法忍受的......"放我出去......我要出去......"没了那个男人,要一个国家要一种地位又有何用...... "你......"蓝延惊讶,"他都背离你了,你又何必苦守着他."被推开是屈辱......"一个男宠罢了,任何人都可以替代的.我说过,我和他很像......" "不像!怎会像!你不是他,无人可替代他......他若想离开我,一定会亲口对我讲,这......才是他."话里多少缺了些底气,但令狐扬威仍旧愿意去相信,"我要他亲口说.......哪怕......是要离去."变了吧......是变了呀.早就变了,识是没想到,心高气傲,不给人留余地,那个往日的自己竟消磨的如此彻底."我今生只能爱着这一次吧......"是对着蓝延说,还是对着自己说......只是那声音在这屋子里竟消不去...... "哈......"蓝延笑,拙败的笑,笑出了泪.不甘,怎可能甘愿......"他有的我不缺,为什么我就是没有他那样的运气.什么好事都让他得到,我只能在一旁看着......只有看的份......什么也没有......" 令狐扬威看着蓝延的样子,皱眉.正想说什么,外面有细小的响动,只有他这样的高手才听得出.落尘,一样是高手.他折回了,那蓝廷呢? 门打开了.黑衣人一闪而过,只有蓝廷木然站在那里. 是做梦吗?先前还在绝望,此刻男人就站在自己身边......冲上去,顾不得还有蓝延,蓝廷用自己都无法想像的热情拥住令狐扬威......和男人间有太多次的旁若无人......只因每一次都情难自禁. "我......没有背叛你.不会离开你......绝不......"急着辩解.他知道蓝延会那么做的,因为有那么一瞬间,他终于看到了弟弟对自己的恨意. "我明白."蓝廷的眼,蓝廷的双臂,蓝廷的颤抖,第一样都在诉说着真相.安心了,令狐扬威反搂住对方,"我一直无法完全相信他的话......不信啊......" 蓝廷知道那是真话......想起自己先前的惶然,不由轻笑.他怎么忘了,令狐扬威变了,因他而变呢. 看着这一切,蓝延又是笑......输了......哥哥永远是幸运的,自己也依然一无所有. 蓝廷放开令狐扬威,转身看他的亲弟. 那种绝望,那种无奈,那种无助,依然会让他心疼......血是斩不断的呀.不管受多少次伤,永远斩不断. 他走过去,想拉住对方,却被用力挥开. "走开!每次都是这样......一样的生活,一样的寂寞......你却能走出来,我却永远困在里面......上天对我不公,对你太好......" "你闭嘴!"令狐扬威抢在蓝廷之前开口,"你只是看不惯你哥哥无论怎么样的风浪都能挺过来罢了.就只是为只会缩在壳中,认命的自己在悲哀.为什么伤他,明明伤他的话你也会受伤."令狐扬威是锐利的,除了自己的感情,别人的,他能轻易看懂. "......"妒忌的是什么,蓝廷现下拥有的一切,还是让他拥有一切的坚强刚硬......蓝延自己都想不明白......那又怎么样,不论去妒忌什么,自己总是一无所有的. "我一直以为,你和母亲一样是淡漠的,原来你是那么无助,那么痛苦.你应该恨我的,因为有些东西,我无暇为你补上......"再度伸手,抚上弟弟的时候微微颤了一下,"我也在自艾认为你没有感情.....其实你也是和我一样的,渴求着又不敢奢望着.......最来老是做一个梦,梦到你小的时候,唤着我像我跑来......一直觉得你变了,却没有细想你为什么变......只责怪你利用我......却没想你为什么利用我......对不起." 视线在模糊,于是那个和自己七分相像的男人的影子也开始模糊......张口叫不出声,但他知道蓝廷会听到,那无声的:哥哥...... 轻轻拥住,蓝廷轻叹,"你寂寞吧......对不起,只有我一个人幸福......对不起......" "哥!"声音终于找回来了,这一声里,有悲,有喜,有感动,有悔涩,有太多太多的东西. "你真的是一无所有吗?"令狐扬威看着这一切却笑了,"你想过,当你利用他时他为何那么伤心吗?他心里有你.所以,你不是一无所有,你是拥有着蓝廷的,不比我少一分......" 蓝延看向令狐扬威......好锐利的眼,"要是早早跟你们摊牌该多好......我......" "现在也不晚.你很羡慕你哥哥吧,想变成他吧.那我告诉你,如果是你哥哥,他不会等着别人给他带来幸福......他会努力去付出,直到得到为止.坦然面对自己真正想要的,勇敢地说出来......"具体的令狐扬威自己也说不清楚,所阐述的只不过是蓝廷的特质罢了."不要怕得失,忍耐,包容,善良......" "延儿,你想说什么?"看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蓝廷心疼的问着. "......我坦然......说第一句:祝福你们......" 再一次紧紧相拥,屋子里很长时间只弥散开一句话,"你们走吧,等下次再见,我一定幸福给你们看." 连夜回程的路上,蓝廷坐在马车中,任令狐扬威为自己擦拭伤口,任他轻轻柔柔地把那锁和钥匙再给自己挂上...... 逃一般的离开,不是令狐扬威的风格.蓝廷知道,一切只是不想他难做,不想蓝延难做...... "你弟弟说爱我的时候我吓了一跳,"想到了什么,令狐扬威轻笑,"后来他告诉我,那是假话......因为你爱我,他才说爱我.我有时候在想,他爱的,也许只有你吧......" "......他会找到真正的爱的."许久,蓝廷好像许愿一般地说着. "绑好了.小心些,别再掉了."重新坐直身体,令狐扬威定定望了蓝廷片刻,靠近了些,不用经得同意,径自吻着,一个又一个或浅或深的吻. 又是一个许久,竟犹未尽地分开. "掉多少次,你都会帮我找回来的吧."是问句,也是肯定句. "傻瓜......那是当然."越来越喜欢把蓝廷抱在怀中了,感受对方硬质的触感,令狐扬威有些分神地想...... 一个月后,传来掠凤九皇子蓝延登位的消息.老掠凤王没死,只是被逼退位,奉位太上皇.和蓝廷的母亲居在一处风景优美的别宫,生活应该是平静而又安逸的吧. "你在想什么?"夜里醒来,却发现蓝廷独立窗边,令狐扬威披衣立到他旁边,不禁问.